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苦还要让女儿去承受这些委屈呢?
“不行!不能让皇上知道这些事!”陈玉娇尚未回答,二皇叔的声音突然响起,他是听了丽妃的话,连忙赶到陈玉娇这里来的!
“二皇叔,虽然太子是将来的天子,太如此对待我的女儿,也未免太欺负人了吧?如若不让皇上知道,我不知道小女还要受多少嫌气?同为父母,你应该也能体谅到我的心情吧?”陈宰相站起来,控制着自己的怒气,对二皇叔说。
“我当然能够体谅你的心情。但是我们不能因一时之气而坏了千秋大业!你也看到了,当今皇上的这么多皇子里面,最有能力继承大统的只有太子,而且,皇上也好不容易立下了太子,太子妃也是他亲自指定的,难道你们想把这一切都拒之门外吗?”二皇叔说。
“可是现在他要休了我!”陈玉娇叫,如果被休了,还谈什么皇后不皇后的?
“这一点,你放心,我自有办法,最近,太子在气头上,太子妃就先避让一些!你们如果真的闹到皇上那里,皇上的脾气性格你们也是知道的,和太子不相上下,只怕,到时候大家都得不偿失,后悔莫及!”
“那敢问二皇叔有何妙计?”陈宰相问,不去皇上那儿告御状也可以,他得先知道到底有什么妙计可以让莫云枫回心转意?
“解玲还需系玲人,这件事因夏月荷而起,当然还得由夏月荷来解决,所以。。。。。。”
“难道你们要让夏月荷进宫,再回到太子身边?不行,我死也不同意!”陈玉娇不等二皇叔说完,就叫了起来,她好不容易才把那个该死的夏月荷赶走,她绝不能让她再回到莫云枫身边,就算自己被休了,她也不让夏月荷回来,她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
“唉,我话还没说完呢,我怎么可能让夏月荷回到太子身边?一个卖酒翁的女儿,怎能出得大雅之堂?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的,你们且稍安勿燥吧!”二皇叔皱眉,这个太子妃的脾气太强,他有一点不太喜欢!
“那好,我和小女就先忍耐着,期望二皇叔能给小女一个公道!”陈宰相点头同意,二皇叔的话不无道理,不能因为一时之气,而坏了未来的好事,他的心里始终还是希望女儿能够登上皇后宝座!
夏月荷并不知道自己在逃离的时候,京城因为她而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她也不知道,在她的身后,有两队人马无时不刻的在跟踪着自己,更不知道,莫云枫的人因为寻找她,在京城四处搜寻。
为了节省费用,她们在京城郊外很偏僻的一个小乡村租了一间破旧的平房,因为长期无人居住,里面又脏又乱,布满了蜘蛛网!芙蓉和江氏让夏月荷坐在门前的一块空地上歇着,她们俩个忙着收拾屋子。
夏月荷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阳光照在她身上,可她却没有觉得一丝暖意,从那天晚上,亲耳听见莫云枫说的那番无情无意的话后,她的身心都如同生在冷天雪地里一般,再没有觉得温暖过。
“宝贝!从今以后,你就是娘最亲的人了!你是娘生存在这个世上的唯一理由!你放心,娘会很疼很疼你的!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夏月荷轻抚着自己的肚子,轻声自语,如果不是这个孩子,她是绝对不会活到今天的!
“月荷姐!屋子收拾好了!你进来看看!”芙蓉在破房子门口叫她!
☆、好心大夫林义生!
夏月荷走进这间破旧的平房,芙蓉和江氏的手脚很利索,把原本脏乱的小屋子打扫得干干净净,屋子里有两张床铺,夏月荷一张,江氏和芙蓉睡一张。
“月荷姐,咱们先在这儿将就着,等你生完孩子,我们就去我的家乡平贵,不管怎么样,到那里肯定要比这里好些!”芙蓉有些心酸的说。她替夏月荷不值,明明怀着皇子的人,却偏偏是这样的糟遇。
夏月荷环视着这间一眼就可以看得过来的小屋子,对芙蓉笑了笑说:“没关系,挺好的!”
“是啊,无论如何,现在有个落脚点就行了,再过几天就要过年了!”江氏在一边插嘴,“希望那些坏蛋不要找到我们,让我们过个安生年,让月荷平平安安的生下孩子!”
