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老汉摇摇头,“官府不将咱们穷老百姓赶尽杀绝就不错了,哪里还会管咱们的死活?”
131 诡异的延平县
苏展柏听得直皱眉,心中有些气愤:“难道官府的人都是死的吗?老百姓都这样了,都没有采取应对措施?”
老汉无奈地叹口气,道:“唉,将军您有所不知!小老儿说句大不敬的话,在延平县这一带,县令大人就是土皇帝,官府想尽千方百计搜刮钱财,按家里人数收取人头税、土地税、农器税,今年大旱,一年都没有下过一场透脚雨了,他们还要收水利税,其他税银一点都没有减少。将军,您说我们还怎么过活啊?群众早已怨声载道了,只是大家都敢怒不敢言。”
“这样了,难道你们就任他们为所欲为,没有人去告他们?”一旁的赵承希听了,也是义愤填膺。
老汉解释道:“告什么状啊?官府人多势众,派人在各条要道上把守,咱们老百姓连延平县的地界都出不去,以前也有人想过,可是还没出延平县,就被抓回来,生生打断了腿,先在还躺在床上,像个活死人一样。此后就没有人再敢这样做了。”
老汉说着眼里有泪光涌出,他胡乱用脏手一抹,继续道:“再说,要告状总得有盘缠,我们连饭都吃不饱了,走出去也是九死一生。更何况,官官相护,能不能告得了还是两说!”
“真是岂有此理!咱们今日还就得会一会这个杨县令了!”苏展柏本就对姓杨的没什么好印象,这一来更是恨之入骨。
老汉用力摆手,连忙阻止道:“别,将军,千万不要啊!那杨县令爪牙甚多,不瞒您说,今日若不是小老儿实在忍不住了,也不会这样贸然求助。只怕如今,各位军爷已经惹了麻烦了。”
话音一落,一阵喧哗声传来。众人循声望去,一群人由远而近向这边用来。看装束跟老汉差不多,俱是衣衫褴褛,脸上还满是脏污,看来是一群难民了。
人群渐渐走近,在离队伍五十尺的地方慢了下来,领头的一名汉子手一抬,所有人全都停住了脚步,巴巴地望着众人,眼睛里泛着绿光。
“怎么办?”赵承希担心地看了眼苏展柏,很明显,这群人是先前看着老汉要到了吃食,才一拥而上的,如果今天他们没有得到食物,怕是会引起一场骚、乱。
苏展柏大声一喊,“靳勇!”VMAe。
队伍里立刻有一名满脸胡渣的汉子打马上前,拱手道:“将军有何吩咐?”
苏展柏瞥了他一眼:“立刻带一百兵士,随我前往延平县衙,我要亲自会会这位延平县的‘父母官’!”
靳勇面有难色:“将军,可是这里怎么办?还有这里天高皇帝远,我们还是少惹事为妙!”
“他敢!本将军可不是吃素的!”苏展柏眉头一掀,对赵承希道:“赵兄,咱们立即去会一会这姓杨的!”
“将军,这不好吧!”一名军士道,“皇上规定我们不得在路上逗留,若是多管闲事,会以贻误战机论处啊!”
“李副将,你就这点胆子,也敢上战场?”苏展柏不屑地斜了他一眼,“我苏展柏一路快马加鞭,不曾停留,不过是在此歇息半日,难道不可以吗?”
他冷冷地瞪了李副将一眼,后者连忙低下头去,唯唯诺诺道:“是,将军所言甚是,大家都累了,在此安营扎寨,明日再赶往边境。”
苏展柏满意地点点头,对地上的老汉道:“还请老伯为我们带一下路不知可否?”
老汉连连点头,喜不自胜。若是这次能好好教训一下县令大人,他们老百姓的日子不知道能不能好过一点。
苏展柏又回头大声道:“大军原地不动,等候本将到来!”
众军士齐声应了,苏展柏看了眼方才说话的李副将,吩咐道:“本将军把这里交给你,你要给我好好看着,记住,不得伤人!”
李副将心里有些打鼓,“若是他们涌上来抢粮食,咱们也不能还手吗?”他有些畏惧地看了眼那群人,至少有几百号人吧,苏展柏命他们不得伤人,可若是他们哄抢而上,那就不好办了啊。
“这还用我教你吗?你的脑子是用来干什么用的?”苏展柏寒声道,目光如刀般射向他,“那好,脱下这身战甲,本将军会好好教教你!”
