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缚  作者:er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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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缚  作者:erus- 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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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玄恪已经穿上了太监的服饰,带着太子的通行令出了宫。
  一出宫就看到祝尧在外面等着,他们上了准备好的轿子,玄恪在轿子里换了衣服,祝尧便拉着他下了轿子,说是这大街就是要走着逛才有意思。
  这两个小孩就这么沿街走着,确实看到了一些稀奇玩意儿,只是玄恪并不满意,眼睛到处乱飘,突然看到了一个精美绝伦小楼,便指着楼拉着祝尧问:“那是什么?”
  祝尧顺着看过去,笑道:“那边是花街,那是花街里最高级的馆子,叫月露坊。”
  玄恪哪里知道这些东西,傻乎乎地问:“花街?卖花的?”
  祝尧已经十一岁,住在城里的贵族孩子对这些知道的总是比较多。他心思一转,笑道:“是啊,只是卖的是美人花、后庭花。”看玄恪还是没明白,祝尧便说:“就是青楼。”
  玄恪懂青楼是什么,没有祝尧想象中害羞或震惊的反应,只是问:“女人?有没有男人?”
  祝尧反而有些吃惊了,但还是说:“有,只是月露坊没有,好男风的话要去菊苑,那儿才是南馆。”
  玄恪想了想,道:“带我去菊苑!”说着他就要往花街的反向走,祝尧慌忙拉住他大叫不可:“殿下不能去!”
  玄恪挑眉不悦道:“为什么不能去?”
  看太子似乎有些不高兴,祝尧连忙松了手,陪笑道:“殿下千金之躯怎么能去那种肮脏的地方?”更何况你才六岁呢,那么小……后面的话祝尧自然是不敢说出来,但眼睛却忍不住往玄恪两腿之间瞄了瞄。
  玄恪没注意到祝尧一样的目光,他在心中冷笑:“脏?能脏得过皇宫,脏得过那两个人吗?那样肮脏的地方我都住了六年了,何况这小小南馆!”如此想着,玄恪径直走向花街,抛下话说:“你若不来我就自己去!”
  祝尧哪里敢丢下太子一人在街上乱走,只能跟上……
  
  上午下朝后不久,方休明就来求见。玄澈有些纳闷,这时候方休明不是应该去给玄恪上课了么?
  方休明行了礼,便问:“陛下,听说太子殿下生病了?”
  玄澈一愣,惊讶道:“什么时候的事?”
  方休明脸上转过数种颜色,最后沉了声音:“殿下已经三天没有来上课了!”
  玄恪连续三天上午都没有去上课。第一天说是生病了请假,方休明也没在意,季节变化的时候确实容易生病。第二天说是病还没有好需要修养,这时候方休明已经有些疑惑了,如果玄恪真的生病了他不应该一点消息都没听到,而且看皇上似乎也没什么反应的样子。到了第三天玄恪居然还是称病不来,方休明就到东宫去“探望”,但太监守在门口坚持声称太子殿下在休息,不让他进去。方休明作为外臣不好硬闯太子寝宫,就来找玄澈弄个明白。
  玄恪一直很乖很懂事,玄澈也比较忙,所以玄澈的教育方式倾向于让孩子自由发展,他只是在必要的时候匡正一下,和玄恪的关系好的时候就没有天天过问,现在他们关系那么僵,彼此的联系就更少了,玄澈直到这时候才知道玄恪竟然三天都没有去上课了。
  玄恪也是懂得看人,方休明是外臣文官,不会没事就和皇帝唠叨家常,而林默言就不一样,林默言是跟着玄澈从小长大的心腹,他和玄恪的关系跟叔侄一样,玄恪若是下午不去练武,当天就会被林默言告到玄澈那边。所以玄恪每天上午不见人,下午却乖乖练武。
  玄澈问了林默言,就知道玄恪每天下午都有认真练武,如此说来决计不可能是生病。
  玄澈这次真的是生气了,玄恪才六岁,就已经会逃课撒谎了,长大了还怎么得了。
  玄澈匆匆处理完政务来到东宫,果然看到玄恪的贴身太监长薄守在门外,看到自己来了脸上闪过一丝慌乱。玄澈也不跟他废话,直接问:“恪儿呢?”
  长薄眼神闪了闪,强作镇定道:“殿下病了,还在里面休息。”
  玄澈也不说什么,直接去推殿门却不想被长薄拦住,玄澈盯他一眼,长薄慌忙跪下,道:“陛下恕罪!但殿下真的……”
  “朕知道,朕看看生病的儿子有什么不可以?”
