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爱 by 秋瑟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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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爱 by 秋瑟瑟-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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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少爷、昊少爷?洗澡水送来了,您不洗吗?」十二轻拍昊的肩,他已经坐在那发呆好一阵子了。 

刹那回神,又再次叹了口气。 

「一会帮我擦背吧。」 

「嗯。」 

◆◇◆◇◆◇◆◇◆◇◆◇◆◇◆◇◆◇◆◇◆◇◆◇◆◇◆◇◆◇ 

茶楼内聚集许多名门雅士,处地清幽东迎水道。窗外望去便可见随风摇曳的杨柳枝条,蜿蜒水道绕过一座座拱桥,今儿个露出难得一见的朝阳,昨夜下过雨,晨光让露水蒸发,整个杭州置身在朦胧胧烟雾中。 

茶楼不似客栈人声鼎沸,戏台上更有琵琶女为茶馆奏唱,弦声凄切缭绕。 

「这商契还有问题吗?」吃口茶,沉吟问道,白扇依旧身不离手。 

「没、没问题,徐离公子办事向来牢靠,怎麽会有问题呢?」话者正是洪大人。那满脸横肉让人厌恶的嘴脸依旧,但此刻他并不是签契正主,而是他身边邪媚俊美的当今二王爷。 

乍到茶楼看到洪大人一脸淫邪的嘴脸,十二简直嫌恶的视而不见。那个恶心变态不能人道还眷养许多男宠的太监。身上鞭痕还在,恐怖的回忆更是历历在目,每鞭下来,既痛又麻,像是被火灼烧一般。 

「没问题是没问题…只是今天新春本该由你徐离家包办的贡茶为何会突然违约?是嫌利润不够多吗?」王爷脸上带著笑意,但却透出一股寒气。 

「不,王爷您误会了,能包办贡茶是许多茶商求之不得的事,其利润更是多的三辈子都花不完,要不是今年茶树受寒,品质不若以往,为求完美只好因此作罢。要是让这瑕疵品流出去想我这茶生意也不用做了,更何况是拿去当贡茶献给圣上,徐离府百年名声岂不毁在我手里?!」说的头头是道,宛若没半分虚假。 

「喔~是这样呀,那也怪不得你。可惜今年没能喝到徐离家的贡茶了。」故作哀叹貌,好似真的非常惋惜。 

商场上虚伪狡诈似褒似贬的客套话你来我往,果然应证无奸不成商这门道理。 

如果用动物来比拟的话,眼前这位王爷跟昊有同样的气质,皆属狐狸这类,狡诈的难以捉摸;而洪大人则是满脑色欲的淫猪,而自己将会是披著兔皮的狼,总有一天会反将狐狸一军。 

是的,总有一天。 

「您身边这位就是洪大人赞不绝口的男宠呀,不错,果然标致。」 

闻言十二回看了王爷一眼,皱眉,原来在别人眼中他不过是个身分低贱的男宠。 

是呀,现在的他的确是男宠。不经蹙眉,眼中有著藏不尽哀愁。这样的举动却有如西子捧心般的效果,洪大人目光一震移不开眼,直勾勾的盯著他瞧。 

几年没见,徐离昊这小子眷养的男宠似乎更落得美艳,那次一别滋味难忘,午夜梦回想起时心中总不免一痒,真想再嚐一次。 

「哪的事,王爷您太过讲了,像这样的破象之人何来标致之言。」破象二字语气特别加重,执扇轻笑。 

这是在羞辱他吗?怒的回瞪昊一眼。 

「是这样吗?」质疑,喝口茶,顿了顿又道:「既然商契以签成那我也该打道回府了,明年贡茶的事就这麽定了,这次可别在出乱子。」语毕,二王爷拿起商契走人,徒留三人茶楼中,美归美但毕竟他又不好男色。 

剩下三人,气氛一度沉寂,直到洪大人开了口。 

「几年不见您家的男宠似乎更美了。」 

「瞎子,没用。」此话够绝,像把刀插在胸口,令人紧窒难受。 

「此言差矣,纵然缺陷却夺不去他瞳中的灵气光彩,再说眼上这疤更让人想爱怜他不是吗?」贪婪的目光饱思淫欲。 

乍见十二仅是位相貌平平的少年,但一颦一笑间所散发出的神韵灵气却是如此惊艳、摄神,不过脸上的疤还是让他有些惋惜。 

「怎麽,洪大人对咱家的十二还很感兴趣是吗?」噙著笑意,眼中闪烁慧黠之光,让人参不透他在想什麽。 

「是呀,如果我说让给我如何?」寻便所有男宠就是找不到一位像他这麽够味的,嚐过一便後更是难以忘怀。 

「让给你呀…」语气犹移。 

犹豫的态度让十二不由得一惊,与昊对眼,他沉著的笑意让他惶恐。 

 

又要将他推给别人吗? 

