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风和日丽,像往常一样的早晨,师兄妹三个各自练自己的武艺,念砚继续研究自己的医理,那天的事,就真的好象没有发生过一般,谁也没有再提起。但是,异人回来了,带回了一个人,昏迷着,却没有外伤。
”念砚,你来医治他。“异人对还未出师的念砚下了一道命令。
”我?可是师傅……恩,好吧。“那人虽没有外伤,脸上也没有中毒的迹象,可他四肢若无骨,就像一滩烂泥一般,看来非常棘手,自己没有实际经验,顶多也是给山下的农家看一些无伤大雅的小病,对这样的真枪实弹实在是没有信心,可这既然是师傅提出的要求,就一定有他的目的,不管是为了考验自己还是别的都不能拒绝。
接下来是长达2个时辰的医疗时间。这个人并没有中毒,而是被一人的内功所伤,这样深的功力和灵巧的手法十分罕见,仔细想想江湖上有这等功夫的人实在没有几个,而且会用这样奇怪又阴狠的招式的人就更加没有了,难道是那个神秘莫测的魔教所为?
”是古阴老人。“异人看出了徒弟的疑惑,”古阴老人50年前出道于江湖,凭着一身高深莫测的神功,江湖上未逢敌手,行事怪诞,不喜于人接触,武功奇特,与中原武功有很大的不同,不会故意害人,也绝不允许有人冒犯他,这使人全身骨位松软的“阴绵掌”是他的诸多绝技之一,可古阴老人30年前便失去踪迹,还有人说在大漠看见过他的墓碑,而且也未曾听说他有过弟子,怎么会……“
念砚听得出奇,却未曾停下手中的阵,念砚用的这一手法是异人未曾教过他的细骨缝合法,是念砚经过对多家医术的经验相互比较连接创造的,需要十分细致的针法和长久的耐心,此前还未经过实验,没想到会用在此人身上,能不能成功……听天由命了。
又过了2个时辰,医治终于完成,能不能救得了他等到明天他醒了才能知道。4个时辰异人始终仔细地看着念砚,一刻未离开,结束了,艺人对念砚说”念砚,到我房里来。“”是,师傅。“
异人让念砚在自己房中坐下,点上灯,又翻了一些东西出来。“这些我用不着了,你拿着吧,会有用的,这也是我最后能给你的东西了。”
念砚看了看桌上的东西,一些羊皮手记,几本医理的古书,还有一些穴位分析图”这些是……师傅?“
”6年了,你的努力没有白废啊,由今天看来,你的医术已经超过了我,且不管他的病能不能好,你能从众多医家医术中领悟出一套自己的东西,但凭这一点就已经超越了对此病不知所措的我,哎,你是该走了。“
”师傅,我……“
”不要再说什么了,你,有不得不去做的事情吧?“异人好象知道了什么,犀利的目光直盯着念砚。
”我……“对啊,自己难道忘了吗,那样的深仇大恨,自己是不能在这样的日子里消沉下去的人啊,”是,师傅,徒弟就此别过。此一走,不知何时再相间,请师傅保重,还有,请师傅答应弟子一件事,徒弟这就下山,请师傅不要告诉三师兄和风语,让弟子……一个人走。“
”好吧,你收拾收拾,去吧,下山后凡事都要小心,我没教过你什么,以后都要你自己摸索了,你也答应为师一件事,有些事,该放手时就放手,千万不要让它拖住了自己。“
”师傅……弟子……明白。“
”还有,别忘了打听一下你大师兄的下落。“
…
同样的别离却有不同的心境,6年前的别离,充满了哀伤,6年后的别离,没有人相送,凄凄凉凉,反倒让人没有了压力,开阔了许多,看着山上的一草一木,6年的情景浮现在眼前,充满了温馨与欢笑的6年无论如何都让人难以忘记啊,但自己并不是有闲情享受这一切的人。但,自己要怎么做呢?杀了他吗?念砚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他从来没有这么没有目的地茫然过,一步一步走下山,念砚的脑中浮现出了母亲的身影…”母亲,你告诉我,该怎么做?“
但伊人已逝,眼前的路又是那么模糊,世界仿佛只剩下自己,那么无助,那么孤独~~~~~~
5。
6年没有接触到这繁杂的世界,似乎于念砚脑海中的印象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三三两两的货摊,还有那清脆的叫卖声。看着一张张陌生的脸,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心里好像有一件不得不去做的事情,但又有某种无形的阻力拉着他,让他施展不开手脚。就那么漫无目的地走,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钱用光了,就去帮人看病,不管大病小病,这3个月来还没有他治不好的,而且只要有病,无论穷富,同等看待,几个月下来倒小有成就。3个月,自己一个人,也很快就过去了。
喧闹的吴洲城,集合了江南地区所有的特点,到处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街上人来人往,就算是到了晚上,大街上依然是灯火通明,怕是京都燕城也不过如此罢。在吴洲内一个不起眼的小客栈住下后,念砚便在一楼用餐。客栈虽小,客人却不少,十几张桌子的食馆倒也无虚席。
“哎,听说没有,咱们吴洲要出大事了啊~~~”人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其实有一个男人便有一台戏。
“啊?是吗,你这个杀猪的,消息到是灵通得很啊。”随即便有人附和。
“那是,谁让咱妹夫是官衙里当差的呢,这事还是我妹夫塞了几两银子从刘大人的师爷那打听出来的呢!”
