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贾维主教传来的紧急消息,看来他是想要我们出手帮忙……”
“哦?”侯爵一怔。
爱恩法斯特王都,圣骑士团总部中。
罗得哈特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这个据说有绝密军机要汇报的神秘客人把面具取下,露出那张熟悉无比的脸。
“是你?你怎么回王都了?”罗得哈特满脸的惊喜之色,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像是看到一个久违的朋友的小孩子。
“自然是有重要的事了。”阿萨微笑。只是从这个如孩童般天真的神色上就可以看出这个朋友在他面前似乎还是没有任何的改变。“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需要你的帮忙。”
“没有问题,有什么事你就说吧。”罗得哈特很肯定地点头。
虽然现在看到的是这个朋友纯真的一面,但是阿萨对于他一定可以胜任这个忙却有绝对的信心,他于是说:“这事不只是对我,对你,对整个爱恩法斯特都非常地重要……”
第五篇 序-难以置信(上)
当罗得哈特听说皇后已经成为了吸血鬼,并且受那位新来的红衣主教的胁迫之后,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震怒,惊讶,伤痛,悲哀……数种表情在他的脸上互相冲突拉扯着,阿萨甚至怀疑他的表情会因为自己的脸部肌肉过度抽搐而四分五裂。他抽搐着吼叫:“那个家伙……居然……居然……”
阿萨当然是知道罗得哈特和皇后两人之间的关系的,但是依然是把这件事第一个告诉了他。因为他知道这个消息虽然是让人很难以接受,但是也必须告诉他,只有先接受了这些事实,然后才能说得上应付。
而他相信罗得哈特必定可以承受得下来这些打击的。他知道罗得哈特曾经经历过比这些更惨痛,更悲哀无奈的事,所以即便再激动,他自己终究也会冷静下来。
果然,罗得哈特在脸色变换后沉默了下来,好一会之后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之外已经完全恢复了平静,终于点点头说:“我明白。但是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呢?你已经把这件事告诉宰相大人了么?”
阿萨连忙摇头:“这事暂时不能乱张扬,否则整个王都都会陷入彻底混乱之中。其实现在最重要的还是那个身为红衣主教的死灵法师,他才是一切的罪魁祸首,只要把他解决,那一切难题都会迎刃而解。”
“我不可能带着圣骑士团的人去,我现在只是代理老师的团长拔穸眩灰月弈崴怪鹘碳倘握叩纳矸菥涂梢匀檬テ锸客诺娜硕涣怂椅胰衔罟丶厥俏颐俏薹ㄔ诿鞔饩稣馐拢暇故堑苯窠袒时菹虑鬃匀蚊运车睾煲轮鹘蹋绻邓撬懒楣岬某稍薄3宋颐钦庑┝私獾紫傅娜酥獠豢赡苡腥讼嘈拧?br /》
“所以现在一切都只能暗地里来……你放心。我只是需要你把他引致一个合适的地方,我自然有办法收拾他。”
“但是克莉斯……能够治好么?我记得魔法学院那位老先生地魔法神乎其技,他是不是会有办法?”罗得哈特问。他的眼神和表情中全是焦虑,像一个等待着最后判决的犯人。
阿萨迟疑了一个。支吾着回答:“是吧,也许……说不定的……”他看了一眼罗得哈特脸上地表情,他实在是无法想像这样一个真挚的表情在残酷的现实下如何崩溃。
罗得哈特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惨然一笑。阿萨从来没看到过这样惨的笑容。
笛雅谷中,四名还没有离去的死灵法师们商量着传送来的信件。
“我觉得这是个难得的机会。”诺波利诺特首先表示。
另外一个死灵法师却摇了摇头,说:“但是这很明显就是为了权力斗争和利益,为了这些却需要死灵法师集合着一起出手。笛雅谷和强盗窝还有什么区别?”
