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们可以去拍电报去叫人把他放出来!”伊丽莎白天真地说。
“噢!对! 对极了!……”史冬文嘲弄弄地说:“我们还应该通知海岸巡逻队,说我们正在绑架一个人!……”史冬文粗暴地把伊丽莎白推进直升飞机的机舱。“进去吧! 尊敬的玛莉博士”史冬文也跟着上了飞机,然后转身把杰妮拉进了机舱。
“你们既然已经找到了我,为什么不能放过他呢?”伊丽莎白哽咽着说。
杰妮同情地看着伊丽莎白,她刚想开口说什么,史冬文挥手制止了她。
最后—个打手上了飞机,机舱门关闭了。伊丽莎白的心一下子冰凉了,泪水夺眶而出,她怎么能忍心让麦克在小屋里干徊而死呢? 她的眼前又似乎出现了麦克痛苦翻滚、难受干嚎的情景!……
麦克渐渐苏爬过来,他痛苦地睁开眼,周围一片漆黑,只是门缝里透进了一线光亮。他想翻身爬起来,但由于严重缺水,混身无力,怎么也爬不起来。长时间的缺水使麦克呼吸困难,皮肤干裂。他记不清自己被关在这个黑屋里已经多久了。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头脑中闪现:难道自己注定要在这间小屋里干涸死去? 他吃力地发出微弱的呼喊声。然而这是一个很少有人经过的码头,因此没有人能听到他的呼喊声。
他试图再—次爬起来,强烈的求生欲望使他产生了力量,终于爬了起来。他摇摇晃晃地扑到门门.双手扶着门,想把门打开。然而他的愿望落空了,门只是晃动了一下,并没有打开。麦克又一次沉重地倒下了。
—辆高速行驶的小汽车,在5 号码头的路边“嘎”的一声站住了,由于汽车前进冲力的惯性,把车身带出了五、六米远才停了下来。贾志伟和米勒分别从前车座的两边跳下汽车。贾志伟一眼就看见停在路边的伊丽莎白的那辆汽车。
“米勒博士!你看那边,伊丽莎白的车子就停在那边! 我们过去看看。”他们两个奔向伊丽莎白的汽车。
“没有人!”米勒看到汽车里空无一人。
“车子停着,难跟史冬文走了? 贾志伟自言自语地说:“不可能,昨天没有讲要跟史冬文走!”
“下去看看。”米勒从阶梯上跑到码头下面,贾志伟吃力地跟在后面跑着。
“影子也没有!”贾志伟站在驳船上喘着气。
“是有点儿奇怪!去哪儿也不告诉我们一下!”
“我看他们多半是疯了!”贾志伟挖苦地说。
“疯了? ”米勒听到贾志伟说出这样的话,有些意外。
“我们分头找找吧!也许……说不定能找着。”于是,他们两个就在驳船上寻找着。
米勒看到驳船上的这间小尾子,他迟疑了一下,但是看到门上上着琐,就不在意地离开了。突然一阵“哧……”的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侧着耳朵听着,又是一阵“哧……”的声音,好傲是纸在地上摩擦发出来的响声。他断定这声音是从他的身后传来的。他回头寻找着……。
“哎! 贾志伟! 你看! ”米勒惊呼着。
贾志伟听到米勒的喊声,顺着他手指着的方向,看到小屋地上的门缝里伸出来一张纸,并且慢慢地在地上来回摩擦,发出“哧……”的声音。
贾志伟冲到门前,使劲推开门缝,向里一瞧,里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只听到“喔……”的呻吟声。
“是麦克! ”贾志伟用手去拉门。门上挂着一把大铁锁,怎么也打不开,他万分焦急,“一定要马上打开它,否则,麦克就可能有生命危险。”
米勒上前用力地拧铁锁……
贾志伟看到米勒拧不开铁锁,就从小屋旁边找到一根铁棍,把它递给了米勒。“给你这个! ”
米勒把铁棍插进门中间,和贾志伟两人一起使劲,门锁断了。
贾志伟推开门,麦克就从屋里滚了出来。麦克原来红润的皮肤,变得干裂枯黄,喉咙里不时发出“喔……”的叫声。看他的样子痛苦极了。
麦克一到驳船的甲板上,就立即向海里滚去。当贾志伟和米勒赶到驳船边上观看时,麦克掉进海水而激起来的浪花洒满了他们的全身。
