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017 018虎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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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017 018虎牙-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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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尸体终于碰地倒在地上,圆睁的眼中还残留着临死前的疑问。虎牙轻合上那死不瞑目的双眼,颓然倒坐在地上,“为什么呢?这也是我想向许多人提出的问题呀,为什么……”疲惫,不论身心都拆散般的疲惫,背上早冷渗渗的全是汗水。 








      梦结束了,就连自己也险些沉迷其中的短暂美梦。开始的计划就已是这样的结局,但仍无法抑制住心里的阵阵隐痛。早就有动手的机会却拖延至今日,除开为得到他完全的信任确保成功的必然外,是否还有别的原因?他把对长兄的思念投射到我身上,我又在相谈甚欢的时候见到了谁的影子,达瓦仓吗,巴帕吗,还是…… 








      逝者已沉入无梦的长眠,而我的梦境才刚刚开始,一场血腥阴暗的梦境。也许真正被生活抛弃的,只是像我这样不懂得放弃和遗忘的人,也许,这是早已注定的悲剧…… 








      混杂着血色的银光一闪,飞于眼前的蝴蝶连同存于虚空的幻影一起破碎成美丽的残片。 























      侍卫的外甲只要擦去血迹就行了,皮毡帽上只溅到了一点污渍,名牌,长刀,匕首,昨晚让人送来的暖炉……唯一的困难只胜下这该死的铁链。“伊坦拉这次倒找了个好锁匠,”将撬锁用的匕首无奈地插回腰间,虎牙苦笑着叹了口气。动作必须要快了,不知什么时候会有麻烦的侍女进来。“但他好象没听过那句谚语:如果被无解药的毒蛇咬住了手指,就挥刀连同手指一起斩去。”他轻松地说道,眼低泛起赤红的血光。 








      “你一直在我身边吧,我知道。”带着黯然的温柔喃喃自语,他似乎能看到身后青白的身影恬静地笑着,一身鲜血染成的艳丽嫁衣,灼灼的目光像在催促,“我现在还无法去你的世界,所以请等着,直到……我能再用这双手拥抱你为止。” 








      缓缓地拔出还带着腥红的刀,刀身映照出燃烧着的双眸,“已经没什么是不可割舍的了……”梦吟般的低语穿过冷冰的铁窗,飞入万里晴空。 























      “失火啦!主屋着起来啦!”“快救火!”“塔里奇那个混蛋哪里去了!”“快通知陛下!”飞串的火舌嘲弄着藐视着慌乱的人群,烈焰的映照下奔跑穿行的人们像是幢幢鬼影。 








      那火如同纠结着无数的怨念,烧了整整一天一夜,直到整个院落化成灰烬仍嘶喉着冲向天际,试图扯开笼罩万物的浩渺宇宙。但也有人说他听到了歌声——女子低回的清唱,是一首饱含待嫁姑娘喜悦的民谣,伴着滚滚热浪飘散于风里。 
































      人又少了一个,汗……不过大家放心,以后的章节犬会尽量少杀人的。 







      每次写完后都像要脱一层皮,长叹~~~本想写得更惨烈的,无奈笨犬正处于新婚蜜月,下笔也就自然留情了(还真不是一般的烂)。因为有两套情节在犬脑中打架,所以想看看各位大人的意见——悲剧好还是喜剧好呢?当然,犬最想听的意见是“就在这里结束吧”,这样我就能安心去当潜水犬了,笑~~这是玩笑话啦(有一点点真心)。 








      最后,谢谢各位大人耐心看到这里,有甚么感想意见和批评一定要告诉犬,再次感谢,^^P 























      阅读前请先注意,这是一篇纯过渡性的“三无”章节 















      虎牙(八) 















      雁鸣逝入的长天下,茫茫草海中有一骑在蹒跚独行。炎炎的烈日在烘烤着他,空气中溢满了浓烈呛人的草味儿,但他已习以为常,只是无言地继续一连几天在静默中的颠簸。残断的手腕又传来麻木的炽痛,干涸了的血渍硬皱皱地磨着皮肉,渗出一股隐隐的腥气。他皱了皱眉头,目光迎向了舒缓起伏的草原,细细咀嚼着艰难的命运。无法遗忘的缺憾,无法实现的思念,以及那些该受的和强加于他的罪过与痛苦,这心底的一切都被那冰冷淡漠的男性面容遮盖了。 








      自由,失去了温暖心房的朋友,失去了燃烧生命的爱情,除了指向仇敌的刀刃,已经自由得一无所有了。水一样清凉的风浸入肌肤,让人周身发冷。他沉重而坚决地朝不明确的前路走去,一如远古的骑手走向自己的末日…… 
























      我,死了吗? 







