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即跟这些魔鬼们拼了。“狐狸”蜀伯特只得使出浑身解数让他们冷静下来。笛手吹了一首凄凉委婉的曲子。
如果说苏格兰人以前充满热情的话,那么他们现在则是忿恨满腔了。
那晚,乔尼翻来覆支怎么也睡不着。他本来已经摄下了铀探测器的线路图,只是没有记住,他当时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照片上了。他怪自己考虑不周,不一心只依靠摄影机,应该用脑子把它记下的。
将来总有一天要跟特尔算帐。乔尼咬着牙发誓。
第六节
在一个清冷的中竿,他们对矿脉开始了第一次飞行探险。一辆小型飞机里坐着乔尼、罗伯特.三个相貌跟乔尼很相像的年轻人,还有两个苏格兰矿工头。飞机在落基山脉上空快速地飞行着。
那天早上特尔来过。哨兵看到他的车,提前给乔尼报了信。
乔尼身披御寒用的美洲狮皮来到特尔的车前。当时刚吃完早饭,乔尼派人通知大厅里的人都别到处乱动。特尔年头这块荒芫的地方,没有什么东西引起他特别的注意。
他从车里钻出来,紧了紧呼吸面罩,用爪子拿出遥控器随便摁了几下。
“你为什么对铀探测器感举呢?”特尔问。
乔尼皱了皱眉头,装作迷惑不解的样子。
“那天你走后我听说你‘修好’了矿尘加工机,脖子上挂着摄影机修的?哈。”
乔尼决定对他反戈一击。“你让我到山脉里去探险,却不告诉我该躲避什么,我会粉身碎骨的……”
“你这是从何谈起呢?”特尔问。
“受到铀的辐射会惨死的。”
“我说动物,你不能这样跟我讲话。”
“你知道铀会致我于死地的,却不告诉我这一点。你光告诉我那里有铀还希望我……”
“好了,好了,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
“我在讲矿物毒理学。”乔尼回答。
穿着褶裙的哨兵站在大厅门口,愤愤地看着特尔。
“哨兵,去拿本书本,只要是英语的就行,快刀斩乱麻”乔尼命令说。
乔尼转向特尔,哨兵的步声“咚咚”地远去了,。特尔把爪子放在枪上。
哨兵很快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本书,韪叫作《罗伯特·伯恩的诗》。当时牧师正在饭桌旁读这本书,哨兵一把夺下来,反正任何一本书都行。
乔尼打开书,用手指指着书中的一行诗信口胡编道:“看这儿,受到铀的辐射后,人的头发先掉光,接着牙齿,皮肤长斑,骨头变成碎末。从受到铀辐射算起,几星期后,一个人就会变成这样--彻底完蛋了。”
“人受到铀的辐射后,人的头发先掉光,接着牙齿脱落,皮肤长斑,骨头变成碎末。从受到轴辐射算起,几星期后,一个人就会变成这样--彻底完蛋了。”
“人受到铀辐射后不发生爆炸吗?”特尔问。
“这上面倒没说爆炸不爆炸,但它说连续受到铀的辐射是致命的。你自己看好了。”
特尔扫了一眼书,他根本读不懂英语,所以他说:“好,就算这样吧。我原来可不知道这回事。”
“那你现在总知道了吧。”乔尼合上书,“我也是无意之间看到的。那你现在允许不允许我有一台轴探测器呢?”
特尔想了想,问:“骨头能变成粉末?是在受到辐射几个月之后?”
“不,是几星期之后。”乔尼回答。
特尔大笑,他把爪子从枪上拿, 拍了拍胸膛,说:“那么你只能靠运气活下去啦。”
乔尼没搞到铀探测器。但这一招使特尔彻底放松了警惕,他对乔尼不再有什么怀疑。
“我这次来可不是听你讲这个的。”特尔说,“咱们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吗?”
乔尼把书还给哨兵,同时也向他递了个眼色让他放心。哨兵想笑,但使劲忍住了。特尔又仔细搜查了一下车周围。
他示意乔尼跟他走,他们来到小教堂后面的一个背人处。特尔拿出一大卷地图和相片,坐到地上。他示意乔尼蹲下来。
“你的动物们都训练好了吗?”特尔问。
“绝对符合你的要求。”
“现在再给你们两三个星期的时间熟练技术。”
“没问题。”乔尼回答。
“好。很快,我们就要开始真正地采矿了。”特尔拿出一张地图,这是侦察监控机从高空拍下的一系列照片。这些照片包括落基山脉方圆两千平方英里所有的情况,东起丹佛,西至山脉尺头。你看看能看懂吗?”
