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不动心,我们可都当你是火星来的了。”
“我们?除了你还有谁?”
“我们全班同学。不解风情的班长大人。我代表全部同学向你致敬。”
“老子还没死。少废话。快带我去见信乐王。”江颜死不承认。考个试自己还能成同性恋?鬼扯的。
子非看他这表情,知道他又要准备鸵鸟了。每次都是这样,遇到自己不想面对的问题,就躲得远远的。装死当作不知道。
“你等等。”子非吩咐大夫下去给他抓药之后,便走出去了。信乐王其实早在门口侯着。只是子非不让他进去,他才没有进去而已。失去武功的江颜自然不能感觉到门外有人。
“如何?想好怎么处理了吗?如果你想放了江邪,最好先想想要抓他不容易。”
“那就杀了吧。”
“啊。”
“耳朵靠过来。”
齐轩的耳朵靠着子非的嘴唇。心情很好的样子,似乎很享受这种亲昵。
王子救?
江颜再见到刑武的时候,不过他并没有见着刑武,因为他被子非点了穴扔在牢房拐角的地方。不由感叹子非在的学习能力真不是一般地强。才拥有内力没多久,就学会点穴了。
“刑武,你可知你犯了什么罪?”
“呵,我犯的罪那么多,你是指哪件?”
“欺君之罪。”子非坐在牢房前淡淡地说道。
江颜一愣,好像,他也有犯哎……
“原来如此。可是你动用私刑,不算犯罪吗?”
子非料到了,江邪这个人如果肯求饶,他就不是江邪了。只是没想到他也会反驳。
“呵,私刑这种东西,在大牢里是很常见的。”子非使了个脸色,旁边的人又开始新一轮的鞭打。
鞭子落在身上,上半身裸着,子非还没有变态到把他全身的衣服拨光,这时候应该庆幸他是个来自文明国度的人。而且还是受过高等教育的。
江邪连气都不吭一声,倒是江颜听到后心里一颤。他正在挨打。子非竟然动用私刑。为什么?邪武跟子非有仇吗?想喊他停止,却叫不出来。
“你倒挺耐打的。”子非笑道。
江颜有些难过。子非似乎恨刑武入骨的,自己还跑去求情,真傻。但是他不后悔。总比什么都没做好。
“脾气真硬,竟然不吭一声。”子非走上前去,微笑着说道:“他,就在门外面。你要不要见他?”
此时江邪的人皮面具已经揭开了。如果江颜进来,必揭穿。
“你想怎样。”江邪压底声音问道。身体不是不痛,而是他绝对不会求饶的,无论对谁。
子非噗笑一声:“我不想怎样,当日你加在我身上的痛苦,我只是想,讨回来而已。”
“随你。”江邪眼睛一闭,说道。
子非却火了,“随我?你他妈有种再说一遍。你的意思是那种伤害在你眼里根本算不上什么是吗?”
“咳咳咳……”被掐着的脖子□了很久,子非的手突然放开,江邪便干咳了起来。
子非笑了笑,转身来到江颜面前。只解了他的哑穴。
“告诉我,你想救他吗?”
江颜有些读不懂子非了,这个人,还是当初的子非吗?为什么有了另一种气质。他应该回答想吗?他明知道自己想救他,却还要当着他的面打他。究竟是为什么?
“心痛吗?想救他吗?”
“子非……”江颜觉得很累,这样的子非,他有点恐惧。
“江颜,妈的,你能不能干脆点。告诉我,你有没有爱上他!不许想,立刻回答。”
“爱!”江颜吼道,“你烦不烦啊。爱放就放,不放拉倒,大不了老子跟他一块死去。”
子非喷笑,摸摸江颜的头,“乖乖回答不就好了吗。”起身整了整衣服,转回到江邪面前。笑得很灿烂,“听见了。”
“呵,死而无憾。”
江颜听到,也松了口气。不由有些悲凉,不一样,他死了,灵魂就永远逝去了。而自己,会回到象牙塔,背负着这份感情,直到千年的死亡。所以他才一直有所保留,不愿意轻易爱上别人,每次都是稍稍有点念头,就会被自然而然以掐死在意识中。远离他,不再相见。等到时间渐去,感情亦渐渐淡去。
“你的命,我做不了主。明天就压回京城。相信杨将军很乐意为你求情的。”子非俯在江邪耳边说道:“不过你欠我的,已经还清了。本来杀了你真的什么事情都可以完成了。我的考试,江颜的考试,都可以过了。本来一切都是完美的。但是,中途却出了点意外。”
“我没想到江颜会爱上你。”子非无奈地笑笑:“那家伙难得会爱上人,那我就不能杀你了。”
江邪愣愣地看着他,面容有点松动,“你跟颜颜,果真是一个世界的人。”
“哦?”
