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出现餐食的桌布,接着用意念指挥做出了一碗蘑菇汤、三个科莎面包,色拉和咖啡。
扎莉玛已经习惯了地球饮食,而且会挑她爱吃的吃。她不喝汤和咖啡,所以谢利木给她倒了杯纯净水。
阿杰姆很乐意对姑娘献殷勤。姑娘的脸却失去了表情。由于感情的驱使,阿杰姆从衣袋里取出了那粒钻石“喜眼”,递给了她。
“拿着吧。”
“这是什么东西?”扎莉玛道。
“礼品,您打开盒子看看。”
姑娘顺从地打开了盒子。她的双跟睁得大大的,燃起了惊喜无比的焰火:“奥拉恰里哇-尹哇(极地语。马上她又用地球语做了解释)!太漂亮啦!这是什么?”
“钻石。这块晶体是我在宇宙的一颗行星的光环带上找到的。”
谢利木也很感兴趣地凑过来。
“真是一件不寻常的宝物。我自己倒不喜欢寻钻石,但我有一个朋友却经常飞到土星去弄点钻石。”
“我认识他。”
“有可能。他叫瓦洛佳·卡拉耶夫。”
阿杰姆想起了在基地与卡拉耶夫和爷爷见面的情况。他觉得奇怪,谢利木称卡拉耶夫为朋友,可卡拉耶夫的年龄起码已经接近80岁了。
“你爷爷所攻击的‘妖魔’当时就在土星附近。”
“这又怎样?”
“有一种假说认为,钻石是‘妖魔’在流星环里运用某种程序造成的。”
“关于这点我一点儿都不知道。”
“上头认为没有必要把一切情况都告诉你。嗯,你们吃饱了吗?要不要乐一乐?……那就上路吧。”
扎莉玛把拿着钻石的那只手伸直,再度欣赏起钻石来。她用手指摸了摸钻石花朵,突然挨近阿杰姆,又用手指摸了他的脸颊一下——极地人的这个动作表示认可,同时也是一种表达温情和感激的方式——接着她还吻了阿杰姆一下。
“你是我爱!”她轻淡地跟在回头张望的谢利木身后飞舞到隔间门口。
阿杰姆却仍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好一阵才慢慢地转过神来,去追赶谢利木。赶上后,和他并肩飞了一段时间。
谢利木不太高兴地看了看他:“怎么,极地人的性感问题没使你激动吗?”
“对,”阿杰姆红着睑,厩邓爹音说,“我不懂她究竟说些什么 ”
“她的话可以认为是一种爱情的表白,”谢利木笑了笑,“事实可用一句话来确定:你正在恋爱。没错吧?”
阿杰姆更害羞了,他对伙伴的话考虑了一会儿,但没有反驳。
“以前,任何人要是告诉我说他爱上了一个外星姑娘,那我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她是留在极地,还是跟我一块到地球去呢?这问题你是怎么看的?”
“我认为,关于这个问题,要看你们是怎么协商的了。”谢利木合好了“椰子”,“请你们密封好,最重要的那部分任务现在就开始,直觉在暗示我,在飞船里我们不是惟一的人。”
“我感觉到有坏人临近。”扎莉玛马上大叫起来,“他们(正从)上面走下来。”
“快点,小伙子、姑娘,府当赶在佐里匪帮到来之前,把控制台的炸弹放置好。”
“你凭什么肯定,就是他循迹而来?”
“只有佐里有技术条件跟派遣他们来此的人保持联系。他们也同样获准可以利用仪器扫描极地表面。上头监视我们行动的人中间有不属于我们的人,因此就是佐里尾追我们也不足为奇。他能获得指挥中心的指示,所以他们知道我们确切的去向。”
“可是大部分路程我们是以隐身方式过来的呀!他们怎么能从上面跟踪到我们呢?即便使用了扫描系统也是办不到的呀!”
“以后我再解释。扎莉玛,姑娘。我们走对了吗?”
