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过来轻吻我的额 。 「我的好尖少 ; 你又有什麽想不通 ? 」
这摆设是他在我八岁那年送我的 ; 我喜欢银 ; 很珍惜这礼物 ; 但当时只当是玩具 。 玩了几年 ; 我开始懂得问 ; 他为什麽送我这东西 ? 他总是叫我自己好好想想 。
「添少 。。。 我这几天用了五百五十万 。 」
他在我对面坐下 。 「管家有告诉我 。 」
「你不问我用到哪吗 ? 」
「我喜欢你亲自开口告诉我 。 」
管家把饭菜上桌 ; 我继续伏著 。 「征他跟我交往了 ; 要了五百万做交往礼物 ; 我说乾脆每次上床五十万 。 」
「你觉得值吗 ? 」
我很苦恼 。 「我不知道 。 」
他轻推我的肩 。 「边吃边说 。 」
就著他推我的势坐起 ; 我望著他 ; 仆人们隔著三数个位在那边吃 。 拿起碗筷 ; 我随便把玩眼前的食物 。
「喂 。 」添少优雅的姿势和我慵懒的很大对比 ; 他带著气质用餐 ; 对我的行为轻斥 。
我放下筷子 。 「我很喜欢他 ; 但就像这企鹅一样 。 」我再轻触那企鹅 ; 望著它徒劳的努力 ; 就像看见自己一样 。
添少把我喜欢的西兰花夹到我碗里 。
「我和他上床 。。。 逗了他很久 ; 口交了超过十五分钟 ; 他一丁点反应都没有 。 」我用手指比了比那丁点 。 「丁点都没有 ; 根本做不下去 。 」
他把我刚才把玩过的肉块放在我碗内 。
「他很需要钱 ; 他好像有重要的人被捉了 ; 要他还很多很多的钱 。 他和我交往 ; 心里非常难受 。 我也不好过 ; 看著喜欢的人为了现实委就自己身下 ; 我很讨厌这样 。 」
「他不报警 ? 」
我抱著头额抵在桌边 。 「我也有问过 ; 但不知道 ; 他不肯跟我说 ; 我只是听到他谈电话 。 」
「偷听 ? 」他挑了挑眉 。
「在学校无意听到 。 」
「他知道吗 ? 」他又继续吃饭 。
「他一转身就看见我 。 」
「不管怎样 ; 二千万 ; 你用在他身上的钱最多只可以二千万 。 」他略为想了想 。 「够你和他做多二十九次爱 。 」
摸著碗边 。 「我觉得自己在买男人 。 」
「你的确是 。 」添少毫不留情回应 。
我推开那碗饭 。 「我没胃口 。 」
「多少吃点 。 」
「真的没胃口 。 」望了也想呕 。
「饭前有跟管家说过吗 ? 」
我挫败地低头 。 「没有 。。。 」
「吞也要吃半碗 。 」
我乖乖拿起筷子 ; 缓慢地咀嚼 。 「添少 。。。 我不开心 。 」
他翻了一下白眼 。 「一回来就知道了 。 」
我再伸手触那企鹅 。
他夹了少许清淡的菜给我 。 「你心情不好就会玩这家伙 。 」
「添少 ; 为什麽要送我这东西 ? 到底是什麽意思 ? 」我抱著这摆设望著他 。
「自己塾高枕头好好想想 。 」他还是一副没所谓的样子 。
我停下动作 ; 认真地望著他 。 「爸 ; 我爱你 。 」
「尖少 ; 我也爱你 。 」
「他不爱我 。 」我哭丧了一张脸 。
「管家爱你 。 」添少还是不慌不忙一句回一句 。 闻言管家对我安抚地笑 ; 笑完继续吃他的饭 。
6
放了周未再上学 ; 征在留意我 ; 我没跟他说话 ; 只要看到他的身影 ; 我就觉得很心淡 。 我不想伤害他 ; 但我除了勉强他之外还可以怎样 ?
