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吝陌心想:世儒一定会很喜欢。“老板,麻烦给我包起来。”
“不好意思,这把扇子,我要了!”老板正要收钱的时候,却被强行推倒在一边。
“公子你怎么能这样?”吝陌扶起被推倒的老板,一脸怒气冲着来者,“明明是我先看上的,凡事都得讲究先来后到吧?”
“先来后到?那你凭什么让周世儒那个家伙后来居上?楚吝陌,你把我们权家玩弄于鼓掌之中,现在还跟我讲什么先来后到?你有什么资格!?”他眼神凌厉,咬牙切齿,抓着吝陌的手腕恶狠狠地说道。
“你,难道你是???权全?”吝陌此时已神情恍惚,权全,躲避了这么久,没想到,还是遇到了。虽然之前没有见过,但是吝陌此时还是从此人凶狠的眼神中明白了他就是权全。
恍惚了一阵,吝陌终于感受到了来自手腕的疼痛。“你放开!放开!我从来不欠你什么,我们之前根本就不认识,也没有什么先来后到之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再不放手我要喊人了!”吝陌挣扎着说。
“楚吝陌你给我放明白点,只要是我权全的东西,谁都不能抢走。虽然我不爱你,但是你也不能跟别的男人走!??????啊啊啊!”
伴随一声惨叫,吝陌从权全的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与此同时,她看到权全捂着自己的胳膊后退了好几步,满脸痛苦。
“楚吝陌,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东西?”
人群中,吝陌看见一把熟悉的雪白的折扇,在空中回旋几圈,翩翩飞回他的手中。“世儒??????”
“哦?”权全嘴角撇过一丝轻蔑,“周公子啊,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们权家可是和楚家有过媒妁之言的婚约啊。可是,你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她是你妻子?还是未婚妻?若是没有,那你和一个大姑娘不清不楚的???还在我面前装什么清高?”
“住口!”吝陌脱口而出,“有了婚约?有了婚约我怎么会跟别人在一起?,以你权家位高权重的地位,是不是要给大家解释一下啊?”权全万没想到楚吝陌会用这件令他两家都颜面扫地的事来反驳。一时语塞。
世儒半晌不语,安静地看着吝陌与权全舌战。眼看权全就要发怒,他才缓缓地说:“算了,吝陌,这件事满城皆知,你又何必苦苦相逼,让权公子在这么多人面前颜面扫地呢?”
满城皆知??????被世儒这么一说,权全更是感觉没脸见人。随即呼唤随从:“走走走,我们回去,”临走还不忘扳回一局“周公子,日后,可别把楚小姐忘了,否则,她跟你不明不白地混了这么久,到时候可就没人要了。”权全不怀好意地说。
“世儒,我们不要理他。”吝陌抿嘴说道。
看着权全远去,吝陌颇有遗憾地说:“好好的日子,都被他毁了。对不起,世儒。”
“不必道歉,这不是你的错。”
“嗯,好啦,我们不去想他了。你看,刚刚那把扇子,很不错吧?”
“嗯,你的眼光,自然是不错的。”
“眼光不错?跟我看上同一个男人,算你眼光不错,但是你一定会后悔的,因为过不了多久,他一定会抛弃你的,楚吝陌,别太天真了。”眼前咄咄逼人打破了气氛的人,则是另一个与他们不共戴天之人…严媚雪。她依然是那副面孔,虽俏丽非凡,却冷冰冰没有一丝温度。周世儒对她的这副面容早已见怪不怪,沉着应对:“严小姐,有何贵干?”
“我只是想奉劝楚小姐一句,不要轻易上当,免得日后后悔。”
“严小姐,想我素来与你无仇无恩,为何要专程提醒我呢?是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吝陌上前一步,狡黠地对严媚雪反问道。
“你我同为女人,我只想告诉你,女人,在周世儒的眼里,不过是过眼云烟。你跟他在一起,无名无分,都不知道别人在被后怎么说你吗?哼,楚家大小姐,不过是个没有脸面的女人罢了。”严媚雪说完,转身就走,毫不留给对手反驳的机会。
严媚雪决然离去,吝陌若有所思地说:“世儒,你伤她真的很深。”
“我不会对一个不对的人做出不对的决定。”周世儒平静地说完又低头温柔地看着吝陌:“吝陌,你和她不同。”
一路无语。
吝陌一直在想最后那句话,心中不知是惊喜还是感动。
而周世儒则不同,他的耳中一直回想着严媚雪和权全狠狠摔下的话:“楚家大小姐,不过是个没有脸面的女人罢了。”“她跟你不明不白地混了这么久,到时候可就没人要了。”世儒感到了自责,原来,他从来没有考虑过名分的问题,无名无份,对于女人来说是很残忍的一件事情。而吝陌,就在这种残忍中,陪伴了自己那么久。
世儒很久没说话,一直走到吝陌住的地方。吝陌感到一丝不安,试探着打破尴尬:“世儒??????”
