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操廉 译)
《科幻之路》(第一卷)作者:'美' 詹姆斯·冈恩
(本书资料收集于网上,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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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向月球
月球曾一直显赫地萦回于人类的各种幻想之中。今天,当人类已经抵达月球,并且至少已经对其局部进行勘探之时,地球的这颗不合比例的硕大卫星已经失去了许多神秘感和部分浪漫的诱惑力。然而,纵贯人类大半历史,月球一直像影响地球潮汐那样左右了人的生活。各式文明社会都曾崇拜月球,认为太阴月与太阳年同样神圣,并且深信月球的状态关系到人的才智高低、时运好坏和身体强弱。文明社会的人都曾目睹月球高悬于天穹,几乎近得伸手可触。
新兴的天文学通过汉斯·利珀斯海这位荷兰眼镜匠于1608年发明的新式望远境,将人类的目光导向了夜幕下的天空,去观察那里的点点繁星、颗颗行星和月球。特别是月球似乎与地球十分贴近,一眼望去,又那么酷似地球,以至那种想利用某种方式,尽可能抵达那儿的想法,显得不仅可行,而且令人难以忘怀。
弗朗西斯·戈德温(1562-1633),这位英国主教,写过一本《月球人》的书(1638),讲述了一位名叫多闵哥·冈萨雷斯的小流浪汉进行的一次奔月旅行。他在圣赫勒拿岛登岸后,驯养了一群形如天鹅,名叫岗萨斯的鸟,让它们拖上一台“引擎”飞越天空。在他逃离一帮野人时,那群岗萨斯鸟和他一起迁徙至月球。戈德温以现实主义的手法描述了月球上的情景,尽管那儿的居住者都是虚构的,那儿的社会也是空想的。最后,冈萨雷斯和他的那群岗萨斯鸟平安地返回了中国。
另一位英国主教,英国皇家学会创始人之一暨首任秘书,约翰·威尔金斯(1614-1672),发表过《墨丘利,秘密特快信使》(1641)一书,以非小说体裁探讨了各种发明的可能性,例如“飞行马车”,用于保留声音达几小时或者数天之久的“通讯线路或日中空导管”,以及利用枪炮声或者其他强音,或者通过使用“磁性会话功能”来利用墙壁进行的远距离交际方式。他还在1638年发表了《关于新世界的论述》(第三版,包括第二册,刊行于1640年),以非小说的方式思索了月球的环境,从理论上就月球是否有人居住做了推测,并且相信人将会去那儿旅行。
直至埃德加·艾伦·坡所处时期,西拉诺·德·贝热拉克(1619-1655)的《月球之行》(1657)可谓比任何有关月球旅行的故.事都要天真烂漫,趣味无穷。作为冒险家、剑客和才子的西拉诺,也以作家而广为人知,并且在埃德蒙·罗斯唐的喜剧中流芳百世。尽管在西拉诺短暂的一生中,他的任何作品都未曾得以发表,但他的部分作吊却以手稿形式为人传阅。西拉诺还写过另一次地球之外的幻想旅行,即未完成的《太阳之行》(1662)。那篇作品描述了西拉诺乘在装有多组透镜的箱中从监狱出逃的经历。那些透镜聚集了太阳的射线之后便产生出一股旋风。他乘在箱中被刮往太阳。随着故事情节的展开,他发现了开化鸟并且和康帕内拉谈论了那些理想国里的居民。
这两部作品都讽刺了西拉诺所处时期的政治体制,嘲笑了某种望文生义地信奉《旧约全书》的态度,采用了沮丧的观点分析人类,并且阐述了一些科学和哲学的见解;要是这些见解在当时公诸与众或者散布流行,都会是非常危险的。
这种去地球外面旅行的传统手法,尤其是去月球,在文学创作上一直持续到1969年第一艘宇宙飞船飞抵月球,人类将自己的脚踏上月球为止。一些杰出的作品有加布里埃尔·丹尼尔的《通往笛卡尔世界的航行》(1691),拉尔夫·莫里斯的《约翰·丹尼尔》(1751),亚拉图的《月亮行》(1793),乔治·福勒的《飞往月球》(1813),乔治·塔克的《月球之行》(1827),埃德加·艾伦·坡的《汉斯·法尔》(1840),儒勒·凡尔纳的《从地球到月球》,H·G·威尔斯的《月球上的第一批人》(1901)和罗伯特·A·海因莱恩的《出卖月亮的人》(1950)。