艾登大师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看了代理公会长一眼。
侯爵沉思着,看着手中那张信笺,上面的聊聊几行字写着是寻求帮助。这样的信函在笛雅谷的历史上极少见,能够加入笛雅谷中的都是能够站在这个世界顶端的人,而且能够站得这样高的无论城府心机能力都深沉无比的老辣,他们像多年的猫科动物互相保持着一种刻意的距离,会互相利用互相合作。却不会有求助这种几乎是示人以弱欠人人情地举动。
而现在这封信不只是求助,更在其中简短扼要的描述了一下这次行动后的得益和好处。无论各人心中如何想,在高雅的笛雅谷中像政客和商人一样明目张胆地提及利益和好处,确实有些让人觉得不大对味,幸好最反感这些东西的山特老师已经离开了。
虽然确实显得不太对味,但是这信上所说地确实又是关系着笛雅谷的计划,而并不是每个公会成员都和山特老师这样能够完全不为利益所动的。而在这种微妙的时候,代理公会长的意见无疑是最为重要的。
“这封信确实是过分了点。我为我儿子在信上的这番话表示歉意。”侯爵很有风度地朝其他三位成员一鞠躬。“不过我同时想提醒大家的是,那上面所写的也确实是事实。我并不会为这次行动发表意见,也并不会亲自参加出手,请三位自己决定帮不帮助他。”
“我去帮他。”白白胖胖的诺波利诺特举了举手。魔法商人的天性似乎让他觉察到了这里面有利可图。
艾登大师淡淡说:“我去也可以,不过如果他能够掌握魔法学院。我要他帮我把艾德利得那个臭女人送还牙之塔。”
侯爵淡淡回答:“这就是艾登大师您和他之间的事了。不过我想既然你既然出手帮助了他,他想必也自然会记得您的恩情。”
艾登大师并不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算了,既然你们两人都出手,那我也不好摆架子了。”剩下的一个死灵法师也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但是,因哈姆你真的不用出手么?虽然我们也都明白你不想有徇私之嫌,但是这事可不是小事啊。”
侯爵摇了摇头,微笑:“不,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
一天之后,爱恩法斯特王都以南三四百里处。
这里是爱恩法斯特皇帝格芬哈特十七世暂时的落脚行宫,由地方官们临时搭建而成。虽然简陋,但是皇帝陛下本人也并不是那么计较,毕竟他本来也不是想出来巡游的。
这位皇帝陛下虽然也许算不上一个好皇帝,但是无论如何也绝对算不上不好。至少他很明白自己并不是当皇帝的料,所以也一直很自觉地听众周围的人们的安排。
这一次扔下病重地皇后独自出巡格芬哈特十七世是很不乐意地。这要不是是皇后的新姐姐宰相大人和罗兰德团长的共同意思,他是绝不会扔下皇后不管的。特别是皇后陛下地病还很严重。虽然他也知道也许相对于皇后陛下的病来说 。那个新的红衣主教是否能重掌魔法学院对这个国家更重要,但是在他自己的以上目中,确实没有比皇后更重要地事。
离开王都的这些天他天天都在派人回去打听皇后的病情,终于有天。随着那个红衣主教来到的消息之处,还有他居然出后治好了皇后的病,这真是让格芬哈特大喜过望,他甚至想冲回王都去直接将魔法学院给这位红衣主教拱手送上。但是这也是有这种冲动而已。他自己也知道对于国家大事姆拉克宰相和罗兰德团长比他在行一百倍,而这两人的忠心也是绝对毋庸置疑的。并不一定是对他的忠心,而是以这国家的忠心。
“怎么样?皇后地身体是不是好起来了?”格芬哈特十七世问。
刚从王都快马赶回来的待卫跪在下面回答:“皇后陛下的身体现在已经日渐康复,气色完全恢复如常,除了吃得很少以外,红衣主教大人说她已经完全康复了。”
“那有关于吸血鬼的事呢?”皇帝陛下问这个问题的时候脸色都有些发青。他已经下定决心,如果这事再有朝恶劣方向发展的趋势,他说什么也要和罗兰德团长一起赶回王都。
“启奏陛下,有关吸血鬼的事。已经被证实了只是件普通的谋杀案。贾维主教带领魔法学院地牧师们后来仔细察看过了尸体,证实那其实是被人用利器谋杀,然后伪造成吸血鬼吸血的痕迹。禁卫军的罗得哈特长官正在奉命调查凶手。”
