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地方救人,真是要有莫大的勇气。反正没有神的帮助,我是不敢。
我们这次来也没准备很顺利地找到杰克,于是也不算太失望。萨琳娜建议就在这座山周围找找有没有其他矿工,以便打听点有用的消息。于是我们信步向山的南坡走去。路上我们碰到了一支巡逻队。他们提醒我们,这里离阿根廷边境只有三公里了,再走过去就有麻烦了。于是我们顺带向他们打听附近铜矿工人的情况,他们听到我们问这个先是一愣。因为在他们眼里我们就是三个普通的青年游客,顶多就是喜欢冒险找刺激的那种。但是当我们一再问到铜矿工人的时候,他们变得异常jǐng觉起来。
“你们到底是谁,来这里干什么?”巡逻队的队长问道。
萨琳娜温和地解释道:“我们想来这里找一个人,一个铜矿工人。他叫德瓦拉。”
巡逻队的人听到这个名字立刻齐声发出了“哦”的一声。
队长皱起了眉头,两道犀利的目光想把我们看穿的样子:“德瓦拉?我们这里没有什么德瓦拉,我看你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这已经是边境了。再往前走,你们会被边防军当成叛国者抓捕的。”
“我们不想出国。”我想友好地开个玩笑,但他们的反应显然没有被我的冷笑话触动,仍然冷冷地看着我们。我只好继续解释:“你们不会认识德瓦拉的,他不过是一个矿工。不过你们可能知道圣菲尔德矿业公司在这里的驻地,你们能告诉我们……”
我的话还没说话,就听到“哄”的一声,巡逻队员们居然都向后退了一步,如临大敌的样子。
这时队长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突然朝我们友好地笑了笑:“原来你是要找圣菲尔德公司的驻地啊,这个好办。我们正好要往那个方向巡过去,不如你们就跟我们走吧。他们的驻地跟我们的目的地很近。”
我们三个立刻兴高采烈起来。只要找到圣菲尔德的驻地,那么找到杰克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不过他们的表现让我感觉有点问题,但又说不出问题出在哪里。
于是我们跟在巡逻队后面,向科帕韦火山的西坡走去。当中发生了一个小插曲,萨琳娜提出来要小解,队长居然要让一个队员跟过去,说是怕出危险。于是莫妮卡表示由她陪着去就行了。队长不但不同意,反而说两个女的一起去的话,他就派两个队员“保护”。我说不用了,我跟着就行了,谁知队长急了,把我们团团围了起来,就象我们成了他们要抓的逃犯。好吧,看在他们有枪的份上,我忍了。结果萨琳娜只好憋着没去成。
翻过西坡,队长用手一指:“到了,这儿就是你们要找的地方。”
我们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只见在山的半腰里有数十顶帐篷,整齐的排列着,在山风猎猎的吹动下,显得有点凄凉萧索。
我们正准备跟巡逻队告别,队长却说:“我送你们过去吧。”
“不用了,都已经到了。”
“不行”,队长大叫道,也许感觉有些失态,他笑了笑:“我正好也有事去他们驻地,我们一起吧。”
真是奇怪,居然对我们三个全程武装押运了,当我们运钞车啊。
一进驻地,我们就感觉到一丝异常。首先映入我们眼帘的不是矿工或者炊烟,而是一百多名荷枪实弹的士兵。但他们穿的跟上次我们在圣地亚哥看到的士兵的制服明显不同,没有国徽,也没有肩章什么。但统一的着装和手里锃亮的武器可以证明他们是一批职业军人。他们的装扮居然跟巡逻队的一模一样。这是驻地啊,还是军营啊。我们都混乱了。
这时,萨琳娜再次提出要小解。这次连我也有这方面的生理需求了。
而巡逻队长居然露出一副yín邪的表情:“现在你们随意吧,厕所在那边。”他用手指了指军营后面的一块空地,然后回头看着两位美女:“不过我们这里从来没有女人的,所以根本就没有男女之分。”
“‘我们’?你不是说你们是军队吗?而这里不是圣菲尔德矿业公司的驻地吗?”
“没错啊,我没骗你们啊。我们是军队,而这里也是圣菲尔德的驻地。不过我没说过我们不归圣菲尔德管啊!”
