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先像火鸡一样浴火重生了……你,你要干吗?!……啊——)
(擦掉脸上溅的血,微笑)终于让两个别扭小孩见面了(虽然方式太“经典”了;
T…T)。各位大人如有建义或感想或批评,一定要告诉小犬,向肯看到这儿的大人鞠躬致谢。下面是例行公事的:
坦白从宽说明篇(二)——地名、地型。
小犬只去过两次草原啦,而且没次去都只记得吃吃吃——那里的人真的很好,我们探亲一个礼拜,吃了十几头羊(吃完这家吃那家,家家都宰羊),吃得小犬胖了三圈不说,还长了满脸痘痘。所以,所以……我对草原的地型完全没印象,那时买的地图也不知哪里去了,/_。而且那也不是古蒙古的地图。
所以只好现查书。这篇文所有出现的地名都是真实的,可具体的位置却是我大至拼凑的,汗~~~,大人们就别追究了。(奄奄一息的某友:有这个闲工夫,还不如好好构思你那篇烂文。犬:你还没死呀,再补上一刀。)
就这样了,希望下次还有人想再见。汗~~
能光明正大地上网真好,就此献上烂文第四弹。
虎牙(三)
天之骄子,未来的皇储,由出生起就笼罩的残酷光环。激励的,赞美的,恭维的,怀疑的,被不同的人用不同的语气重复了无数次的预言,已像烙印一样刻在了我灵魂的深处。
是的,我是天之骄子,天生的王者。这眼睛,是用来探视黎民疾苦的;这声音,是用来号令天下的;这臂膀,是用来扛起王朝千秋基业的;这手,是用来开拓万代子孙疆土的。
九岁开始随朝听政,十岁第一次随父出征。强大威严的父王,美丽温柔的母后,从不会张开他们的双臂以成为庇护我的港湾。期许的嫉恨的目光从我懂事起就包裹着我,就像空气,就像阳光。没有童年的我,四岁第一次跨上马背时就被告戒:天真,是成王者最大的禁忌。
我的心原就该如此成长,成长得如脚下的大地一般坚实。可是,我遇到了你,十四岁那年化名私访时遇到了你。
毫无预兆泼过来的水劈头盖脸地淋湿了我,我看到了站在河里的你。古铜色的赤裸身体在耀眼的阳光下令人目眩,吸引我的却是你那双带着虹彩的眸子——略带些顽皮,就像伯勒根的河水般清澈,但在那下面有着暗流般的傲慢,拥有自由的傲慢,近似于倔强的不屈,仿佛要燃烧起来的自尊,如同深黑的潭底跳动着青色火焰,那是没人能征服的独狼的眼睛,那就是黑色的陷阱,沦陷了我的灵魂。
“嘿,新来的,我叫察朗台,你的名字呢?”对于你的问题,我只是傻笑着,过去所有的机敏都消失无踪。
察朗台,当所有人都臣服于我,你却骄傲地抬着下巴,笑着骂道:“呆子!”
伊坦拉坐在山坡上,默默地望着清冷的月光。在月光明亮的夜晚星星总是格外的少,远远地畏惧地颤抖着。那夜晚天空中的高洁王者,他是否感到孤独呢?孤独,这对自己而言本应陌生的词汇,但在十年前,在离别时松开彼此紧握双手的那一刻,手中突然失去的温度和随之而来的满溢的空虚,以及胸口的钝痛都在告诉自己,这就是孤独,辛辣的孤独的滋味。
而如今又重逢了,以意想不到的方式重逢了。当那匹雄健的黑马冲入视野,当迅疾的箭飞向自己时,从没想过那个愤怒地嘶吼着的男人会是思念了十年的好友。两天前在此处认出他时,迎着他劈下的刀却连手指也动不了。被仿佛梦想和噩梦一起实现的不真实给捕获了,一如十年前捕获于他那双美丽的眼睛。
那双眼睛仍是那麽美丽,多了份风霜,多了份警戒,却拥有丝毫未减的清澈和傲慢。昨日的小狼终于成长为沉静冷漠的公狼了。
那自己又在做甚麽?
