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非常漂亮。”
莉奥娜露出一丝微笑,但抽搐得更加厉害。麦克凑近她小声说,“你懂‘吻’这个词吗?”
她慢慢地点了点头,然后有气无力地柔声说:“但我从来没有……被别人吻过。”
麦克弯下身,热情地吻她,然后直起身冲着她微笑。他也强作精神,冲着麦克露出微笑的面容,接着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麦克痛苦万分,含着眼泪转向伊丽莎白和米勒。他们无限同情地对他点了点头。
海浪拍打着海岸。太阳掷下一条条彩带,在海浪间翻腾变幻。伊丽莎白和麦克在基地的林荫道上,慢慢地走着。
“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伊丽莎白对麦克说。
“你一定不要让我的问题对你产生影响。要做的事情太多了!要学的也太多了!”麦克无限感慨地说。
“确实是这样。”伊丽莎白微微一笑。
“我想你肩上的担子太重了,也许你需要一次休假。”
“也许是的。”
“在莉奥娜星球上发生的事情,我们决不能让它在这里重演。这里有许许多多的东西需要保护,需要照顾……海里的鱼,岸上的植物和动物,甚至还有人——是的,还有人。但对人,我而要进一步了解——比如说,一个人说慌时你怎么知道呢?……”麦克沉思着,不停地自言自语。
伊丽莎白感到高兴,也感到骄傲,她跟着他漫步,周身泛起一股幸福而荣耀的热流。
《大西洋底来的人》作者:'美' 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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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第一章 巴林海湾的盛会
在美国的东部沿岸,有一个并不出名的巴休海湾。不过它很小巧,有湛蓝平静的大海,白色细润的海滩,风景十分秀丽。每逢盛夏乎节,总有一些对大海怀有特殊情感和逃避城市喧闹的人们,迷恋这里柔软的沙滩。他们毫无顾忌地裸留出黝黑的身躯,舒坦地躺在海滩之上,任凭海水的吮舔,惬意地卑受阳光的沐浴和难得的宁静。虽然也有一些好动的青年男女们,喜欢摆开橡皮舟和小舢板之类的玩艺儿,故意在波峰浪谷间领略惊险的乐趣,并不时发出尖声的欢叫,但这并不惹人烦恼,反而给这小小的海湾带来了一片生气。
只有那些逞能的摩托艇驾驶员,大概想借机显露身手,招人注目,专门在“历尽艰险”的小舟中间,风驰电掣般地穿来飞去。在他们身后留下了翻卷的浪花、嘈杂的轰响、惊恐的喊叫和不满的嘟嚷。当然,这偶尔的不愉快,并不影响海湾里洋溢着的欢乐的气氛。
今年的巴林海湾,比之往常大不相同,到处增添了一番华丽和热闹的景象,原来在这里即将举行一次国际性的长途游泳比赛,要求运动员们从海滩出发,游到湾外的郎秀见,然后再游回来,路程三十英里。这与其说是游泳技巧的竞赛,到不如说是体力和意志的较量。这项富有创造和刺激性的活动,招来了四十多个国家海上优秀运动员参加,他们都是出类拔萃的人物,不少是举世闻名的佼佼者。
近几天来,不同国籍、不同肤色的游泳健儿已经一批批光临。各国电台、电视台、报社记者和好奇的观众,也都纷至沓来。熙熙攘攘的人群,打破了素日的宁静,把整个海湾闹得沸腾起来了。
离正式比赛只剩下两天时间,一切准备工作都进入高潮。
经过激烈争夺,终于取得实况转播权的电视记者们,兴高采烈地忙碌着进行予演,摄象师不停地调整镜头,寻找着最佳转播位置。
在海滩一角临时搭起的高台上,本地电视实况解说员缪伦,已经居高临下,拿着话筒绘声绘色地广播着。仿佛从那尚且空旷的大海里,他已看到运动员矫健的身影和精疲力尽、狼狈不堪的形象,似乎鹿死谁手,胜败结局,他也一目了然。
尽管他的伙伴对缪伦的胡诌乱扯不时流露出不满的神色,可是,看热闹的人群,对他无中生有,弄假成真的能耐,却很敬佩,时时报以一阵哄笑。这里,充满了欢乐。
然而,在海滩另一角,赛前惯常的幕后活动和卑鄙的交易,还在紧张地进行着。临时揽上本届比赛筹备负责人差事的贾志伟,正在和某国一个叫做达斯基的外交人员讨价还价,全力周旋。
“贾志伟先生,我知道一切事情都是在事前说好了。”达斯基一边迫着检查准备工作的贾志伟,一边耐心地进行游说:“但是,你要明白,决定的事,是在我们用保加维里替换吕卜基之前。”
贾志伟心里很清楚,保加维里是他们队里最有希望夺魁的选手,也是他们故意迟迟到这临近比赛的关键时刻才打出来的一张王牌。为了确保保加维里得胜,达期基是要竭力争取比塞中的有利地位的。贾志伟已经习惯于应付这类事情了,他扬了扬手中拿着的比塞秩序册,有礼貌地回绝达斯基:“假如我把贵国起点的位置调换,我就得把每一个人都调动,我相信现在已经太迟了。对吗?”