午休时我的好友们来找我 。 「尖少 ! 吃饭喇 ~ 」
我收拾好东西拿起钱包 。 「去呀 。 」
雀少热情地勾住我的脖子 。 「怎麽我觉得尖少今天心情很低落 ? 刚才告白又被拒吗 ? 」他明示地望向征 ; 跟我挤眉弄眼 。
我捶了他的肩一拳 。 「敢勾我伤心事呀 ? 看著瞧 ; 要教训教训你这小子 ! 」我玩闹著把他逼出课室 ; 离开征的范围 。
原来今天是星期一 。。。
我们一堆几个人闹著玩吃午饭像平常一样 ; 我们从少一起长大 ; 都是世交的好哥儿 。 因为大家背境都是饭来张口 ; 茶来伸手的大少爷们 ; 所以我们很多方面都夹得来 。 最重要的是 。。。 我们绝对不会互相取利 ; 不需要 。 我也信得过爸爸的好朋友 ; 他们的儿子当然坏极也有个谱 。
和我最友好的是雀少 ; 我俩的父亲是彼此最大的合作伙伴 ; 也同时是最大的竞争对手 。 不过雀少是个很混乱的人 ; 私生活未算差但很滥 ; 嗜好大都是高危活动 。 不过当朋友的话 ; 他是个很棒的人 。
他们全都知道我喜欢征 ; 几乎是全国都知道我这个同性恋 ; 因为从少到大这十几年 ; 少许风吹草动都惹来所有传媒注视 。 但认识我的人都不怕我 ; 因为我不是喜欢男人 ; 我是喜欢征 。
我是同性恋传出後 ; N x Z 个男性想勾引我 ; 就是没个看得上眼 。 我也绝对不会做出非礼朋友的事 ; 即使喝得多醉 ; 不是征就不是征 。 我对征也没有什麽特别的非份之想 。
一直乖乖地做著纯爱慕者的角色 ; 是他亲手破坏这平衡 。
即使我不想看 ; 但我还是留意著他在角落那傲然独立的身影 。 他身边有围著人 ; 他们都陪著征 ; 不让他一个人 。 但他们又明知征不会搭话 ; 所以静静地聊著 ; 征仍是像个局外人 。
他人缘好 ; 但却总是拒人於千里之外 。 我听人说过 ; 什麽叫人缘 ? 就是一个人什麽都不做 ; 却反而轻易得到大众欢迎 。。。 没有人能恨他 ; 因为他只是安静 ; 不是傲慢 ; 不是自大 ; 只是生性寡言 。
突然他接了个电话 ; 看了一下就匆匆离席 ; 数分钟後回来 ; 表情如一的不变 。
他继续坐在我前面 ; 我继续望著他的背影 。 今天我们一句话也没说过 ; 放学我跟好友离开 ; 征也很快消失了 。
隔天他请假了 ; 再隔天他也没上学 。 在避我吗 ? 连续请了一星期假 ; 听说有同学去他家探望他 ; 但都摸空门 。 我已经心淡得没有感觉 ; 他要避就避吧 ; 这是他的自由 。
每天回家就伏在饭桌上捉弄企鹅 ; 要它一次又一次努力 ; 不知道是几百次还是几千次後 ; 就可以等到添少下班回家 ; 当然我很记得饭前跟管家说没胃口 ; 让他不要预备太多食物 。 爸讨厌人不必要的浪费 ; 我也不喜欢 。
添少没再跟我说什麽 ; 我也没再问他什麽 。 晚饭後添少习惯性地打横躺坐沙化看他的财经新闻 ; 我不想一个人在房 ; 拿了课本窝在他怀内温书 。
我喜欢添少 ; 他总是无条件地包容我 ; 但也会尽责地为我定下不可超越的界线 。 他是个令我很骄傲的父亲 ; 身为他的儿子我很高兴 。 他给我一切 ; 金钱地位 ; 家庭父爱 。
只除了个母亲 ; 不过我也不稀罕 。 当时添少十六岁就被人下迷药硬推上床 ; 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 一击即中 。 添少留下我 ; 赶走了母亲 。 跟她在法律上来往 ; 要她完全放弃抚养权 ; 否则就会告她强奸 。
爷爷和麻麻早就过身了 ; 只剩十六岁的添少一个 ; 後来加上我 。 添少以那不算多的遗产开公司 ; 一边读书修商业 ; 一边开始事业 。 遇过很多挫折 ; 好几次破产 。 添少还是不怕撞墙 ; 继续 。
那是我懂事前的事了 ; 只是後来听添少说 ; 我上幼稚园时家里已经很有钱 ; 有钱到什麽程度我不知道 ; 再长大一点就听懂什麽叫首富 。
他是我爸爸 ; 也是我最好的知己 ; 有时甚至是贴心的伴侣 。 只要他在 ; 我就可以感觉很强烈的安全感 。
很多人说我被纵惯 ; 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 我不介意被说孩子气 ; 他们只是嫉妒我和添少的感情这麽好 。 我也知道升大学还是窝在父亲怀里很奇怪 ; 但是 。。。 添少从来没推开过我 。
7
突然电话响起 ; 我缓慢扯出电话绳 ; 是雀少 。 「喂 ? 」
「喂 ! 尖少 !! 你的征什麽时候玩起斗车 ? 他不要命了 !! 」雀少很紧张地吼著我 。
听见内容我知道雀少是替我紧张 ; 不是故意无礼吼我 。 我从添少的怀坐起 。 「斗车 ? 」
「我之前的车友告诉我 ; 今晚又有亡命飞车比实 ; 我已经很久没碰了 ; 这天有空就来看看 ! 但其中一个竟然是展征呀 ! 」
我撑起身冲上楼换衣服 。 「你在哪 ?! 添少 ! 我出门 ! 」
添少望了我一眼 。 「管家送你 。 」
我在门口跳著脚等管家 。 「快快 。 雀少你在哪 ?! 」
他顿了顿 。 「英雄冢 。 」
一刹那我脑内一片空白 。 「管家 。。。 快 。。。 英雄冢 。。。 」上车後我还是呆著 。
征什麽时候懂斗车的 ? 英雄冢 。。。 我去过三次 ; 三次都出事 ! 第一次就见到死人了 ; 第二三次都严重终生残废 。
在那边比赛 ; 双方都得先在有法律效用的文件上签下生死状 ; 死了就死了 ; 不得怨 。 根本就是一个玩命的游戏 !!