“能。”乔尼说。
特尔用爪子指着一条峡谷的尽头。“在这儿。”乔尼几乎能感觉到特尔的五脏在肚子里贪婪地涌动。特尔神秘兮兮地轻声说:“这是一条白石英矿脉,里面蕴藏着纯金。一场山崩才显露出此矿。真是天助我也。”说着,从一堆相片中拿出一张大些的。
从相片上可以看出红色的峡谷壁上一条白色的斜带。仔细看,可以看出石英矿中有一条细细的金子地带。
乔尼想说什么,但特尔举起爪子示意他闭嘴,“你飞过去仔细察看,然后把观察到的具体情况向我汇报。有什么问题及时向我请示。”特尔用爪子敲着那张大地图:“记住这个地方。”乔尼注意到地图上没做什么标记。心想:狡猾的特尔,一旦没有了地图,谁也甭想找到任何线索。
特尔坐在地上,看着乔尼研究那张地图。
乔尼对这些山脉早已有所了解,但从来没有见过从山脉上方拍过的照片。
特尔把其他东西收起来,只留下那张地图。他站起身对乔尼说:“好好研究研究。”
“要我们什么时候把那些金子挖出来呢?”乔尼问。
“明年的第91天。离现在还有六个半月。”
“那还是冬天。”乔尼说。
特尔耸了下肩。“那儿永远是冬天。一年十二月,十个月的冬天,两个月的秋天。飞过去看看,动物,花一两个星期的时间找好确切的地方。然后我们进一步商量下一步的方案。这可是绝密。听见了吗?不能让任何其他的塞库洛知道。”
特尔说完,手里玩着遥控监视器向小车走去。一会儿,车便咆哮着离远了。
几小时之后,乔尼一行几个便高高地飞行在落基山脉的上空了。
“我今生还是第一次知道罗比。伯恩斯是有毒的。”坐在乔尼身后的苏格兰人调侃说。
乔尼转过身。他想先前的那个哨兵肯定也在飞机上。
“你的塞库洛语说得很好。”乔尼说。
“那当然了。”哨兵边说边伸出被教鞭打肿的手背。他是第三个模样长得像乔尼的小伙子中的一个。“特尔不懂英语,是吧?”
“这是我们仅有的一点优势。”乔尼说,“我还没把铀探测器弄到手。”
“好了,胜败乃兵家常事。”罗伯特插话说:“下面的这些村庄是作什么用的啊?”
的确,在山脉的山脚处,分布着一个个古老的村庄。
“这儿没人住。”乔尼说,“我到过其中的一些村庄,没有人只有老鼠。”
“真令人伤心。”罗伯特说,“这么广阔的空间,这么多的食物,却无人居住。在苏格兰,几乎没有耕地了,更无足够的食物可言。这是历史上黑暗的一页。”
“我们得想法改变这种状况。”一个年轻的苏格兰人说。
“那要看我们有没有好运气了。唉!这么大的空间,充足的食物,却没人住!那边那些大山峰叫什么名字?”罗伯特说。
“我也不知道,”乔尼说,“采矿地图上只标着号码,没有名字。我想它们以前肯定有名字,只是人们已不记得了。那边的那座我们干脆就叫作‘峰巅’。”
“瞧,那边山顶上有些羊。”一个年轻的苏格兰人手拿望远镜正向山坡看去。
“那是大角羊,”乔尼说,“那东西可难捕啦。机灵着哪。”
“啊!还有一只熊,真大呀!”苏格兰人又说。
“熊马上就要开始冬眠了,在这样的海拔高度上很难见到熊。”乔尼回答。
“一群狼正在追那只熊。”苏格兰人没完没了。
罗伯特忍不住说道:“好了,小伙子们,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叱。现在都把眼睛睁大,找找那条峡谷在哪儿。”
差几分钟的时候,乔尼看见了那条大峡谷。
第七节
真是壮观的景象。在如此壮观的大自然面前,人显得多么的渺小。
一条大河两侧耸立着垂直的峭壁。红色的峭壁中间有一条歪斜的银色的条带,那是石英带。石英带下蕴藏着的大量的金子,仿佛正在向人们招手。
现实的景观要比照片上的壮观得多。那条石英矿带就像是巫婆那布满皱纹的脖子上挂着的一条珠宝项链。
还可以看到峡谷深处,有一部分壁面已经脱落。峭壁的下半截淹在水里。
现在还没有下雪,气候很干燥。坐在飞机里可以对大峡谷一览无余。乔尼把飞机开得低一些,一股强烈的气流迎面扑来。
乔尼快速地操作着驾驶盘,尽力使机身保持平衡。
那一刻,对飞机里的人来说,面前不再是壮丽的矿脉,而是随时都有可能把他们碰得粉身碎骨的峭壁。
乔尼使飞机上升一千英尺,摆脱了那股强烈的气流,机身又恢复了平衡。
乔尼转向丹那迪恩,就是模样像乔尼,刚才谈到伯恩斯的地个年轻苏格兰人。乔尼问:“你能驾驶这飞机吗?”
