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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著信,十三乐的三步并做一步,拿著娘要给十二哥哥的领巾前往徐离府。
初收到信时,惊讶之於更是欢喜,徐离家现任当家,也就是徐离昊少爷竟然写信邀他去见十二哥哥,说是见咱们兄弟俩许久未见,鉴於十二思亲之馀,决定让他们两相聚!
地上厚厚积雪,想来也是寒末,近半个多月没见十二哥哥,不知道哥哥过的好不好。想起钦佩的大哥一抹浅笑不自觉的挂在嘴边。若不是哥哥愿意牺牲自己去做人家奴仆,娘的病也不会好,更不用说自己哪有今日,能跟弟弟上学堂读书。
对十二哥哥除了敬佩、仰慕之外,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形容了!
沿途风景如诗如画,这正是杭州,白雪分飞,纷至沓来。但此刻十三却没有心情去慢慢欣赏,整颗心都沉浸在能与大哥相聚的欢乐中。
天气是冷的,抚著颈上兔毛做的领巾,心是暖的。
这领巾可是娘亲的拿手绝活!向屠夫批些不能卖的兔毛,做成御寒领巾。每年冬天娘都会为他们兄弟三人各做一条,其馀的便会拿去市集卖,赚来的那些钱便是新年祭祖迎春的开销来源。
他跟哥哥只差一岁,想来哥哥今年也以十五岁了吧。想起往年一家四口虽然穷困却也快乐迎春过新年的景象,眼眶不觉一热,今年怕是只有我跟十四还有娘一起过了。
到了,这就是徐离府了。
看著眼前两头威武的麒麟像,雕梁划栋的褐色大门,不觉一叹!
果然够气派!
拉起门环,轻敲,没多久吴总管便从里头冒出。
「吴总管好久不见,这是昊少爷让我来见我哥哥的信。」拿起信笑列了嘴,些许白烟冒出,红通通的脸颊十分讨喜。
「我哥哥在哪?」
「跟我来吧。」
总管领著他进入大厅,接著往东,沿途景致都让他赞叹不已。果然是户有前人家!就像刘姥姥逛大关园一般,处处令他啧啧称奇。
「你哥哥就在前面客房,进去直走就到了。总管我有事先忙了。」疼爱似的抚著十三的头,像宠小孙子一般。
「好,谢谢吴总管。」
哥哥就在前面了,整颗心忐忑难言,好紧张、好兴奋!
拉开大门遂然进入,就是这间了吧。
正想推门而入,却发现门并没有紧掩,而且传出阵阵吊诡得呻吟声。
透过门缝他看到的是两具光裸的躯体交缠,春色无边。
除了愕然还是愕然!怔惊的退了几步。
他不相信、这不是真!
他这年纪就算不懂,但对男女之间的是也略知一二,他敬仰的哥哥此刻竟不知羞耻的与人交媾。敛下眼,手中领巾越捏越紧。
推门而入,将冬天御寒的领巾砸在十二身上,大喊:「我没有你这样的哥哥!」
「原来你的钱都是这样赚来的!这样的钱我不屑要!」
原来此人正是十三。
见此十二完全呆愣掉。
十三怎麽会在这里?!
「没想到我满心欢喜的带著娘要给你的领巾来见你,如今看到的却是这等景况。原来写信叫我来就是要让我看到这样见不得人的场面吗?」水气在眼中打转,瞳中写满不可置信。
写信叫你来?
「没有、我没有!十三你听我解释!」抓起被单抽身,跄踉的欲走向十三像他解释。
见十二举步艰难的走向自己,十三越是觉得十二不知羞耻!男人跟男人怎麽可以这样,此刻对十二的敬仰早已转为厌恶。
十二的跨下甚至来残留著欢爱的痕迹,浊白的黏液自大腿内侧滴落入小腿肚上,身上红红紫紫,鞭痕怵目惊心。见此十三只觉得恶心。
竟然与男人交媾!?
「你不是我哥哥,我没有你这麽低贱不知羞的兄长!」
十二越靠近自己,他越往後退,猛摇头,彷佛十二身上有著可怕的传染病,被碰一下便会被传染,眸中满是惊惧、嫌恶。
转身奔出客房,泪洒当场。
眼见十三身影远离早已追不上,也无力在追。捡起地上的领巾,跌坐在地上。
怎麽会…怎麽会这样…
是娘,这是娘做给我的领巾,柔细的兔毛贴在脸上蹭。
像是缅怀一般,突然想起小时候一家和乐融融的情景。
娘做领巾的手艺还是一等一的好…
起身看向昊,露出谄媚的笑。
为什麽还笑的出来?
