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也走不了!”大网从天而降,准确地套住了君臣两人,群龙无首,其余兵士也渐渐被制住擒拿,入了虎穴岂能这样就轻易逃脱!
在同一张网中的慕容擎与段浩拼命挣扎,却是越挣扎越紧,只好放弃,来人点了火把,站到了他们面前,那人一笑,慕容擎成了他的甕中之鳖:“久仰大名,慕容擎!”
慕容擎与段浩相对而视,他们应该没有暴露身份啊!
“把他们带走!”来人一挥手,几个强壮的士兵上前,结结实实地捆了慕容擎与段浩,一路带回大营。
慕容擎心中大呼,怎会中了埋伏?!难道是有内奸?
进了最大的营帐,见那两旁早已排好了两对人马,这阵势,难不成那活捉他们的人就是凉国皇帝秃发孤?
只间那人径直走进了营帐,两侧的大臣行了简礼之後,虎视眈眈地注视著被兵士带进来五花大绑的慕容擎与段浩。
秃发孤抚了抚下巴的胡须,得意地向大臣们介绍道:“诸位知道他们两位是谁吗?”
两侧的大臣面面相觑,不知其所以然。
秃发孤解道:“左侧是燕国的上将军段浩,右侧嘛,是他的君主,!”
群臣皆哗然,他们怎麽也没想到慕容擎竟然会这麽快就落网於此,惊讶过後,恭喜者有之,阿谀者有之,秃发孤脸上亦有自得之色。
慕容擎嗤之以鼻:“若没有朕身边有人透露情报给你,朕今夜是计划定是天衣无缝。”
秃发孤笑道:“可惜你猜错了!今夜的夜袭没有任何人透露给我!”
慕容擎答道:“想不到凉国皇帝居然是小偷小摸之人,做了有什麽不好承认的。”
秃发孤的笑僵了僵,还没有人敢这麽当面不给他面子的,应该说绝没有!
群臣激愤,所谓皇帝不急太监急就在於此,有些武将干脆拔剑冲过来欲戮慕容擎,被秃发孤即使制止,这一举动即让秃发孤有台阶下,又显示了他的大度。
“把他们压到营地最里层的营帐里重兵看守,绝不能有所闪失!” 秃发孤命令。
秃发孤却没有表面所表现出来的大气,至少他的手下没有,一天两餐却只有一人的分量,段浩护主心切让给慕容擎食用,而慕容擎对这个从小跟随他的心腹也看的极重,坚决不吃全部的饭菜,最後还是一人吃半份,留著半个肚子饿著空著。再加上有些还被那些看管他们的士兵“无意间”给忘了送来,毕竟慕容擎不如段浩,从小便练习武艺,经受得了风霜雪雨。
连日的缺水和捆绑让慕容擎有些虚弱,意识有些恍惚。
段浩让慕容擎看在他的肩上,在这样的环境下,他与慕容擎反而靠地近了一些,这麽多年的相随,却只仅仅止於君臣之仪。从小到大,段浩只看见慕容擎的坚强与早熟,却一直不见他的真情流露,他一直是想,君王也许就是如此吧?跟寻常人是不一样的,对於段浩来说,慕容擎就是他的天,是所以臣民的天,更是大燕的天。
如今,这麽近的距离,似乎感觉到圣上已经不是那麽遥远、神圣而不可触及的了。
“段浩,你做梦吗?” 慕容擎忽然一问。
段浩楞了那里好半饷,才答:“臣小时候经常做,现在已经好久没做过了。”
慕容擎笑道:“在这种地方,你就不要再顾及君臣礼仪了,你跟随了我这麽多年,论辈分我还应该称呼你一声大哥呢!”
段浩连忙想下跪,却发现此刻慕容擎正靠在他肩上,真是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
慕容擎像小时候捉弄完段浩後般大笑起来:“你难道还怕我捉弄你啊!”
段浩终於放松了紧甭的神经,跟著笑:“想那时候我和段廉被你弄的不要太凄惨。”
紧张的气氛一扫而光,他们一起想起了童年,那段令人捧腹的日子。
慕容擎道:“我现在只要一睡过去,就会梦到父皇的样子,只是片段,总是连不起来,他的目光,那种看著我的目光,不知道为什麽,我就是知道他在看著我,很奇怪的目光,说不上来什麽感觉,我,甚至觉得他很漂亮,他的脸经常跟玄空的脸叠在一起出现,呵!真是太怪异了!我怎麽会觉得他漂亮呢?!难道我跟父皇之间有发生过什麽事情?可是为什麽我会一点也没有印象?”