“麦克能得救吗? ”米勒感到嘴里有一股苦涩的咸味,不禁皱起了眉头。
“他得救了! ”贾志伟望着海面上的水波,陷入了沉思中。伊丽莎白在哪儿呢?发生了什么事了呢?这个狄克·史冬文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呢? ……”一近串无法回答的问题在他的头脑中闪现。 于是,他不得不求助于警察,他找来了在码头一带巡逻的警察。
“你们刚才介绍的那位女博士,的确到过这里”。和警官一起来的值勤警察向贾志伟等介绍说。“我们的接到过两个钓鱼人的报告,说他们在这里钓鱼时,有人来赶他们走。
后来他们看到有一伙人,把一个女人拉到快艇上走了”。
“还有什么补充吗? ”肥胖的警官对这个说话带着浓重苏格兰口音的高个子警察的报告,很满意,觉得已经有了一些线索。值勤警察两手一摊,接着摇了摇脑袋。
“这真是令人难以相信! ”贾志伟非常恼火。有人竟敢在大白天绑架海洋研究中心的著名科学家,这简直是对海洋研究中心的一种挑衅性的嘲弄。
“去找琼斯先生来! ”警官对值勤警察说。
“如果有可能,请向雪荻基产业公司了解一下史冬文这个人的情况。”贾志伟对这个史冬文产生了疑问。
“麦克! 好些了吗? ”麦克游到驳船边上,双手拉着驳船,米勒过去把他拉上了驳船。
“恢复了。”麦克苦笑着说。“找到伊丽莎白了吗?”
他看了看旁边的贾志伟和警官。
“麦克!我们正在调查,这位是警官先生!”贾志伟向麦克介绍说,麦克脱掉了身上的湿衣服,和警官招了招手。
“这是麦克·哈里斯先生,就是他和伊丽莎白博士一起来这里的。他被关在这间小屋里了,差一点发生生命危险。”
“这是联邦侦查队的琼斯先生!”警官看到匆匆过来的穿便服的中年人,就给贾志伟介绍。
“我是贾志伟!海洋研究中心的负责人。”贾志伟上前和他握手。“请问你认识雪获基产业公司的史冬文吗?”
“他不是雪获基产业公司的,这个公司根本就没有史冬文这么个人。”琼斯想了想:“你有他的相片吗? ”
“噢!有!”贾志伟从衣兜里掏出一张史冬文的相片,这是史冬文坐在海洋研究中心休息大厅里时,由监视器摄下的。贾志伟把相片递给了琼斯。
“哎!是他!我见过他,一点儿也不错。”琼斯拿着相片计细端详了一会儿。“噢!是这个人,……他还用过狄雷、狄克·斯道夫等名字”。
“你们有他的记录吗? ”米勒在一旁很欣赏这个密探的记忆力。
“有他的记录,不过档案上也无非是一些这类的案子。”
琼斯耸耸肩。
“……是绑架!”贾志伟感到很吃惊,想不到史冬文是个专门搞绑架活动的家伙。
“前后查出过已经有四起,实际上我们有理由相信还有二十起以上的失踪案,跟这个人有关系,只是还没有足够的证据说他是绑架。……”琼斯滔滔不绝地说着。
“……又是绑架?”贾志伟觉得窝囊透了,自己竟糊里糊涂相信了史冬文的花言巧语。
“我们所以叫失踪案,那是失踪的人还未找回,也没有发现他们的尸体,……”
“还好没有尸体!”米勒暗暗庆幸,遇到的不是专搞谋杀的绑架集团,伊丽莎白还有希望能活着回来。
“可是,奇怪的是每起失踪案失踪的人,无论男女,都是著名的科学家。”琼斯掏出烟点燃了,深吸了—口。
“这好像他们在搜罗一些专家组织一项活动,……”
“为什么?”贾志伟奇怪地问。
“是不是这样,我们还没有肯定。”琼斯从衣袋里拿出一叠纸说:“我们曾经捡到过一些他们用过的纸张,是在他们住过的旅馆里捡来的。上面有些图,也写有一些莫名其妙、叫人无法理解的字。”
贾志伟接过纸张,顺手翻着,米勒和麦克也凑过来看,他们希望能从这些杂乱的纸张中找到某些线索。
“这些是失踪的科学家的姓名。”琼斯从上衣里面的口袋里取出一个小本,他翻过几页,然后交给贾志伟。
贾志伟接过小本,把那—叠乱纸给了米勒,米勒被一张涂写的很草的简图吸引住了。
纸上画着—条形状复杂的曲线,很象是一条海岸线。在这条曲线的一处凹陷部分,画着一个小圆圈,圆圈旁注着一行小字。米勒的目光停留在这一行小字上。
“这……好像是海岸线其中的一段,……”米勒用食指指着这行小字问麦克:“你见过吗?”