我了个去,我总算明白了:“你是说你们巡逻队是专门巡逻圣菲尔德的矿区的,你们跟他们就是一伙的。”
“对啊!我说过我们不是一伙的了吗?”
我正要跟他争辩,萨琳娜拦住了我:“走,我们先去方便。”汗,两女一男,一起方便,恕我有心理障碍。
可气的是,我们去方便,后面仍然有巡逻队跟着。我只好担任守卫的任务,拦住了巡逻队员。让她们先解决了,我再随风飘撒了一下。这辈子解决这事也有几万次了,没尝试过这种接待规格——不仅有两位美女站在背后,还有一组巡逻队持枪守候。
51章拉费尔德上校
我看出来了,我们算是被俘虏了。而且是我们自己把自己送入虎口的……
我们被押到了中间一座最大的帐篷前面,这个帐篷有八个士兵持枪在外面站岗。帐篷里面放着一张桌子,一个看上去级别较高的军官坐在桌子后面的老板椅里,正在品着一杯咖啡。而他身后是一台电脑,音箱里正飘出悠扬的智利民歌的旋律。除了他身后站着的两个荷枪实弹的士兵之外,这俨然象是某幢写字楼里的一间老板的办公室。
萨琳娜生气地看着那个军官:“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我们什么地方得罪你们了?”
军官是个中年人,长得倒也还周正,一副标准的南美洲男人的式样:“对不起,三位小姐和先生,让你们受惊了。其实我只不过想证实一下你们的身份,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你们立刻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早说,我就知道这里面有误会,顺路路顺这小子就会吓唬人。我立刻放松神情,嘻皮笑脸起来,常言说巴掌不打笑脸人,这是我二十多年来学会的真理之一。我走上一步,稳稳地坐在了军官对面的椅子里。军官有些诧异。好吧,一共就给我们准备了两张座位,我讪讪地站了起来,给两位美女让座。我居然成了两位美女的跟班,这软饭吃的,不过看在她们实在长得太漂亮的份上,我忍了。
莫妮卡也放松下来:“我们是来这里找一个矿工的。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圣菲尔德矿业的。不过我半年前在这里见过他。我也不清楚他的名字”,然后她指了指我和萨琳娜:“据他们说他可能叫德瓦拉。请问您知道这个人吗?或者您能不能介绍我们去圣菲尔德矿业公司的其他驻地?如果您能让我们找到这个人,那就太感谢了!”
军官微微蹙了蹙眉头,不过很快就恢复了过来,他似乎在心里作了个决定,因为我看到他的手握住拳头在桌上轻轻地擂了一下:“不错,我们这儿确实有一个矿工叫德瓦拉。而且我们这儿也确实是你们说的圣菲尔德矿业公司在科帕韦火山的驻地。我想知道你们要找的这个德瓦拉长得什么样?”
我和萨琳娜当然没法回答,只有莫妮卡知道:“他大约二十岁,长得象个欧洲人,他……蓝眼睛,高鼻梁……很帅……”说到最后,莫妮卡已经羞涩得象蚊子哼哼了。
而军官的表情早就从听到德瓦拉这个名字开始就逐渐由晴转yīn了,他有点不耐烦地打断了莫妮卡:“好吧。现在说说你们找他要干什么?”
萨琳娜接口道:“我们受他父亲的临终嘱托,想带他回去。我们答应过他父亲要好好照顾好他的儿子——德瓦拉。”……
他们在那儿谈着,我却有另一番算计。在待人接物方面,从小dúlì的我比两个女孩会察言观sè得多。我早已想到了一个问题——钱。据我分析,如果圣菲尔德公司是从那个美国贩子手里买下了这批巴基斯坦的年轻人,那么他们肯定也出了一笔不小的钱。而如果本身就是圣菲尔德公司自己派人来拐走这批年轻人的,那么他们更不肯轻易把这批人放走了。
当初这四十多个小伙子出发前每人只得到一百块钱安家费,而且他们已经在这里工作半年了。就算他们是在这里被白白养活半年,每个人的费用也不会超过一千美元。我要是每人算一万美元把他们赎回来,我想圣菲尔德公司应该没有意见吧。
好在我上次执行任务的时候得到了十万美元的活动经费,在拉斯维加斯又赌赢了二十万,这次彼得又一下子给了我一百十万,然后去除各种开销,再去除给斯奎恩特那几个村子以及伊斯拉米尔的十二万,现在手里足足还有一百二十多万,支付这四十多万赎身费那是绰绰有余了。
想到这儿,我开始气定神闲起来。我等着那两位美女跟军官谈崩,我再不失时机地表现一番。好让两位美女对我佩服得五体投地。其实不必投地了,投床就行——嘿嘿。
果然,军官完全不同意两位美女的要求。这下我可以出马了。我清了清嗓子:“不知这位军爷如何称呼?”