段浩一颤,慕容擎抬起头,眼光忽然凌厉起来,逼视著他:“你怕什麽?”
段浩被慕容擎的严厉吓地震住,脱口而出:“我什麽都不知道!”
慕容擎摇了摇头:“想不到你这麽大了还跟小时候一样,被我一吓就说出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话来。”
段浩冷汗直冒:“求皇上开恩,臣实在不能说的苦衷!”
“连我也不能说,难不成是……国师?还是父皇?或者两者都有?恩?” 慕容擎看段浩就差没咬断自己的舌头了,知道自己猜测起码有一半是对的,就不再为难这个藏不住东西却对自己忠心耿耿的段浩。
“你不要怕,我继续当什麽也不知道,只是随便问问,你不要吓成这样,我们还是想想怎麽能够通知外面的人以求脱身吧!”很多东西可以先缓下来,国家社稷黎民是慕容擎的天。
第十一章
当玄空又在白翎寺中看见国师宇文景的时候,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发生了一些事情,一些关乎国家社稷的大事。
带了一路尘风,国师被寺僧引进了天宫院。
玄空透过清明的眼睛,宇文景想隐藏的一些晦涩情感尽现眼底,曾经为帝入世时,看能够预见未来读懂天机的宇文景,一股清幽之气凝聚眉宇之间。多少年过来,是自己出世後心如明镜照那凡夫俗子皆浑噩,还是宇文这些年经历了一些什麽积郁了一些什麽才会有今天的浑浊艰涩?
宇文景恭敬地问玄空:“慕容你知道皇上因为夜袭不成被凉国皇帝所囚之事吗?”
玄空正色道:“国师不觉这等军国大事应该跟燕国大臣们商议而非来知会贫僧吗?”
宇文景固执道:“皇上是慕容的亲生儿子,慕容难道不应该更加关心吗?”
玄空答道:“贫僧早已非俗世之人,父子君臣之缔已灭,战况紧急,还望国师为了大燕国势著想,尽快想好对策,救出皇上,保大燕逃过此劫。”
宇文景嘴角扯出一记笑:“慕容,你还是很关心你的儿子嘛!口中老是说著出世望俗,心中却很担心吧?毕竟你们曾经有过一段不寻常的经历。”
玄空有些诧异地看著宇文景,经过这麽多年,宇文景的性格和脾气似乎有了很大的转变,他想做什麽?想说什麽?
“贫僧不懂国师所言何事。”玄空回答地依旧心平气和。
宇文景可没有这麽好的修为:“你以为所有的人都忘了那一段你们慕容皇室可耻的记忆了吗?”
玄空依旧低眉顺目:“国师应该是守信重诺之人,危害社稷黎民之事的绝对不会做的。”
宇文景冷笑:“慕容你不用给我带高帽,我已经累了,很累了!我再也不要做什麽只会预言未来,只遵循先祖遗训的木头人。我要得到属於我的东西,不管他应该不应该属於我。”
狂妄的口气让玄空一震,玄空问道:“你想得到什麽?”
宇文景却在这个时候转移了话题,下一个消息让玄空始料不及:“秃发孤他想再次入主中原,一洗以前的雪耻,慕容是想让他卷土重来再杀了皇上呢,还是不想这样的事情发生?”
玄空有些抓不住重点,却知道了一个事实:“国师难道私通敌国?!”
宇文景道:“这不是重点,只是一种手段。你看,现在两条路摆在你面前,你可以选择一条。”
玄空还是不太明白,却感觉自己以前似乎不应该这麽信任眼前的这个男人,把国家交到了这麽危险的人手上:“为什麽贫僧可以决定皇上甚至燕国的死生存亡?国师何不挑明了说。”
宇文景大笑起来:“慕容!你的口气终於恢复了一些当年纵横天下的感觉!行!我喜欢!不妨坦明了告诉你,你如果愿意从了我,我就能让皇上活著回来,不然。。。。。。我就不用说了吧?”
玄空直视著宇文景,有些茫然,有些恍惚,他忽然想起当年段非发狂的眼神,有些相似,却又有些不同。当年处死段非,保全了宇文,没有让事情变大,究竟是错还是对?
人,为了一己私欲,就可以将整个国家民族拿来当赌注麽?