到了19世纪90年代,俄国科学家康斯坦丁·柴可夫斯基(1857—1935)一直在以严肃的态度著述宇宙飞行,并且谈及了拥有液态燃料火箭的必然性。到了1914年,罗伯特·戈达德(1882-1945)不断取得火箭设备方面的专利;他从20年代起开始发射实验火箭,直至逝世。
宇宙旅行的时代就此开始。
《科幻之路》(第一卷)作者:'美' 詹姆斯·冈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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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球之行》(节选)'法' 西拉诺·德·贝热拉克 著
我一直和几位朋友待在克拉玛家,那是靠近巴黎的一个家族,并在那儿受到勋爵德·居基先生的隆重款待。当我们回家,约在夜里九点钟,夜清月圆,凝望那一轮皓月,我们浮想联翩,似乎离月球的距离真的缩短了。大家举目凝视那一轮静穆深沉的皎月,个个畅所欲言。一位认为,那势必就是天穹的顶窗,另一位则立即断言,那是月亮女神狄安娜用来在上面捋平太阳神阿波罗的领圈和袖口的圆盘;而另一位却认为,那不妨就是太阳他本人,于夜间蓬开了焰晕下的头发,在通过孔隙来窥视了解他离开之后世界上的动静。
“至于我吗,诸位先生,”我说,“愿陈述己见,以尽本分,所以,我想和大家一起进行猜测,但并非想拿你们来开心取乐,也不想用那些奇异想法来聊以自娱。我认为,月球是一个类似我们地球的人间天地。相对而言,我们看待月球,就像月球看待地球一样。”
我的这番话遭到同伴们的哄然大笑。
“而且,也许,”我接着说,“(先生们)在月球上,有人也正在嘲笑那些坚持认为我们所处的地球也是一个世界的人。”
但是,我若对他们断言,有许多学者对此都持有同样见解的话,那么,我等于一言未发,因为,那样只能使他们笑得更厉害。
然而,这一想法,由于其果敢精神符合我的禀性,并且受到矛盾法则的印证,所以便深寓于我的心中。于是,在随后的回家路上,我心里充满了关于月球的种种幻想。
为了证实自己这种可笑的幻觉,我用理智的思考几乎使自己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有时候,一个奇迹,一次偶然的事故,一种天意,一次幸运,或可以称之为幻想或假想,或什么希奇古怪的念头,会使我作出种种推测。
回到家,我便上楼走进我的房间,在那儿我发现桌子上有一本打开的书。那本书我并没有在那儿放过。
那是《卡达诺》①当中的一篇;尽管我无意去阅读书中的篇章,但一眼瞥去,似乎鬼使神差,目光恰巧落在那位学者著述的一段上。他告诉我们,一天夜里,他就着烛光夜读,只见二位身材高大的老叟于那扇关闭的门中穿门而入。那俩人回答了他提出的很多问题之后,也让他解答了一些问题。原来,他俩是月球上的居民。随后,他俩瞬间便消失了。
【① 卡达诺(1501-1576):意大利数学家,医生,占星学家。】
我惊讶不已,不仅因为看见一本书会自己摆在那儿,而且因为那发生的时间竟会如此巧合,还有书中恰巧翻到的那一页。所以我以为,那一连串偶然的事情其实是一种昭示,在向人们表明,月球就是一个人间世界。
“不是吗?”我自言自语道,刚刚谈到的一件事,竟会有也许是世界上专门论述那个话题的唯一书本,从书架上飞落到我的书桌上,以理相助,并且恰巧翻开那段十分离奇的冒险叙述之处;继而,又迫使我的目光不经意地朝其一瞥,便凭借我的想象力去进行沉思默想;最终,又依靠我的心力去捕获那些由我深思熟虑之后形成的种种构思。
“毫无疑问,”我继续说,“出现在那位著名学者面前的那二位老叟,其实,就是取出我的书后翻到那一页的那二位。这样,可以省去其灌输给卡达诺之后再用来教诲我的那番高谈阔论所需付出的唇舌之苦了。然而,”我又说道,“我仍然无法解开这一疑惑,除非我能飞到天上去。”
“那么,何不一试呢?”我脱口而出,“从前,普罗米修斯上天盗取火种。我难道没有他的胆量?为什么我不能接着干,指望稳稳当当地一步登天呢?”