“应该不会找到吧,这里这么偏僻,他们怎么会找到这里来?”芙蓉自然安慰的说。
“但愿吧!”夏月荷叹口气,她如今竟成了四处逃亡的人了!
“三王爷,夏月荷在城外住下了!”莫云成的手下回到王府向莫云成汇报。
“唉,真是可怜,美的象仙女一样的人,却住在那种地方!”莫云成叹息不止,“她要是识相些多好,本王就直接将她接近王府来了!”
“王爷,属下们现在要怎么做?”
莫云成摇头,夏月荷急着逃离,除了害怕陈玉娇,自然也是在提防自己,所以,如果他现在现身的话,估计她还是会连夜出逃的,想到这儿,莫云成说:“不要动她,免得她不停的逃,我们还得不停的追!只是,她肚里的孩子是不能留的!”
“那。。。。。。”随从问,到底要怎么做,他们得请示清楚。
“这真是个头疼的问题!”莫云成按着头,上次在月苑时,他已经让人买通了给夏月荷保胎的大夫,在她的药中做手脚,没想到她先跑了!
“你们给我盯好了,如果她还是需要服药的话,就给我按上次一样去办!”
“是!”随从们都退了下去。莫云成坐在自己宽大的太师椅上,他在幻想着将夏月荷得到手的那一天,他的脑子里浮现出夏月荷如花一般美丽的脸庞。。。。。。
“月荷,我去村子里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给你抓药的地方,上回大夫说了,这新开的药方得连续服用!”江氏手里拿着药方,对夏月荷交待了一下,便往村子里去。
“阿婆,你们这儿看病抓药什么的都在哪里啊?有没有什么医馆?”江氏在一家农户门前停下打听。
“医馆没有,这么穷这么偏的地方哪里会有医馆?”门口坐着的一位阿婆回答,“但是我们这儿有一个好心的林阿公,他的儿子林义生也是个好心人,他在京城的大医馆里做大夫,但是每隔十天会到这里来替咱们瞧病,替咱们配药。”
“哟,那可真是好心人!”江氏说:“那这次来是什么时候?”
阿婆算了算,说:“真巧,明天就是了!”
“那就好,那就好!”江氏放下心来,“那我明天就可以请他去了!”
“请他?他不出诊的,你要看病拿药啊,都得去他家里!”老阿婆说。
“是吗?”江氏打听清楚了地址以及大夫的详细情况,便往回走。一进家,便把这事说给夏月荷听。
“难得还有这么好心的人。”夏月荷由衷的说,这些天她经历了这么多,对人心已经绝望了。
“明早,我们去给他瞧瞧,顺便把药抓回来,京城那位大夫新开的药方咱们还没开始服用呢。”江氏说:“他说你虽然止了血,但是还得巩固一番。”
“好。”夏月荷点头。
第二天一早,三个人便往那个大夫家去,远远的就看见有不少人排在门口。
“月荷姐,你先坐下来等。”三个人到了门口,芙蓉怕夏月荷累着,把她扶到门内的一张旧凳子上坐下来。排队等着看病的人见到她们三个眼生的人,都往夏月荷这边看,所有的人都在看清夏月荷的容貌后,露出惊艳的神色,有的人甚至忍不住发出惊叹,悄悄的议论起来!
夏月荷有点不好意思的扭了扭身体,下意识的用手遮住自己的腹部,转脸看向那个正在替人看病的大夫。她听江氏说这个村民口中的好心大夫名叫林义生,年纪并不大,不过二十来岁,长得眉清目秀,聚精会神的替每一个到他面前的人问诊。
或许是感觉到人群的异样,好心大夫林义生抬起头来,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他的眼神随着众人的眼神移向了夏月荷,刚好和夏月荷看着自己的眼神相遇!
夏月荷没有想到他会突然抬头看她,她的脸上羞红一片,惶恐的赶紧低下头,不安的绞着裙角。
和夏月荷的眼神虽然只是那么一瞬间的接触,却让林义生心中一动,问他自己面前的病人,“我从来没见过她们,她们是新搬进村子的吗?”
“应该是吧!”那位病人回头看着夏月荷说。
他点点头,没有再说话,继续给人看病,只是他的眼角不经意的瞄了眼夏月荷隆起的腹部。
好不容易轮到夏月荷,江氏走到好心大夫面前说:“大夫,请你照这个药方给我家夫人配个药吧!”
“你家夫人 ?'…'”林义生又看了眼还坐在一旁的夏月荷,“她怎么了?”