「是你,是你要十三来的对吧?」
「是,但是我没想到你会这麽冷静。」脸上满是奸计得逞、戏谑的笑。
扬起手毫不犹豫的往昊脸上甩,声音铿锵有力。
「你!」正想回手赏十二一巴掌,但眼前景象却令他错愕。
十二在笑,但笑意却逐渐由谄媚转为凄楚,笑声参杂哭音,面具化为碎片,崩裂!
为什麽这样对我?我的已经这样顺从你了不是吗?
暮然一滴豆大的泪水滚落,来的太快几乎看不清泪陨的过程就已两行清泪挂在哀凄的小脸上,一滴接著一滴,不争气的滚滚落下,像是殒落的星石,落在娘做的领巾上。
想著十三一脸嫌恶的脸孔,除了伤心还是伤心。
「这样你满意了吧…这样你满意了吧…!」哭的肝肠寸断、哭的声音沙哑、哭的喘不过气。哽咽,脸上早已分不清是泪水、口水,还是鼻水。
擦掉泪水,却又马上冒出,彷佛永远也流不完。
「我恨…你,一、一辈子…都恨!」哽咽的说著,断断续续鼻音浓厚。发了狂似的大哭,就像要把之前没哭的一次哭够,可怜兮兮像个泪人儿。
昊完全呆愣住了,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十二哭,翦翦水瞳,泪无止息。心中竟也冒出几分不舍。但面子却不允许他安慰十二,潇洒的拂袖离去。
他在做什麽,为什麽觉得可怜?
他该高兴,他的计谋的逞,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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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於你是男宠、娈童、奴隶、贴身小厮、任你凌虐羞辱十贯文卖来的玩具?
而你之於我却是主子、钱主、万般不择手段伤害我的人!
我究竟是哪里得罪了你,为什麽这般待我?
我认命、我屈服,为的不过就是能喘口气安顺的度过这一切,为什麽连我这样小小的要求你都不肯给?为什麽要这样伤害我?
身体上不堪的折磨我忍,被所有下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我也认了,将我送给别人羞辱我也没说什麽;我甚至抛弃了我的自尊、羞耻心、蒙蔽我所有的知觉情感只为能过著相安无事的日子,然而你却残忍的破坏了这一切!
你竟然让我最亲最亲的家人亲眼目睹这一切不堪的折磨,他们甚至是我精神上唯一的依靠,如今你却毁了这一切,你叫我如何活下去?你叫我如何有勇气继续苟延残喘?!
思及此,眼泪扑簌簌落下。
转念一想,弟弟们可爱的身影浮现,如果他死了,弟弟将会是接替他这般折磨的人…!
不,这样不行。
我要活下去…
我不想连死都要连累我至亲的家人…
暮然扫过眼前铜镜,在镜中他看到的是个哭的凄楚的少年,少年有双满是不甘、仇恨的眼瞳。像是浮光掠影一般,诡谲得往事一一浮现。
「小鬼!」拧起他的衣领正想教训,却在看见了他的眼後…愣住。
「好像……」
「不好听,给你起个名,在这儿你就叫裘雁吧!」
「裘雁…你的眼瞳真美呀!」
「可惜眼神不对!」
「多美的眼眸!」
徐离雁?
裘雁?
「说到这,我瞧你到有双跟老爷神似的眼睛呢!可惜你看不到,咱们家老爷呀,可说是风流倜傥,就算年近四十还是一堆女人爱慕的呢!」
「雁…你是雁。」
「为什麽!?为什麽要这样对我?」抓狂似的对十二大吼,面目狰狞!「我好恨你…」
刹那间他明了了,一切都明了了。
原来他不过是个代替品…!
一股悲哀萦绕心头。原来…原来一切都是这双眼!
如果没了这双眼一切都结束了是吧?
是吧?
像是终於找到解决之道,顿时开怀的笑了出来!湿润的双夹、惨白的小脸,却有著无畏的神情,扬起手,手中紧握著髻发的簪子,往左眼用力一划!
痛的撕牙裂嘴,霎时血流如住,像是鲜红的眼泪一般,淌淌冒出。
好了,只剩一眼,再一眼他就完全解脱了!