“我好像见过。……”麦克迟疑地回答。
“这是哪儿? ”贾志伟听到米勒和麦克的谈话很感兴趣,从米勒手中拿过图琢磨起来。
“我记不得了!”
“幸福之所在! ”米勒念着这行小字。
“你想起这个地方了?”贾志伟用于指指这行小宇,“这好像是用意大利文拼写的。”
“是的。”米勒似乎在追忆什么,因而他只是作了简单的回答。
“很抱歉! 贾志伟先生。”琼斯认为自己该讲的都已经讲了。“这些纸,你们留着,也许有些用处。至于史冬文,我们是不会放过他的。”
“我想,我们目前了解的也就是这些了!”警官很有礼貌地对贾志伟说。
“谢谢你们的合作。”
“幸福之所在!”米勒一边低声自语,一边翻阅着资料。这时,他正跟友克一起在海洋研究中心的资料馆里查阅“幸福之所在”,想找到它究竟是在什么地方。
麦克手中拿着琼斯留给他们的那张涂乱了的海岸简图,苦苦地思索着。健忘症使他一时想不起这个似曾相识的地方。
桌子上已经横七竖八地堆满了各种图书,米勒的额上渗出了亮晶晶的汗珠,他顾不上擦汗,皱着眉头把刚刚翻完的“海洋资料年鉴”随手扔到桌上的书堆里。右手托着下巴,默默地想了一会儿,随后走到一个书柜前,爬上梯子,好一会儿,才找出了一本厚厚的精装书,坐在梯子上翻阅着。这是一本航海日记,由于年代久远,纸张已经变黄。
“对啊!……是这样!是这样!……”米勒高兴地喊了起来,右手食指在书页上来回划着。“哎!……终于给我找到了”。
“是什么? ”麦克走到梯子边,仰起脖子望着米勒。米勒从梯子上爬下来,走到桌子前,把书平摊在桌子上。麦克跟着米勒过来,挨着米勒看着这本发黄的航海日记。正在这时,贾志伟闯了进来,他劈头就问:“找到线索了没有? ”
“这本来是一位船长在1880年出海猎鲸的航海日记,…
…”米勒顾不上和贾志伟打招呼,就抑扬顿挫地像演员独白似地念了起来。“当时,在措鲸过程中,他发现了一种生物的骸骨,好象是古代的鱼,它肩部有突出的部位,但并不是胸鳍。据估计可能是鸟翼的前身,不过,这牵涉到进化论的闷题,我们暂且不去说它。……”
“米勒!我很尊敬你,……”贾志伟打断了米勒滔滔不绝的大段独白。“你刚才讲的这些和‘幸福之所在’有什么关系呢?”
“他当时发现这种奇径的骸骨的地方……”米勒继续他未念完的独白:“也就是说那是一个荒凉的小岛,这个岛呢? 叫做‘幸福之岛”,但也有人叫它‘幸运之岛’,而它的原文意思就是……”,由于心情激动,念得太快,米勒有些接不上气,于是他稍稍停顿了一下,干咳了一声以后又接着说:“……它的原文意思就是‘幸福之所在’!至于为什么起这个怪名字,日记上没有记载。”米勒这时才顾得上掏出手绢,擦了擦额上的汗珠。
“……就是那张纸上写的怪名字吗? ”贾志伟追问了一句。
“一点儿也不错,正是这个‘幸福之所在’!”米勒突然又犯起嘀咕了:“那次猎鲸是在大西洋巴西海岸南面某处,可是海岸线那么长,我们怎么去找‘幸福之所在”呢? ……”
米勒刚才的高兴劲一下子消失了, “我们怎么去找这个‘幸福之所在’呢? 因为现在的地图上根本不用这个名字了!”
“那么这个地力到底在哪里呢?”贾志伟看到米勒额上的皱纹突然增多恶劣,不禁焦虑起来,室内的气氛顿时又有些紧张。
“我知道在什么地方!”一直没有插话的麦克,突然打破了沉默。
“……”贾志伟和米勒同时把他们自己的目光移到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