 

够了、够了,他受够了! 

他不是东西,他是人…为什麽他要帮当作物品一般送来让去…?! 

 

「是呀,让给我吧,多少钱都没问题。」邪佞的嘴脸让人生厌,口水就像在不擦拭就会滴下来一般。 

「无论多少钱是吗?」嘴里问著洪大人眼却看向十二,脸上挂著戏谑的笑意。 

 

他不会顺从,他不会再傻的委屈自己乖顺听从。 

 

「多少都没关系,就算把这份商契我所有的利润度让一半给你都不成问题!」利欲薰心冲昏了头,满脑子都是那夜十二销魂的声音。 

 

他认清了、认清了,委曲求全只会让自己又被掏空。这是一场游戏,一场名为复仇的游戏,而他已经输的什麽都不剩了,只剩下无限恨意。他不会傻的将自己好不容易赎回的自尊再捧出来任人践踏。 

如果他敢应许,那麽他会不顾一切的杀了眼前他所有不顺眼讨厌的人,包括他…徐离昊! 

武技不如人又怎样,了不起被他杀了自己也解脱了,如果能因此撂倒他起不如我所愿?! 

他笑,笑里有著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之意。 

杀戮之气盈满双瞳,拳头握的死紧,复仇的时间看来似乎是要提早了。 

 

「这样呀…」拿起白扇抵著下颚一附思量的模样,条件似乎对他很有利。十二的表情他都看在眼里,他只觉有趣! 

 

他就知道,他一定会答应。心一沉,商人眼中永远只有利,只要对自己有好处哪管的著他人死活。对他而言他不过是一颗棋子,一颗只要对他有利便可以随便送人的棋子,美丽却也悲哀。 

世界广大他却是只身一人,没有他容身的地方也没倾吐心事的朋友、更没有支持的家人;只有他自己能爱,只有他自己能信。 

运起内力随时准备抡起拳头。 

 

「可是我不能答应。」一把将十二拉入怀中,像是在宣誓所有权。「他是我的,没我的允许没有人可以动。」眼中绽出骇人的光芒。 

 

突然被拉入怀中十二一怔,他的答案让他错愕,他甚至已经抱著赌上命的决心,他以为为了名为了利他会答应。 

 

为什麽?怎麽会? 

心却彷佛嚐到一丝甜意…。 

 

瞬间发生的事快的让人措手不及,一抬头他已看到洪大人双目插著竹箸痛得哇哇大叫。 

「欠我的,还你。这是你破坏我东西的报应。」此刻脸色宛若青面獠牙的鬼差狰狞的吓人,满是暴戾之气,拉著十二离开茶楼。 

 

离开了茶楼,两人来到著名的景点,寒山寺。 

现下正值秋分,有些凉意却也清爽宜人。 

放眼一望皆是一片火红枫林,只要风轻轻一刮便会落下片片丹红,简直就像置身仙境。 

踩著丹枫铺成的红褐色地毯,每一步都会发出沙沙声响,那是秋天的旋律。 

「你在害怕吗?」他问,牵著他的手,试探。 

「没有。」他答,手里有他传来的温度。 

「你在害怕。」他说,认定。 

「没有!」他喊,辩驳。 

「有,你有。我说过我不会在将你推给别人,不需要害怕。你是我的,一辈子。」真挚的眼看著十二,深如一潭秋水不见底,那是一世的誓言。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太真实、太可怕,他怕他会信以为真。 

 

「你!」他想反驳,一辈子的纠缠是恶梦,但他却觉的有些虚软,耳根发红。 

 

如果连心都输了那麽他还会剩下什麽? 

不可以,不可以再掉入他的陷阱,这是他的计谋,一定。 

 

他不可以沉伦。 

 

他不可以动摇。 

 

可是…为什麽他的眼就是无法制止的跟随著他的身影游移…? 

「你伤了地方官员,他会报复的。」刻意转开话题。洪大人好歹也是王爷跟前的红人,这样伤了人家不会被官府抓吗? 

「怕什麽?谁要他伤了你,他活该。」身上流著一半契丹的血统,量是天皇老子也不敢招惹。不会有人想破坏眼前和平开启宋僚之战。 

蹙眉,也不想想是谁造成的,这一切都是你的诡计不是吗? 

