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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输了。”慕容笙看着他,眸中闪烁着不忍,毕竟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养条狗都有感情,何况是一个人。但是慕容桢并不这么认为,他阴狠地看着哥哥,怪笑起來。
“慕容笙,你有本事就杀了我,不然,我保证你会永失所爱,永无宁日!”
“杀你,只会脏了我的手。”慕容笙看着慕容桢,缓缓收回了手中的枪。
慕容桢看着慕容笙嘴角泛起了悲凉的笑,突然对着自己的太阳穴扣下了扳机……
顾晚晴走向慕容笙,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轻轻地说,“都过去了。”
慕容笙淡淡点头,紧握的手和抿着的唇微微颤抖,像是在忍耐着什么,“接下來……”
沈墨熙缓缓走向他,“接下來,该我们做个彻底的了断。我们已经耽误了太多的时间。”
慕容笙点点头,顾晚晴眉头一蹙,往前走了一步,想要阻止两人无谓的决斗。就在这时,她忽然看到慕容笙淡漠的脸变得异常恐惧,那句“小心”还洠в兴党鰜恚桓錾碛熬统肆斯ィ艚舻难乖谏硐拢瓜碌哪且豢蹋送砬缈吹搅嘶肷硎茄哪饺萦9眵鹊男Α
慕容笙实在想不到,变故在眨眼间发生,那原本应该已经死了的慕容樱朝着顾晚晴扔过去一个小型的炸弹,而沈墨熙则不顾自己的生死将她扑倒,用自己的身躯保护着她……
紧接着几声枪响,慕容樱终于以一种扭曲的姿势倒下了,狰狞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嘴角上还带着诡异的笑。所有的妒忌,执迷,错爱,都随着死亡的脚步渐渐消散,她终于停止了心跳,也走完了这并不好过的短暂一生。
顾晚晴抱着嘴角溢出鲜红的沈墨熙,眼泪如同喷涌的泉水,再也抑制不住,“墨熙……”
沈墨熙的身上已经一片血红,他喘着粗气,奋力抬起虚弱无力的手掌,被血染红的手轻覆在她的脸颊上,断断续续地说:“昔有愁罗……三千丈,不知……浮华是年华,待到归时……寻來处,奈何不知……归奈何。”
“沈墨熙,你把眼睛睁开!慕容笙,叫救护车,救护车……”顾晚晴哭喊着,抱着沈墨熙渐渐冰冷的身体,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对不起……我……爱你……比我的生命,更重要……”说完这句话,沈墨熙闭上了眼睛,冰冷的手掌从顾晚晴同样冰冷的手心里滑落。
“啊!”悲伤的叫喊响彻了整个庄园,闪电划过天空,惊雷阵阵,迟迟而來的雨水冲刷着地上的鲜红。顾晚晴浑身脱离的跌躺在地上,眼泪混着雨水,在脸上不断流淌。
欺骗与背叛,轮回与延续,都在顷刻间烟消云散,不复存在。
天色大亮,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简单的处理了一下沈墨熙的后事,慕容笙带着顾晚晴坐上了自己的专车,离开了庄园。
顾晚晴抱着白色的骨灰盒,炙热的液体在眼眶中聚集,带來的确实冰冷彻骨的感觉,“我是不是太自私了,其实最该死的那个人应该是我,不管是现在的我,还是两千多年前的那个。”
“不,不是这样的。”慕容笙抓住了她的手臂,伸出另一只手揽过她的肩头,用力之猛,让顾晚晴几乎失去了平衡,倒在了他的怀里。
大概是感受到了怀中人那隐隐的抗拒,慕容笙越发收紧了手臂,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抱中,心中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钝痛弥漫扩散到全身,几乎让人难以忍受。他在她耳边温柔却坚定的低声说道,“墨熙的结局我们无力改变,但至少我们要改变自己的结局,哪怕是为了孩子。晚晴,我想他离开的时候是快乐的,因为,他用生命证明了对你的爱。”
顾晚晴紧紧地抱着沈墨熙的骨灰盒,静静的匍匐在他的胸前,听着他那有力的心跳声,平静而执拗地说:“我多想把这当成是一场噩梦,但是我做不到。我忘不了他,这辈子都忘不了。对不起,我辜负了他,也辜负了你。”
慕容笙紧紧的抱着她,一滴冰冷的眼泪从他的眼角滑落,嘴角苦涩的勾了勾,“这不是你的错,你从來就洠в凶龃砣魏问拢宦凼嵌晕遥故嵌运!
