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反叛之心,频频挑起事端。诸如此类的消息,在学院也时有耳闻。
“可是我之前听说陛下已安抚……”
“全是狗屁!”
粗鲁的打断坎宁安的话语,莱昂不屑的开口。
“安抚?哼!席古拉邦现在是安特玛的作战指挥。他下令处死了尤德尔的使臣,并且将他的头悬挂城门3日以示天下了。”
坎宁安不禁打了个寒颤。
多年前殿下所厌恶的王兄现在成了叛军,并且带领军队来攻打尤德尔了。
“那……那您要上战场吗?”
他惊慌的抓住莱昂的肩膀。
战场依照安特玛的方位,应该在北面,和位於深山中的海毗郡距离还很遥远,而且没必要皇子上战场才对……
“对!我对父王说我希望上战场,父王批准了。”
莱昂的话击碎了坎宁安仅存的希望。
无力的松开手指,坎宁安无法想象莱昂上战场的模样,那美丽纯洁的身体将沾染鲜血……
咬紧下唇,坎宁安赫然抬起头。
“我也去!”
“啊?”
“我和您一起去!”
莱昂瞅著他,冷静的问。
“你去做什麽?”
“我去保护您!”
“怎麽保护?”
一句话问的坎宁安傻了眼。
骤一听到莱昂要上战场的噩耗,坎宁安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一定要保护他,至於怎麽保护,他现在脑子里一团乱,还没有明确的想法。
莱昂悄悄地走近他,冷不防一脚横扫他的小腿,接著利用体重,以整个身体压住他。
“啊!”
骤然倒地的痛击使坎宁安呻吟出声。
“你看看我,我已经不是你刚认识时的我了。”
莱昂紧紧以身体压住他,双手扣住他的手腕。
“我现在是海毗的少年自卫队队长,一天有半天时间在想如何阻击威胁我们生命财产的流窜军、土匪、强盗们。早在3年前我就手刃过一个强暴海毗妇女的夜盗了。”
坎宁安望著那在黑夜中熠熠生辉的美丽脸庞。试著移动手腕却一动不动,不敢相信那个天使一般的少年竟已成长为如此有力的男子了。尽管那脸庞过於美丽而使得他给人一种纤细的感觉,但日渐深邃的五官和脱离青涩的骨架却一再显示出,他已经不再是那个稚嫩的少年了。
“记得那时候,我还没有力量使我们毫无後顾之忧的脱离危险……”
想起初次见面的情景,莱昂忍不住勾起一抹浅笑。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有自信能保护自己,不但保护自己,也能保护我的家人、领民和国家。”
松开禁锢的力量,附下身,莱昂紧紧的拥抱著坎宁安。
“即使这样,也还是不够的,我要变得更有力量,更加强大,我要让整个尤德尔都知道,我才是他们的救世主,你明白吗?”
鼻翼间都是属於莱昂的松木香味,坎宁安僵硬著身子躺在他的怀中,胸中翻腾著不知名的情绪。烦恼、不安、无奈却又……安心。
多年来殿下一直受到王室的冷漠对待。国王对他漠不关心,王位继承人当然也不会考虑殿下。如果殿下在这次战役中立下大功的话,国王也不能继续漠视他了,相对的,教会这边自己也会努力去做,尽量使教会对殿下有好感而支持他,提高殿下的政治地位……,一步一步的,确实的,到达最後殿下所想到达的地方……
换言之,这一步对殿下来说是举足轻重的,为了达成殿下的愿望,自己也有该做的事。
而陪著殿下上战场,全力保护他……毕竟只是自己的妄想罢了。
像自己这样从未受过武术训练的人别说上战场了,连拿剑都成问题……
在心里泛起一丝苦笑,坎宁安双眼直视头顶时光黑压压的树林。
“我明白了,我会按照您的希望到修姆教会去,但是您得答应我,带上伯恩,让他代替我保护您。”
莱昂抬起那张皱成苦瓜的脸。
“可不可以不要带他去?他好罗嗦的。”
“不行!”
斩钉截铁的拒绝了莱昂的哀求。
“伯恩有很强的战斗能力,对您又忠心耿耿,他是最合适陪伴您上战场的人选。”
“你忘了他还想拐我去卖也!”