玄空将刚刚提上来的气愤消化在胸腔之中:“只要国师能够救大燕於水火,贫僧的血肉凡身任凭国师安顿。”
宇文景道:“慕容你为了这个国家就不惜牺牲自己的身体麽?好伟大!在下佩服之至!还是说你更在乎的是皇上的性命?呵呵,这个我就先不逼著你回答了。我看你再怎样出世。”
大燕国皇宫的上空阴云笼罩。
丞相段廉急急地上了通天台的台阶,国师紧急召见,一定是今晨密报皇上被囚之事。段廉丝毫不意外今朝会议之中没有国师参与,国师却已知晓此事。皇上让他留守京城广固,安定民心,防止异变,不想皇上却先被囚敌营。
虽然国师名号是虚设,宇文景实际却掌握著无上的权威,预言国运之人,有几人敢挑战他的威严,因而就是丞相段廉也是敬他三分,何况段廉更是小辈。
段廉拜见了宇文景之後,宇文景示意他入坐,开口道:“皇上身陷凉军大营,丞相可有良策?”
段廉答道:“今日朝会,各大臣议论後,觉得有两种方法可行:一是潜入凉军大营营救;一是买通秃发孤身边宠妃近臣,割地求和。前者大燕不会损失任何利益,危险之处在於皇上有性命之忧;後者好处是战乱即平,皇上可平安归来,坏处在於大燕将失地散财。”
宇文景问:“不知道丞相还记得先父段将军吗?”
段廉诧异之极:“国师何出此言?”
宇文景呵呵一笑:“只是觉得丞相爱国至深,抛却了个人恩怨,愿意随侍皇上,真的不容易啊,在下实在是佩服,顾有此一问,你不必担心,我没有任何别的意思。”
段廉揣测著宇文景的言语,他是在猜测我对大燕的忠心呢,还是另有别的目的?
小心谨慎地回答:“家父养育之恩实不敢忘,皇上提拔护助之恩亦无以回报。”
宇文景心想,好你个段廉,比你父亲刁钻多了,这样的回答无懈可击,即担不上不孝的罪名,又没有不忠的忧虑。
索性摆在台面上讲:“丞相父亲临死之前没有留下什麽手书给你吗?”
段廉一惊,脱口而出:“国师怎麽会知道此事?”只道国师可以预知国运,却不知连这等家族内部的私事竟也知晓?怎能不让人惊讶!
“这丞相就不用知道了,丞相只要回答,究竟有还是没有?”宇文景逼问。
段廉艰难地点了点头:“是有这样一封遗书,只是。。。。。。”
宇文景不让段廉说下去:“上面写了些什麽?”
段廉只好答:“家父让卑职一切听从国师安排,唯国师之命是从。”
“好!”宇文景叫了个好字,又言,“那我现在要丞相暂时将营救皇上的计划缓和一下,等待我的调配,如何?”
段廉有异议:“可是,万一皇上。。。。。。”
宇文景抓住症结压制道:“丞相依照我的话去办就是,我会做危害皇上的事情吗?难道丞相连父亲临终的嘱咐也不遵从了?”
段廉虽然心中有疑虑,却也不得不先压下来;告退出来。
“慕容,你这样一直站在帷幕之後不累吗?出来吧!”宇文景看著段廉下了台阶,回头道。
玄空不动声色走近宇文景:“你这样煞费苦心,若大燕和皇上劫数未到,岂不是徒劳;若劫数已到,又不是你所能挽回。”
说中了宇文景的痛处,宇文景回击道:“你又不是我,怎知大燕劫数有没有到?若是劫数未到,你儿子少受些苦还是多受些苦我还是可以控制的,那当然也要看你的作为了!”
玄空嘴角一丝苦笑道:“宇文你究竟隐瞒了我多少事情,又编造了多少事实?”
宇文景凑近,看著他俊美异常的脸庞,不禁起了贪念;手指划过光滑的脸庞;痴迷道:“这点你不用担心。目前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手指爬上玄空丝滑的唇瓣:“这些年你是怎麽过的?没有女人你是怎麽解决自己的生理需求的?”
玄空看著远方,道:“贪、嗔、痴三毒心乃欲之根本,一切善法,由无贪、无镇、无痴三善根而生。贫僧虽然没有以前大智大惠之的禅师一般物我如一,也是修地心平气明,外欲皆尽。”
宇文景嘲笑道:“我是不懂什麽佛教的修为之道,你说现在这个时候我们说这种东西不是太杀风景了吗?”
说著便将唇吻了上去,玄空想要闪避,宇文景步步进逼。玄空毕竟曾经征战过沙场,即使多年未曾练武,比起占星的宇文景总是要强上许多,但他一想到大燕国的存亡,生死未卜的慕容擎,不禁动作有些迟疑。
看著被逼进了墙角的玄空,宇文景顺势啃咬上了玄空修长的颈项。呵呵,看,他的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