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这男人竟然在勾引他。解意怒火中烧,却又不便发作。
“去干吗?”既然对方坚持与他很熟,他也只得用熟络的口气与他说话。
“我去谈一块海边的地,打算买下来。怎么样?跟我一起去。”对方语气十分温和,可是解意仍然听出了他刻意隐藏的霸道。
“谢谢您的好意,可我真没时间。对不起,您到底是哪位?”解意很好奇。
对方哈哈大笑:“你跟我去万宁,我就告诉你。”
“我真的没时间。”解意客气地婉拒,似乎没有听出他话里的含意。“以后吧,以后有机会跟你一起去。”
对方倒也不纠缠:“好,有机会我再和你联络。”
“好。”解意听他不想说姓名,便也不再问。
放下手机,他拿起了内线电话:“小黎,你过来一下。”
黎云安很快出现在他的办公室,杨羚马上送上一杯茶。
解意等她出去后,将那则招标广告递给黎云安,简单地说:“去问问情况。”
黎云安一看,立刻会意,心里暗赞于显强行动迅速,并更加确定林思东对解意志在必得。他恭敬地一点头,起身想走。
解意叫住他:“小黎。”
黎云安重又坐下。
解意示意那杯茶:“喝了再走吧。人家的一片心意,别辜负了。”
黎云安仿佛有些尴尬,轻描淡写地说:“这种小女孩,我没兴趣。”
“你也三十了,该考虑结婚了。”解意温和地笑,声音里充满关切。“杨羚是个好女孩,虽然单纯无知,可是对你一往情深,配你不好吗?我知道我们有个客户在追她,而且是个很有点钱的年轻单身汉,可她一直没给过人家好脸色。我觉得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她一定会是个好太太。”
黎云安沉默片刻,笑道:“多谢解总关心,我现在去办你交代的事,中午给你回音。”
解意点点头:“好。”
黎云安临走时提醒他:“你得去搞定借给安居的五百万,别忘了。”
解意淡淡一笑:“不会忘的,你放心。”
黎云安出去时,看了看杨羚,注意到她亮晶晶的双眸中不加掩饰的爱慕,还有她年轻的容颜与紧绷的肌肤,心里掠过一丝柔软的感觉。
他和颜悦色地对她说:“小杨,今天晚上我请你吃饭,好吗?”
杨羚一怔,随即连连点头,欢快之情溢于言表。
黎云安的心突然晴空万里。解意劝他考虑这件事,好像也不坏。
“你好好想想,想吃什么?下午告诉我。”他低柔地说完,随即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解意看着黎云安走出去的背影,眼里掠过一丝意味深长。
两年前,年仅二十五岁的解意终于决定自立门户,辞职后创建了自己的公司。不久,律师出身的黎云安就前来应聘,此后一直是他的得手助手。
这两年来,虽然这个一肚子诡计多端的小个子男人背地里总是不太安分,却一直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总能恰如其分地将总经理助理的工作做得很好。由于他的策划与无所不用其极的调查,解意总是能够及时掌握住甲方以及竞争对手的详细情况,从而施展各种计谋,成功打败若干强劲对手,接下了一些颇有影响力的工程。
他的公司这两年一直在以超常规的速度发展,其规模的迅速壮大使许多同行为之咋舌,并纷纷猜测他的背景。
说实话,黎云安那种阴柔的冷酷与笃定的算计是他不具备的。解意的性格一向光明磊落,坚毅开朗,比较豪爽,有点不拘小节,这在充斥着尔虞我诈的商界有好处也有坏处,能够很快让人产生好感,却也容易被人算计。他欣赏黎云安事前就将一切计算得滴水不漏的性子,却对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做法不大放心。
沉思良久,解意收拾心情,拨通了国源集团总裁凌阳的电话:“凌总,我是解意。”
“知道知道,一听就知道是你。”凌阳愉快地笑着,苍老的声音不减豪迈。“小白鸽,怎么有时间想起我了?”
