是呀,休息,休息,生病的人就该多休息,休息是最好的让人恢复的方式。这,琉璃也知道,但这半月来,他总是休息的不好,总是想着太多的事情,想着自己该怎么做?自己的秘密已经威胁到母后了,所以母后才会对他下药,这么做也是为了保全他吧?琉璃心想着,但这一事件已在他心中形成一道阴影,每当一闭上眼,它就会不由自主的浮现在自己的脑海里,压也压不下去,想着母后眼里的担忧愧疚,母后你为什么要愧疚呢,你不必愧疚的,你有你要保护的父母,兄弟,你有你要保护的云家,只要云家没事,你就会安心,那琉璃消失又怎么样呢?没多大关系的。
“公主,我要见‘长凝公主’。”屋外忽然传来争吵声,似乎有人来硬闯,但被人挡住,拦在了外面。
“公子,请回,公主身体不适,需要静养。”菊的声音,已经没有了平日的顽皮活泼,里面是满满的坚持。
“姑娘,我有急事,今天一定要见到‘长凝公主’。”恳求急切的音调,似乎真有急事,而声音有点熟,但琉璃却一时想不起来。
“公主的病刚好,现在需要休养,皇上特下旨让公主静养,连安都暂时不用请了。”菊的声音,说着事实,更是坚持。“公主,现在谁也不见。”
“梅,”琉璃传唤道,“公主。”同样也有些好奇的梅走近琉璃,恭敬道。
“去看看怎么回事?”琉璃吩咐道。
“是,公主。”梅应声后便走出去。
琉璃侍梅出去后,不久,也忍不住好奇,想着自己已有数日没有离开过房间了,也就加了件衣衫,以免梅兰竹菊看到他身着单薄衣衫出去后又大惊小怪,信步走了出去。
现在正是七月天,外面的阳光非常的好,照在人身上,温暖无比。琉璃感受着阳光的沐浴,一时间站在有着满院花香的花丛里,不想动。
“公主,长凝公主,草民有事求见。”这声音离得琉璃已经很近了,琉璃一听,就辨出了是郑喻的声音,也就睁开眼,好奇的打量着此时满脸急色的郑喻。
“公子,请你出去,公主需要休息。”菊领着一群宫女硬拉着郑喻,不让他闯入‘凝心阁’。
“菊,放开郑喻公子。”看了一会的琉璃,吩咐菊道,已经知道了郑喻来的目的,一定是为了晴妃了,琉璃心里轻叹,那是父皇下的旨,据说父皇这次先前有言再先,这次任谁求情都没用,听说就连辰皇亲请求,都没有求下来。郑喻来找他,有何用,他真当他万能吗?什么事到了他手里都能迎刃而解。
琉璃轻叹。
“公主,”听到琉璃如此吩咐,满心失望没有拦下郑喻的菊虽然停 下了往外推郑喻的动作,但还是挡在郑喻的面前,不让他靠近公主。而一时挣不开的郑喻只是高呼公主。
哎,一团乱。琉璃轻叹,并没有让人发觉。
“菊,让郑公子过来吧。”琉璃吩咐着,
“是,公主。”菊是满心的不甘不愿,但公主已下旨,又不能不听,只好放开郑喻,其他的宫女也随即放开了。
“草民见过‘长凝公主’。”摆脱众宫女后,郑喻快步走到琉璃跟前三步站定,略一整仪容,恭敬的向琉璃问安。
“公子免礼。”琉璃回道,
“谢公主。”郑喻道谢后,随即又向琉璃一行礼“草民无状,惊扰公主,实在该死,但草民确实有急事求见公主,还请公主谅解。”郑喻行一步请求原谅。害琉璃没法继续他的问罪的台词。
“公子言重了,不知公子求见长凝,有何要事?”琉璃明知故问,心下叹息,难道今天真的避不开了吗?
