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作地设四十三(生子)
天作地设四十三(生子)
隔天炎炤祺怀著一对黑眼圈上班,刚好回到办公室就收到炎炤烨的电话。
他罕见地用著严肃的语气道:「哥,你等一下有没有时间,我想和你谈谈。」
是不是有什麽要紧事,还是推了下午和黄董的聚餐「可以,一点我们在楼下的咖啡厅见。」
「好。」
心里有些纳闷,炤烨到底有什麽急事需要临时约他,回想一下这一阵子公司和家里都很平静,该不会是那两个不合格的父母出事了。
来到咖啡厅时,炎炤烨已经到了,他扬手示意,炎炤祺回避著人群来到偏僻角落里的一个包厢,点了个套餐。
「哥,你是不是做了身体检查?」
喝了口水,扬了扬餐巾:「是啊,怎麽啦?」
炎炤烨从公事包拿出一份文件,从中抽出一张x光影片,递了给他:「你看,这是你的腹腔影片,在你的胃部以下有一个阴影,我怀疑是一个腹腔瘤。」
炎炤祺无言地接过影片,熟悉地看著上面黑白的图像,他心里有了一个意念产生,不过还需要确定一件事情:「试片的结果是什麽?」
炎炤烨神情有些迟疑:「不过奇怪的是化验空的报告证实肿瘤的反应是阴性,这会不会只是组织发炎,而不是肿瘤?」
几乎可以肯定他自己的猜测,不过他最後还是要亲自确认一下,冷静地交待道:「炤烨这件事先不要和任何人提起,我会处理的。」
炎炤烨看到他的神色出乎意料地冷静,丝毫也没有被自己有可能患上癌症的消息所影响,心里既钦佩他又担心他。
「哥,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在你的身边支持你。如果…我是说如果真的是肿瘤,愈早治疗效果愈好,你千万别逃避。」
用手拍了拍弟弟的手背,炎炤祺安抚他:「没事,明天我想请一天假,去找鲁教授,你替我代班,之後我会把结果告诉你。」
鲁应琛是国内知明的肿瘤科专家,他也是炎炤祺在大学时期的指导教授之一,他不但医术出名,更为人所津津乐道的是他娶了小他二十年的学生潘柔为妻,这段师生恋当时哄动了整个医学界。
不过炎炤祺找的不是他,而是他的师姐兼师母潘柔,她虽然没有丈夫的名气那麽大,也是一位杰出的妇科医生,当初她拒绝了「北一」的邀请而选择在居所附近开了一间规模不小的妇科医院,很多贵妇女明星都是她的客人。
来找她之前炎炤祺已经致电和她约好了时间,因此医院的护士见到他就把带他到潘柔的休息室。
潘柔是一位个性美女,身材高瘦,一头自然的曲发,蜜色健康的肤色,笑起来很有亲和力,她是比炎炤祺高一届的学姐,也是推荐他进入实验室的人,按她的说法是先下手为强,反正以他的实力晚一、两年也能到专门的实验室做实习,现在只是早别人一步网罗这号人才已而,结果她果然非常买力地使唤炎炤祺,简直是一个女王。
「小炎,什麽风把你这个大忙人吹来了!你这个好小子毕业了就不联络,好无情。」潘柔一进门就数落久久没有消息的可爱师弟。
「师母,你就放过我吧!」炎炤祺一句师母就逗得她开怀一笑,很多鲁应琛的学生都不原意喊同年龄的潘柔为师母,使得她很郁闷。
「其实我是想请你替我做一次检查,拜托。」炎炤祺一本正经地道。
潘柔听後一脸不怀好意地看著他道:「好小子,看来你长进了不少,想不到我们的纯情小王子终於开窍了,是那家的小姐,快请她进来。」
炎炤祺一脸凝重地道:「是我本人要做一次孕检。」
潘柔起初以为他只是开玩笑,後来认真看他的表情没有半点的戏谑,心里一沉,表情恢复成严谨的态度:「你是认真的?双性人?」
「不是,我只想确认我有没有怀孕的症状,其他的我们再谈。希望你可以帮我保密,我不想其他人知道今天发生的事。」炎炤祺十分郑重地向潘柔请求道,他很信任这位学姐,她的品格医德绝对值得信任,一旦她答应了,就算是她的丈夫家人她也不会透露半点。
潘柔严谨而详细地替他做了整套的孕检,从尿液、血液到B超,一丝不苟地细细说明:「……从各种化验结果显示你已经怀孕五周,数值指标和一般孕妇雷同,这说明胎儿很健康地成长,你可以放心。」
天作地设四十四(生子)
天作地设四十四(生子)
潘柔最後叮嘱他:「小炎,你现在的情况很特别,你没有女性子宫只是单靠一个类似膜囊的组织支持胎儿,我也不清楚这是怎麽样的结构,为了保障你和宝宝的安全,我建议你每半个月进行产检,我这里随时欢迎你。」
炎炤祺真的很感谢这位学姐,她除了最初的惊讶之外,很快就给了他专业的支援,虽然她也很好奇他的怀孕过程,不过她并没有表示出来,对化验结果以外的话题绝口不提,免去了他很多的尴尬。
其实知道结果的那一刻他也有些介怀和不知所措,即使早有心理准备,但当猜测成真时还真是有点难以接受的感觉。
毕竟男人生子的事是闻所未闻,医学上也没有记载,他本人也是曾经有幸替过一只雄性的银狐接生,才会在看到腹腔影片的时候有了念头,这个孩子是怎麽来的?