“她前几天小产,胎是保住了,但是京城的大夫说还得连续服用一段时间的药巩固一下。”
“是吗?”林义生接过江氏手中的药方,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变了,他抬眼问江氏,紧张的问:“这是谁开的药方?”
“是京城的大夫啊,怎么啦?”江氏莫名的问。
“他跟你说是用来保胎的吗?”
“是啊!”
林义生听江氏回答的这么肯定,脸上更是神色紧张,他急匆匆的站起来,快步走到夏月荷面前,不由分说的便拿起她的手腕替她诊起脉来。
夏月荷被他这突然的动作弄得有些拘紧,怔怔的看着他捏在自己手腕上的手。
半晌,林义生才松口气似的开口,“这药你们服了没有?”
“还没有呢!”江氏赶紧答话,“我们因为要赶路,没来得及去拿药!”
“那就好!”林义生脸上的神情也缓和下来。
☆、这不是保胎药,是堕胎药!
“林大夫,有什么不对吗?”夏月荷很敏感,林义生的神色让她心生疑惑。
林义生看了看夏月荷的脸,这个女子太过脱俗的美,和这个贫穷的小村庄显得格格不入,潜意识中,他可以感觉到她的身上一定有着不同寻常的故事。
他低头想了想,她的故事与他无关,但自己是大夫,治病救人是他学医的宗旨,这个女子手上的药单分明是让妇女堕胎用的,而她们却以为这是保胎的药,他不知道这其中让人痛苦的典故,但身为大夫,他是不允许这种错误发生的!
“这位夫人。”林义生随着江氏称呼夏月荷,“现在人多,有些话我不便多说,你将地址留下先请回,晚些时候,我会去你家里一趟!你看可好?”
夏月荷愣了愣,看向江氏和芙蓉,林义生的神色让她们有些紧张,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问题,否则的话,向来不出诊的林大夫,怎么会主动对她们说出这话?
“也好。”江氏低头对月荷说:“这里人多嘴杂,还是先回去,等大夫去了再说。”
夏月荷点头,芙蓉扶着她慢慢的站了起来,“有劳了,林大夫!”她轻声对林义生说,轻轻的对他欠了欠身子,便往院外走。
林义生看着夏月荷的背影,这个女子让他的心莫名的牵动,她的身上带着一种凄楚的美,竟让他有种忍不住想要拥住她给她安慰的冲动。他羞愧的摇了摇头,为自己竟然有这种无聊的念头而惭愧,“我是名大夫,只要替她将病治好就行,其余的就别多想了!何况人家已经是别人的妻子!”林义生深吸口气,回到桌前,继续替后面的人看病。
傍晚的时候,就在夏月荷她们等得心里七上八下的时候,林义生终于结束了一天义诊,来到了夏月荷所住的这间小平房。
他站在门外,仔细的核对着手中的地址,确实没有错后,他的心里更加困惑,这个女子分明应该是有钱人家的,随身还有两个下人跟着伺候,怎么会带着身孕住在这种破旧的房子里呢?
“林大夫你终于来了!”江氏刚好开门,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林义生,她惊喜的说,将他让进了屋内!
“林大夫,今天我那药方有什么不对吗?”夏月荷无心寒喧,她开门见山的问。
“噢。”林义生收回自己打量屋子的眼神,看向坐在床边的夏月荷,她的脸色有些不安,看来,自己早上的表现惊扰了她一整天。“是这样的,你这药方并不是保胎药,今早我发现异样,但是碍于人多,我并没有说。”
“不是保胎药?”江氏第一个抢着问,脸色很紧张,她是负责拿药的,很怕出什么差错。
“这是一剂堕胎药,这种药不会在服第一天时便有症状,但是当你连服数日后,便会在无形中打落胎儿!”林义生看着夏月荷说,他看见夏月荷的脸色在他的话音未落时,已经变得苍白!手指不知是害怕还是紧张的在发颤!
“堕胎药?”芙蓉和江氏都惊叫起来,“不可能吧,那个大夫又不是别人,怎么可能会用这种办法来陷害我们呢?”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夏月荷从最初的惊慌之中冷静下来,“对于他们来说,又有什么不可能做的事呢?”在她看来,这药一定是莫云枫让人做的手脚。
“可是这毕竟是他。。。。。。”江氏刚要说,便被夏月荷用眼神制止住了。
林义生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