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微看他表现并无呆傻之状,这才微放心,旋即笑道:“那好,我们逛街去。……”
正待牵著凌飞的手出去,却被雷劲拦了下来,道:“你留在家里和唐肆研究解药,我们陪飞儿出去。”
段微怒极,似笑非笑道:“好啊,我没意见啊,只是……问问飞儿的意思,如何?飞儿想跟谁一块出去,就由谁陪著,好吧?”
这几天因著凌飞的事,他已经快被众人逼疯了,再加上心里又担心凌飞的状况,所以心理压力非常大,到此时已差不多是达到爆发的临界点了。
然段微不提凌飞尚好,一提凌飞,雷劲怒气更盛,眼看一场争斗在即,凌飞为了消弥祸事,赶紧在两人开口前,抢先道:“我们都出去逛街好了,人多热闹啊。”
南宫墨听凌飞如此说,看了他一眼,而後点头同意道:“也是,大家这几天都有些累了,”一半是被凌飞折腾的,一半是因为担心凌飞心累了。“那就一起出去逛逛吧。”
看南宫墨同意,而後凌飞的意思又在那儿,其他人也就不再为难段微和唐肆,同意了两人也一起出门。──否则要不同意,凌飞闹起来,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凌飞平时,也是经常出来走动走动的,只是一般喜欢独自一人而已,若是拖家带口的,逛起来未免还要招呼身边的人,有时就显得颇不自由,不若一人走动时走到哪算哪,不定时间,不定地点。
所以说起来,像今天这样倾巢出去的情况,还真是少之又少。
这样一大群人,尽皆丰神俊朗,走在街上……如果说引起暴动是夸张了点,但引起骚动那肯定没离谱儿。
龙逍等人怕凌飞在这个当口,说出些与外相不符的稚语引起行人的注意,所以尽量不让他与人群特别是小商贩进行近距离接触,都是问凌飞喜欢什麽,由他们去买。
凌飞明白他们的意思,只是心里恶作剧的念头顿生,尽故意要跟那些小商贩接近接近,看著众人紧张兮兮的表情,凌飞差点笑到内伤。──此时的他,早将刚才在雾园,心里产生的那一丝心虚和愧疚,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只想著作弄人。
看到不远处热闹异常,凌飞便提议道:“我们过去看看吧?”
众人只当他是小孩心性,不敢违拗,怕违拗了凌飞闹,於是在叮嘱各自要看牢了凌飞後便跟著凌飞过了去。
还未看明白是在弄什麽活动,便见有一物件迎头砸来,凌飞反射性地接住了那东东,握到手,听到旁边人的欢呼才暗叫:坏了,原来这儿是抛绣球来著!
不提凌飞心内暗叫要糟,单说他那十二个情人看清楚凌飞手里的东西後,早已是黑透了脸。
司空惊云一把扯掉那绣球,拉著凌飞正要离开,却被一旁围观的百姓拦住了,脱不开身。
众人看这阵势,正琢磨著展开轻功离开,却见人群分出一条道来──却是抛绣球女子的父亲过了来,笑容满面地向凌飞施礼。
“恭喜贤婿接到了小女的绣球,贤婿可否随老朽入寒舍一叙?”
看凌飞的穿著打扮、举止气质不俗,老者心头暗喜,暗道女儿绣球抛得不错,应是拾到了个佳婿。
这边凌飞听了正待要答,却被黑著脸的赵栎抢了先:“我们在这儿路过,不知道你们在招亲,这个……不算。”
“这位公子所言差矣。”老者见对方谈吐不俗,不敢说的太过,但心中恼火,所以仍是微怒道:“既然是接到了绣球,这说明是上天的缘分,这位公子是贤婿何人?却要过问老朽贤婿的事?”
老者一口一个“贤婿”,听得在场十来人,脸黑得不能再黑了。
却见那南宫墨止住了赵栎要揍人的意思,淡笑道:“不是我等要破了这缘分,实是……”看了凌飞一眼,而後道:“我这位小兄弟,其实是个傻子,所以为了令爱好,我们才不得不阻止这场悲剧。”
傻子?!凌飞心内暗叫。
却也明白是南宫墨欲为自己脱身,於是当下却不反驳,只是在其他人听了南宫墨的话打量自己时,露出一抹傻笑,配合了一下。
虽说演戏辛苦,但形势逼人,不装也得装。
“嘿,你们合夥来骗老朽,这种把戏,瞒得了别人,可瞒不了我,今天这位公子跟小女,亲事是成定了!”