“你们对某些事情的坚持,几乎到了固执的地步。”
子非就在他耳边耳语,这时说的话江颜根本听不到:“其实你跟江颜之间,问题很简单,因为你们之间的血缘关系。”
子非倒看得开,他压根没有把江颜和江邪看作是父子。因为江颜的父亲,是帝国行政厅的议员。而不是眼前这个看似强大,只要抓住他的弱点,他根本就是动弹不得男人。
其实江邪没有说出口的是,他们的心地,算不得十分善良,但却总让人觉得舒服。就连待人处事方面,这两人也有着某些地方是相似的。
“不过他那个人,是不可能主动的。你辛苦了。”
“……”
“来人,把他关好。”你曾经那么对我,我不过是打你一顿,不算过份吧。子非摸摸脖子,自己还是毒不起来哎。
走回来,抱起江颜,回屋里。江颜一直没有说话,将他放回床上。
“子非,到底要怎样,你才能放了他。”江颜动不了,只能用眼睛锁住子非。
“他人在信州大牢里,我可以虐待他,却不能杀他,更不能放了他,你明白吗?”
江颜张口无言。转而道:“好吧,我不难为你,你解我的穴道。”
“明天,自然会解开的。”子非转身离开。江颜却急了。
一直喊他,那人却走得很干脆。
江颜躺在床上,皱眉不曾松开。心想道:要怎么才能救他?刑武救了自己那么多次,自己却这般没用。一次也救不了他。
第二天穴道一解开,江颜就走出房间,子非刚好捧着饭菜进来,看见他醒了,便微笑着打招呼,“醒了?来吃早餐。我亲自下的厨。”
“刑武呢?”
“在回京路上了。”
江颜绕过子非,只穿了一条里衣,就往外走。子非放下食物,一脸无奈,“你想跑着追?”
江颜停下脚步。
“放心吧,他一时半会死不了,你先养好身子,到时送你回京,看他最后一眼。”
江颜觉得子非绝对是故意刺激他的。但是很遗憾,他,上当了!!
愤愤走回房,吃早餐,不仅仅子非会做饭,江颜也会,不过他只会用电饭锅和高压锅。至于炉灶这么艺术的东西,江颜实在无力。
“味道怎么样?”
“你!靠,我哪里还能吃出味啊。”江颜心已是急死了,可恶子非还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模样。实在让人火大。
“呵呵,你不用担心。用这段空余的时间想清楚,到了京城,你是不是还是选择放救他。”
“我能救吗?我已经失去武功了,刑部大牢除非我有翅膀,不然飞不进去。”江颜越讲越气,“都说了礼品一事不关他的事了。为何王爷和将军都死咬着他不放。”
子非愣了,礼品?这家伙怎么还在想着这件事……太落后了吧。
“不行,我要上京跟皇上讲清楚。”
“冷静冷静!江颜同志!你那泰山崩于前照样打酱油的淡定到哪里去了!”
江颜快速扫完碗中的食物。深呼吸一口,“现在唯一会帮我的人只有你,别的人我找不到。可是你很明显并不想救他,所以你叫我怎么冷静啊啊啊啊啊!”说着说着已经揪起子非的衣领了。
“哎,别那么冲动嘛,我没说不帮你救他不是吗?”
“靠,难道你做了什么能让我觉得你在帮我吗?!”
“呃,好像是没有。”
“为啥要打他,老实交待。”子非越是淡定,江颜就越是想抓狂。他已经很久没有抓狂了。要是平时,论起冷静,没有人能比得过他江颜。可惜今天,子非算占了上风。
“他欠我钱不还。”
“放屁!”江颜直接呸他了:“这么破的理由你当我会信么!”