回想起在栖凤山的那段时间,他只是得过一场食物敏感,就没有其他的身体变化。
食物敏感是亚滔找他之後发生的,老夫人说过银狐居住地是禁地,还有招亲和老太君本人,把这几点串联一通,炎炤祺脑海中渐渐拼成了一幅完整的图画:药轩有不为人知的药物或者是方法来改变男人的体质使他们可以怀孕生子,这就解释了为什麽历代的招亲不拘男女;而亚滔对他大有好感,所以想为他制造必胜的条件,擅自作主在他身上做出了一些改变;之後他和阎烈有过几次的肌肤之亲,结果不言而明。
无意识地用手轻抚著腹部,这里即将孕育出一个他和阎烈的孩子,一个有著他们两人血脉的小孩,这麽一想怀孕生子似乎也不是一件难以接受的事。
虽然他和阎烈这段情注定没有结果,不过现在会有一个属於他的孩子,他可以陪著他成长,参与他每个阶段的变化,弥补了以前的遗憾。
为了尽快成为一个合格的继承人,从小他就要接受无数的训练课程,炎炤烨的成长他没有来得及参与,现在他终於可以看著自己的孩子成长。
不过当务之急是要解决炤烨的疑虑,不然他肯定会压著他去做更精细的检查,现在还不是时机让他知道事实的真相。
回到家,他打了电话回自己的办公室,安抚了炎炤烨的情绪,告诉他自己没有得癌症,那个阴影只是组织发炎,鲁教授给了他药方,服几个疗程就会消炎。
自从知道自己怀孕後,炎炤祺减少了工作量,在饮食方面也比以前更加注意,空閒时还会做一些轻量的运动,整个人呈现出一遍平和的气息,精神也焕然一新,炎炤烨观察後才真的放心。
向小舟和向昀明回到了山上,临走时塞了一盒补血丸给他,现在想来他们两人早就看出他怀有身孕的事,却只字不提,轻描淡写地带过,果然是向家人,片叶不留身。
「炤祺,就快是一年一度的聚会,今年老爷子们的意思是想要办得热闹些,算是为你洗尘,欢迎你回来。」雷振天带著美味可口的饭菜来到「北火」,今天妮娜要去医院检查,他就想到来找炎炤祺,谈谈之後的计划。
炎炤祺听了他的话就懂得他的意思,四方集团由四大家族共同持有,不过「东风」的总部在欧洲,而「南云」的根基在东南亚,平日四大家族的传人都是聚少离多,为了维系感情,老一辈就把每年的七月第二个星期定为家族聚会,无论何人都必须出席,所以云洛阳和风婕嫙就快聚集金兰。
雷振天的意思是想借这次的机会试探风婕嫙,上次内奸的事由於两个当事人一死一伤几乎已经是断了线,虽然妮娜渡过了危险,但是留个隐患始终不是办法。
「振天,我想先见见婕嫙,你暂时不要有任何的行动。」他的眼神有丝闪烁,语气却是不容拒绝的坚持。
雷振天知道一旦他下定了决心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的,风婕嫙算是他一手拉拔长大的,当初风建中被他的黑道亲父捉去继承帮会,一去就是三年,那段时间都是炎炤祺在照顾著她,所以他们的感情非同一般。
「建中不知不觉走了七年,如果他看到现在的婕嫙一定会很欣慰,小妮子都长成女强人了,可以撑起半边天。这个时候我就会想…如果当初我陪著他走,大家或许会好些。」过去的这麽多年,每当谈起风建中的事,他的内心都会涌起一阵刺痛的感觉,无以名状的沉重压得他喘不过气,虽然这种反应随著时日已经逐渐地变淡、变轻,彷佛消失了,不过他知道他一直存在著,提醒著他的罪过。
「不,如果连你也走了,我们一定无法承受,想想炤烨,伯父伯母,还有我们。当年那件事是意外,谁也不想发生,谁也无法阻止。」
天作地设四十五(生子)
天作地设四十五(生子)
