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儿,为什么你就不能略微的表现出点正常女子般的惊恐来让我怜惜一番呢?’看着他送近唇边的水,我微皱眉头垂目饮下。
‘我中了什么毒?’一杯水下肚,嗓子终于清亮了许多。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就是云裳弄的小玩意,不过就是让人身体麻木丧失意识而已,你放心,那个寒夜我没对他怎样,我还不想和那离王犯同样的错误,只是,云裳的药吃食的人功力越高反噬越大而已,所以、、他比你倒的早,而此刻仍还未醒。’
‘你到底是谁?’我真的很想坐起来与他平视相对,不过很可惜,我醒是醒了,身上却是毫无力气,看来这云裳的毒还真是刁钻的很。
‘我们不是见过的吗?’那男子好笑的看着我,好像我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般。
‘对不起,是我问的不太清楚,请问所谓的“七公子”,面对这幅容貌的你,我应该怎么称呼你?’
如今我终于知道当初看见“七公子”的背影我为什么会觉得似曾相识了,因为去祥鹤居传话的人本来就是他本人,虽然我还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选择自己亲自去邀请,不过我很肯定的就是——他的行为多少会和燕迁有关系。
‘哈哈!我就知道在你见了燕迁和我以后,我的这点障眼法是逃不过你的眼睛的,在下霍垣锋,家父是离熵镇北侯,家母为死掉那老东西的妹妹,要是按照亲缘关系来算,我还要算是那傻子的表哥。’似乎是他有绝对的把握不会让我把这样一个惊天地的消息传播出去,居然仿似毫无在意般漫不经心的说出这般令人震惊的话。
‘那么说,你是冒燕迁离熵皇子之名造反了?’
‘啧啧,鸢儿,话不要说的这么难听,一个傻子真要他复国他做的到吗?你不觉得有了一个名正言顺的皇子之名,有些事情做起来更加的得心应手吗?’
‘燕迁呢?我失去知觉前好像听见你说,你派人去杀他了。’
‘哈哈——鸢儿,你一醒来惦记的人还真是不少呢,可就是没好好关心一下你自己的处境、、’眼看着我没有半点要妥协的表情,他放弃了戏弄我,‘好吧,其实告诉你也无妨,那傻子被你的人救走了,说起来,你还真是不简单,身边的人都是人中龙凤,武功都是高不可测的,估计如果不是我退的快,现在就应该是那“西郊别院”里的一缕孤魂了。’
看来在我昏迷的时候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不过用脚丫子想也能想到,我前腿去赴宴后腿就有人跑“家”里闹事,闭着眼睛也知道赴宴去的人是凶多吉少的。
‘公子打算如何处置我和寒夜?’我疲惫的合上双眼等着他的回答。
‘你说、、要是那安逸王爷知道我动了他的女人,会怎样?’他贴近我的耳朵极其诱惑的声音让我浑身不自觉的打了个颤。
‘你不怕吗?’我依然没有睁开眼,语气略带轻蔑的反问他。
‘怕?有何可怕?’
‘你忘了,我不只是谢紫鸢,还是那个闻名丧胆的“天女”,你别忘了单晋的大军要几年才能拿下的江山,却在我一念之间毁于一旦,你有把握你的实力足够抵抗我的能力吗?’
‘我不会傻到让你有机会“发威”的,哼!云裳,她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这件事情做好了,你就再也不欠我什么了,想去想留都随你,如果有半点差池、、你知道我会怎么做!’没有听到云裳的回答,只听到被激怒的人甩袖离开了房间,他——到底是想让云裳对我做什么?
看着那名叫云裳的女子手里拿了一个一尺长的盒子平静的来到我的面前,我的心里此刻慌乱的不行。
‘你、、你、、你想干嘛?’
‘不用怕,一会我会让你继续睡觉的,你也不会感觉到有什么不适。’说话间她打开盒子拿出了几根半尺多长的银针出来,望着那晶亮的银针,我头皮发麻后背冷汗直流。
‘想让我死方法很多吧?不用这么麻烦吧?’我的声音有点抖。
‘公子只是要你忘了从前,并没有想要你的命。’等她都准备好后,我看见她用水化了一颗药丸,随即送到了我的唇边。
‘等等,这又是什么?’