“嘿,当然知道你不信。”子非理所当然地说道:“但是一时想不到什么理由啊。”
“靠!你欠抽是不是。难道你没有理由就是想打他!”
“对呀,我就是看他不顺眼,就打了他两下。你老婆脾气太倔了,不打不乖。以后你要多打打。”
江颜已经无语了。
“对了,难道你不觉得他都准备要拉去京城处崭了,你还在这里和我斗嘴,很不合时宜吗?”
“啊啊啊,我快被你逼疯了。”江颜爬回床上。把头蒙进被子里。使出他的绝招___装死。
“这样就对了,睡一觉,打起精神来,我期待着你上演的王子救魔王的好戏。”
“谁是魔王?”江颜一揭被子,直起身来问道。
“当然如果你把他想像成公主也行。”
“还是魔王吧……”江颜继续把头埋进被窝里。
美人计?
返京的路上江颜恨不得掐死子非。
“来,吃个葡萄。”某人靠在马车边上十分有悠闲。
江颜无奈地看他,“子非同学。我想问一个问题。”
“嗯,咱两那么熟了,不用那么客气。”
“我想请问王府没有马匹了吗?”
“有啊。”
“那为什么我们要用驴呢?”
“颜少爷,我们是逃跑出来的,难道你还想去马房拿马,然后让全府的人都知道?”
“为什么要逃跑?”江颜奇怪地问道。不是据说齐轩的东西就是子非的东西吗?怎么连出个门都不准?
“他说我身体不好,不许我出门。”
“你练武功的事没让他知道?”江颜问道。真正身体不好的人是他才对吧。子非现在可是壮得像头牛一样。
“当然不,那样就不好玩了。”子非眨眨眼睛,笑道。
“……他爱上你,真作孽。”江颜一脸同情地说道。
“……”
靠近京郊的地方,两人换了一身行装。江颜不知道为何还要变装。不过想到他闹出那么大的事还不回京请罪。而且此行还是为了去劫狱。颜昭这个身份是不能用了,幸好当初中的不是状元。至于颜昭的去向,也许以后会成为一个无头之案。
边换着行装,江颜狠狠地打了子非一拳:“我说你当初直接把他放了不是一了百了了吗?干嘛还让人把他带回京。结果还要千里迢迢去救人,你说你绕个大弯子,不累吗?”
“人犯要是在王府丢了,齐轩能脱得了关系?行了,我这不是来助你一臂之力了吗?”
江颜无力地迈出步子。不得不说,这家伙,实在太损了。
不过子非似乎说过要利用齐轩来达到杀江邪的目的。现在看来,似乎不止是利用那么简单吧。
“哼呵。”江颜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子非被他看得寒毛直竖。
“走吧,进城打探一下消息。”
进城找了间客栈蹲,子非觉得有点感慨,他已经有很多年没有来京城了。物是人非,当年自由自在的生活,天天厮混的日子,和齐轩一起开心的日子,让人有点舍不得。所以对接下来的日子,感觉到无比痛苦,也许就是因为曾经有过快乐的关系吧。
江颜一到京城,就决定去找李经。据说他混得还不错,深得上司看重。钟华去当了地方官,也没见有什么意外,反观自己,第一次办事就捅出这么大个篓子来,还真不知道是哪位神仙存心整他来着。
被子非挟着进了李府。李经正在房里看书,不愧是正宗的文状元。跟他这种对古言文半桶水的探花有料多了。
子非一潜进去第一件事就是点他的穴。等到确定没有惊动任何人,江颜才走出来。
“李兄,可还认得我?”江颜想到他连哑穴也被点了,也不指望他能回答是否认得了。直接接下一句:“我没有想伤害你的意思。只是想问你一些问题,你答应不喊,我就解开你的穴道。眨眼。”
李经狠狠地眨了一眨眼。子非会意,解开他的哑穴。
“颜大人,您打边境回来了?”
“李大人,我只想打听一件事,杨将军要怎么处置刑武?”
“刑大人,哎。”
文人就是酸,江颜可没空听到感叹英才早逝。
“他怎么样了?”
“明日菜市口处斩。”
子非这时也有点感慨了,他感慨的地方和李经的不一样。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