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他让我扮成夏月染并非是因为我真的和夏月染性格想象,而是他一开始就知道夏月染的身份,想借此从姬无涯手中骗回七彩奇石,而我的身份曲家人眼底根本不是什么秘密。
那么那一次的黑衣人也是曲家的人吗?
只是既然我的身份,我的任务早已为曲家的人所知,那人又为何要置我于死地?
转念一想,却又突然明白,他这般做也不过是一个迷惑姬无涯的陷阱,姬无涯也不是因为有人要杀我,才让我嫁给姬流潇的吗?
只是他又为何要我嫁给姬流潇?
又是另外一个阴谋吗?
我从不知在我的背后竟可以凝聚着这么多的阴谋。
“曲家的人都知道我的身份?”我敛下了心头的万千思绪,才幽幽地开口问道。
与其乱猜,不如直接问来得爽快。
“对,这宫中的一步步都在我的安排之下,从让你扮成夏月染开始,曲家的人故意为难也好,那一次冷宫的刺杀也罢,都是我一手计划的。”他还真是遵守承诺,把什么都告诉了我,也不管我承受不承受的了。
“就为了让姬无涯把我嫁给姬流潇吗?”我自是极力地保持平静,不想在他的面前露出丝毫的软弱。
他凝了我一眼,眸中有几分我看不懂的深邃,“是。姬流潇将会是我最大的对手。”
☆、七彩玄石(3)
看来他的心计并不比姬流潇差,只是他把我嫁给姬流潇的原因是因为我像凤鸾?还是因为我就是凤鸾?
还是说就是因为我的容貌,所以才会被他选中?
那一次在葬心阁,那个黑衣人也是故意让我看到凤鸾的画像的吗?
既然是在六王府,那个黑衣人是否是曲若云?
我在陡然间又似乎明白了什么,于是淡淡地问道:“曲若云也是你安排在姬流潇身边的一步棋吗?”
“是。”
“她喜欢你?”知道曲若云的身份之后,我便开始懂了,曲若云并不是因为爱着姬流潇而仇视我,而是因为她喜欢着夜倾城,所以仇视那般得深,便好似积累了很久。所以有时候她又会在暗处嘲讽我,只因为她知道我不过是一个工具而已。
夜倾城显然有些错愕,似乎并不知道曲若云的心思。
而我又突然觉得心情似乎好了几分,夜倾城你也终究有算漏的地方吧。
“明月公子,曲若云可是爱你至深。”我笑着,一如往日的漫不经心。
曲若云若不是爱他至深,又怎会为了他嫁给姬流潇?
她若不是爱他至深,又怎么连我也会妒嫉?
她虽然知道一切,可是夜倾城不会如宠我那般宠她,不会唤她丫头,不会抚摸她的青丝,即便是假的又如何,至少在很多时候,我都真的开心过。
是的,我从来都不否认这三年之中我的开心,即便如今心痛,那些日子的开心却是真真实实的。
夜倾城久久不语,只是沉默着。
气氛又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
只是从我唤他明月公子的那一刻起,我便已经决定不去在意他的心情。
于是我又继续问道:“你想报复东溟国,所以才杀了太子?”
他抬首望了我一眼,淡淡的,带着几分莫名的复杂,许久之后,他才缓缓地道:“我装病,便是为了不让人注意到我。从小到大,也只有大哥真正的关心我,如果说这东溟国王室之中,我最不想对不起的人就是大哥。”
不是他?
竟然不是他?
那么又会是谁?
心中所想的一切又在顷刻之间被推翻。
只是下一刻,他又微微叹息,带着几分无奈,亦带着几分不舍。
“只是我还是派人杀了他。”他说得很慢,一字一句都好像是用了极大的力气。
既然如此痛苦,又为何要做?
我的唇角微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嘲讽。
他不语,似是在忏悔。
“是银月吗?是你和银月做了交易吗?”我把心中的猜测说了出来。
“是。我用真正的夏月染和他做了交易,因为唯有银月可以让大哥毫无痛苦地死去。”他的眼神幽深,话语飘渺,“大哥手上的七彩奇石因为是白色所以称之为雪凝,只是它还有一个名字叫血凝。雪凝一旦跟了一个主人,除非用它主人的鲜血染红它,不然若强制抢走的话,也只会让它失去原来的灵性。”
“所以,你为了一块石头,而杀了你最不想杀的人 ?'…'”心底涌起了一阵寒意,我似乎从未真正的认识过他。
☆、七彩玄石(4)
他苦笑,“缭绫,它不是石头,它是我们云默族的至宝。”
“在我眼底,它就是一块石头。”我倔强地道。
明明不过是一块石头,又到底要牺牲多少人的性命?