“奥,那必定是件大事。”跟着听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既然如此,就别买关子了,快说吧。”
“那个,我小声说,你们不要说出去啊,这可是朝廷机密。”
“好了,好了,快说吧,我们你还信不过。”
接下来,就是几个男人之间的轻不可闻的谈话,坐在一旁吃早餐的念砚原本是对这样的闲言闲语不感兴趣,毕竟,没有多少事情是值得自己真正去关心的。可“陛下”这个字眼却硬生生地传入了他的耳朵里,念砚整个人为之一震…
“听说陛下这回到吴洲来是来与江湖上的头脑人物签定一个协议的。近年来江湖上和朝廷的纷争是越来越多了,朝廷想要统一天下,就必须铲除南方南之剑庄,西方魔教,北方乱岗山军的势力,除此之外还想把一部分武林人士遍入朝廷,为皇室所用,而江湖上的人不喜欢受人约束,希望朝廷不要插手江湖上的事情,与朝廷划开一条线,双方摩擦不断,多有冲突,为了避免两败俱伤,才约定在此签定一个协议,至于什么内容,我们这些人当燃不会知道,而且这次行动是秘密的,只有官府和一些江湖人知道,而且具体在什么地方举行也无人知晓。”
“那么,也就是说,陛下会秘密的来?”
“这是自然,带多军马会引人注意,极有可能陛下会独自前来。”
“那,不是极危险?”
“怕什么?陛下武功盖世,谁伤得了他,你忘了4年前乱岗上上他孤身一人冲出乱岗军营吗,听说那次,他身后死伤无数啊~~~~~~”
“啊…………”
接下来的内容念砚已经没有心思再听了,他只知道他要来,而且是独自前来,是母亲在保佑他吗,这么快就可以看见自己的仇人,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可是,可是……见到他以后呢?杀了他吗?这个一直捆饶着念砚的问题一下子又跑出来了,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想,自己到底是恨他还是嫉妒他抢走了母亲全部的爱?思绪烦乱,什么都吃不下去了,付了帐,念砚骑着马一路跑出了城,试图借着狂奔让自己燥乱的心绪得到一丝安宁。
虽然吴洲是一番喧闹景象,但吴洲城外依旧是江南的碧山碧水,这让念砚想起了自己生活了6年的碧源山,三师兄小师妹可好?是不是还在责怪自己的不告而别?在一起的时候烦他们的吵闹,分开了又想念他们的聒噪,人还真是矛盾的生物啊。把马栓在一棵树上,自己漫步度在这幽静的山林中,庆幸自己烦乱的心得到了一丝安抚。信手摘了一朵野花放在手中把玩,嘴角泛起一丝若有若物的笑意,庆幸自己烦乱的心得到了一丝安抚。
念砚独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却不知道自己此时的一举一动全部被一个人瞧在眼中。
坐在一根粗枝干上,有个人正在庆祝自己的好运。本以为此次来江南责任重大,会是一次枯燥的旅行,没想到为了避开喧闹特地跑来山林里睡觉却碰上了这等的好事。是自己中意的类型呢,虽着朴素的青衣,却依然掩饰不了那人的出色,很俊朗的一张脸,但脸上飘忽出神的神态让他看上去迷糊可爱,虽是个少年却好象有过多的心机,挺拔的身姿有一种说不出的诱惑,略黑的肌肤让抱惯了雪白美人的他觉得格外性感——很难得的猎物呢,虽然有过数不清的美女娇童,却没有碰见过这样的类型,会是这次江南之行很好的伴侣,男人这样想着,却有人不知趣地打断了他的思绪。
“好久不见了呢!”是清脆的女声,一身青衣
“该好好打个招呼吧!”是硬朗的男声,一身蓝装。
同时惊动了树上的人和念砚。
“对不起了,一直欣赏着美人却没有照顾你们,你们教主可好?”男人仍是一派悠闲自得的摸样。
“教主一直都好,多谢关心了,教主特别吩咐我们给您送一样礼物。”说着,两人的手边都已有了动作。