“谁骗你了!我这个小兄弟,中了毒药,只剩下五岁的心智了,一直认为自己是五岁,你若不信,我也让你尝尝这种毒药,试试便知!”
唐肆本来心情就不好,此时哪有心情应付这个纠缠不清的老匹夫?所以当下的态度便相当恶劣。
“好啊!不仅破坏别人的姻缘,还要投毒!你当老朽是那等被吓大的人麽?来人,将老朽的贤婿请进门,老朽就在这儿,等公子给老朽毒药吃!”
老者一声呼喝,从身後闪出几个家丁模样的人物来,竟是想上前架凌飞进去。
北辰远见此情形,不怒反笑,“哈哈哈哈……”看了看凌飞,道:“想不到飞儿也有如此吃香的一天!”转头,温暖的表情换成了阴狠寒戾,“毒药?哼,在下做事,向来讲究斩草除根……”
话未完,便见凌飞拽住了自己的衣角,只得打住,神色缓和了下来,道:“飞儿不要急啊,待‘叔叔’打发了这个‘老爷爷’咱们再玩啊!”
虽不想承认自己是“叔叔”,但怕凌飞闹,北辰远也只得如此安慰。
却听那凌飞道:“我想飞了,你带我飞吧……”
凌飞话虽如是说,心内已是恶寒了自己一把。──装傻或是装小孩,都不容易啊。
“飞?……”
北辰远一时没明白凌飞的意思。
“就是可以这样……”
凌飞边说边展开轻功,率先离开了那块是非之地。
凌飞轻功,即使不敢说当世第一,但在年轻人当中,确实无人能出其右,这一提纵,人已是在十丈开外,看得围观众人无不瞪大了眼,而那个老者,此时也只能干瞪眼,没法拦下。
(五)
十三人一路疾纵回雾园,生怕凌飞被人强迫成亲。
众人看到了安全地带,这才放下心来。
独凌飞被南宫墨探究的眼神看得发毛。
“这麽看著我做什麽?”因为刚才在街上已经装过傻了,所以为了不让人起疑,凌飞现在也只好用一幅傻乎乎的表情看向南宫墨。
“飞儿,你知道……装傻,应该得到什麽样的惩罚吗?”
南宫墨笑容如醉,问。
“什麽……什麽装傻?”凌飞看其他人停下了手头的事,俱看向他,不由期期艾艾地问。
“嘿,什麽装傻!”南宫墨将他拉了过来,扣住了,确定凌飞过一会在他抖了他的底後跑不掉了,这才接著道:“在先头出门前,我就觉得你很可疑了。你今天一反常态地不闹腾,他们认为你可能是因为毒药的缘故变傻了,我却觉得你眼神大异於前两日,并不像是变傻了,反而是像恢复了。後来……在那个招亲现场,我证实了自己的想法,我说你傻了,你竟然马上便能装出傻笑来应付他们!你说你若不是正常了,怎麽知道配合我的话?!”
凌飞看其他人听了南宫墨的话,看向自己的眼神俱是非常的恐怖,心头不由暗叫苦也苦也。
当时在招亲现场,为了摆脱那个老头的纠缠,没想那麽多,这才导致露了马脚,现在可好,这一群人,非生吞活剥了自己不可。
却说这边凌飞被南宫墨那种笑法弄得头皮发麻,身上起鸡皮疙瘩,不由打哈哈,道:“我那还不是因为好了後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想看看情况才没告诉大家的嘛。”
到这时,不承认也不行了,早点自首,兴许还能争取宽大处理。
“这麽说来,宝贝你真是恢复了?”北辰远眯眼看他。
凌飞看到他危险的眼神,心虚地嗫嚅:“对啊……对啊……”
“然後你还欺骗我们?!”北辰远接著问。
这个妖精!他知不知道他们这帮人这几天每天都担心得睡不著觉吃不下饭?生怕他会一直保持五岁的心智,甚至会变傻,变成不是他们所爱著的所熟悉的那个妖精,而这个小鬼倒好,早就好了竟然装著没好,欺骗他们的感情,无视他们的担心!不好好惩戒他,以後还得了?