“吝陌,”世儒终于开口,打断了吝陌的话:“关于名分的问题,我只能说很抱歉,是我忽略了。”
“不,你不用抱歉,我本来就没有要求什么名分啊。只要你让我跟在你身边就好了。”
“明天,我带你去见我的母亲。”世儒沉吟道。
“这???”
“吝陌,从前我对严媚雪说不想让儿女情长绊住我的理想。只是借口罢了。”世儒转身要离开。
“那你对她??????”
大门前,正要迈出门槛的世儒停下来:“我说过,你和她不一样。别多想了,明天我来接你。”说完,消失在夜色中。只剩吝陌呆呆地望着无尽的黑暗站在门前。
“小姐,你回来了,”暮允儿从屋中走出来来,看到楚吝陌魂不守舍地站在门前,就猜到又是因为周世儒:“快进去吧,小姐。”
房中,暮允儿激动地问来问去。楚吝陌有一句没一句地回答。慕仙儿却一语不发,允儿终于发现了眼前的不同寻常。疑惑地问:“仙儿,你怎么了?”
“不要问了,如果小姐想和我们分享的话,早就跟我们说了,既然小姐有犹豫,那我们就等小姐想好了再告诉我们吧。让小姐静一静,我们出去吧。”
吝陌是想好好安静地想一下今天发生的事,因此感激地望着仙儿。对允儿说:“允儿,你们先出去吧!等我想好了会告诉你们的。”
第二天,世儒很早就等在门口。吝陌因为要见世儒的母亲,梳妆打扮花了很长时间,终于梳了一个满意的发髻,依旧穿一身淡绿色的衣裙。她走出房门,世儒的眼前顿时似有一道光划过,牵起她的手,走在洒满阳光的小路上,世儒满心的欢喜,而吝陌则是满心的紧张。
“世儒,夫人她,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啊?”
“只要是我喜欢的,母亲都喜欢,”世儒胸有成竹地说“我也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当初决定放弃官场,步入江湖,母亲也是毫不犹豫地支持我。你不用担心。”他温暖的笑容,让吝陌心中充满了安慰。
“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总是穿着绿色的衣裳?你有很多衣服,但是好像都是绿色的。”
“这???是个秘密,以后我回告诉你的,现在??????还不是时候。”
周世儒没想到这其中还有秘密,听她这么说,就不再追问此事。
“其实,当初看见你站在树下,我就想??????”世儒突然站住了,定定的,仿佛被脚下被粘住了。
“世儒???你怎么??????”
“母亲,”世儒嗫嚅道。“母亲,母亲!”世儒大喊着跑上前去。
眼前的景象,让吝陌惊呆了:破败不堪的门面,颓圮的围墙,还有地上的斑斑血迹??????院子里面,到处是被砸烂的家具,院子中央,躺着一位慈祥的老人,手中紧紧地攥着一把雪白的扇子。而她心爱的男人,跪在老人旁边,痛不欲生。
吝陌轻轻走上前去,也跪在老人身边。默默流泪,世儒心中的感觉,她当初也品尝过,何况她的父亲生前最后的时光显然比这位老人要美好的多。她的世儒,现如今,她只能默默的陪伴,每一句话,似乎都是多余的。
时间过了很久,在吝陌的心中,每一秒都痛苦无比。世儒始终不说一句话,也不流泪,面色苍白。这种沉默让吝陌感到从未有过的害怕。但是她依然不知道该怎样安慰眼前的人,能做的只有安静的等待??????
“权全。”世儒狠狠地说出了这个名字,仿佛他多用一分力气,权全就会灰飞烟灭似的。
“权全?”吝陌不解,“世儒,你是说这些,是权全干的?可是??????你怎么知道?”