“好,好,好……塞莱斯特来的人果然不同凡响啊。看来这位红衣主教真的了不起……”皇帝叹息着长舘了一口气,这无疑是这些天来他听到地最让人高兴的消息。“看来我应该回去好好谢谢这位红衣主教才是。”皇帝征求意见似的看了看罗兰德团长。
旁边的罗兰德罢团长则摇摇头:“越是这样的时候陛下越是别忙着回去好。”
皇帝无奈地叹了口气,又只有点点头。
其实罗兰德团长也很想叹口气,他也没想到这个红衣主教来的是如此之巧。恰好治好了皇后陛下的怪病,又似乎解决了一场虚惊。而这个新主教的声望越高,对他们来说也就是越麻烦。
魔法学院是绝不可能交还给塞莱斯特的,这不仅是坚持罗尼斯主教一直以来的立场,也是爱恩法斯特帝国的切身利益。所以不让皇帝去和这位主教大人接触以露出破绽。让宰相大人和大神官们去对付,争取在尽量短的时间内让季自己知难而退。但是不知道王都到底怎么搞的,这些天反倒是有利于那位红衣主教的消息不断传来。看来他们还必须继续在外待一段时间。
其实也许可以用些极端的手段……反正现在塞莱斯特也正忙着对付欧福。罗兰德团长不耐烦地心中不知不觉地泛起了一丝杀意。
但是他自己立刻就惊觉了,因为这很明显不是个合理的解决方式。然后他马上又感觉到了奇怪,因为他自己很清楚自己并不是个容易激动和莽撞的人,这个念头来得似乎没有任何道理。这个奇怪后随即而来就是极度的警惕,他的手已经摸上了腰间的剑柄。
能够让一个高手不知不觉地有了杀意,这只能是另外的人发出的杀意。而且这还不是那种张牙舞爪,嚣张外露的凶暴杀气,而是另一种平淡,更温和,更细微但是却更润物细无声更浸入骨髓的杀意。能够有这样的杀意的不会是战士,也不是刺客,只能是魔法师。
“警戒。”罗兰德冷喝,周围的圣骑士团成员都抽出了武器。自从一看多以前发生过的那次吸血鬼事件之后,护卫在皇帝身边的都不再只是普通侍卫,而是一小队圣骑士团的队员。
“怎么了?”居中地皇帝陛下还楞楞地不知所以。
行宫外面很安静。这处行宫原本就是搭建在比较安静幽雅地一处湖边。但是外面其他侍卫和人声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了。不只是人声,就连原本应有的鸟鸣虫叫也消失了。只剩这骇人的寂静和淡淡地似乎和空气混而为一的杀气。
一道凌厉无比地剑光陡然从行宫的大殿中斜斜透出,然后这是不大的房子就从腰间缓缓滑倒为两截。屋内和室外顿时成为一体,周遭情况全部一览无余。
湖中央不知什么已经站立着一个人。这个人就这样站在水面上,周遭的风,鸟,都已经不见,连脚下踩着地湖面都是一片平静如镜。如死了的镜。
原本站立在外面的所有侍卫和其他人都已经静静地躺在了地上,仿佛是睡着了。但是很明显这并不是真的睡着,因为没有人会睡得连周身的皮肤全都泛起一阵尸白色。
站在湖中央的人全身都在一件宽大的法师袍中间,只露出下半张脸,而上半张脸上则是个亮银色的骷髅面具。这张面具看起来似乎并不显得非常的狰狞,甚至连小孩子也吓不倒。但是看到这张面具地罗兰德团长和其他团员们的眼神都在收缩,因为他们并不是小孩子,他们知道这张面具所代表的是什么。
湖中的法师如同一尊雕像没有动弹,只是那银色骷髅面具下的一双眼睛看向了罗兰德团长这群人。
这双眼睛中没有什么夺人的神光。还很混浊。而且在这样远的距离之下很多人甚至都看不见那双眼睛,但是所有人都有种感觉,知道这个魔法师正在注视着自己。
一个人看固然可以看一群人,但是注视却只能够注视一个人,这是谁都知道的,偏偏皇帝和周围的侍卫们都觉得这个远处的魔法师是在注视着他们。那目光和眼神即便无法看到任何的痕迹,但是却可以让人很明显地感觉到,那是种直觉上的触感。所有人都感觉到一阵虚弱无力从身上开始蔓延开来。这股感觉来得很奇怪。仿佛是从自己身体中的不知不觉中弥漫开来地,但是却又以一种不易察觉的感觉不断吞食着每一寸肌体中的活力。
“以主之名义,净化这世间一切产净。”一个牧师沉声念诵出祷文,白魔法的光魔法的光芒从他身体四周散发开来,这种奇怪的感觉立刻在众人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