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刚才怀疑她在作假,她就让府医亲口说说她的病情究竟有多严重,戳穿沐雨棠,安墨枫丑陋,虚伪的嘴脸,再狠狠教训他们一顿,绝不能让他们这两个无耻小人逃脱了罪责!
府医看着她气鼓鼓的小脸,眉头皱的更紧,思量再三,决定实话实说:“王爷,侧妃,安小姐她……有了身孕……”
什么?有了身孕?安王爷,柴侧妃,安晓月只觉轰的一声,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沐雨棠也震惊的睁大了眼睛,安王府的府医在柴侧妃的管辖下,是柴侧妃的人,她还以为他会将伤势往重了说,诬陷安墨枫,没想到他竟然爆出了这么大一道重磅消息,安晓月怀孕了。
安王爷最先回过神,深邃的眸子折射出锐利寒芒,沉声道:“府医,你没有诊错?”
低沉的声音带着雷霆万钧,震的府医身体轻轻颤了颤,苦笑道:“老朽怕诊错,仔细诊了又诊,安小姐的脉,确实是喜脉!”
安王爷紧紧皱起眉头,府医行医多年,医术高超,小小的喜脉绝不会诊错。
柴侧妃,安晓月陷在孕事的震惊里,久久回不过神。
安墨枫看着相临的一家三口,墨玉般的眸子里满是不屑:“安王爷还没嫁女儿,就要当外公了,真是教女有方啊,恭喜恭喜!”
清雅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嘲讽,听的安王爷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女儿,居然与人无媒苟合,还弄了野种出来,安王府的脸,都让她丢尽了。
“要说这野种的父亲,居然在您安王爷的眼皮子底下,与您那宝贝女儿苟合,胆大包天,也真有本事,来无踪去无影的神秘人哪,真想认识认识……”
安墨枫幸灾乐祸的嘲讽激的安王爷眉头皱的更紧,三两步来到安晓月面前,揪着她的衣领,厉声质问:“孩子是谁的?”
愤怒的吼声钻入耳朵,直达心脏,安晓月身体颤了颤,瞬间回过神,眼圈通红,委屈的直掉眼泪:“我不知道……我没和男子亲近过……哪里知道孩子父亲是谁?”
安王爷冷笑,没与人苟合,就出了野种,他的女儿真是神通广大,当他是三岁孩子,随便编个谎言就能欺骗!
大手抓着安晓月的衣袖猛然向上一拉,大半截手臂露了出来,洁白的玉臂上,印着一点儿暗红的朱砂,那是象征女子纯洁的守宫砂。
若在平时,安王爷看到这点守宫砂,会赞赏女儿洁身自好,可现在的她,肚子里已经有了野种,这守宫砂是对她放荡后掩饰行为的无限嘲讽。
柴侧妃和安王爷夫妻十几年,第一次看到他这么暴怒,心尖都被他的怒气震的颤了颤,心里更多的则是疑惑,晓月在她的教导下,一向洁自好的,怎么可能会随便委身于男子?事情一定有误会,或者,晓月被人算计了?
柴侧妃微眯了美眸,看着晓月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小脸,心疼的无以复加,抓着安王爷的袖子轻轻扯动,劝解道:“王爷,有话好好说!”
野种都在肚子里了,还有什么好说的?都是她教出的好女儿,才会做出这么伤风败俗的事。
“走开!”安王爷拂开柴侧妃,目光一寒,捏住守宫砂,用力往下揪:不过是颗假守宫砂,还想蒙骗他!
“疼啊,疼啊,父王……”安晓月疼的眼泪汪汪,眉头皱成了一团,悲伤的哭泣。
安王爷充耳不闻,眸子里寒芒闪烁,这假守宫砂粘的这么紧,足以以假乱真,他女儿的掩饰本领真是炉火纯青。
凄厉的惨叫声直冲耳膜,府医听的十分汗颜,抬手擦了擦额头的虚汗,目光看到安晓月的玉臂,猛然一怔:“王爷,那是真正的守宫砂,揪不下来的!”
安王爷一怔,守宫砂是真的?这怎么可能?
古代女子的守宫砂很奇妙,只要和男子行了房,它就会立刻消失,安晓月胳膊上的守宫砂是真的,证明她没和男子亲近过。
处子有孕?古代版圣母玛利亚啊。
沐雨棠惊叹着,清冷的眸子里满是幸灾乐祸。
“父王,我真的是冤枉的,我没和男子亲近过!”安晓月看着那颗守宫砂,满眼泪水,哭的梨花带雨。
安王爷慢慢松开了手,后退一步,锐利的眸子幽若深潭。
“晓月!”柴侧妃看着她红肿的胳膊,心疼的拥了她在怀,母女两人抱头痛哭,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悲伤的哭声传入耳中,听的人心里发酸,安王爷看安晓月的目光爱怜中多了几分歉意:处子有孕,这究竟怎么回事?