莱昂不死心的争论著。
“那是8年前的事了。”
那以後伯恩不就对莱昂既崇敬又畏惧了吗?每晚还自发自动跑到莱昂寝室门边睡,担任警卫咧。
坎宁安好笑的瞧著莱昂撅起的嘴唇。
“好了,您就别耍性子了,就让我安心些好不好?”
不得不提防呀,殿下搞不好嘴上答应,临行前又悄悄落跑,把伯恩扔下,所以非得得到他亲口保证不可。
半晌莱昂终於心不甘情不愿的点了点头。
坎宁安见状放心的呼了口气。心念一转,忍不住又开了个小小的玩笑。
“这会儿您又乖巧了,也不知是谁前一分锺还豪情壮志的男子气概呢,变化也太快了吧?”
“也?莫非你还有怨言?”
莱昂坐起身,双手用力掐住坎宁安的双颊。
“我告诉你,是你才能看见我这种伟大的变化,别人想看还没得看咧!”
“唔……”
脸上肌肉被用力拉开,坎宁安只有咿咿呀呀的抗议。
莱昂玩的兴起的捏著他的双颊揉弄。
“我还以为神学院有多好玩,让你总舍不得回来。现在一看,也不过如此嘛。”
“咿……呀!”
用力挣脱莱昂的掌控,坎宁安大口喘著气。
“……呼……不说这个了,您什麽时候出发?”
“5天後!”
莱昂眼中精光一闪。
“你呢?我听说你要到修姆教会去,什麽时候?”
“刚才校长说假期取消了,要我马上到鲁贝克去。”
“喔?”
“好象是教会神职人员有人死了,他们人太少,忙不过来。对了,我还见到阿方索主教呢。”
“是吗?他不是在鲁贝克吗?你怎麽见到他的?”
莱昂颇感兴趣的问。
“他到这儿来办事正好经过。”
略一沈吟,莱昂又接著问。
“他是个什麽样的人?”
“这个……”
坎宁安努力回想。
“很难说,他给人的感觉很奇怪,看起来明明是一潭湖水,温和沈静,却又像火焰一样燃烧著,很不协调。”
“噗!你真会形容。”
莱昂忍俊不禁的笑出声。
坎宁安不满的说著。
“是真的!他那个人蛮可怕的,我不喜欢他!”
“可怕?你真这麽觉得?”
皱起眉头,莱昂敛起笑容。
点点头,坎宁安老实回答。
“也许是我的错觉,但站在他身边时,我全身都紧绷了起来,我害怕他的眼神,是不是每个神职者都像他那样呢?”
一想起那种情形,坎宁安就浑身不舒服。
莱昂双手捧著他的脸颊,额头轻触彼此。
“听著,坎宁安,我从没想过把你送给神,所以你不用强迫自己成为那样的神职者。你要是觉得害怕……”
抓起坎宁安的左手把它放在心脏的位置,莱昂微笑著。
“那就摸摸这儿,想想你的神,它会给你力量。”
我的神不是天上的众神,我的神只有您!
满天的星光仿佛都沈淀在这双温柔灿烂的双眸中,天使正微笑著。
坎宁安像中了魔法般傻傻的点了点头。
“对了,虽然早了些,但是这给你。”
“什麽?”
坎宁安疑惑的接过一个手工精致的檀木小盒,莱昂眨眨眼示意他打开它。
随著打开的盒盖出现在坎宁安面前的是一颗泛著藏青色光芒的小石子。
“作为你的毕业礼物,我可是想了好久才想到这个东西的喔。”
仔细端详石头的样子,坎宁安略觉事有蹊跷,他把这颗看起来极为平凡的石子移到树影遗漏的月光下,清晰可见石子奇异的散发出一团仿佛把石子本身围绕起来的金红色的荧光,不由得大吃了一惊。
“这、这是记忆石?”
“嗯哼!”
记忆中曾见过莱昂殿下佩带过类似的石头,据说那是国王陛下在殿下诞生时送的礼物,是可以记载人记忆的珍贵宝石。即使不太了解皇室的情势,坎宁安也知道,这是只允许极少数贵族佩带的珍贵宝石,是身份、地位、权势的象征。
“这麽珍贵的东西,我不能要!”
“说什麽呢?我好不容易想到的毕业礼物,你不要,那你想要什麽?”
“不是的!这是只有王室的人才能使用的稀有宝石,对於我这种平民来说太奢侈了。”
坎宁安苦笑著向那个看来有点不太高兴的天使说明。
“就这种理由你说不要?你不喜欢我送的礼物吗?”