他们几个异姓兄弟的性情各不相同,雷振天是狂,他自身的条件足以使他傲视他人;云洛阳是淡,他处事的哲学是随遇而安;炎炤祺是痴,他醉心於医学,对其他的人事都不太理会;风建中是林,他处事极有手段,乾净利落,不动则矣,一动必定击中要害,直捣黄龙。
他们自小就一起长大,一直到初中才各作接受家族的教育,云洛阳和风建中都出国留学,他和雷振天则继续留在国内升学,高中时候风建中又突然回国,和他们一起升学。
其实他和风建中的关系比雷振天还要亲密,少年的雷振天是好动而充满干劲的,他热衷於任何一切好玩刺激的事物,和整天埋首於书本的炎炤祺反而没有什麽共同的嗜好,到了大一,风建中购买了一个位於他就读大学附近的单位,顺理成章地他就搬去和他同住,白天他就来回实验室和大学,晚上就能吃到美味的食物。
有时候他会陪风建中炼拳,然後到处去寻求美食小吃,食物算是炎炤祺鲜有的嗜好,每当他的研究有突破时,风建中一定会煮一桌子的佳肴和他一起庆祝。
不过大三那年,他去了美国,其实是他的生父,李胜添向「四方」施压要他认祖归宗,回去接管他的黑帮生意,风伯母让他自己决定,最後他选择了离开,三年後他凭一人之力粉碎瓦解了「华文会」,还将自己的生父送入监狱,他说没有人可以威胁他,那个男人拿风婕嫙和他的性命迫使他,所以他只能永远地在监狱里度过馀生。
本来以为风波过後会是晴天,可是迎来的却是一场更大的暴风雨--
到了研究所他认识了一位女同学,他们的志趣相同,大家都对基因工程的项目有很大的企图心,不知不觉间他们下课了也会混在一起,图书馆、实验室和餐厅变成了他们的基地,渐渐地他回家的次数少了,和风建中一起用餐的时间也变短,甚至会临时取消两人的约会。
那应该算是他初萌的爱情,第一次遇见一位如此了解自己的人,时光在讨论实验结果中飞一般地溜走,不过还没有来得及体会,却又消逝了。
女同学突然停学出国了,毫无理由地离开了,连一点消息也没有,然後是他的坦白,他说他不原意、不满足、不能够再待在兄弟这个位置,他想成为他的另一半,相濡而沬的伴侣,他说他不能自控,他挣扎过也逃避过,可是他怎麽样也变不回以前的风建中。
「建中,你只是一时的意乱,或许我们靠得太近,彼此都看不清。」当时他是这样回答他的。
「是不是因为我是个男人。」当时的他穷追不舍地追问,非要他给个答案。
「不,因为你是我的哥们,我从来没有这个念头。就算将来有那麽一天我喜欢上男人,也不会是你。」决绝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是想他绝了那门心思,别再往他这个死坑里钻。
其实他的心里也是乱成一团,发现亲如兄弟的人竟然对自己抱著这种想法,他只觉得荒唐和难过,荒唐的是这种剧情出现在他们身上,他以为他们会是一生的兄弟,参加彼此的婚礼,看著对方的孩子长大,就好像他们的祖辈一样;难过的是他知道今天一过,无关结果,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经变质了,再也回不到从前。
然後他走了,搬出了那个他们共同建立的小居,他渐渐地淡出他的生活,那种感觉好像是自己的手臂被活生生地扯断,难受死,初时他还常常有错觉他还呆在屋里,结果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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