世儒缓缓地张开手掌:一枚上面刻着‘权’的玉佩。“院子里见到的。”
吝陌仔细回想,昨天晚上,在权全的腰间,确实有一枚和这枚相像的玉佩。“难道是昨天他吃了亏,心有不甘才对夫人痛下杀手的?这??????这么说,是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了?”
“我从不曾提起母亲的事,江湖上很少有人知道我还有一个母亲。只有一人??????严媚雪。看来,为了我,有两家人把酒言欢了。”世儒冷笑,“但是,我绝不会善罢甘休的。”吝陌看到,他的脸上露出从未有过的冷峻和坚毅。
☆、第五章
在周母的墓碑前,世儒和吝陌相对坐了一夜,一夜无语。夜晚的荒野,周围漆黑一片,无边的寂静笼罩着坐在坟墓边的两个人。吝陌感觉不到来自环境的威胁,只能感到来自内心恐惧,她幻想着,如果没有发生这样的事。她穿着淡绿色的衣裳,翩翩出现在世儒母亲的面前,那位慈祥的老人会说些什么呢?一定会非常高兴地欢迎未来的儿媳妇吧?然后,她会欣然成为周家的少奶奶,操持起这个家得一切,她会相夫教子,孝敬婆婆,她一定会成为人人夸赞的媳妇,过着她渴望的和自己爱人白头偕老的平平淡淡的日子,她会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这一切的幸福,都被权全和严媚雪毁了。吝陌心里理解世儒的痛苦,连她都这样痛恨那两个人,何况世儒呢?
在一片黑暗中,吝陌看到了世儒眼中点点的星光。星光下,闪烁着坚定,还有愤怒。吝陌抿了抿嘴,最终没有说什么。
已经有很久没有见过世儒了,自从那天在周母的墓旁分别后,世儒就再也没有来找过她。吝陌心中不安,六神无主。暮允儿看出了吝陌的恍惚,关心地问:“小姐,你怎么了?”
“他这么久不来,是不是,因为恨我?”
“小姐,你胡说什么?周公子怎么会恨你呢?”
“允儿,如果不是我,权全也不会那么恨他,也就不会对夫人下毒手了,他是不是怨我?现在,连我都恨自己,允儿,都是我的错,是不是?”
“小姐,你怎么能这么想呢?这件事无论如何也跟你无关啊,你陪着周公子在坟墓前坐了一夜,他应该很感激你啊,不会怨你的,现在,他只是需要冷静,他在考虑报仇的事情,你要理解他啊。”
“报仇?他真的要报仇?”
“以周公子的个性,他一定这么想。”慕仙儿站在门前若有所思地说。
“仙儿??????你说得对!”楚吝陌转身进了屋。
第二天一早,当允儿推开小姐的房门要打扫的时候,却见房中空无一人小姐,早已不知去向。允儿回想昨晚的对话,不禁对小姐最后一句话感到毛骨悚然。
吝陌确实是去找权全报仇了,这个人不仅害的她家破人亡,竟然还杀了世儒的母亲。就算她不来,世儒也最终会来的,与其这样,倒不如替世儒,也替自己报这血海深仇。吝陌想了一晚上,最终决定要去权府。“就算我打不过他们,但是我的轻功足可以逃走??????如果成功了,就可以消除世儒和我的嫌隙,还可以使我们家仇得以雪耻;如果不成功,我也可以逃走以后再说??????”吝陌认为这一次的行动绝对不会有什么问题,所以一早就拿着剑去了权府。
允儿越想越害怕,急忙敲开慕仙儿的门,询问她有没有见到小姐。仙儿思索了一下,对允儿说:“眼下,小姐一定是去报仇了,只是不知道是去了严媚雪那里还是权全那里。这样,你先去权府看看,老爷是被权家害死的,我想小姐去权府的可能性比较大。我去找周公子想办法。”
“好”
暮允儿走后,慕仙儿忙去了周母的坟旁,她料定周世儒一定在那。
“周公子,”看到周世儒坐在墓碑边,慕仙儿松了一口气,轻轻地唤:“周公子,小姐出事了。”
世儒抬起头:“你说吝陌怎么了?”
“小姐她,看你这么久不来找她,以为你对她心生怨恨,今天早晨去报仇了!”
“她去找谁报仇?”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觉得去找权全的可能性比较大,所以让云儿先去权府了,周公子,权全诡计多端,小姐一定会吃亏的。不管你是不是怨恨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