解意听到他对自己的称谓,不由得皱紧了眉,嘴上却笑道:“凌总要是再不把我的工程款付过来,我可就再也飞不动了。”
“哈哈,是不是缺电了?我来替你充充电,好吗?”凌阳充满挑逗地说。
“凌总,别逗我了。”解意轻笑,眼中却全是冷意。
这个该死的老头子,一直对他垂涎欲滴,那笔四百多万的工程款已经过期两个多月了还是一文未付,分明是想逼他就范。他心里觉得既愤怒又恶心,却从来不敢表露出来。
这时的凌阳已经被自己的想象撩拨得心猿意马:“小白鸽呀小白鸽,今天老苍鹰去看你,好吗?”他想起最近有过的几个乏味的男孩。相比之下,解意简直是人间尤物。
“那怎么敢当?”解意努力与他拉开距离。“凌总,我今晚请你吃饭吧。”
“好啊,宝贝儿,你说吃什么?”他的声音越发让解意作呕。
“凌总别开我玩笑了,搞不好你那些真正的宝贝儿会来找我拼命。”解意温和地笑。“凌总要是没意见,我们就吃上海菜吧。”
“好。”凌阳立刻答应。“要不要我来接你?”
“那怎么敢当?”解意的声音一直冷静稳重,不给人任何幻想的余地。“我自己也有车,还是分头去吧。”
凌阳没法唱独角戏,只得道:“好。”
解意放下电话,将大班椅里的身体一转,拉开窗帘,迎着窗外射进来的深秋的阳光,闭上了眼。
背负阳光 第一部 背负阳光 第6章
章节字数:3950 更新时间:07…10…25 20:44
郦婷疲倦地趴在床上,闭上眼一言不发。
张唯勤体贴地替她盖上薄被,亲了亲她的后颈,起身去了浴室。
郦婷等他出去后,方转过身来,急促的呼吸渐渐趋于平稳。
她点燃烟,深吸一口,理了理长长的乱发,心里绞成一团。她仍然感觉得到刚才的激情,肌肤上因激烈的快感而变成的粉红色仍未褪去。
已是凌晨,万籁俱寂,郦婷却忽然感到十分恐惧。她一把抓起床边的电话,急切地想听到解意用清朗淡漠的声音做出冷静而理智的分析。
电话一直响,却不见解意接。
要在以往,她也就算了,然而此时此刻她的心里非常难过,便不肯罢休,又给解意连打了几次电话。
马可紧紧搂着身上的人,不许他去拿枕边的手机。
“关掉。”他喘息着阻止。“别听。”
解意微笑,看着手机屏幕上锲而不舍地闪现出的电话号码想了好一会儿,这才温柔地解释:“这是我的好朋友。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如果不是要紧的事,她不会在这种时间给我打电话的。”
马可不再说话,只是紧紧地用手足箍住他。
解意挣扎着摆脱他,探手拿起了电话。
马可很孩子气地推倒他,将他压在床上,上下其手,嘴也没闲着。
郦婷心烦意乱,根本听不出解意的声音有些异常,但还是客气地问道:“小意,我打扰你了吗?”
“没有……你说……我在听……”解意努力控制住呼吸,极力保持平静。
马可自那天走后,对这个优雅漂亮的男人有种说不出的思念,便忍不住给他打了电话。解意的声音总是很温和,也从来没有拒绝过他。这几天,他们夜夜都在一起。解意在床上非常温柔,同时又充满热情,对他十分尊重,仿佛对待自己的情人,让他在极致的快乐中很轻易地就产生了爱。
亲吻抚摸着眼前这个有着优美线条的身体,他再也忍不住心里的狂热,竟然色胆包天,将手指悄悄伸进了他一直渴望不已的地方,随即忐忑不安地抬头看过去,美丽的眼睛里全是恳求。
解意瞪了他一眼,却没有生气的迹象,反而放松了身体。
马可欣喜若狂,抓过垫子来塞进他的腰下,然后便扶着他的身体,将自己年轻的火热的欲望推了进去。
解意有很久没做过下面那个了,这时略感不适,却又不能吭声,只能用口型无声地对他说“慢点”。马可点了点头,果然进入得很慢。
“小意,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这里见面吗?”郦婷的声音闷闷的,显然很不开心。
“记得啊。”解意每说完一句话就得停一停,调匀呼吸,再说第二句。“在一品楼。”
马可实在忍不住,腰部轻送,推撞起来。
解意又瞪了他一眼,神情间却只见宠溺,不见气恼。
马可顽皮地一笑,突然大力一顶。
解意差点哼出声来,只得拿没接电话的手指了指他,示意他别乱来。
马可笑着点头,不再突然加大力道,但持续抽送的动作却一刻未停。
郦婷却陷入了沉思,一时没有说话。
解意等了一会儿,担心地问:“怎么了?郦郦,出了什么事?”