“不是这样……只是……”
“叫你收下就收下,少给我罗罗嗦嗦的。”
莱昂不耐烦的打断坎宁安的支吾。
“我说你啊,这是我的东西,我的东西我想送给谁就送给谁。我送给你,并不是因为你是贵族或是平民的关系。的确,你是没有身份,也没有地位,但那又怎麽样?我就是想送给你,我觉得你比那些位於权势顶端的贵族都还要适合佩带这颗记忆石,我只是单纯的想让你快乐,这有什麽不可以的?”
望著眼前这个侃侃而谈的天使,坎宁安的不能自制的眼中起了一层薄雾。
“还是说,你非得拥有身份地位後才接受这个礼物?”
听著莱昂的话,坎宁安垂下眼,低低的笑了。
在莱昂殿下的眼中,所谓的阶级皇室也只不过是须臾楼阁吧。自己不是最清楚的吗?身份地位并不能代表什麽,人只要努力什麽都能得到……。所以,可以的话,就在那一天到来之前,把象征这些东西的宝物提前留在身边吧。
因为是最重要的人送的,所以是无可替代的宝物。
“那麽……多谢您的好意,我就接受了。”
“这才对嘛!”
莱昂笑笑的偏著头。
“为了你的即时变通,我就再给你个奖励吧。”
於是天使在他颊上留下一个羽毛般轻触的吻,然後在他发愣的同时微笑著转身。
“祝你幸运!”
目送莱昂的背影离开,坎宁安仍然痴痴的坐在黑暗中,好一会儿无法动弹。
因为太过沈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他和莱昂都没发现,漆黑的森林里,有另一双灰色的眼眸在窥视著他们。
开国元历2456年,苜蓿月7日,莱昂.瓦尔.厄休拉皇子和坎宁安.芬恩.莱曼初级神士分别出发向不同的地域,开始了他们分道扬镳的一生。
* * * * * * *
“殿下,宰相达恩利在外殿求见。”
“喔?”
挑起一边的眉毛略微沈吟,我挥手拒绝了宫女们为我忙碌著装的手。
那个老家夥找我绝对没有什麽好事。
我凭著过去交手时的经验在心里不耐的咋著舌。
“殿下?”
抬起头望见的是希尔满脸担忧的神色,我刻意压低下颌,对他微微一笑。
“去请他进来吧。”
“是!”
看著希尔红著脸退出殿门的样子没来由的让我升起一股恶作剧的念头。
也许更进一步挑逗他会有不同的效果……
“微臣达恩利.塞奇.汤参见殿下。”
不悦的瞪了眼打扰我胡思乱想的宰相达恩利,已过中年的达恩利却态度昂扬的回望著我。
於是我用沈默来揣测他的来意。
“……微臣今天是来确认殿下下个月登基的授冠仪式地点的。”
达恩利打破我的沈默,开门见山的说出来意。
“虽然殿下属意艾塞亚神殿,但臣以为,一国之君的登基大典是非同小可的大事,理应遵循前人教诲在神圣的太阳神加莫哈加的修姆神殿举行,方能顺应民心,天下太平。”
一席话听得我血液直冲脑门。
“够了,什麽太阳神修姆神殿的,宰相大人担心的是我在艾塞亚神殿举行戴冠仪式会壮大默林.范.韦尔斯一派的声势吧?”
我们的宰相没有回答,默认了我的话。
这使得我不由得怒从中起。
“达恩利.塞奇.汤,我问你,尤德尔宫廷历法第263条11款的内容是什麽?给我背出来。”
略一沈吟,达恩利脸色大变的跪伏在地。
“微臣并不是有意冒犯殿下,请殿下明鉴。”
我冷笑一声。
“怎麽跪下了?达恩利,我只是让你背背宫廷历法第263条11款的内容罢了,这不是什麽太难的事吧?”
斜瞥到希尔望著跪在地上流出冷汗的达恩利同情的目光,却更加剧了我的不快。
“回答我!宰相,还是你希望我用先帝处理这种时刻的方法对待您?”
想到前任国王莱昂大帝对待反抗自己臣子的残忍手段,跪伏在的上的宰相明显的颤抖了一下。
“……尤德尔宫廷历法第263条11款,现任国王拥有统领军队的绝对权利,朝中众臣无需置喙,违者……斩……”
“达恩利,你认为我尚未登基,又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