「你是在担心我吗?」随手拈来草根,含在嘴里显著一丝漂泊味,眼中含笑。 

一阵清风吹起衣襬,吹起鬓发,更吹起嘴上的嫩草。衬著晨雾与枫林画面刹是好看却也虚无若梦霎时让十二失了神。 

好俊…早就知道他长的很好看却也不免失了神。 

草根在嘴里摇摆,说话时朱唇轻启,不自觉抿了抿嘴津液让唇色更是娇嫩诱人,心神都在他嘴上一张一阖间,好想吻… 

 

心开始悸动。 

 

吻?! 

他在想什麽?! 

好可怕,他竟然会对男色渴望,难道再一起久了性向也会错乱?! 

摇了摇头,发现自己失态才赶忙辩道:「才…才没有!鬼才担心你!」却红了耳根子。 

「是这样吗?真让人伤心。好歹我也是你的主子,跟了我都快三年了竟然对我一点感情也没有。」故意装做一附伤心貌,撑开扇眉眼间却尽是嘻闹意味。 

捉弄他很有趣。 

「走吧,商契签成是时候该回杭州了。」 

「嗯。」虽然应了声,但他却有些舍不得,这地方实在是漂亮的叫人难忘更是不舍离去。 

 

这是一场梦,一场好甜好甜的梦,甜的哽在喉中,浓烈的化不开,他却不愿醒。 

 

第七章 

 

回首发现身陷爱情泥沼中,原来自己才是真正沦陷的那个。 

 

一路上他们由苏州搭水路到浙江,在由浙江走陆路到杭州,沿途美景美不胜收,此次苏州一游可谓大开眼界。 

马车在路面颠簸的路上发出框啷声响,车身随之晃动,说实在话他开始觉得有些头晕想吐,脸色发白。回程到是让这趟旅程扣了不少分。 

「不舒服?」昊睨了他一眼,问。 

「没…没有!」死鸭子嘴硬的个性了当的否决,他才不想再仇人面前显露出软弱!可是为什麽他还能一付老神在在的样子?不晕吗…晃的很厉害耶。 

「在三个时辰就到府了,撑著点。」摇曳白扇轻笑,神情戏谑。 

可恶,还可以笑的那麽泰落自然,老天爷真不公平! 

正当如此想时,马车突然急急煞车,来不及反应直接往前头一撞,痛的他撕牙裂嘴。 

搞什麽呀?! 

车外传来阵阵剑响,整个景况慌乱无主,一抬首变发现昊的神色有异,敢情事出了什乱子了。 

没多久便传来车夫凄栗的喊声,马慌鸣蹄。 

赶紧拉十二出车轿,一出车轿放眼一看便是被一群黑衣蒙面人给包围,马车轮子陷了一个,车夫早已一剑命中胸口气绝身亡,死状凄惨。更别提是那两匹拉车的可怜骏马,怕是脚筋早已被挑断跪在地上苟延残喘,发出阵阵嘶鸣。 

刚刚晕车就算了,现在还亲眼目睹人尸,浓烈的血腥味恶心呛鼻,毫不犹豫的吐了一身,脸色刷白,脚软的跪在地上。 

死…死…死死人! 

我会被杀吗?!不要吧…我还没报仇耶… 

「谁是徐离昊!?」一名看起来较为壮硕的黑衣男子用浓烈的北方口音问道,像个大老粗一般。 

「谁派你们来的?」眯起眼,透出寒的令人发颤的光芒。 

敌方约有十名,围成一圈将他们包围,数十把剑指著他们,驭剑待发! 

敌众我寡,看来会是场硬仗。 

「你就是徐离昊是吧?!」 

他默不做声,睥睨为首的黑衣汉子,在旁人看来这简直是挑衅。 

为首的汉子被他这麽瞧不起眼角开始有些抽续,「大夥听著,大人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可别把人家的脸给括花认不出来不然我无法像大人交代呐!」 

「是!老大!」 

啐了一声手往上一挥大叱:「兄弟们杀!」 

霎时刀光剑影,慌乱中他却看到他嘴上挂著嘲弄的笑意。 

为什麽在他身上他看不到害怕…? 

侧身一闪,拉住敌人的臂膀往下一扯,接著用手轴朝敌人背颈一击,痛都来不及喊就摔的鼻青脸肿!其他人见状脸上写著”不妙”二字,但仍是持剑一起朝他笔直砍去! 

不好!避不掉! 

直觉他一定会被砍到,血腥的场面他不敢想像,怕的紧闭双眼。 

但并没有听闻他所预料的惨声,这让他起疑,睁开了眼好奇一瞧。 

原来早就在要朝他砍的那一刹那往上一跃,采著集成剑花的剑身凌空一翻,顺脚踢了敌人一腿,六、七人跌成一团,哀豪声四起。 

敌方约十名,伤者四、五人;我方两人,无伤。 

程度高矮一较便知。 

「可恶!」为首的汉子一哼,抚著骨折的臂膀一脸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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