“晚晴,一切都结束了,是我把这场戏的大幕拉开,就依旧由我拉上吧。”他的掌心在她的后背轻抚,像是在安慰一个受了惊吓的孩子,又像是爱人之间最亲密的抚慰,“我们会有一个崭新的未來,那些噩梦都会成为过去。我发誓,从今以后洠в腥魏味骺梢陨撕δ悖蘼鄯⑸裁矗颐嵌家黄鹈娑裕一嵋恢痹谀闵肀摺!
顾晚晴悲哀的眼神突然出现一丝悸动,抬起头淡淡地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慕容笙点点头,盯着她的眼睛一句一顿地说,“相信我,我会用一生來证明我所说的话。”
顾晚晴微微起身,在他的手心写下两个字,“我们的孩子生下來,不管是男是女,都叫这个名字好不好?”
慕容笙看了看手心,嘴角微微翘了一下,轻拍着她的肩头,示意她重新躺下,柔声道:“好,就叫墨曦。离咱们家还有一段路程,你闭会儿眼睛吧。”
仿佛持续了半个世纪一样,顾晚晴最终叹了口气,放松了身体,依靠在他的胸前,缓缓闭上了眼睛。
慕容笙深深的吐出一口气,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吻了吻,抬起布满了血丝的疲倦眼眸,朝车窗外望去。
不管前路多么遥远,能够与她携手同行,便已经足够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大凶之地
黑暗中,一张惨白而扭曲的脸孔,嘴角微微向上翻翘,手里拿着一把血淋淋的斧子,朝着那桌案上白花花的躯干劈去……黑色的雨靴边上,有一些泛着白雾的脏器,还带着热度。
女人抽抽噎噎的哭泣声在耳边响起,几只硬壳蛾子奋勇的撞击着昏暗的玻璃灯避,“咔哒咔哒”的声音,从阴冷潮湿的小巷里缓缓传出。
“天啊,怎么什么倒霉的事儿都摊我身上了,都什么时辰了來还让我过來维修下水道!”
年轻的水管修理工打着手电,战战兢兢的往阴暗的下水道里走,脚底下时不时跑过几只老鼠,一股熏人的腐臭恶心得他直反胃,他本能的想要退缩,但一想到自己家里那五十多岁身患重病的老母,想到刚刚生产却又马上去工作的妻子,他还是硬着头皮往里面走。
大约十分钟,那股令人难以忍受的臭味越來越重,他的脸也越來越白,手电光找到了一处被什么东西堵住了的管子。他想,终于找到源头了,也不知道谁这么缺德,乱扔垃圾,让他连个休息日都洠в校妒潜恢馨瞧ご颖晃牙镛冻鰜砜ぁ
蓦地,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心里咯噔一下,某种毛骨悚然的寒意在刹那间从脊背蔓延至全身。他强迫安静下來,侧耳仔细倾听,那声音越來越清晰,绝对不是老鼠什么的发出來的声音,他稍稍犹豫了一下,带着颤音问道:“有……有人吗?”
沙哑的声音顷刻在耳边响起,那死一般寂静阴森的下水道里,恐怖的氛围让他的精神崩溃了,他感觉有什么东西要从那被堵住的管道中撕扯出來,想要转身逃离,却在这时闻到了一丝血的味道,他的双腿像是被灌了铅一样,无论他怎样使劲,都无法动弹半分。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过劲儿來,心中的恐惧被与生俱來的好奇压制,想要看看前面那个堵住管道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他颤抖的手死死的举着手电,迎着扑面而來的恶臭走去,只见一件破旧衣服的衣角出现在里面,他捂着鼻子,带着塑胶手套的手轻轻的拽了那衣角一下,一具已经腐烂,显出森森白骨的尸体出现在他的眼前!
“啊!”他被吓得魂不附体,尖叫一声转身就跑,却听到身后传來了金属划过的声音……
海神度假村,尼斯酒店的总统套房内,顾晚晴终于结束了一个令她不怎么愉快的梦,睁开了眼睛,单手摸了摸下巴,开始做沉思状。
“妈妈。”柔软的床上趴着一个美丽的女孩儿,女孩大概十五六岁的年纪,长得特别的漂亮,就是有些木头木脑的,最喜欢呆在一个安安静静的地方看书,雪白又漂亮,像是个玉娃娃。
“墨曦。”顾晚晴愣了一下,在女儿的脸颊上亲了一口,问道,“你爸呢?”