经过这几阵突如奇来的奇思异想,这也许可以叫做狂热的胡言吧,我便开始构想进行如此美满旅行的一些可能性。因我急于求成,于是,为了使自己的方案准确无误,便闭门谢客,躲在一间冷清的农舍里。在那儿,我将我的幻想在技术上加以完善,并与我的设计相互匹配,最后,我就用如下的方法向天空进发了。
我站在一组玻璃杯中间。那些杯子都盛满了露水,紧紧地系在我身上;烈日炎炎,热气吸吮着露水,如同其作用于乌云一般,将我带向高空。
终于,我发现自己位于天空的中等高度以上的区域。然而,我发现热气的吸吮力在飞快地牵引我,但并非如我原先所期待的那样朝月球逼进,所以,月球与我的距离比我出发时似乎更远了。于是,我便敲碎了几只小玻璃杯,直至我觉得体重超过了那股吸吮力为止。
后来,我便开始再次朝地球下降。因为,我的看法并没有错,再次落地之后没多久,从我出发升空探月的时间推算,当时势必接近半夜时分。然而,我发现,太阳却正处于子午线上,时值正午。
我让您自己去琢磨吧,我当时有多么惊诧;其实,我那一惊,非同小可,真不知该如何去看待那一奇迹。于是,便不揣冒昧,凭空认为,上帝为了赞赏我的勇气,将太阳再次定在太空,照耀着我进行如此高尚的冒险行为。但更为使我惊异的是,我竟然弄不清身处何方了;我认为,既然是扶摇直上,那么,我就应该再度落在我离开时的老地方。
不管怎样,我身负全套行装,朝一间略像农舍的房屋走去。我看见那儿炊烟袅袅,并且与我相距不会超出手枪射程。
忽然,我发现自己被一大群人围住了,他们个个都赤条条的。
他们看见我似乎极为惊讶,因为我是他们见到的第一位(据我所想)浑身挂满小玻璃瓶的人。不仅如此,他们见我行走时几乎脚不碰地,都不知该怎样称谓我那身行装。因为,的确如此,他们并不明白,我在身上挂满玻璃瓶,瓶内盛满露水,利用正午的阳光,将露水蒸腾,以此热力将我带入高空。当时,如果我身上有足够多的小玻璃瓶,那股热力很可能将我在众目睽睽之下带上天空。
我记得对他们说过话,但他们似乎都成了惊弓之鸟。刹那间,他们便在附近的森林里消失了。然而,我还是抓住了一位。他那双脚毫无疑问是力不从心了。
我向他询问,但那是相当费劲的(因为当时我真是憋得够呛)。我问他,据他们估计从这儿到巴黎有多远?人们在法国赤身裸体已有多久了?以及他们为啥那么惊慌失措地从我身边逃跑?
我问话的那个人是位上了年纪、肤色黄褐的家伙。他冷不防地扑倒在我的脚下,高举双手,叉指抱住后脑,张着大嘴,紧闭双目。他透过牙缝,咕哝了好一阵儿,但我连一个发音清晰的单词都分辨不出,只能把他的话当成聋哑人发出的闷声甍气的嚷嚷。
过了一会儿,我看见一队踩着鼓点、正步行进的士兵;接着,我看见有二人离开队伍,走过来与我搭话。
当他俩近得足以听见我的嗓音时,我便问道,我当时身处何方? “你在法国呀,”他俩答道,“但是什么魔怪让你穿上那身衣服的?我俩怎么不认识你呀?难道那支舰队过后就返航了吗?你正打算把这消息报告给司令吗?你为什么把白兰地分装在那么多小玻璃瓶里?”
对于所有这些问题,我都作了回答。魔怪并没有让我穿上那身衣裳}他俩不认识我,因为他俩不可能认识天下所有的人,我对那条船只通往巴黎的塞纳河也一点都不了解;我可不知道什么《医务官》号的消息;我身上也没有带白兰地酒。
“嗬,嗬,“他俩一边对我说,_边抓住我的胳膊,“你可真是一位快活人,走,司令会设法了解你的,绝不含糊。”
他俩把我带向那队士兵。在那儿,我才得知,我是真的在法国。不过,那地方是在新近归属法国的。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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