“不用了,不用了!将军,属下知道该如何办了。”李副将已经吓得出了一头汗,连声道。
苏展柏腿一夹马肚子,骏马奔跑起来,赵承希将地上的老汉一捞,放到了自己的马背上,跟上苏展柏,后面的靳勇带着一百名军士也紧随而上,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延平县衙进发。
远远地就瞧见了延平县的城门,气势宏伟,固若金汤,守城兵见来人了,拿枪指着他们:“来者何人 ?'…99down'速速报上名来!”
“我们是征北大军,见了将军还不打开城门?”靳勇见守城兵并不畏惧他们,驱马上前。
守城兵见苏展柏一行不过百十号人,并不胆怯,昂首道:“咱们不认识什么征北大军,这里是延平县,我们大人说了算。”
“好啊,够嚣张的!咱就叫你尝尝厉害!”靳勇冷笑一声,脸上的胡渣看上去有些恕U猿邢B砩系睦虾航械溃骸熬⌒牡悖獬敲庞形侍狻!�13771454
靳勇笑道:“能有什么问题,还不快打开门来,不然看老子一刀将他劈成两半!”
一名守兵有点心虚,扯着另一个同伴道:“他们来头不小,咱们还是忍忍吧!”
另一人啐了他一口:“你以为我不怕啊?可是大人有吩咐,不许随便放人进出,若是可以,我也不敢跟人抗衡啊!你没看见,那个将军手中的长剑,看着就是好东西。横竖是个死,死在这里,还能让我们的妻儿平平安安的也好。”
“可我不想死啊!”先前那名守兵不服,“我孤身一人,还没有讨上一房媳妇儿,不能就这样死了。”
说着,他就朝苏展柏鞠了躬:“各位军爷请!”
“张大,你敢背叛大人 ?'…99down'”另一人大惊,本来对着苏展柏等人的长枪转而对向自己的同伴,就要朝他刺去。
张大感觉到危险,瞪大了眼睛看向同伴,有些不可置信。他来不及反应,枪尖已经距他不足一寸了,他只好眼睁睁地立在原地。
意料中的疼痛没有袭来,只听咣铛一声,长枪落地,张大睁开眼睛,面前马上身着银甲的将军还来不及收回的手,就知道是他救了自己。
“多谢将军救命之恩!”张大立即跪地拜倒。
“起来吧!”苏展柏一抬手,淡淡道,他对张大并无多少好感,只是看他的样子,倒是可以收为己用,才出手相救的。
另一名守兵见长枪被击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方才他的枪明明已经刺到张大的颈间了,怎么一下子就被击落了?他狐疑地看着地上,除了一根长枪,只有一粒小石子,难道这位将军竟然是用它击落了自己的枪的?
他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他立即意识到眼前之人定是位身手不凡之人,惊恐万分,连忙伏地求饶道:“将军息怒,将军饶命!”
妻儿的性命固然重要,可是死神降临的时候,他还是自私地选择了自己。
“咦?你不拦我们了?”靳勇故意夸张地问。那名守兵神色变了几变,最后豁出去了。“小的愿意听从将军调遣!”
“狗仗人势的东西!”靳勇最看不起这些立场不坚定的人,拳头就要出手,苏展柏拦住了他:“算了,他们也是替人办事,身不由己!”
靳勇呸了声,悻悻地收回了手。“算了,爷的拳头是要去教训北蛮子的,打你一个小虾兵,脏了爷的手!”
二人心知自己逃过一劫,跪地高呼:“小的谢将军不杀之恩!”在不施难。
赵承希对苏展柏道:“咱们赶紧进城吧,别闹出事情了。”
苏展柏点点头,若是他们回去晚了,李副将说不定安抚不了难民,误伤了他们就不好了。
“开门,你们跟我一起去县衙,我有话要问你们。”苏展柏声音轻轻的,但说出的话毋庸置疑,二人立即去开城门。
苏展柏不经意地看着二人,只见他们一个用力拉着门上的铜环,一个在门上搜索了半天,寻到了一个圆形的按钮按下去,“嘎嘎嘎”,门应声而开。
众人不禁诧异,原来这城门还是特制的,里面还藏着机关呢,怪不得守门的只有两个瘦弱的守兵,对着他们一百多人却还那么气焰嚣张。
张大见大家一直看着他们二人,生怕他们误会,连忙解释道:“将军,这些大门都是特制的。除了比一般的门厚重的以外,里面还暗藏着机关。钱六按的那个就是开门用的,这铜环小的不知道是怎么弄的,但却知道它连接着县令大人房间,若是不拉着的话,大人就会知道这里发生了危险,立即就会有埋伏好的高手奔着城门而来,一场恶斗是跑不了的。”
大家都面面相觑,这个延平县看来是藏龙卧虎啊,这里倒不像是大周的一个小县城,而像是盘踞着占山为王的山大王。这位大人看来很是有些真本事,苏展柏更想会一会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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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 苏展柏的外祖父?