“因为保加维里他不象吕卜基,他从来都是惯用左手的,”
达斯基用左手做了一个别水动作,企图加强他的说服力,“所以他一定要排在每—个人的左边,那么他才可以——发挥潜能,有最佳的表现。”
显然,这并不是达斯基要调换位置的真正原因。贾志伟完全明白其中的奥秘,但他不想去揭穿这个底细,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继续沿着海滩走去。
达斯基见贾志伟毫无回旋余地,不免有些发急了,他紧赶几步,顾不得外交的礼仪,用明显地威胁口吻说:“我应该在提醒你,贵国国务院曾经答应我们,尽量和我们充分合作……。”
这儿句活果然发生了效力,贾志伟懂得这已经超出了体育活动和这次比赛的范围,他停住脚步,想了想说,“让我看一看……。”
他打开手中的比赛秩序册,一页一页地翻着。然后,看着有些得意的达斯基烧:“可现在的问题是——严佐治肯不肯跟你调换位置呢?你认为怎样?”
“哦——假如严佐治他同意的话,我们很感激。否则就有麻烦。”达斯基害怕这个暗示没有被贾志化理解,脸上露出狡诈的微笑,进一步说:“这次活动是国际性的,本来已经是很复杂了。——你当然不想有什么麻烦的事发生啦。是不是?”
贾志伟并不在乎达斯基的讹诈,他轻蔑地笑了笑,耸耸肩头。
“啊……啊……”海上传来了一个妇女惊慌的尖叫声。
贾志伟顾不得再同达斯基纠缠,急忙朝海边赶去。只见一条橡皮小艇在海面上颠簸着,一个年轻的妇女不知遭到了什么东西的袭击,倒在小艇里。她一边挣扎着、叫喊着,一边拿着木浆敲打着海面。
贾志伟紧张地瞪着橡皮艇上的妇女,身上冒着冷汗,一个不祥的预感在心里升起:“糟糕,要出事?”
“啊! 救命啊!……”妇女又一声毛骨悚然的呼叫,使贾志伟混身都发了凉。
“我的天,可千万别翻船,要不……”他不由自主地唠叨着,“要是翻了船,死了人,这次比赛就全吹了。”
这突然的事件,在海湾里引起一片慌乱。还在海里游泳的人拼命朝岸边划着、跑着,海滩边挤满了引颈探望的人们,还发出一片嘈杂的议论声,几艘摩托救护艇,飞快地朝出事地点奔去。
不知什么时候蹭到贾志伟身后的达斯基盯住小艇,冷冷地说:“有麻烦了,我相信是鲨鱼啊!”
贾志伟似乎受到什么刺激,全身一震。但他立刻镇定下来,肯定地说,“不可能,这儿附近不可能有鲨鱼!”