“爸爸接了一个电话就出去了,好像是公司有什么急事。”慕容墨曦说得慢条斯理,“妈妈,咱们买的度假旅店好像是出事了。”
看着眉宇间和沈墨熙颇为神似的慕容墨曦,顾晚晴不由得感叹造化弄人。自从十五年前生下了这个孩子之后,就很少有时间和慕容笙过悠闲的两人世界,每天都要处理许多集团事务,把带孩子的工作基本上都交给了姨妈。
也许是父母的基因太好的缘故,慕容墨曦从小就非常的聪明懂事,几乎从來不哭,更洠в邢衿渌浜⑼茄涡院运腥硕继乇鸬挠焉疲蘼凼裁慈硕核疾桓思薄
戚仲黎还纳闷,心说顾晚晴和慕容笙都不是好脾气的主儿,怎么就生出了这多奇葩?莫非真的是基因变异了?可他渐渐发觉,慕容墨曦也不是一点脾气都洠в校畎Т虿黄剑醇腥伺按∏锏牧骼嗣ü罚膊还茏约喝诵∈莆ⅲ⒖棠米判」鞒迳先ィ;つ切┟ü饭罚犹乇鸬挠⒂拢蔡乇鹫腥颂郯K淙豢醋爬浔模导噬先词歉鋈刃某Α
慕容笙得了这么一个丫头,疼得跟眼珠子似的,秉承着儿子贱养闺女富养的理念,要什么给什么,都宠上了天。而且闺女有的时候呆呆得很可爱,每天他只要一有闲暇的时间就逗着她玩,父女俩的关系挺微妙的,既亲密又对立……不管怎么说,二人世界里多出了一个孩子,年纪再小,也注定是一方诸侯。在以后漫长的岁月中,小东西成了一家人争风吃醋的对象,一家三口事儿一致对外,时而两两结盟,慕容笙更是用尽了一切手段,三十六计孙子兵法战国策一样不落的全都招呼给到了闺女身上,从小就开始培养她文武双全,慕容墨曦倒也不负所望,心无旁骛的学什么会什么,更兼着悟性惊人,虽然年纪不大,却能与慕容笙打个平手。
顾晚晴看着女儿愣了半天,终于清醒了一些,从桌上拿起手机,给慕容笙打个电话,问问新入手的旅店到底出了什么事。十五年來,两人就很少出门旅行,尤其是带着闺女一起出來,还是这些年的头一次。以慕容笙的性格,若不是出了他必须出手的大事,他是绝对不会把她和孩子仍在酒店里一个人出去的。
“喂,你在哪儿呢?”顾晚晴一边打电话,一边下床,打开了落地窗户的窗帘,“怎么了?”
“还记得一个月前,公司决定买下的那个乡村旅店吗?”电话那头,慕容笙的声音并不好听。
“嗯,你不是说那个旅店有上百年的历史,是真正的古建筑么。”顾晚晴点头道,“还跟我说那地界是这度假村的中心地带,就光那块地的钱十年间已经涨了十倍不止。”
“我看走眼了,咱们买的是一个鬼店。”慕容笙叹了口气,“你带着孩子先回家吧,我还要在这里处理一些善后,顺便看看里头有什么幺蛾子。”
“鬼店?”顾晚晴睁大了眼睛,回头与女儿对视了一眼,娘俩的眼里闪烁着好奇,“我带着闺女一会儿过去,你在那里等着我们。”说完,也不顾慕容笙的反对,挂了电话。
“墨曦,咱们去鬼屋玩儿好不好?”顾晚晴冲着墨曦眨了眨眼睛,墨曦很优雅的点了点头。
半个小时候,顾晚晴的车子开到了度假村中心区的爱家旅店,就见那里停了好些警车。和慕容墨曦下來,还洠У人冢饺菽鼐蜕斐隽喊愕男∈郑桓稣诔檠痰木旎恿嘶印
“舅舅。”脆脆的童声让戚仲黎心里所有的不快与恶心都消失了,赶紧把烟掐掉,抬起头笑了笑,冲着妹妹和外甥女走了过來。
“哥,你怎么也在?”顾晚晴看到戚仲黎也在,心里打了一个突突,“嫂子也在里头?”
“嗯。”戚仲黎扶着脑门,脸色不大好,指着慕容墨曦道,“你说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做事还是跟以前一样不知道轻重,这地方是孩子能來的吗?也不怕吓坏了墨曦。”
“得了哥,她胆子大着呢。”顾晚晴看了神情严肃的女儿一眼,半开玩笑地说,“她可是嫂子的入室弟子,一个人敢在太平间过夜。这丫头跟她爹似的,贼大胆,天不怕地不怕。”
原來,慕容墨曦四岁那年与戚仲黎的儿子戚望在法医大楼玩捉迷藏,慕容墨曦跑进了太平间躲了起來,戚望找了半天洠д易牛诺猛弁鄞罂蓿今从鹣铝税嗾也坏侥饺菽兀布钡霉磺海送砬绾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