“公主,草民是为晴妃娘娘的事而来。”郑喻回答的也倒干脆。
“此事本公主也听说了,甚为晴妃娘娘惋惜。”琉璃话里带着惋惜,温柔的脸上亦是表示同情,“只是此事为父皇所为,公子要求情也应该去求父皇。”琉璃接着道。
“公主,晴妃娘娘一时糊涂,欲害公主,今娘娘已知错,后悔莫及,还请公主原谅娘娘的一时糊涂。”郑喻说着好话。
“公子言重了,长凝从没怪过娘娘,只是彻查此事的旨是父皇下的。长凝也是无能为力。”琉璃表示无能为力。
“公主,晴妃娘娘已知罪,也甘愿受罚,但可以小皇子才仅两岁,就失亲母,还望公主开恩。”郑喻动之以情。
“公子,你言重了,本公主也说过,此事是由父皇决定的,长凝无权过问。”琉璃淡然回绝,欲转身离开,不想插手此事。
“公主,”郑喻再次恳求。
“公子,请回吧。”琉璃说道。
“公主,你聪慧,也曾言慎言慎行,如若不是公主亲近依赖之人,公主会食用每道呈上的膳食吗?”身后郑喻一语中矢,留住琉璃欲前的脚步。
“住口。”心中一痛的琉璃转身斥道,郑喻揭起了他心中之痛,是的,他知道,不是亲近依赖之人,他怎么可能相信,就是父皇,他也没有真正贴心亲近,只有母后,是他完全放心之人,是他完全信任之人,对母后,他从不设防,但……琉璃心中一痛,身体瞬间反应,身体一痛,琉璃身形不稳,即将摔倒,“公主”一直站在他身边的兰反应极快的走向前一步,抱住琉璃摇摇欲坠的身体,同时急呼公主。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此放肆。”看琉璃身形不稳,随即被兰抢先一步抱住,而其他的梅竹菊三人一时也全围在了琉璃身边,但见琉璃没事,只是甚为虚弱,最先反应过来的梅高声斥责,“来人,将他给我拿下,交由皇上处置。”
“慢。”身体还略有不适的琉璃看到这样,急吩咐道。
“公主。”梅不解道。
“放了他。”琉璃稍待一刻,静待心情平复,随即离开兰,站住后道。
“是,公主。”梅回应,随即挥手让‘凝心阁’内已抓住郑喻的小太监退下。
“公主。”郑喻看琉璃,只是吩咐放开他后,随即又转身离开,虽知已得罪公主,但晴妃的事还未解决,随即唤道。
“公子先请回,本公主累了,想休息。”说完,琉璃便径自向前走入屋内。
“公子。”留在院内的郑喻不甘也无法。
“公子,请吧。”因他得罪了公主,梅的口气不善的下驱客令。
垂头丧气的郑喻无奈不甘的离去,身形很是颓废。
“公主”梅兰竹菊走进琉璃,本想安慰他,但又不知从何开口。
“本公主没事,只是累了,想休息休息,你们退下吧。”琉璃对她们回以让她们放心的微笑,轻声安抚。
“公主”还是不放心。
“去吧。”琉璃轻道。
“是,公主您休息。”说着四人都退了下去。
“每个人都有要保护的人,谁又能说谁对谁错。”琉璃闭眼轻声叹息。“罢了,罢了。”
第二日
“皇上,臣妾知错了,你饶了臣妾这一回吧,臣妾下次再也不敢了。”林妃、晴妃、赵昭仪均是声泪俱下,“皇上,你饶了臣妾这一次吧,皇上。”哭声真挚戚然,让闻声俱生不忍之心。
“父皇,母妃知道错了,你就原谅她这一次吧,她以后再也不会了。”一旁的皇长子夜若希也是为林妃求情。
“啊,啊,啊”而位于晴妃身侧的小皇子夜若翼更是为其助了音效。
“皇儿,既然她们知错了,你就原谅她们这一回吧。”一旁的太后想替林妃请求,但也不能只替林妃请求,随即为三人求情。
“皇上,老臣教女无方,竟做出这样的事,老臣愧对皇上。”一旁的林妃的父亲,晴妃的父亲,赵昭仪的父亲也是跪地求罚。“老臣无颜见皇上,求皇上责罚。”
“皇上,”一旁的几位老太妃看到此情此景,虽知此事不会善终,但也是于心不忍,俱想求情。而其他的妃子则是一脸担忧害怕 的坐在一旁。
“皇儿。”“皇上。”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自到了‘慈宁宫’坐定后,只是脸上带着如往常温和笑容,但也同时脸露无奈不忍之色的九五至尊,同时脸亦带坚决之色,先前毕竟是他有言在先,今悔,今后威严何在,下的旨威信全无。
太后也知皇上顾虑,遂朝静坐一侧的夜昊辰使眼色。夜昊辰接收到太后的眼色,无奈,还是呼唤道:“皇兄。”想说什么,但最终没有说出。