北辰远这次的问话,凌飞不再“对啊……对啊……”地回应了,而是嘿嘿傻笑了几声,手下用力想挣开南宫墨的钳制,却如何能够?只得成待宰羔羊,任凭众人发落。
“呵呵,南宫你这样抓著飞儿不放做什麽,快放开飞儿……”段微欲讨好的话,被其他人瞪了回去。
这次下药将凌飞弄成了这样,别惹恼了凌飞才是,所以段微才会出口相帮,可惜人微言轻,起不了半点效果,便见那莫如归一把抱起凌飞,朝里室而去,边走边道:“与其站著教训他,不如躺著教训要舒服得多……你们真是没情趣……”
什麽情趣?凌飞心下翻白眼,开始哀悼自己过一会可能的遭遇。
“莫门主所言甚是,嘿嘿,本来就应该找个舒服的教训方式嘛,相信这个方法,更适合飞儿的!”
司空惊云也跟著摸了进去。
余下人等,也或三或两地进了去。
里面发生了什麽,无从得知,只知道那天下午,雾园所有人都春风满面,雾园的下人,尽叹终於拨开云雾见青天了──前两天刮台风的日子,可真不好受。
晚饭的时候。
“宝贝飞儿……”北辰远用羽毛拂触著凌飞因为深累而呈假寐的半阖眼皮,“起来吃饭喽。”
凌飞困得要死,懒得睁开眼,只是挥手扫开那让他睡不踏实的东西。
因为挥手,没有束紧的衣襟敞开了来,露出印著青紫吻痕的白皙胸膛,北辰远吞了吞口水,正要上前行不轨之事,却被人从後面拎开了来。
“下午做过了,不许再做了啊。没见飞儿累著了吗?”
拎开他的是公孙函。
在公孙函身後,还有其他人等。
北辰远看人多,不敢反制,便否认道:“我哪有再做的意思,我这不是看飞儿起不来,要抱他去‘泻玉流光’吃饭嘛。”
“去,一边呆著去。”
公孙函挤开他,上前拨开散在凌飞脸颊边的头发,轻拍凌飞的脸,问道:“飞儿,晚饭时间到了,不起来吃饭吗?”
“我不饿,……你们吃吧……”
凌飞咕哝,其实是不想起来而已。他现在累得只想睡觉,不想别的。
“让他再睡一个时辰,我们再吃吧,现在大家先吃点别的东西,垫垫肚子好了。”
龙逍看了看凌飞的样子,明白他确实不想起来,便如是道。
原来,众人为了庆祝凌飞恢复,弄了些凌飞爱吃的菜,准备所有人都聚在一起,吃一顿团圆饭外加庆祝饭──平常众人由於各自有事,所有人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并不多,一般都是其中一些人陪凌飞。
龙逍的话,众人尽皆赞同,这才鱼贯而出,不再打扰凌飞的休息。
经过此次风波,唐肆和段微被严令禁止对凌飞下药,特别是唐肆──段微只是喜欢搞破坏,破坏唐肆的美事,所以罪行还要轻一点。
作为对唐肆的惩罚,唐肆一个月不能碰凌飞。
呜呼哀哉,唐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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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栎1-3
男儿当如是•;卷二•;赵栎卷
第一章
西平王府。
王府,自然比各大门派最精美的园子,都要来得贵气,繁华中自有一股大家之气,这种大家之气、天下主人的气势,寻常人家,是摆不出来的。
亭台楼阁或许不似寻常园林那样精致,但却有著皇家的气派,在按照皇家规定的布局下,自有一股不同於寻常的韵味。
在凌飞一行人到达西平王府的当天晚上,赵栎就碰上了麻烦。
一行人用过晚宴,赵栎正待好好歇息,以便明天一早有精神招待凌飞,却被丁管家一席话弄晕了。
“你……你说什麽?”
听著丁管家说了某些话,令赵栎差点被正在喝著的茶水呛著。
刚才的话,不是自己幻听了吧?
“皇上让您赶紧的,进一趟宫,他有事要跟您说。”
“现在?黑灯瞎火的?我人累马疲的时候?”赵栎根本不相信会有这种事。
“可不就是让您现在就过去麽,自三天前您捎信过来,说今天会回来,皇上得了信,就吩咐过了,让您一回来,就立马进宫见他。只是老奴看王爷刚回来,鞍马初歇,饭还没吃,老奴怕王爷太累,才没在王爷一进门就提这件事,说起来,都有负皇上所托了……”
“可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