高兴的笑著。左眼的剧痛完全没有让十二放弃继续毁掉另一眼的念头。
这种痛跟你的折磨比起来算的了什麽?
再度扬起手,往右眼一挥!
「住手!」不知打那突然冒出的昊马上飞扑到十二身上,及时制止他自残的行为。「你在做什麽?!」打掉十二手中的发簪,一脸盛怒。扯下衣襬按压淌淌冒血的左眼,止血。
「我在做什麽?我在结束这一切可怕的恶梦呀…」献以天真的灿笑,好像他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裘雁…」揪著十二瞧,神情是怜悯。
「住口!我不是裘雁!更不是雁!」”裘雁”二字像是咒语一般,让十二发狂挣扎并试图抢回发簪,就像只两眼都瞎了一切就都结束了。
「你!」见十二气急败坏的想抢回簪子,怒急了,扬起手一个巴掌往十二脸上呼去,手劲之大几乎将十二推往地上!
他知道了?!
大概是总管多嘴说漏了吧…也罢,迟早的事。
「我不是雁…我是十二…是十二…」趴在羊毛制的地毯,轻声啜泣。「只要没了这双眼我就会是十二,不是雁!」作势想用手想挖出自己的眼珠,而且势在必行!
「你敢?!」口吻略带威胁,但十二并不理会,指尖朝著自己的眼企图往下刺!昊只觉十二疯了,疯的彻彻底底!赶忙点了十二穴道,阻止他疯狂的自残行径。
慌忙吗?
是,他很慌忙。
自责吗?
是,他自责。
後悔吗?
不,他不後悔。
因为此刻他才发现十二在他心中占多大的份量,是十二,不是裘雁!
认清这样的事实他有些恼怒,他以为他不会在爱人,他以为除了他之外他对谁也没法动心,他以为不舍及怜悯的情绪不是因为十二而起,但他错了,错的彻底!
一切都脱离了轨道,都脱离了他的掌控。
该死的他以为。
但是真的是爱吗?
他困惑。
拿取布条及药粉替十二包扎,十二卷曲在地上嘤嘤啜泣,一颗心揪的死紧。
「为什麽要阻止我…为什麽要这样对我…我不是代替品,我不是!你这讨人厌的家伙,不要靠近我!不要靠近我!我恨你!」被点了穴不能挣扎只能靠嘴泄恨,布条覆住了他的眼,世界只剩一眼能看清,只剩一眼能流泪,泪水濡湿了脸颊、濡湿了地毯、也濡湿了昊的心。
「你以为你很可怜吗?你以为有钱就能随便践踏别人吗?你这个弑父的杀人凶手,我看不起你!」见昊不为所动他开始口不择言,试图激怒他。
昊依然固我的上药,就算十二骂的再难听还是面不改色。
怎麽会爱上他?
会是爱吗?
还是罪恶感?
或者只是单存的觉得自己做的太过分所以想补偿?
「恶心的人类,你不配活在世上,竟然与自己的亲生父亲乱伦!恶心、恶心、简直恶心透了!不要用你那双恶心的手碰我!你不配!」越骂越歹毒。
额上青筋隐隐浮现,眉头越皱越紧。见此十二更是火上加油的骂著。
不可能爱。
一定是罪恶感,他只是同情怜悯。
在他心中他不过是重要的代替品!对,代替品,只是重要。
「不要离开我~不许轻言生死~我就这麽让你讨厌吗?哈、哈哈哈…多可笑,恶心的恋父狂!」这些话都是以前昊说过的,十二学的唯妙唯肖,口气满是嫌恶。
「说够了没?」怒意奔腾,开始火冒三丈。
「哈哈…还没呢!恶心的畜生、禽兽,简直…唔!」猪狗不如四字还没骂出,昊就直接堵住他那张得理不饶人的嘴。
狠狠的一个重吻,吻的残暴、吻的轻狂,尽情的摧残他的唇瓣,直到十二不能喘息才罢手。
「再说我就把你毒哑!」大掌捂住十二的嘴,一脸阴鸷。
每骂一句心就往下沉一分,幼时回忆历历在目,心中好不容易已经结疤的旧伤似乎又在此刻被扯开,淌出鲜血,但是没有人看的到,也不会有人看到。
「唔…我偏要说!偏…要说!」昊的手紧紧欔住他的嘴,他挣扎,从缝隙中喊出话。最後一个恼怒,直接咬昊的手一口!
「你!」作势一掌又要往十二脸上呼去。
「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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