“小意,我觉得心好乱。”郦婷叹息。
解意似乎明白了一些,既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他便道:“这样,我一会儿给你打过来,好吗?”
“好。”郦婷心乱如麻,也察觉不到什么异样,答应着便挂了电话。
解意扔下电话,亲昵地笑骂:“你这个缠人的小坏蛋。”
马可立刻伏到他身上,骤然加快了冲撞的速度,在激烈涌来的高潮中忍不住呻吟出声。
年轻的热情如火山喷发般炽烈灼热,经久不息。在极度的快感中,解意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七零八落,四散纷飞。
马可不敢对他说,这是他第一次跟男人在一起时做上面那个。他做梦都没想到,这个有着艺术家气质的高傲而漂亮的男人竟然允许他这么做。他狂热地深入,再深入,以无比的虔诚向他顶礼膜拜。
解意看着眼前这张美丽的脸,看着他细腻的肌肤上沁出一层层的汗,看着他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水光,不由得伸手将他拉过来,与他婉转缠绵地亲吻。
马可激动不已,腰部有力地摆动,狠狠地几下推撞,随即浑身颤抖,低叫着喷射出灼热的烈焰。
解意轻颤了一下,却没有动,只是任他沉重地压住。他安静下来,轻轻搂住身上的人。
马可满足地昏昏欲睡,朦胧中仍然紧紧拥抱着那匀称而漂亮的身体。他是如此地迷恋着,一天也不想与他分开。
解意没有提醒他忘了戴安全套,反正也不太在意这个。他慢慢将马可的身体移到一旁,然后轻轻下床,走进浴室,拿出毛巾来替马可把身上的汗擦了。
马可迷迷糊糊的,轻轻叫了声:“意哥。”
解意给他盖上被子,温柔地说:“睡吧。”
马可“嗯”了一声,觉得很舒服,睡得更香了。
解意到浴室去洗了澡,穿上睡袍,然后走到客厅去,拿起了电话。
夜很沉,周围没有一丝声音。是黎明到来前那种最深最深的沉寂。空气都仿佛胶着了,房间角落里两盏晕黄的灯发出的光都似乎凝固着。
张唯勤洗好澡,很快就睡着了。
郦婷穿好睡袍,悄悄关上卧室的门,走到客厅里。
只坐了一会儿,她就被这种沉寂击溃了。似乎整个世界只有她一个人,似乎她正深潜海底,周围黑暗而寂静,让她感到无边无际的孤独。
近一个月来,她感到自己囚锁在心底的情感仿佛闻到了春天的气息,开始蠢蠢欲动。每次只要张唯勤一碰她,她就忍不住激动起来。她对此万分恐惧:难道我是动情了吗?
她蜷缩着身体,像一个渴望母体的婴儿,慢慢顺着时光溯流而上。
她永远也不会忘记,在海南初见解意的情景。
那一年,她结婚,离婚,然后远走他乡,却一直找不到工作,最后被逼无奈,终于做了小姐。
有一天,在金碧辉煌的以燕鲍翅著称的一品楼里,她跟着一家上市公司的老板王总一起请客人吃饭。
在这种饭局里,她的作用不过是一个花瓶,是让众男人在谈话中可以轻松一些的装饰品。她很明白,像这种场合一般都是不允许她随便说话的,所以只沉默地以优雅的姿势吃着鲍鱼,喝着红酒,空泛的眼光懒洋洋地扫视着四周。
很快,进来的一群人便吸引了她的注意,一群男人众星捧月般围在当中的是一个气概非凡的年轻男子。他身上穿着阿曼尼的休闲服,显得洒脱而飘逸,柔和而沉静。
与其他人一样,她迫不及待地看向那个男子的脸,随即一怔。熟悉的感觉使她不敢相信。
她再仔细看去,那真的是和她从小一起长大,从小学到高中一直是同班同学,十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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