我不敢想像下去 ; 脑内却不由自主升起一幕幕以前出事的最後一格 。 後来我不敢再看这种死亡实录 ; 再也不去了 。
雀少以前也是斗车斗得很凶 ; 我以绝交来威胁他 ; 不准他再去 。 他自己也明白这是很危险的嗜好 ; 我帮他花了两年终於戒掉 ; 但有时雀少还是会去看 。
我去到的时候 ; 立刻就见到他 。 「现在怎样了 ? 」我的声音在震 。
「二人还在斗 ; 尾声了 。 」雀少带著我挤开人群去到赛道前 。
我拿出电话 。 「报 。。。 报警阻止他们 。。。 」
「你疯了 !! 」雀少立刻夺过我的电话 。 「他们不能被骚扰的 ! 要是分心就死定了 ! 」
我知 。。。 我都知 。。。 但我还能做什麽 ? 我捉住他的衣袖 。 「他们都会没事 ; 对吧 ? 」
「对 ; 他们都会没事 。 」雀少握住我的肩 ; 大力把我撞入他的怀 。
听见引擎声由远而近 ; 我掩紧双耳 ; 不想听 !! 两辆车并驾齐驱 ; 险象环生 ; 身边的人都叫疯了 ; 又欢呼又吹口哨 ; 很多粗言秽语地赞美著两个车手 。
我心里不断地祈求征没事 ; 现场气氛愈来愈激烈 ; 大家愈发的兴奋叫嚷 。 已经很渐近死亡的绝弯 ; 三次我看著出事都是这里 。 脑内不断重播著前三次的惨剧 ; 我不敢呼吸 ; 明知不关事 ; 但很怕影响到赛情 。
大家屏息等待那绝弯 ; 一下子这山头静得像墓地 。
我躲在雀少的肩窝里 ; 不敢再看 。 尽力掩紧双耳 ; 雀少也体贴在帮我掩紧 。 我只听得见自己一下比一下急的心跳声 。
「嗞 ——————— !! 澎 —— !! 乒澎 —— !! 」巨大的响声还是从我和雀少的指缝走进我耳内 。
我听得毛骨悚然 ; 第一下是刹耳 。。。 第二下 。。。
我捉紧雀少的衣襟 。 「告诉我 。。。 为什麽只得一下刹车声 ? 明明有两辆车的 ! 」
我想转身 ; 雀少抱紧我 。 「别看 。 」
我抬头望著他 ; 他盯著那弯的方向 ; 没有和我对视 。
「别阻著 !! 散开散开 !! 车上确定只有一个人 ?! 剩下那辆车快退开 ! 可能爆炸的 !! 快退开 ! 」寂静的人群中有一把声音吼著 。
我转了身 ; 看见一辆车在我面前倒退著 ; 车内的人 。。。 我不认识 。
我望向尾声那绝弯 ; 一辆车四脚朝天 ; 冒出很多黑色的浓烟 。 早已待命的救护车在抢救伤车 ; 挠门 ; 拉出 ; 送上担架 。
我冲上前 。 「征 !! 展征 !! 」他沐血躺在担架上 ; 脸色很苍白 ; 双目紧闭著 。
「别阻著救人 !! 」救护员把我推开 。 「混帐的 ! 明知会出事还是只能在事後救人 ! 」
我捉住他的手 。 「让我上车行不行 ? 」
「你是他亲人 ? 」
「对呀 !! 」我连连点头 。
他把我推上车 。 「快快 ! 别碍事 ! 」
在救护车上有救护员翻著征的资料输血 ; 做著急救的工作 。 他们一早就知道会出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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