丹那迪恩来到驾驶座位上。罗伯特在副驾驶座位上系好了安全带。
在这远距传物的驾驶中,有许多因素要考虑进去。有些因素微机等距离中已做过处理,有些飞行装置中也做过处理。空间本身是绝对的、静止的,它没有时间和能量可言。但宇宙中的星体却不是静止不动的,地球绕着太阳转,这就有了时差。整个太阳系也是以一定的速度向一定的方向移动的。依次类推,这些因素就使得时间变得不确定了。这在大峡谷地区,如果时间计算不准确,就有可能被碰得粉身碎骨。
峡谷中强烈的不规则运动的气流使飞机本身的惯性受到破坏。驾驶员不得不时刻调整方向。
丹那迪恩曾受到过这方面的训练,他刚才看到乔尼的手在驾驶盘上不停地操作,便知道这不是一般的飞行。除此之外,驾驶盘是按照塞库洛的爪子大小设计的,人类的手比塞库洛的爪子要小得多,因此操作起来也有一定的难度。
丹那迪恩俯视着大峡谷,说:“这不是件容易的事,但我可以试试。”他开始发动飞机向下飞行。
乔尼解开自己座位上的安全带,让身边的人递给他一个叫作磁铁枪的小装置。此装置配有旋转钻孔器。打出一枪,可以在岩石壁上钻出一个直径一英寸的小孔。小孔的深度可以通过调整磁铁的长度而控制。钻孔器上拴着一根线,把线拉回,便可得到一小块圆柱形的矿脉或岩石样品。
“大家都准备好拍照。”乔尼向其他人说。飞机上有三台摄影拍照机,一台测量深度的仪器的一台测量密度的仪器。这些仪器对塞库洛来说很轻便,但对人类来说却很笨重。使用的时候要费好大的力气。
几个苏格兰人各自拿好自己负责的仪器透过飞机侧身的狭缝开始工作。
乔尼选好位置,把磁铁枪瞄准好,对丹那迪恩说:“尽量把飞机开得低些,但必须保证不危及大家的生命安全。”
“好的。大家准备好了。我们这就开始向下飞了。”丹那迪恩回答说。
飞机又冲向峡谷。乔尼听到丹那迪恩的手指“嗒嗒嗒嗒”--像机关枪似地不停地在驾驶盘上操作,一会儿,这种“嗒嗒”的声音便被峡谷中强烈的风声给淹没了。
飞机在峡谷中不断地转换着方向。由于峡谷中气流强烈,机身不断地东摇西摇,上下颠簸,驾驶员使出浑身解数,使飞机保持着正确的方向。
乔尼拼命地使自己集中精力。他想:第一次射击一定要击中目标,因为重新缠线,瞄准都是很麻烦的事情。闪闪发光的矿脉在他眼前不停地晃动。他瞅准时机扣动了扳机,随着“嘶嘶”的声响,磁铁子弹击中了矿脉,他启动开钻孔器。钻孔器上拴着的线在空中不停地摇摆。
机身突然一个急降,差点撞到对面的峭壁上。磁铁从岩石中掉出来,在机身下荡来荡去。乔尼赶紧收线,把它拉进飞机里。
“快升高!”乔尼大声喊道。
丹那迪恩迅速使飞机升高两千英尺,又回到平衡的空气中。他坐在座位上,浑身酸痛,额头上布满汗珠。“唉!科像跟魔鬼的老婆跳舞。”他气喘嘘嘘地说。
乔尼转身问其他人:“你们都测量好数据,拍好照片了吗?”
掌握仪器的人说有关浓度和密度的数据已经测到了,但负责摄影拍照的人被刚才的情景给吓懵了,没来得及拍照。他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