安晓月重伤,在安王府休养了很长一段时间了,接触的男子极少,接触的陌生人也很少,被人算计的可能性不大,她这身孕……
沐雨棠脑海突然闪过一道灵光,转身看向府医:“安小姐有多久的身孕了?”
府医也对处子有孕之事颇感费解,听到询问,轻捋着胡须,沉吟片刻:“二十多天,不到一个月!”
沐雨棠轻轻点了点头,明媚的笑容高深莫测:“我知道安小姐是怎么怀孕的了!”
“怎么怀孕的?”安墨枫,安王爷,柴侧妃,安晓月,府医纷纷看向沐雨棠,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尤其是安晓月,满目希冀的望着她,也顾不得和她有仇了,只求她能找出真相,还自己清白。
沐雨棠看着安王爷,微微一笑:“王爷可还记得宋氏医馆里发生的事?”
“当然记得。”安王爷点点头,满目凝重:“晓月刺伤了孙伟光,孙伟光又反手一刀刺伤了晓月!”他赶到医馆和定国侯争抢宋大夫,虽然没有交手,但两家因此结下了深仇大恨。
安王爷说的事情,沐雨棠都知道,没有细问,沉声道:“那王爷可还记得,孙伟光伤到了哪里?”
“伤到了子孙袋!”子孙袋是男子特有的,当着女儿和沐雨棠的面说出来,安王爷有些窘,不自然的轻咳了一声。
“子孙袋是男子精华所在,小刀刺到孙伟光的子孙袋上,带出了些许精华,刺进安小姐子宫后,精华随着血流留在了安小姐子宫里,与那个……结合,就有了她现在的身孕……”
沐雨棠说的轻描淡写,众人听的目瞪口呆,这样也能怀孕?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算算宋氏医馆事出的时间,可不就是二十多天前,和身孕的天数完全吻合。
沐雨棠看着神色各异的众人,嘴角弯起一抹笑,她在现代看杂志时,曾看过一则趣闻,说的是二战期间,有颗子弹打穿了某国士兵的子孙袋,后又射入一名女护士子宫,那女护士就怀了孕。
安晓月的身孕,是借助了医用小刀作为载体,完成了传宗接代的神圣使命,生命真是奇妙!
“照你这么说,那野种的父亲是孙伟光?”安墨枫轻声询问着,眼睛里满是幸灾乐祸。
“没错!”沐雨棠点点头。
“这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你在骗我……算计我……”安晓月回过神,美眸喷火的狠瞪着沐雨棠,歇斯底里的怒吼:“……我怎么会怀上孙伟光那个渣男的孩子……”
真相揭晓了,没带给她任何帮助,还给她肚子里的孩子找了个龌龊、丑陋的父亲,她讨厌这个真相,宁愿不知道。
安晓月脾气暴躁,遇到这么震惊的事,发疯也很正常,沐雨棠懒得和她争吵,慢悠悠的道:“若是安小姐不信,可以等孩子生下来后滴血认亲!”
安晓月闻言,美眸瞬间燃烧起两团怒火:“我讨厌这个孽种,才不会生下他,府医,帮我熬碗落胎药,我要立刻打掉他!”
孙伟光和她的孩子是孽种,是她的耻辱,她绝不容许他来到世上。
女孩子未婚先孕是伤风败俗,以那种玄妙方法结合而成的身孕,玄之又玄,若换了其他人,府医肯定会毫不犹豫的一口答应下来,但是安晓月……
府医为难的皱起眉头,思量再三,重重叹了口气道:“安小姐,您子宫受了重伤,还未痊愈,不能再受重创,如果您打掉了这个孩子,以后恐怕都不会再有身孕了!”
☆、第115章 臭名远扬
怎么会这样?安晓月满目震惊,纤弱的身躯瘫倒在地,小脸苍白的毫无血色:男女成亲就是为传宗接代,如果她不能生育了,萧世子哪还会娶她?
就算娶了她,她生不出儿子,也会被人耻笑,小妾会爬到她头上欺负她,夫君会无视她,讨厌她,甚至抬平妻休弃她,这样的日子只是想想,她都又惊又怕。
柴侧妃看着安晓月迷茫、痛苦的小脸,心里也一阵阵的疼,她是过来人,深知,子嗣是每个女子下半辈子的依靠和希望,女子可以没有婆婆的喜欢,可以没有夫君的疼爱,可以没有妾室的尊重,但绝不能没有子嗣:“晓月,你还是生下这个孩子吧……”
“那怎么可以?”安晓月想也没想,一口回绝,孩子是孙伟光的种,如果自己生下他,就等于打上了那渣男女人的烙印,京城的名门公子们谁还会娶她……
可如果打掉这个孩子,她这辈子就不会再有子嗣,嫁了人也会被妾室羞辱的抬不起头来。
究竟要怎么办?怎么办啊?安晓月紧皱着眉头,为难的眼泪直掉,倒在柴侧妃怀里,哭的凄凄惨惨:“娘,我的命怎么这么苦?”