“对了,坏空洞就在附近。”
通道的横截面呈梨形,这条通道又与另一条汇合一起,变成一排大小各异的空室,这说明小队已经临近飞船的第二个“超级中心”。
侦察员走过20个空室门口,最后进入一间墙上有“静脉画”的球体腔室。他们悬停在腔室中央,体验着自己的感觉。对于作用于神经的“弦鸣”,他们本已习惯,几乎不再会对它有什么反应,但是在这里,临近中心隔间的地方。刺入耳内的弦音竟如此强烈,以至他们需要更加坚强的意志才能控制它。
“太害怕了!”扎莉玛压低嗓音说,一边尽力挨着阿杰姆。
“我也有同感,”谢利木嘟哝道,“我本想远远地离开这里……但如果这就是控制台,那我们就终于接近了目标;如果还存在一个有某种危险威胁的船舱,那么我们彻底完成任务的可能性就几乎等于零。你们千万要多留点神,我们这就开始吧。”
格柳克淡淡的光束射向腔室的墙壁,对准那个被一个网形环套住的光滑斑点的中心,只见那斑点灰棕色的平滑表面缩紧了一下,马上又松开来,微微颤抖着,冒出一连串火花。显然舱口的机关里还剩有一小点能量。舱口的中心终于出现了——个直径1米的孔洞。谢利木又补射了两次,把通道加深扩宽。
“上帝保佑!如果这里面再多一点能源储备的话,那么它的自动装置就未必容许我们这么疯狂地为自己打出通道来。”
谢利木把半球机器人放入打开的洞口,自己也跟随其后。
阿杰姆摸了摸扎莉玛“椰子”的手臂,轻轻地把她推进通道里:“这是最后一个令人不愉快的地方,宝贝。我保证,我们不会在这儿多耽搁的。”
“我理解。”姑娘悄悄回答,“反正都害怕!你不(会把)我抛弃吧?”
阿杰姆想了想,掀开面罩。姑娘也照样这么做了。他们默默地对视了一会儿。随后,扎莉玛微微一笑,并用手指摸了阿杰姆的脸颊一下:“我愚蠢……你想把我带到你的星球去……不过我同意(了)……”
“你们怎么能在这里耽误咙?”传来了谢利木不满的话音。
两人不觉一震,同时盖好面罩,匆匆奔向发来召唤的地方。
这个厅室不像有“防腐处理机器人”的那个舱室那么大。长不超过100米,就横断面而言,它几乎是一个椭圆球面。墙壁具有金属光泽,还有鲜红色光亮的纹理。这纹理就像人手上鼓胀的青筋。天花板上的纹理要细一些,光亮一些;地板上的绞理则要粗壮一些。它们构成一幅此起彼伏的波状“静功脉”图案,“静动脉”鼓起的高度达1米。
椭圆球的一端被一张鼓起的、像蛛网样的黑色小网与其余的空室隔开,而另一端则露出一只与真正的象鼻相似的东西悬于一面微微反光的淡蓝色镜子上方。
从地板向厅室中央长出三个形状奇特、半透明、棕绿色的东西,它们由膜、瘤、联接器、瓣和连接杆组成,宛如三个郁金香式样的圆亭。其中两个看来还是有生命的,样子有点恶心。第三朵花与其他两朵不同:它呈灰色,暗淡,好似落满了灰尘,而且式样也有别:从它身上向天花板伸出5条血脉样的东西,散开到一对巨大的羽翅里。羽翅长在天花板上一块更加灰暗的隆起地方。
还有一个圆亭是一种不可思议的夸张的抛物面式样,披着无数鳞片和羽毛。它是从黑色“蛛网”后面的肿瘤里长出来的。
“假如这就是控制台,”阿杰姆声音嘶哑地说着,心里越来越发毛,“那我就是危险性考查站的副站长。”
“幸好,你不是站长。”谢利木阴沉地开着玩笑。行动已经开始:半球机器人已经把剩下的那枚真空弹从舱里搬出来了,“一点不假,我们终归来到了目的地:这就是飞船带程序的控制中心。‘零式炸弹’放哪里,你有何建议?”
阿杰姆清醒过来,不再摇头晃脑,而是审慎地仔细看着非人类智慧生物的中心控制台。
“不知为什么我不喜欢黑色蛛网后面的那个台座。”
“我也有同感。它不会平白无故地与其他三个分开的,在大体相似的情况下,就大小和式样而言又有所区别。大概这就是程序控制器,或者控制机器人的‘皇冠’。”
“最有可能的不是皇冠,而是‘控制宝座’。我的感觉是,它是活的。我想像不出,超级鸟是用什么方法来指挥机器人的。是靠意念传递吗,”
“你可以试一试嘛。”谢利木开玩笑似的建议,“只是你本身不要变成怪物才好。”
“你……此话当真?”