‘让你没有知觉的药。’依然是听不出什么情绪的回答。
‘等等,要死也要做个明白鬼,我问你几个问题,如果你如实回答的话,我一定随你处置,否则的话,我就算是咬舌自尽也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听了我的话她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将送到我嘴边的药收了回去,端着药站在那里等着我开口,看来她是同意了我提出的要求了。
‘你是谁?’
她似乎很惊讶我的第一个问题居然是这个,略为迟疑后还是缓缓的回道:‘涟云裳。’
‘你欠了那人什么?这么甘心被他威胁和利用。’
‘师傅欠了他们父子一条命,师傅死了,我来还。’OK,回道的还真是简单扼要。
‘你跟了他多长时间了?’
‘俩年。’
‘他那张燕迁的脸也是你做的吧?你才跟了他俩年那他之前、、’
‘俩年前燕迁公子没有被软禁,只是很少在人前露面。’
那就是说,有需要的时候就用燕迁顶了?怪不得外面流传七公子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而不言不语、端庄而立的燕迁确实是让人看不出来脑子有病的,看来这霍垣锋胆子还真是不小。
‘你是怎么毒倒我和寒夜的?’
‘生生相克,我只是在做菜前用了特殊的手段使食性相反的东西相互吸纳其精华而已,另外,我还特意在每样菜里加了促进毒性发作的药物,每种菜里都有毒,吃食的不同,混合的毒也不同,而我在你们身体已经被毒素侵蚀之后再给你们下点软骨散一类的药就再容易不过了。’她说的特别简单,可是我却越听越后怕,这样的女人光是用“可怕”俩字形容似乎都显得太乏词。
‘那为什么霍垣锋没事?’
‘酒里有解药,他算准了你们不会喝。’
听到这句才想起来吃饭的时候那霍垣锋是一杯杯的把酒当水喝,我当时还夸奖过他海量过人呢!想到这里我真想好好的再给自己一个巴掌,没事装什么“淑女”呀?平时那“今朝有酒今朝醉”的豪气哪儿去了?再一次在心里恨恨的唾弃了一次自己。
‘我傻了,你就自由了是吗?’
‘他只是让你忘记从前,并不想你有别的改变。’话说完,她就将刚才收回的药水再一次的送到了我的嘴边,我知道这意味着她的耐性已经用完了。
‘为了成全你的自由,我认了,看到你,我倒是想起一个人来,哈哈!我想如果你在他身边,他一定会被修理的服服贴贴的,看他那张叼嘴还敢不敢撒野,不老实就弄点儿药,弄哑他!不过、、话说回来了,虽然你有面巾掩面,不过还是可以感觉出来,你很美,男人都是好色的,我不相信霍垣锋会这么容易的放掉你。’看见她眼中已经泛出了不耐之色,我略带歉意的笑了一下——‘我都要变傻子了,就让我八卦一次吧?’
‘我是药女,他不敢碰我,再说他也没见过真正的我。’咦?俩年也!她都没有摘下过面巾?不信!
‘你别告诉我,你就从来没把面巾拿下来过?也千万别告诉我什么第一个看见你长相的人就是你老公啊?不对,是夫君。’我很乖很听话的喝下了嘴边的药,在那水杯马上就要离开我唇畔时,我看见她的手略微的抖了一下,难道我猜对了?那么狗血的事情也能被我遇到?不会吧?
‘师傅的遗命不敢不遵,除了沐浴不敢违命。’
‘迂腐!’
我很是不满意这样的答复,其实这到不是对她的不满,而是对古人这种为“死人遗言最大”的做法不赞同,难道说死人还比活人重要?为了死人的一句话,就要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可能一世都躲在面纱后过一生,这样的死人死都死了还祸害人,诅咒他进十八层地狱!