  玄澈说着一把推开长薄进了门。
  玄恪内功不深,这安静的房间中要听出他的呼吸对玄澈来说算不得难事。一进门,玄澈就感觉到屋中无人,看向那床榻,却有一个形似人体的小小拱起,玄澈更加不悦,上前掀开被子,果然只看到几个软垫堆叠在一起。
  玄澈回身看到长薄跪在地上,便问:“太子呢?”
  长薄颤抖着不敢回答,只是一个劲地磕头。
  “你起来。”
  玄澈走到外室就着茶几坐下来,森耶为他斟上一杯热茶,玄澈抿了一口,道:“朕就在这儿等着。森耶,带他出去。”
  森耶应了,拖着长薄出去,顺手把门带上。
  森耶将长薄拖到角落里狠狠拧上一把,厉声道:“好你个长薄,跟着太子翅膀长硬了是不是!居然连陛下都敢骗!”
  长薄吃痛,委屈道:“森耶公公啊,太子殿下逼着小人的命吩咐的,小人哪里敢不做啊!陛下仁德,冒犯了他顶多挨顿打便是了,太子殿下却是心狠手辣,您也知道他和陛下闹翻了之后心情就一直不好,这有什么怒气都冲着小的们来,这段时间东宫的人都不知换了多少,小人上次还被罚了一顿,这旧伤还没好,小的怎么敢再触殿下的霉头啊!”
  森耶听了也是吃了一惊,倒没想到一直觉得挺乖巧的小太子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恶毒了,又想想陛下和太上皇那事对一个孩子确实太刺激了,当初自己刚听说的时候也吓了好大一跳呢。
  森耶想着笑了笑,抚慰性地摸了一把长薄刚才被拧的地方,道:“算你委屈,但你也不能由着太子的性子来。将来这江山可是要由太子坐的,你这样帮着他做坏事,陛下怎么放得下心?陛下和太子的感情算毁了,但陛下可没放松对太子的要求,你这般做事,迟早有一天让陛下将这东宫的人都给换了,你也落不得好下场!”
  长薄连忙赔笑道:“我这不是一时糊涂嘛!那今天这事……”
  森耶看他一眼,冷笑道:“看看等会儿太子回来怎么给陛下交待,若是交待得好了,你顶多就挨顿罚,我给你说说情休养两天就好了。若是交待不好,哼哼……”
  长薄当即冷汗就出来,急道:“完了完了,森耶公公这回太子肯定交待不好了!”
  森耶也沉了脸道:“太子究竟去干什么了?”
  长薄苦着脸道:“这几日殿下都是随太学院里几个小公子出去了,小的也不知他们去了哪里,只是殿下回来时身上都是脂粉气,还有些酒味,小人以为、以为……”
  森耶气得往长薄腿上狠狠踹了一脚,大骂:“你这没用的东西!那种地方是殿下能去的吗,你不阻止还不通报,等殿下回来看你怎么死!”
  “森耶公公救命,森耶公公救命啊!”
  森耶不再理会长薄的哭嚎,殿下居然翘课偷跑出宫,还去那烟花之地,陛下生起气来可是半点情分都不讲,这知情不报的长薄能不能活过今天都是个问题,搞不好整个东宫的人都要陪葬!但这些都不是森耶担心的,现在森耶就担心陛下气急攻心,莫要再伤身才好。
  
  玄澈就在东宫里坐着,拿了些书桌上的书翻看。那书都不是太新,边角磨得有些卷了,书里遍布了充满稚气的笔迹。玄澈认真看了看,果然是玄恪的旁注。又翻了书架上的书,每本都少不了这样的痕迹,看来玄恪是将这些书都看过了。
  虽然玄恪逃课这件事让他很生气,但是看到玄恪有认真读书,玄澈多少还是有些欣慰。
  玄澈便这么慢慢看起玄恪的笔记来,想从中一窥玄恪究竟学得怎样。
  森耶教训了长薄,端着些许糕点来到玄澈身边,为他换了茶水,道:“陛下,您吃点点心,殿下恐怕没这么快回来。”
  玄澈只是喝了一口热茶,问:“他去哪儿了?”
  森耶不敢实话实说,只道:“是出宫去了,和太学院里的一些小公子出去的。”
  玄澈看了一眼森耶,似笑非笑。森耶顿时除了一声的冷汗。所幸玄澈没有再问,不然森耶还真不知该说还是不说。
  就这么等到了午时,外面传来沓沓的脚步声,就听到一个还带着稚气的声音叫嚷道:“长薄!热死了,我要沐浴!”
  长薄那带着颤音的声音回道:“殿、殿下,您要不先回屋坐会儿……”
  玄恪不快地说:“叫你准备你就去准备,哪里来这么多废话,我要进屋就进屋,你闭嘴!”