“拉费尔德,我退伍前是原智利边防陆军上校。”
“原来是拉费尔德上校,请原谅我们的鲁莽。”我转头看了看两位美女,意思是让她们学着点,然后继续道:“我是这两位小姐的私人助理。既然上校先生对我们提出的要求不予接受,我们是否可以进一步谈谈,我是说——”,我看了看他身后的两名士兵:“我是说可否单独谈谈。”
上校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他果然把身后的两名随从支走了。
我从容地从旅行包里拿出一只装着两万美元的牛皮纸信封放在桌上,这只信封还是彼得给我的,不过钱只剩下这两万了。我不顾两位美女惊讶的眼神,把信封推到了上校跟前:“我想这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有用的润滑剂吧,呵呵!”我是皮笑肉不笑。
上校把信封打开一个角,稍微看了看,先是一愣,然后把信封放回桌上,重新推到我的面前:“我看你太小看我了吧。你这是想……”
“您大概误会了。这笔钱只是您个人的代理费,不是赎金。赎金我另外给。实不相瞒,我不仅要把德瓦拉赎走,我还要把巴基斯坦斯奎恩特附近几个村子来的小伙子都带走。不如您开个价,每个人我出多少费用呢?”
萨琳娜和莫妮卡瞠目结舌地看着我,没想到我会用这种方法救人。现在两位美女就象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仙一样,完全插不进嘴了。
上校看来是只老狐狸了,他的眼珠在不停地转着,但迟迟不开口。从他的表现我得到两点信息——一、有希望;二、有阻力。我缓缓地张口了:“上校先生,这些小伙子已经在这里帮贵公司干了半年了,创造的财富应该不少吧!我想至少足够你们养活他们的了吧?我现在是额外送钱给你们来了,你看——”
52章交割
老狐狸仍然不开口,只是冲着我笑。
“不如我开个价吧,我每人付三千美元,怎么样?”
“三千,你觉得够吗?”上校终于开口了,我松了一口气,看来三千是个可以让他接受的范围了,我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那我再多加五百。说实话,你们白白赚了他们的劳力,现在又能得到这笔赎金,应该满足了。我们中国有句成语——知足常乐。”好吧,我的古文确实没学好,知道的成语加起来不超过二十条。
上校的眉毛动了动,他看了看刚才我给他的牛皮纸信封,然后舔了一下干燥的嘴唇:“四千一个,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我假装无奈地叹了口气,垂头丧气地把面前的两万美元信封推到了上校的面前:“好吧,您赢了。我们现在就想见人。”
“你以为我是傻瓜吗?”上校刁滑地说道:“我不见到钱,你也不会见到你要见的人的。而且我不接受任何形式的票据,我只要现金。”
名单我已经复了几份。我拿出一张出来放在上校面前:“请您按照名单上的人备货,我最迟明天下午带钱来交割。”我对自己用上了“备货”“交割”这样的术语感到莫名其妙,难道雅典娜教我外语的时候,顺带把我可怜的词汇量也扩充了?要不我天生就是做李嘉诚的料?
临出门时,我突然转身看着那个两眼放光盯着两万美金的上校道:“另外,上校先生,事成之后,我会再给你一包这个。”我指了指桌上的牛皮纸信封……
中国有句古话——由简入侈易,由侈入简难。我这明显是有了钱忘了本了。回旅馆的路上,我那端着的大款派头半个钟头没放下来。害我下山的时候摔了个四仰八叉,把两位美女逗得前仰后合……
第二天我们一早去了镇上最近的银行,要提三十万美元现金。一个镇级的银行哪来这么多美元啊,我们只好继续狂奔去其他银行。幸亏这里旅游业还算发达,美元使用还算频繁。我们跑够了五家银行,总算凑了二十五万。算算也够了,我们马不停蹄向圣菲尔德的驻地狂奔。还好,下午五点多,我们总算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