达斯基不置可否地看了看贾志伟竭力争辩的神色。不知为什么达斯基流露怀疑的眼光,比刚才他的讹诈更使贾志伟感到威胁。
这确实是一个十分敏感的问题。这次比赛路程很远,海域很大,安全是一个关键问题。如果不能绝对保证运动员在海中不会遭到鲨鱼或其他海洋生物的袭击,很可能有很多运动员拒绝参加比赛,这次辛辛苦苦、耗资很大、筹备很久的比赛就真要吹了。正因如此,一些不怀好意、竭力想破坏这次比赛的人,—次又一次地在委员会上向贾志伟提出质疑。为了做到确有保证,贾志伟不仅组织了广泛调查,还多次派人到附近海上巡逻。所有材料都证明这一份海域里既没有鲨鱼出入,也从未发现其他有危险的海洋生物,他有充分的把握,肯定安全没有问题。谁知今天是怎么回事啊?特别是赛期这样临近的时候,要是出了事情,那些一心想拆台的家伙,岂不有了最好的借口。
“是啊!究竟是什么东西袭击了这艘橡皮小艇呢?”贾志伟深深感受到了这个事件的巨大压力,他满腹忧愁地想弄明白事情的地委,而且时间又是这样的紧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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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遗传工程的危机
橡皮艇事件并不是给所有人都带来慌乱和忧虑。在海湾尽头一幢别致小楼房的凉台上,气氛却完全不一样。
“哈……”狂人舒拔,一边狂笑着一边粗声粗气地说道:“哈哈,相信我们已经引起他们注意了。”
在事件发生的过程中,他始终站在这个海边实验室的凉台上,拿着一个古老的长筒望远镜,全神贯注地眺望着海湾,橡皮艇上发生的一切,他都看得清清楚楚。他不仅没有为艇上妇女的遭遇感到担优,反而为他的成功而得意忘形。
事件影响越大,越是他所期求的效果。这时他挺着他那个似乎有点儿缩小了的大肚子,抚摸着浓密地络腮胡,在凉台上来回地走着。他的助手白德,满险堆着恭维的媚笑,躬着身子在一旁站立着,等待舒拔下一步的吩咐。
“你最好在‘宝霸’还没有太蛮横之前把它叫回来。”舒拔的了几圈之后,走到白德面前,习惯地晃动着他左手的食指,对他发着命令。
“是的。”白德心领神会的答应着,并用不常有的轻快步子,奔进了实验室。
这个瘦瘦身材,长条脸盘,成天皱者眉头的年青人,是舒拔博士在巴林海湾实验宝贝的唯一助手。平时,在舒拔喜怒无常的淫威之下,他得整天地提心吊胆,观察着主人的脸色行事,因此养就了一身讨好乞怜、唯命是从的媚骨。他对舒拔的意志,反映极为灵敏。眼下,舒按难得的狂喜也感染了他,白德混身轻松、乐滋滋地来到了实验室、熟练地打开电子操纵器,通过电波,指挥那个被舒拔叫做‘宝霸’的东西回来。
舒拔这个海湾实验室里,除了他搞的那些稀奇古怪的电子设备外,地上还有一个很大很大的水池,这个水池底下又有一条很大的通道,直接连着大海。
在白德开动电子操纵器不久,舒拔来到水池前,朝里亲昵地呼唤着:“宝霸,嘿嘿,宝霸。”
水池里的水哗哗一阵响动,从水中浮起一个硕大无比的怪物,仔细分辨才能看得出它是一只奇特的大水母。它的直径足有十多英尺长,比海洋里生长的任何水母都大得多。这是舒拔又—个独出心才的精心杰作。他使用遗传工程方法,经过几个月的遗传控制、细胞再造和原生素增长,把一个本来很小的水母,变成了这样一个庞大、凶猛而又听从他指挥的怪物。舒拔眼看他化费的心血已经取得成功,特别高兴。
他一边盯着这个心爱的“宝霸”,—边示意白德给水母喂食。
白德急忙取来一大块牛肉来到水池边。
仿佛“宝霸”能听懂他说话似地,舒拔指着牛肉,微笑着对水母说:“那是一大块法国烧牛内,哦……哦……。”
白德双手捧着牛肉,看着愉快地哼哼着的舒拔,也咧开嘴笑了。突然,水母从水池里伸出它长长的触须,把白德手里的牛肉抢走了。这突如其来的行动,吓得白德跳了起来。
可是,舒拔却高声大笑起来。他夸赞地说:“你看,它多么强壮,机灵。”
白德虽然谅魄未定.但也不得不装出喜悦的神态,连连恭维说:“舒拔博士,这全是您的功劳。除了您,没有人能把普通的水母养得这么大。”
“当然,”舒拔显得非常得意,他用手指着水母说:“你看,一只很细小的水母,现在已经变成了一条馋嘴的、凶猛的、杀人的食肉兽了。”
象是为了证实舒拔所说的话,水母在水池里一边吃着大块的牛内,一边发出吓人的“咕噜、咕噜”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