      阴冷潮湿的寒气似乎透过每一个毛孔缓慢侵犯着这具身体,惧怕光明的夜影们织成错综复杂的网线,像藤蔓一样纠葛囚困着,连生命本身也茫然地溶入这浓稠的黑暗中。这就是死亡?就如一团没有光热的火焰,冰凉空虚得让人难以呼吸……是你吗,忽阑,在阴影中哭泣的人,别哭了,我这就到你的身边……谁?放手!为什么要拉走我?我已经有些累了,能在此处这样沉沉睡去是否便是最大的幸福……但这陌生粗糙的手又如此熟悉,身不由己地跟随隔着雾气的模糊身影,彼此相握的手心传来了记忆中遥远的暖意。 








      虎牙眨了眨眼睛,渐渐看清了上方久违的毡包篷顶,畜牲的膻腥杂着奶子的酸香填满鼻孔,炉灶里跳跃着橘黄色的火苗,不时发出劈啪的脆响,大茶壶正煨在炉灶旁的红灰上,呼呼冒着白气。 








      “你醒了。”女子暗哑的声音在身边响起。他有些困难地侧过身,进入视野的是一张黝黑粗糙的脸庞,眼角密布因微笑而加深的皱纹,两颊由于终年日晒风吹透暗红色,像两块未抹匀的胭脂,“你晕倒在路边,是我男人把你捡回来的。” 








      虎牙愣愣地盯着坐在垫毡旁的和蔼妇人,她那并不迷人的眉眼间似乎有种魔力,隐藏着什么本应淡去的影子,就像是清晨醒来时消散的梦境,在心中萦绕着,了然又迷茫。 








      “请问,大嫂你是……” 







      “那个倒霉的小兄弟醒了吗?”一声响亮低粗的问话打断了他,一个壮实的中年汉子迈进屋里,“呀,他醒了你也不叫我一声,其其格。” 







      猛地僵住,那句寻常的叫唤竟像千斤大石重击在了虎牙的胸口,脑中突然纷乱得只剩下空白。他回头诧异地打量温顺地垂下头的妇人,试图确认些什么,但那张写满了沧桑与隐忍的容颜却如何也寻不到往昔朝霞般的身影。 
























      者列已脱了上衣,露出肌肉隆起,黑毛丛生的胸脯,大咧咧地卧坐在毡铺上。三个儿子则在旁边扭成一团,吵嚷着撕抢什么东西。“察朗台兄弟,”牧羊人喜气洋洋地招呼着:“吃饭以前我们先喝一碗!——其其格,还不快把饭煮好,崽子们饿得直叫唤了——来,为你的马干一杯!若不是见到它我真发现不了倒在草丛中的你。” 








      虎牙微笑着接过递来的酒碗,复杂的目光悄悄瞥了眼蹲在灶火前的其其格。几个小孩儿见到大人喝酒更来了劲,一边挣抢着酒瓶添酒一边尖声喊叫。者列开心地边喝边说,从天气,草场的肥美一直谈论到羊羔上膘的情况,时不时用粗野的骂人话吆喝三个小狗崽般打闹的儿子。原本安静得有些清冷的帐篷里沸腾起肉汤的热气,熏人的酒味儿和儿童的吵闹声。虎牙看了看漾着暖色的奶子酒,咕咚咚一饮而尽。这样平凡的生活便是曾拥有的全部梦想,然而自己今生已注定只会成为它的局外人,人的热力真的能点燃世上任何冰冷的角落,但却点不燃死灰般冰冷的内心。滚滚而下的醇烈酒液压住了他嘴角的一丝苦笑。 








      这屋里还有一人与热烘烘的天伦之乐不尽协调。其其格整整一晚一直坐在灶火旁,沉默地揉弄着旧棉袍的衣角,浸没在无人能知的思绪中。虎牙怯懦般避开了任何直视她的机会,但总能感到她似乎用烙铁一样的目光盯着自己,穿透了衣服和肌肤,灼得心隐隐作痛。意料之外的亲人重逢,心中弥漫着的却不是相认的感动与甘甜,而是不能相识的化不开的苦涩。 