  “是是,小的这就去。”长薄慌慌张张应了,听脚步声似乎是离开了。
  玄恪看着长薄跑走的背影不屑地撇撇嘴,砰的一声踹开门,提着脚就跨进门来,却不想抬头就看到玄澈坐在大厅中央,皱着眉头,满脸的不悦。
  玄恪想到自己所做的事情一下子心就慌了,人停在了门口,一脚跨在门槛内,一脚留在门槛外,不知该进该退。
  “恪儿,过来。”
  玄澈淡淡地说,但玄恪已经听出了他话中隐隐的怒气。玄恪脖子一缩,近乎是本能畏惧,后脚跟着进了门,却突然想到这个父亲与爷爷之间的苟且之事,顿时心中怒气大胜,畏惧之心也没有了,心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如此想着,玄恪瞪了一眼房里的人,冷哼一声,竟然转身要走!
  玄澈大喝一声:“站住!”玄恪一吓,倒真挺住了脚步。又听玄澈厉声道:“过来!”
  玄恪身子顿了顿,犹豫了一下,往前走了两步却又倔强地不肯再走。
  父子俩这么对峙了片刻,玄澈叹了一口气,起身走向玄恪,缓了语气,道:“恪儿,我和你谈谈。”
  当玄澈快走他面前的时候,玄恪退了一步,咬着下唇蹦出话来:“不要!”
  玄澈一愣,玄恪突然转身跑出大殿。玄澈追了出去,在走廊上拉住玄恪,喝道:“恪儿,不要胡闹!”
  玄恪扬起下巴瞪着眼睛大喊:“我没有胡闹!”
  玄澈气道:“那你为什么欺骗老师逃课?!”
  “我——”玄恪一时语塞,却突然叫道:“那样无耻的事你都做了,我不过是逃课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这!”玄澈气得脸色惨白,胸口不住起伏,半天才说,“我无耻,你就可以堕落是不是!”
  玄恪心里一颤,嘴上还是硬道:“我没有!”
  “还嘴硬!你小小年纪做什么不好,去做这个?!”
  玄澈在玄恪脖颈上抹了一把,玄恪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看到玄澈放在他眼前的手指上沾了一抹胭脂红。玄恪立刻明白了,原来不知什么时候那烦人的娼妓在他身上留下了印记。
  被揭穿了玄恪只是红了红脸,却扭过头去,不屑地冷哼。
  玄澈板着他的肩膀气道:“转过来,看着我!”
  玄恪不看,咬牙切齿道:“你是什么人,我干什么要看你!”
  玄澈厉声喝道:“我是你父皇!”
  “父皇?”玄恪似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转过头来,眉毛挑起,像极玄澈的眉目里满是不屑,他冷冷地说,“不,你不是!我的父皇是天下最强最完美的人,才不是你这个无视伦常、只知道在男人身下呻吟的贱货!”
  说罢,感觉到肩头扣着他的力道松了,玄恪当即拂袖而去,根本不看玄澈脸色。
  玄澈眼前发黑,心头剧痛,肺部撕裂的疼痛,有什么甜腥的东西不可控制地随着剧烈的咳嗽冲上喉头,玄澈下意识地伸手捂上嘴,却无法阻止腥热的喷出。
  森耶无助地扶助主子,为他抚背,心痛道:“主子,您这……”
  玄澈咳得半点气也出不来时才堪堪停止,温热的血从指缝中泄出,粘稠的,在空中拉出一根细丝最后落在玄色的长袍上,只留下一个暗色的痕迹。
  刺目的红,风过时一阵冰凉。
  玄澈惨笑一声,他这病倒好,不论怎样的伤怎样的痛,只要呕出这口血便能平复了,这一口血最多不过一个小茶杯的量,这人身体里的血都放出来大概能有一盆,看来这伤这痛再多受几次也死不了人。
  森耶不知玄澈心中想到这些有的没有的事情,只顾着递上帕子小心为主子擦拭血迹,愤然道:“太子殿下太过份了,怎么能这样说您……”
  “他说得倒也没错,我不配做他的父亲。”玄澈淡淡地打断了森耶的话,没有起伏的语调里听不出喜怒哀乐,只是这样的话说出来任谁都要心酸,玄澈又说:“将这衣服和帕子处理掉,不要让沐羽看到,今天的事,谁也不准说出去。”
  森耶愕然:“可是主子您……”
  “森耶,我是主子。”玄澈淡淡地说,却是半点反驳的余地也没有。
  “是。”
  森耶只能无奈地应了,取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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