苏展柏轻笑一声,对二人道:“你们不用害怕,你们既然对我示好,我一定会保你们生命无虞。走吧!”
二人有些害怕,但抬头看苏展柏一脸自信毫不畏惧的样子,心下松了一口气。苏展柏命人给了他们二人一匹马,跟着往县衙行去。他相信,有了这两个人,一定会多几分了解。不管他延平县令再厉害,他也有办法应对。
想到这里,苏展柏问他们二人:“你们刚才说的大人是哪一位?我看你们似乎十分畏惧的样子?”
二人一脸惧怕的样子,张大诚惶诚恐地道:“回将军,就是本县县令杨大人,他可是一个厉害的主,您万万不要小瞧了他!”
另一个名叫钱六的也连连点头道:“是啊,小的只远远地见过杨大人一次,见了他就直发抖!”
苏展柏点头,方才在城门他已经有了初步的见识,能那样大肆地搜刮民、脂民、膏,还拥有一大批军力镇、压意图反击的民众,这杨县令不仅仅是表面那样简单,其背后的真实身份只怕更高。
来到延平县衙,抬头望去,几人不免有些诧异。
县衙并没有多么奢华,从外面看去,也和一般的县衙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门前的衙差似乎要有底气得多,正有几人在那里吆喝着吃酒耍钱,一点儿也没注意到有人来。
“吁——”苏展柏等人勒住马,耍钱的衙差们回头看过来,恍惚了下,一人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下面几人,喊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在衙门口喧哗?”
“我们是北疆大营的,有要事找县令大人。”苏展柏扯了个小谎。他的确是要去接管北疆大营的,而且,怕
是没有人敢像他们这样明目张胆地闯进县衙了吧。
有一个眼尖的衙差仔细打量了几眼,转身就往衙门里跑去了。
“哪里去!”靳勇翻身跃起,稳稳地落在那人面前。衙差不防,吓了一跳,惊慌地盯着面前满脸胡茬的男人。
“你、你要干什么?大胆!”声音瑟瑟发抖,可还要勉强装腔作势,拧着脖子朝靳勇吼。
靳勇嗤地一笑,斜挑了他一眼:“你上哪儿去?怕爷去告状,说你们在这里不务正业,耽误了大人的正事吗?”
“胡说,我们没有!”男人眼神躲躲闪闪,不敢看靳勇有些慑人的眼睛。
“好了,靳勇,我们不过是来找杨大人叙叙旧,你跟一个守门的衙差蘑菇什么?”赵承希朝他挤挤眼。
靳勇会意,他们本来就是想着不打草惊蛇,还是不要闹出大的动静来才好。他放开了那名衙差,威胁道:“你们给我好好在这里呆着,若是敢随便乱动,小心爷我取了你们的小命!”
几名衙差连忙连头,苏展柏这才下了马,几人大摇大摆地从大门进了县衙。
地下密室内,上首的太师椅上坐了一名长相颇为魁梧的男人,五十上下,头戴青黑色胡帽,边角露出的头发有些花白,他穿着一身深紫色常服,上面用金色丝线绣着宝相花和祥云图案,颇显出几分气派。一对斜插入鬓的浓密眉毛也有些花白,炯炯有神的眼睛却绽放着精光,有别于其他老人。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苏展柏等人要寻找的延平县令,现任威平侯府人杨氏之父——杨雄!
杨雄正与几人商议要事,人人都正襟危坐,不敢掉以轻心。
“大人,公主那边飞鸽传书!”一名头戴青色圆帽的劲装男子躬身禀道。
“念!”杨雄目光一瞬,他养尊处优这么久,该来的还是来了!
“是!”男子应声,掏出袖中一根竹管,从中抽出一张细细的绢布,上面用簪花小楷写了几个字,他轻声念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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