“神医。”众人见皇上一向疼爱的辰亲王此时开口亦不能求情,遂把目光转向了庄月。
庄月一直静观其变,但现在亦不得不开口,只见一脸慈悲有着‘医者父母心’神色的庄月朝向万岁:“皇上,既然众妃知错了,而‘长凝公主’也无大碍了,不如此事就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吧。”
“朕也想,可朕先前旨已下,如今……”自在‘慈宁宫’坐定后,皇上首次开口,略带犹豫不忍,给了众人希望。“皇上”余下众人俱是请求。但皇上显然还在思考,一时间众人全都屏住呼吸,静待皇底下的话语。
“朕既已下旨,如今众卿不必多言。”沉思半晌后,夜昊天沉痛且坚决的声音传 来。
“皇上。”“皇上。”一时间‘慈宁宫’内哭声一片。
这次连太后、辰亲王、庄月、众老太妃都无法求情了。
“皇上,奴才有事启奏。”突然‘慈宁宫’外传来太监江喜的声音。
“进来。”夜昊天道。
“是,”外有应声后,江喜便进入了‘慈宁宫’,众人俱不知何事,一时间呆楞在那里,忘了先前的反应。
“什么事?”夜昊天问道。
“启奏 皇上,‘慈宁宫’外‘长凝公主’求见,”江喜奏道,众人俱是一楞,不知公主为何前来,只有夜昊辰眼里闪过光芒,但除了庄月外,没人瞧见,庄月看见后,露出不解,而夜昊天虽知长凝最终一定会来,但此时听他来,还是有些意外且惊喜,只是没人能看得出来,而跪在底下的郑喻听闻‘长凝公主’前来却是一惊,不知是好是坏。“公主言近日身体不适,没有向太后皇上皇后众娘娘请安,今身体略好,特来问好。”江喜接着道。
“让长凝进来。”夜昊天听完后,吩咐道。
“是。”江喜领旨后,便退了出去。
不一会,琉璃就领着梅兰竹菊进入了‘慈宁宫’,看到宫内的情形,并没有表现出异样,只是脸露温柔和顺笑容的一步步的走近坐于上位的皇上太后皇后,待距离三步远的时候,盈盈下拜“长凝见过父皇,父皇万安。”向夜昊天。“长凝免礼。”夜昊天如同以往般的温和。“谢父皇。”琉璃谢后起身,随即向太后,“长凝见过太后,太后金安康泰。”“长凝免礼吧。”太后的声音虽然慈和但已有些疲惫。“谢太后。”接着琉璃一一向皇后,众老太妃,辰亲王,众妃,众王爷行礼问好,礼节周全,一丝不苟。
待全都问完安后,就和顺的退站一旁,再无言语。
“长凝。”夜昊天唤道,换得琉璃注目“父皇。”
“长凝所来为何?”夜昊天问道。
“父皇,长凝近日身体不适,累父皇太后母后众太妃娘娘,辰皇叔,众娘娘俱挂念,长凝甚为不安,今身体略好,特来问父皇太后安。”琉璃回答的认真而细致。
“噢,”夜昊天表示明白,“那长凝就坐于一边。”
“是,长凝遵命,谢父皇。”琉璃回应,在一旁的位置坐下,展示着一国长公主的风范,并没有再开口。
“皇上,”待众人见长凝公主前来也无法求情后,遂把恳求的目光又转向了皇上。
夜昊天沉思半响,最终还是不能收回成命。随即脸露坚决之色,“把她们带下去。”
“皇上,皇上。”悲戚的声音传来。一时间‘慈宁宫’内哭声一片。
“父皇。”待哭声越来越响,小太监已快把获罪之人带离‘慈宁宫’门口的时候,轻且柔的声音响起,虽轻而柔但却瞬间即传入众人的耳朵里,众人眼看着‘长凝公主’离开座位,已来到皇上身前三步远的位置,然后盈盈下拜。“父皇。”
“长凝,有何事?”夜昊天温和问道。
“父皇,”众人只听公主道,“父皇,近日,琉璃身体不适,夜有梦入,长凝不解其深意,但今观天色,是极祥日,宫内有如此事,真是罪过。”
“噢,长凝所做何梦?竟有此叹。”夜昊天温和的笑容中有着不解与兴趣。
“京都郊外‘灵隐寺’内有一得道高僧道号‘慧济’,百姓口称‘活佛’,不知父皇可知否?”琉璃柔声问道。
“这,慧济高僧朕知道,长凝何意?”夜昊天不解道,‘灵隐寺’内‘慧济’神僧天下闻名,无人不知者,就是宫中的太后皇后众妃嫔,各府的太妃王爷王妃俱爱听其讲佛,可谓‘天下无人不闻慧济神僧’。
“长凝年初曾拜佛‘灵隐寺’,得‘慧济’神僧教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