厌恶地低下头,连那轮弯月都在嘲笑自己。以十年前虚构的身份接近察朗台,邀请他每晚来此饮酒叙旧的我显得多麽愚蠢。身为一军的统帅却夜夜私自离营,连续三天没有下达任何进军的命令。面对着如待宰羔羊般的马贼却下不了手的焦躁已席卷整个盟军。“这样下去恐怕……”不看吞吞吐吐的副官的脸也知道上面布满了焦虑。
已经到了这一步还顾虑甚麽呢?完全不象自己平日的风格。可是惧怕。惧怕和那人在战场上对峙;惧怕每想起那人会死伤就从胸口泛起的撕扯般的痛楚;更惧怕那人知道真相后的厌恶和愤怒——射来的三箭中贯注的仇恨是那麽真切,灼烧般地令人痛苦,痛苦得仿佛这身体也不是自己的了——伊坦拉苦笑着第一次认识到自身的软弱。
那麽在此时期待见到他的雀跃与不安又是甚麽?每想起他的笑容那近于酸楚的甜蜜又是甚麽?理不清自己思绪的失控感让人烦躁地按着太阳穴。
干脆向他坦白一切吧,然后说服他,让他归顺于我。虎牙能给他的我也能给,他若不想与现在的兄弟撕杀也可以,绝不相信自己的魅力比不上一个马贼头目。再怎麽说我与他有着结过安答的交情,动之以情晓之以利害的话应该没问题。
有些一厢情愿的决定却使伊坦拉轻松了点儿。一丝残酷的笑容爬上了他的嘴角——虎牙,那个让我成为全草原笑柄的男人,那个得到察朗台忠心令他与我为敌的男人,十倍报复于他的日子也就在不远的将来了。
“呼”的刀响打断了伊坦拉的遐想。反射性地翻身躲过,急斩而落的刀身落在距身体不到一寸的地方,与岩石的猛烈撞击激起一片青色火花。
“察朗台,这玩笑可有点过火儿。”不用回头也知道这半真半假的攻击来自于谁。
“这可不行,坦依,你的背后可全是破绽——你今天又带好酒来了么?”偷袭者丝毫没有反省的回答反倒指责起被袭者的不是。但伊坦拉却无奈地发现一旦对上那双笑吟吟的眼睛,心中刚升起的怒气就像投入水潭的火苗,消失无踪了,
虎牙看着对方脸上又怒又喜的滑稽表情,忍不住轻笑起来,边笑着边明显诚意不足地安抚好友的不悦。在遇到他之前自己有多久没如此笑过,久的几乎让人忘掉笑是件多美好的事情。只是这样和他坐在一起,赏着月色喝着酒,就能感到久别的平静。被紧紧捆绑的心又仿佛能飞翔了。
是的,仅是“仿佛”。右臂上炽热的刀疤还在一遍遍像永不止的轮回般提醒自己所背负的约束和罪责,过去的现在的,一层层压过来。早已折断的翅膀已随那人的逝去化为风中的沙尘。但哪怕是个梦也好,哪怕是错觉也好,为了那个幻象,自己不也一次次甘愿犯险相会吗?
然而梦也该醒了——虎牙没注意到坦依少有的沉默,独自沉浸在思绪里——今晚的酒也有些难以下咽,就如同已去的美好时光,当你试图抓住它时它已从指尖溜走,当你反复咀嚼试图重温它时它却因冰冷的现实变得苦涩。今天是粮草能维持的最后一天,明天不论生死是非突围不可了,幸在这几天王军的按兵不动让人马得到了充分休息。和巴帕反复计议,却只得出一个残酷的方法——兵分两路,由巴帕率领伤员和年老体弱者夹带辎重进攻东路,造成大部队由东路突围的假象。待王军大部分东移之际,自己则率领精锐突袭主要由西夏和维吾尔军组成的西路军,以求杀出一条血路——不论结果如何,作为饵的人马恐怕再难生还了。
“与其全军覆没,不如留下一线生机。”理性清楚地知道这是唯一可选择的路,良心却狠狠地扭曲着。卑劣,不可原谅的卑劣,因为自己而陷入困境的人,无数次一起出生入死的人,伤口正在溃烂却依然相信着你的人,就这样使之成为饿狗的饵食吗?要用这双手,与达瓦仓立约的手,将他们推入死地吗?