我不由地把身上的五块七彩奇石全部扔向了他,“拿去,不就是几块石头,全部给你。”
也是因为这几块石头,我才卷入了这么多本就跟我无关的漩涡中。
不稀罕,我才不稀罕,什么七彩奇石,什么价值连城,我通通都不想在乎。
他一愣,没有躲开,任由我把五块七彩奇石砸在了他的身上,之后才把它们捡了起来放进了怀中。
“缭绫,这并非我一个人的事,而是整个云默族的事,不管是因为七彩奇石,还是因为东溟王室,大哥都必须死。我们就是要借他的死让东溟王室的人互相猜忌,便是要他们混乱。你觉得我冷血也好,残忍也罢。这都是我必须做的事,就好像必须利用你一样。”他缓缓地靠向了车壁,一双眸定定地望着前方。
这一刻,他的浑身弥漫着一种无可奈何。
真的是身不由己吗?真的因为责任而可以放弃所有的一切吗?
或许是因为我随心所欲惯了,所以我并不想去认同他。
这世间没什么是必须的,只是人怎么想而已。
我不想和他探讨必不必须的问题,于是又接着问道:“所以你的诈死,既可以从此离开东溟王室,又可以让混乱更加激化,是吗?”
他竟如此的步步为营,原来人心真的可以复杂如斯,也难怪这王室之中的人,谁也不相信谁。
他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颔首。
以前很多想不通的东西,因为和他的深谈而明白,只是事实永远都是残酷的,永远都不可能如梦想那般的美好。
而我却依然选择知道,知道那鲜血淋漓的真相。
即便痛也好,伤也好,我都不想被困在那一幕幕的镜花水月之中挣脱不了。
因为想挣脱,所以选择破坏,破坏曾经自以为是的美好,唯有这样,才可以真正的从对他的迷恋中走出来。
从今以后,我所记住的夜倾城便是今夜的他,一个为了所谓的复仇而任意牺牲别人的人。
他的复仇是重要的,那难道别人的生命就不重要吗?
我亦不是什么善良的人,但至少我不会用冠冕堂皇的理由去解释自己为何非杀别人不可。
没有非杀的理由,只是因为彼此的立场不同,所以选择敌对。
“那你要我做的事又是什么?”此刻,我竟觉得有种很不详的预感。
他既然已经打算离开东溟皇宫,那就是说他已经拿到七块七彩奇石了,连姬流枫身上的也取得了。
夜倾城刚想开口,外面却传来了一阵阵的马蹄声和喧闹声,还有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轻笑,“二哥,本王恭候多时了。”
这是从未发过的修改稿,所以从中间开始,剧情跟以前就会不同了。。……以前是想写成杯具的,所以后面那些是当番外存在的。。
☆、一剑之恩
第029章一剑之恩
恍然之间,我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抬眸望向了对面的人,这才发觉他的脸上亦带着几分错愕。
下一刻,夜倾城捞起了帘帐走了出去,而我也跟着他下了马车。
不远处,一群侍卫,手上提着灯笼,迷离的灯火在这静谧的夜空下摇曳,点点光辉之间,那个人依然一身红衣,妖冶魅惑。
明明前一刻才刚刚从六王府离开,这一刻再次见到他却恍如隔世。
他对水无暇的话语不断地在我的脑海之中回旋,本来平复的心又慢慢地混乱了起来。
他的欺骗,夜倾城的欺骗,心中的酸,心中的苦,全然地交织在一起,几乎让我无法呼吸。
“六弟,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能干。”身侧的夜倾城依然是一副温和的样子,望着不远处的姬流潇道。
姬流潇的视线穿透了流离的灯火落在了我的身上,似有几多复杂,想开口却终究转向了夜倾城,笑着道:“本王可没二哥能干,如此的步步为营。要不是三哥,本王还真不想猜出二哥的身份来。”
他依然如此骄傲,似是一个神一般在马上俯瞰着我们,笑容不羁。
“姬流枫嘛?我可倒真是把他给忘了。”夜倾城亦笑着,淡如清风。
他们两人就如此对视,彼此都笑容满面,可是这其中又有几分是真?