“他客气了吧,应该是我先给他送终的,而且特地派身边的青蓝两大高手太看得起朕了吧?”答得含糊,却没有放松一丝警惕。
“朕”??念砚的脑中一下子炸开了锅,从刚才开始一直背对着自己的男人此刻稍转了侧脸。是他!?念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居然会就这样碰见他?殷泽?下意识地,紧紧握住了胸内的荷包,两只眼,定定地看着多年不见的仇人。老天对崔家的男人还真是恩惠呢,6年,他与自己记忆中的摸样没有任何变化,不同的只是身上的那股霸气更加嚣张,完全是一副傲视天下的气焰,此刻的他,正与一青一蓝周旋中,神态却丝毫未变,镇定自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恨他!恨他!还是恨他,多年来一直缠绕着自己的问题终究有了答案,多年前的伤痛在一瞬间就被血淋淋地剖开了,母亲的血,自己内心的悲痛,仿佛亥6年前,那么真实,那么刻骨。不能忘啊,看着激战中的崔殷泽,念砚握紧了双拳。
没有发觉旁人的异常,青蓝二人全神贯注地对付战如游龙的男人,不愧是皇上啊,教主唯一顾忌的人,本来就不打算要取他性命,只要完成教主的任务便可。这下想着,崔殷泽却开口了。
“你们教主不是要取我性命吧,一来对他没有什么好处,二来若真要取我性命,他便亲自来,我猜你们是来破坏这次“盘龙大会的吧”?”
“废话少说!”心里却早已为这人的明断佩服不已。
“可是就凭你们……四大护法呢?”
青蓝没有回话,两人手边却多了一样东西,在崔殷泽没有看清楚之前,那东西已铺天盖地地袭来。原来是数以百万的肉眼很难看清楚的针,刹那间铺成了一张极薄的针网,速度又是如此之快,崔殷泽没想到会有这种暗器存在,大吃了一惊,却也来不及避开那张巨大的针网,硬生生让数万枚如毛般的细针穿透了他的身体。
“啊……”
“你别乱动,这针是我教至宝前任教主潜心研究才制出这细如蜂毛的暗器,天底下只有这一副,这针有毒,但只会让你昏迷,过不了多少时候你就会恢复正常,但这针致命之处是会伤及眼睛,导致双目失明,所以……你自求多福吧!”说完,青蓝二人便不见了踪影。
“啊,我……我的眼睛。”不只是眼睛,全身都在痛,那密密麻麻的针扎入了皮肉里,疼痛难挡,更要命的是头脑晕旋,浑身乏力。过了一会,崔殷泽实在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山林又恢复了寂静幽深,只剩下一个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男人和一个站着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的少年。
这……怎么办呢?不能杀了他,就这么不明所以地死太便宜他了,而且母亲在天之灵也不会愿意看见自己的孩子是这么一个小人,趁着别人昏迷时候下手。等他醒了之后再说吧,还有他的眼睛……确实是自己从未听闻的厉害的暗器,恐怕连师傅都不知道吧?算了算了,先把他弄回去吧。不过回想起来,真的是没见过他这么落魄的样子呢,一直都是一副高高在上,傲视天下的样子……
一柱香后,崔殷泽躺在了念砚下榻的客栈的床上。
6。
崔殷泽醒来的时候,觉得头很重,昏昏沉沉的,脑袋里就好象被人搅乱了一样,无法思考。渐渐地,回忆起自己在树上睡觉,然后看见了一个美接着,是青蓝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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