“别沉着一张脸,老子我还没打算去和女鬼打情骂俏。跟着我这样命大的人,彩再重的兄弟也能闯出去。”巴帕故作轻松的语气也掩不住死别的阴影。
虎牙看着杯中的月亮,在最想大醉一场的时候却因为明天的行动而要痛苦地清醒着。酒像刀子一样划过他的咽喉,心肺,令他的每一根神经都裸露在暴风中般的疼痛。
伊坦拉注视着默默喝酒的男子——端酒的姿势,上下浮动的喉结,微垂的睫毛,还有眼底忧郁的流彩。视线从一开始就无法移开,也不愿移开。酝酿了许久的说辞早忘得一干二净,空白的脑袋里只余下紧张的心跳。
混蛋——懊恼着自己的无能——怎麽比两军对垒时还紧张,你那些“动之以情晓之以利害”的词句呢?你那令智者贵由都瞠目的雄辩口才呢?
“察朗台,其实……”下面该说甚麽来着,说甚麽来着?怎麽想不起来了!
“甚麽?”虎牙放下酒杯,侧头看着一脸焦躁的朋友。今晚的时光是最后的乐土了,明天的生死相搏更突现了此刻友谊的珍贵。
“其实我是……呀——”想拉近两人的距离,伊坦拉却绊上了放在他们之间的酒壶,突发的混乱让两人都愣住了。当意识反应过来,他已十分狼狈地压到虎牙身上。
“对……对不起。”伊坦拉知道自己的脸一定跟烧起来一样。怎麽搞的,每次在他面前我都像个傻瓜。他边自嘲边挣扎着起来,无意间突然对上了虎牙深潭般的眼睛,电流般的麻痹感僵住了他的动作。
第一次如此近地看着双眼睛,仿佛要将一切都吸纳的黑暗,又似乎拥有无限光明的清晰,银色的月光完美的融合其间,散发着近于欺骗的诱惑。伊坦拉的心脏被抓住了凝固了,但瞬间又崩溃似的从心底涌出无数的热流,沸腾了的血液让他觉得身体要化为一团烈炎。他诧异地发现身下的英挺男子竟有着惊人的妩媚,他从任何女子身上都未曾感到过的妩媚。
发现了他的异状,虎牙笑着推他:“你很重的,被你压着我宁愿选一个胖女……”他突然说不下去了,在他眼前的是一张扭曲的脸,因迷恋的饥渴而扭曲的脸。
他们这样沉默着,对视着,一如中了月亮的咒语。时间在此刻停顿了,空间在此地凝固了。伊坦拉的手突然抚上了虎牙的脸庞。“告诉我,你从哪儿偷到月光,偷到月光藏在你的眼里……”仿佛梦吟般的细语,灼热的气息吐在对方微启的唇上。
“甚……”未完的话音被封在了一个吻里,仿佛花瓣轻落般的吻,仿佛不曾存在过的吻,却打破了一道沉重的禁忌。
再次对上写满惊诧的双眼,伊坦拉突然发现他早已爱上了这个人,在十年前的河边,当那个少年露出微笑的瞬间,他就已爱上了同为男子的这个人。
猛然醒过神的虎牙一把推开了还诧异于自己心意的男人:“坦依!你这是甚麽意思?别告诉我这是个玩笑!”低沉的声音里蕴含难抑的怒气。
伊坦拉坐在地上,无言地别过头。他感到一阵不知所措的混乱,压抑了十年才被正视的爱意汹涌而出,在心底冲撞着几乎令他窒息,可是根本找不到表白的途径。如果对方是个女子就算用强的他也会娶她为妻,哪怕为此得罪了西夏王室。但他是个男人,一名骄傲的草原战士,他怎麽可能接受另一个男人的爱慕?
“你没甚麽话可说吗?”肇事者的不语更添了虎牙的怒气,近握的拳头在关节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