“二哥,只是本王没想到的是你要的不是王位,而是七彩奇石。”姬流潇颇有几分不解。
如此看来,他虽然猜到了姬流云便是夜倾城,却没猜到他并非他的二哥,也不知道他是云默族的族长。
“人各有志。”夜倾城淡淡地道,不急不缓,没有丝毫的慌乱,“六弟,既然我们志向不同,便也不要相互干扰。就当没见过二哥可好?”
姬流潇从马上翻身而下,朝身后的侍卫做了一个手势之后便一步步地走近,直到距离我们三步远的地方才停了下来,似笑非笑地望着夜倾城道:“不好。本王虽然对七彩奇石没什么兴趣,可是二哥,你为了三哥手上的七彩奇石竟破坏了我的计划,这是第一点。第二点,大哥可是你所杀?你杀大哥也是为了大哥手上的七彩奇石吗?第三点……”
说话间,他的眸光移向了我,几缕浅浅的笑意,“第三点,二哥怎么可以把我的王妃拐跑。”
事已至此,他又何必还要如此装腔作势?
我的心头不由地涌起了一团怒火,朝着他咬牙切齿地道:“姬流潇,从头到尾我们都不过是在相互欺骗,我从一开始便是为了七彩奇石而来。我不是夏月染,也不是你的妹妹,更不可能是你的王妃。”
他既然知道了夜倾城的身份,恐怕亦知道我不是夏月染了吧。
本以为他会生气,会质问我,可是他却依然笑着凝着我,“只要你愿意,你就是我的王妃。”
如此话语,如此笑容,便好似真的一般。
只是这只会让我更加的气愤而已,他根本就是在耍我。
☆、一剑之恩(2)
也或许从头到尾,他都把我当作一个猎物,欲擒故纵,看着我挣扎,以愉悦自己。
思及此,我更是怒火中烧,冷冷地笑道:“姬流潇,你好一个移祸江东之计。”
“你知道?”他微微错愕,望着我的眼神之中多了几丝复杂。
我颔首,坦然承认,“对,我知道。那一天你和水无暇在凤鸾的地方你侬我侬的时候,我也在场。”
他不由地一愣,转首对夜倾城吼道:“姬流云,你不仅让三哥知道了我和无暇的事,你还让她……”
他的话还未说完,我便打断了他,“不是他,是我自己恰好就在那里,就如当初我恰好在海棠花林撞见了你们的计划。”
看来,夜倾城用他和水无暇的秘密跟姬流枫交换了黑色的玄石暗夜。
怪不得姬流潇说他破坏了他的计划,想必此刻姬流枫一定很愤怒。
那水无暇呢?
如此的欺骗了一个人的感情,她又会怎样?
当今天下的两大才女,南陌的秋净月身体羸弱,不问世事,而另一个水无暇却为情所困,为何女子总是比男子差上了那么一点点?
是因为天生的弱势?还是把有些东西看得太重?
“小染,你……”他凝着我,欲言又止。
而我漫不经心地笑着,“第一,我不是夏月染。第二,不要一副欠了我的样子,我们不过是相互利用,相互欺骗,所以谁也没欠谁。第三,因为我从不曾喜欢过你,所以你的那番话我也不会放在心上。从此之后,我们便当作从未见过吧。”
“你的名字?”他凝着我问道,一双好看的凤眸微微敛起。
我不懂他为何还要执意地知道我的名字,是想杀了我灭口吗?
尽管心中很乱,但是我还是极力地保持着本来的漫不经心,戏谑地凝着他道:“公子,小女子不认识你,如此问小女子的名字可不礼貌?”
或许我早已习惯,心越是受伤,表面上越是平静。
自己的伤自己来舔舐,自己的痛自己来承担,勿须让别人知道。
一旦软弱,便会连最后的骄傲也输掉。
他想开口说些什么,可是我却撇过了头不再看着他,说不在意是骗人的。只是比起气他,我更气我自己。
为何这般的没用,为何要掉入他刻意的陷阱之中?
“六弟,你要怎样才放过我?”夜倾城适时的开口,打破了我们之间的尴尬。
姬流潇收回了停在我身上的眼神,转而望向了夜倾城,“今夜,本王既然在这里等你,那自是要把你带回去。二哥,本王从不相信别人,更不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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