      夜深了,不知不觉间三个调皮蛋排成一排相拥着睡熟。其其格轻手轻脚地将他们抱到帐篷西侧的毛毡上,细心盖严皮被。她给酒壶里填了些酒,又悄无声息地回到孩子身边坐下,仿佛在默默守着那些无言流逝的时间。 








      借着几分酒力,虎牙扳住了牧羊人粗壮的肩头:“者列大哥,其其格……嫂子她一晚都没吃什么东西,她……” 







      “别管她,”者列摆了摆手,喘口粗气,沉吟着又斟上半碗酒,低低地开了口:“兄弟,唉,你嫂子她这说是病也不是病,她常常这么不言语地发呆……你还记得十一年前那场大旱吧?折腾得很厉害,死了不少人呢。”他侧身替虎牙斟上酒,然后默默嘬了一口,咋了咋嘴,“当时还献了活人给天神,也不瞒你,祭品就是我婆娘的亲弟弟。” 








      “是这样呀。”虎牙握紧了发抖的拳头,狠狠地咬得牙响。 







      “可他妈的雨还是没下来!老天又没良心地扔了一个多月火炭……那时草原上真惨呀,死人比活人多,不少人家都绝了。我刚看到你嫂子,她正一个人在帐篷里守着当家老爹的尸体哭呢,眼睛肿得不象话——她一个女人家又送不了葬。我问她,你家就没个儿 








      子送送老人,她只是摇头,哭得更凶,我就心软了,帮她处理了后事,然后就把她接到自己的帐篷里。”者别深深叹了口气,“当时想着横竖都是死,先讨个老婆也不错,谁想到竟熬过来了,但她却落下这么个毛病……” 








      者列明显有了醉意,有些絮叨地说个不停。虎牙怅惘地看了眼跳跃的火光中其其格陌生的侧脸。透过窗棂,墨蓝的夜空上飘过灰白色的薄云。 























      虎牙在者列的帐篷里呆了五天,已经完全溶入了这个家庭。没有一刻安分的孩子们会扯着他的袍子,使出儿童特有的磨人功夫让他教几手摔交的技巧,也常常为他只用一只手就“打败”他们赌气地大吵大嚷。者列因为找到了一个可以对饮的人而兴高采烈,这魁梧的大汉虽然粗野,但不失豪爽有力,一言一行都显示他是这个家的坚强支柱和当然的主人。他没有探究虎牙的过往和那可疑的断腕,以牧人的单纯大力拍着对方的肩头嚷嚷:“兄弟,你若找不到去的地方就先留在我这儿吧!这里没有别的,只有款待朋友的暖铺和好酒。” 








      剩下的时间虎牙几乎都在帮其其格干活儿,她总是带着几分腼腆地笑着道谢,但偶尔虎牙会感到锐利的目光投射在自己背上,猛回头,她又慌忙地移开视线。 







      其其格已经变了,无心的时光夺走了她身上某种曾让人眷恋不已的温馨味道。她变得骨骼粗壮,声音暗哑,棱角分明,说话也带上了大嫂子特有的急匆匆的随和尾音,身上破旧的蓝袍子上浸满了生活的油渍。她从没有流露出对劳苦生涯的委屈,但时日的艰难却在她身上每一处都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 








      有时虎牙会想到“如果”,在无数个“如果”中哪怕有一样成立,他是否就能摆脱这些压制灵魂的重荷。但一切已成定局,她再不是那个在开满了蓝花的草地上和自己扭成一团的娇艳女孩,而他也不再是那个赶着羊群仰望天空做梦的淳朴少年。漫长的十一年让彼此背负上了不同的悲哀,命运和岁月的愚弄在他们之间划下了一道连亲情都难以逾越的鸿沟。而此刻的相逢似乎只是为了加深对这种悲哀的嘲讽。 








      虎牙一边将成桶的水从板车上拎到屋里,一边长久地观察着其其格忙碌的身影,觉得似乎看清了她过去所走过的日子,以及将来继续度过的每一天。然而自己的路呢?在白天的喧哗中变得恍如隔世的屈辱和恨意,一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便从心底扭动着涌出,啃咬最细微敏感的神经。忽阑染血的苍白,伊坦拉冷酷的疯狂,还有销声匿迹了的巴帕远去的身影,在死一般的黑暗中都变得格外清晰起来,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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