‘你该睡了。’
‘那个、、我会不会再醒来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我有些胆怯。
‘为了不伤及你的神经和大脑,我不会下针太重的,所以要想达到那个程度还需要一段时日,不过也不会太久。’呼——那我就放心了,有时间拖就好。
‘那、、我很怕痛的,你下的针越轻越好,我神经很脆弱的、、哦——头好晕!你、、你一定要、、慢、、’下一个“慢”字我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就已经昏睡过去了,我真的在怀疑我还到底是不是那个“百毒不侵”的我呀?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一个人也没有了,身上的力气似乎也已经慢慢的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慢慢的爬起来,感觉了一下身体上的变化,看来那涟云裳的医术还真好,居然半点不适的感觉都没有给我留下,哪像干爹和干哥哥那样给我扎的连过后都要酸痛半天儿的。低头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衣物,看来这针是没在身上扎的了,那么就是——头?对呀!失忆,当然要从脑袋下手了,我急忙用手胡乱的在自己的头上抚按起来,也没有什么感觉呀?不管了,反正我现在是好的很,并没有什么记忆混淆或是记忆丢失的现象,看来这第一针我是成功的挺过去了。
无聊的在屋子里转了几圈,查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这里是隐藏在山林中的,没记错的话,当初试探燕迁的时候,他也有提到过软禁他的地方是在山里,而且好像就是那个出了名的“观仙岭”!走到门前才发现原来门已经被人在外面上了锁,看来我过上了和以前的燕迁差不多的生活,也许比燕迁还惨,必定他还有跑的机会,我连出门的机会都没有。
第87章
更新时间2010…4…16 10:44:22 字数:3193
夜幕将至,我不知道今夕是何夕,我只知道这已经是我醒来后在这屋子里过度的第十个晚上了,听涟云裳说寒夜已经醒了,不过为了防止他捣乱霍垣锋一直让涟云裳用药控制着寒夜的功力,看来指望我和寒夜自救的可能性简直是微乎其微了,我现在最期望的就是宁平还有翌明欢他们的情报网不要再失灵,早点查出来这里的所在把我和寒夜救出去,要不然我实在不敢保证我到底哪一天就把以前的一切都给忘了。
这俩天那个霍垣锋并没来怎么来烦我,可能是打算等到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再来好好的讨好我吧?我的衣食住行都是由涟云裳打理的,她对我的态度依然是那般清冷平淡,不过我还是可以感觉得到她并不讨厌我,虽然这几天里说的话还没有第一天时的四分之一多,不过我想知道的消息她还是如实的告诉了我。当然,我不会傻到问她外面是不是有找寻我下落的人,但是看着从第一天没几个护卫到今天我的门口来来回回巡逻的家丁、护卫增加了不是一批俩批,就知道宁平他们一点儿都没闲着,而且有可能会寻到这里,此刻想着宁平他们不定哪一天就会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心里不禁因为有了希望而踏实了起来。
这几天里涟云裳每次给我用针的时候也都是如第一天般的先让我昏睡了才行事的,事后我依然是感觉不到什么不妥,只是偶尔的时候她会和我说,我的情况很好,看来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忘记以前的事情了,这让我心里很是害怕,忘记以前、、那就意味着也许连带的连我前世的记忆都将失去。
百无忌聊的爬上床,抱着玉枕将锦被折好垫入头下和衣而卧,无聊的看着天花板心里空空荡荡的,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呀?也不知发呆了多久,我终于沉沉的睡去,直到一双略带老茧的大手轻抚在我的脸上,我才恍然惊醒。醒来的第一个反映就是迅速弹起并将怀里紧抱的玉枕当成了自卫的武器向手的主人砸了过去。
‘看来我家的小猫还是那么野!’没有预期的惨叫,却在我听到来人的声音后失去了平时的镇定。
是他?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他不是应该正和英王一起打压“七公子”外围的残臣余孽吗?
‘吓傻了?还是、、’他的话音里略微的带出了一丝挫败的情绪。
‘翼?’
我的大脑已经在看清他以后彻底的瘫痪了,口中无意识的低唤出他的名字,眼睛瞪的大大的看着他,生怕这只是自己一时睡意朦胧中的幻觉。
‘傻鸢儿,是我!这不是幻觉,我就在你面前。’说话间他慢慢的握住我的手抚上他的脸。
感受到掌心处被他的青须刺的有些痛才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眼泪慢慢的溢满眼底且缓缓滑下。真的是他!他来了!面前的他再也找不到百花谷中的半丝颓废之色,虽然还是那般清瘦,可是人却回复了以往那般的强势威严。
‘鸢儿别哭,我对自己发过誓,今生今世决不再让你流半滴泪。’说话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