不过是教训个心狠手辣男,她受了重伤不算,还以这么玄之又玄的方式怀了那渣男的孩子,上天有没有长眼睛啊,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安墨枫冷眼看着抱头痛苦的母女,眸子里尽是嘲讽,安晓月嚣张跋扈的无法无天,为害京城很多年,这次在阴沟里翻了船,是她活该,自作自受。
目光看到沐雨棠,只见她斜睨着那对母女,眼角眉梢间尽是讥诮,隐隐还有些漫不经心,似是没兴趣再看这出闹剧。
他杀了安晓月的暗卫,打了贱人母女耳光,戳出了安晓月怀孕的真相,雨棠被骗的仇报了,热闹也看的差不多了,他们不需要再在这乌烟瘴气的安王府久留。
“咱们走!”安墨枫在沐雨棠耳边轻声低语。
沐雨棠看够了安晓月的惨相,也没兴趣再留在这里,听闻他的话,轻轻点点头:“好!”
安墨枫,沐雨棠都是习武之人,脚步很轻,却没有逃过安王爷的耳朵,他看着他们并肩前行的身影,目光有瞬间的恍惚,随即皱了眉头道:“你们要去哪里?”
“回家!”安墨枫脚步不停,头也不回的回答:“野种的去留,是你们安王府的事情,与我们无关,我们就不打扰了,告辞!”
清雅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嘲讽,听的安王爷眉头皱的更紧,他这对儿女一直针锋相对,势如水火,一方出了事,另一方必定是幸灾乐祸的,十多年来积怨颇深,他也不指望他们一夕之间就化干戈为玉帛,但他们毕竟是同父的亲兄妹,血浓于水,他不希望他们一辈子敌对:“马上到用膳时间了,你们用了午膳再走吧!”
亲人之间,血脉相连,安王爷准备借着午膳让一家人多多相处,相互了解了解,慢慢消除误会。
安墨枫却没有给他机会:“我们还想多活几天呢,这安王府的带毒午膳,就免了吧!”
安王爷闻言,面色铁青,深邃的眼瞳里折射出锐利寒芒,怒道:“安王府是龙潭虎穴?让你这么忌讳深深?”
“如果让我在安王府和龙潭虎穴之间选,我宁愿进龙潭虎穴,也不来你这安王府!”
安墨枫傲然的回答,成功点燃了安王爷心里的怒火:“你滚,滚,既然这么讨厌安王府,以后都不要再回来!”
愤怒的吼声震惊耳膜,安墨枫揉揉耳朵,不慌不忙的道:“安王爷放心,只要我的亲人不出事,就算你跪在我面前求我,我也不会再踏进安王府一步!”
“你!”安王爷气噎,眸子里燃烧的怒火似要将他焚烧怠尽:他是安王府的世子,居然这么讨厌安王府……
柴侧妃见父子两人势如水火,目光闪了闪,晓月的离奇身孕虽然很棘手,但使得王爷和安墨枫之间的矛盾加深,也算是小有收获……
“告辞!”安墨枫看着安王愤怒的面色,眸子里闪掠一抹轻嘲,他不怕安王怒,却懒得再和他多说,拉着沐雨棠走出了花厅。
安王爷看着他毫不留恋的绝决身影,深邃的眼瞳里浮现一抹苍凉:他的儿子讨厌他,就算他奉上一切,儿子也不屑一顾!
“安墨枫,你不住安王府啊?”
“我和我娘十年前就搬出了这吃人不吐骨头的魔窟,我们住的院子离这里也不算远,很快就到了……”
安墨枫,沐雨棠的说话声随风传了过来,安王爷心里涌上一丝苦涩,吃人不吐骨头的魔窟?他的儿子是这么形容他的安王府的。
柴侧妃看着他悲伤的神色,眸子里闪过一丝厉芒,随即又消失无踪,无助的道:“王爷,晓月还是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她的身孕究竟要怎么办啊?”
陡然提高的声音,拉回了安王爷注视在安墨枫身上的目光。
看着眼泪汪汪,满面悲痛的妻女,安王爷破天荒的没感觉到她们楚楚可怜,只感到了莫名的心烦,他蹙蹙眉,随口敷衍:“你先带晓月回房休息,我去想办法!”
言毕,也不等柴侧妃说话,他已走出花厅,沿着青石路阔步前行。
柴侧妃见他毫不留恋的大步远去,紧紧皱起眉头,以前晓月出了事,他都会亲自送晓月回房,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