“本来嘛,为什么不敲试运气呢?不过玩笑终归是玩笑、这类试验是有致命危险的。好了,现在我们来装炸弹吧,还有……”
谢利木还没把话说完,突然,从“宝座”顶后面出现一小束淡蓝色的光,直向人们射来。光束先射中半球机器人,就变成了暗淡的闪光。随即碎片和烟柱四溅,半球机器人的蓄电池爆炸了。
这次爆炸威力十分强大。冲击波把三人掀到控制台的墙面,冲进浅紫色光亮的气流里,冲击波是这样的有力,以至于“椰子”的保护系统都难以缓解冲击,难以免除放射性辐射的非同小可的伤害。
过了不知道多久,阿杰姆才苏醒过来,恢复知觉后他想问的第一个问题是;大家都活着吗?但话到嘴边却没有说出来。
他躺在地板上的鼓起的“青筋”之间。他上方两米处,有4个穿“变色龙”但没戴头盔的陌生人,有三个是大块头的壮汉,理着平头,后脑勺肥肥的第四个人是一个留黑色长发、有点消瘦的男子。他发现阿杰姆动了。便从上到下打量着他。阿杰姆认出来了,他就是那个50年来联邦一直在追捕的佐里。
“别瞎费劲了,”佐里摇了摇头,嗓音凝重地说,“为了给你们活下去的机会,我们跟踪你们时间太久了。你已经是一具僵尸了,小伙子。承认这一点吧,这样会感觉轻松一点。”
阿杰姆本想给“大臣”下达命令用格柳克把这四个匪徒一齐消灭掉,但是他听到了“大臣”温和的问答:“我们已被解除了武装。”
阿杰姆欠起身子四下望了望,他看到不远处还有两个躺着一动不动的人体。他的心都快蹦出来了,“扎莉玛!”
“我已经说过,”一个壮汉得意地微笑了·下说,“他们有一个极地向导。”
“是个小妞。”第二个壮汉肯定地说,“正好,我好久没有开心地玩乐了。”
阿杰姆猛地跳起来,他看到了对准他脑袋的光子火箭筒。
“小伙子,用脑子想想吧,你最好安静点,这样才可以多活几分钟。我受用了姑娘之后,再让其他人受用。”
“依我看,她已经摔死了。”第三个牡汉嘟哝着,降落到地板上,走近一个“椰子”。他俯下身熟练地打开了面罩。把手指贴到姑娘的额头上,“不对,她好像还活着。”
就在此刻,阿杰姆一下跳了过去,来了个腾空翻,狠狠地照他头上给了一拳。壮汉后退了几步,便倒在地上不动弹了。但是阿杰姆还没得及从他手里夺取光子火箭,一股电脉冲就把他掀倒在一旁。
“你什么都别想得到,机灵鬼。”佐里若有所思地说,“有人告诉我,说你是一名拳击大师,这是真的吗?”
“你可以试试。”阿杰姆怀着仇恨地说,一边爬起来,跪在地上。
“怎么样,这倒也是个好主意。”佐里看了看自己的朋友们,“我们来消遣一下吧,先生们?谁愿意来收拾这名联邦军人?我先介绍一下:这是阿杰姆·罗马申,边防处的兀鹫,处长的孙子。”
“我打赌。”那个皮肤淡白,睫毛雪白,但眉毛光秃的暴徒说,“我能在半分钟之内收拾掉他。”
“OK!”第二个嘴边留山羊胡子,下巴留长须的壮汉应答说,“那赌什么呢?”
“如果我赢了,那么小妞就归我。”
“行。”
“脱掉太空服,兀鹫。”那个无眉毛的壮汉显出一副轻蔑的样子,落到地板上,解开工作服,“决斗是诚实的,(这时壮汉的朋友吃吃地笑起来。)但也是短暂的。你说说,在边防学校里人家教过你什么招数?”
“冷静,罗马申,”这时,无线电耳机里传来了谢利木的声音,“尽量拖延时间,我在想办法。”
阿杰姆克制着惊喜,脱了太空服,只剩下一身深灰色的贴身针织服。无眉毛的壮汉把自已带斑点的工作服扔了,也只剩下一身特制的贴身针织内衣,不过颜色是脏污的驼色。这种内衣与阿杰姆的不同,它刀枪不入,所以阿杰姆懂得,打对手的身子是没有用的。
“诸位,下好赌注啦。”无眉毛的大力士,卖弄着肌肉,得意地说,“我现在只用两击就可把这兀鹫收拾掉。”
“小心点,梅尤斯,”佐里一边观察着决斗的准备情况,一边警告说。“这个崽子可是师从名门的。”
“没什么了不起!”梅尤斯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