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三千人。
然而人数上的优势并没有令土耳其人率先出战,在前几个月的失败中,土耳其人很清楚沙俄帝国的军队有他们难以匹敌的新式枪支和火炮,刚刚缓过劲的土军主力希望凭借要塞的高墙和三百门火炮逼退来犯的俄军。
双方对峙了二十多天,俄军发起了五次攻城战,双方各有损伤,四万土军惊恐的发现派往君士坦丁堡的求援信并没有回复,城里的存粮眼看支持不了多久了,最终他们决定尽快与俄军决战。
女皇十四年一月二日深夜,沃洛夫遣派巴格拉季昂率六千兵力自多瑙河右岸转移至左岸,以期把土耳其人吸引出城,尔后在野战中围歼之。守城的巴夏将俄军有组织的撤退误认为是退却,照他们想来自己的后勤都补给不上了,俄军长线作战围困了伊兹梅尔城二十多天一定也面临弹尽粮绝的境地,半夜进军偷渡多瑙河,肯定是为了撤退时免受损失。于是他便带人偷偷从侧门出击,以正北方城池边的山丘为屏障,企图绕道俄国侧后方发动突击。
三日佛晓,沃洛夫遣指挥五千人的部队从正面冲击土军左翼,并令巴格拉季昂的六千人独立在河对岸与土军迂回,这些行动是为了让土耳其人误以为担任主攻的是正面冲击的部队。
由于人数上的优势,土耳其人初战取得小胜,更加确信俄国人要逃走。紧接着苏沃洛夫把剩余的一万多兵力调到左翼,使得土耳其军队的绝大部分兵力都被裹夹了进去,而此时巴格拉季昂已经带人迂回到了土军右翼的后方,土耳其军为免遭合围,不得不急忙后撤在混乱中渡河返城,俄军乘胜追击击溃土军于城下,歼敌两万。
一月四日,休整过后的俄军得令发动攻城战,一月五日顺利拿下伊兹梅尔城。
此役,俄军以一千三百人战死,六千人受伤的代价,击毙土耳其守军两万八千人,其中包括城防司令穆罕默德*巴夏,俘虏土军九千人。
三十九岁的苏沃洛夫上校和三十二岁的巴格拉季昂上校堪称沙俄帝国西军少壮派中的杰出人物,他们一个仅仅在年轻时参加过十五年前的七年战争,一个毕业于军事院校第一次领兵作战。但此战两名年轻将领表现的格外出众,苏沃洛夫更是因此一举成名。他在次要地段上以主攻态势佯攻诱敌,而在有决定意义的方向上以基本兵力突然行动击溃敌人的战术成为了军事典范。女皇陛下对此战的评价是:“没有任何一个堡垒比伊兹梅尔更坚固,没有任何一个抵抗比伊兹梅尔更激烈,但是它在我军的面前倒下来了,这是英勇进攻的结果。”
俄军在克里木地区的全线胜利,迅速的传扬开来,刺激了奥斯曼土耳其的属国埃及和阿拉伯的反土抗争,人事部派遣出去的五百名契卡在奥斯曼帝国各个非伊斯兰教属国内奔走策动,终于女皇十四年三月阿拉伯爆发人民起义。
君士坦丁堡的苏丹坐不住了,与沙俄帝国前期的战争虽然损失了克里木地区,但对土耳其新军也形成了重创。前后近二十二万大军被削弱了近二分之一,由于战败,苏丹乘机安插了一部分亲信进入军队掌握了重权。
可如今希腊人闹起了独立,阿拉伯人也开始暴动,埃及也有蠢蠢欲动的驱使,国内各个统治区都出现了不稳的迹象。内外交困的局面下,苏丹决定与沙俄帝国签订停战协议。
女皇十四年五月三十日,双方在伊萨克恰要塞商讨停战,俄国外交部部长与土耳其大使舌战三日,最终签下了伊萨克恰条约,规定希腊、克里木等被占领地脱离奥斯曼土耳其帝国,成为沙俄帝国的属国,奥斯曼土耳其赔偿战争赔款五百万金币。
自此第五次俄土战争宣告结束,沙俄帝国夺取了黑海北面的克里木,很好的把握住了黑海和爱琴海的入海口,获得了帝国新的不冻港。
而整个欧洲也被这场力量悬殊、战事迅猛的战争所震撼,前后不到一年的时间,沙俄帝国就攻下了克里木汉国,几乎没给土耳其人留下任何喘息休整的时间。从最初的败绩到整顿再败,土耳其神秘的面纱被揭开,而沙俄帝国强有力的新式武器和新型军事战略也完全展示在众人面前。
对此,大英帝国、法兰西和奥地利沉默不语,而曾经的欧洲战神普鲁士的腓特烈国王则表示了充分肯定,尤其对两位军事新秀的战役评价极高。
于此同时,古斯塔夫三世也“恰到好处”的收了手,瑞典征服了东挪威,获取了厄勒海峡之通行权,而丹麦…挪威联合王国却又被分裂出了一部分。
女皇十四年六月三日,女皇陛下亲自为鲁缅采夫老元帅扶灵返回圣彼得堡。一月初的时候老元帅没能挺过寒冬,于莫斯科逝世,享年七十二岁。
这位将门出身。6岁登记为禁卫军列兵,15岁起担任军官,执掌西军历经三朝的沙俄帝国著名将领在他的戎马生涯上以绚丽的色彩画上了休止符。
冬宫为老元帅降了半旗,军部全体按照东正教习俗在帽子上佩戴黑纱、带黑手套,远在北美的罗伊上校也不例外,北美大陆军突然出现了一只异常凶猛的“黑手”部队,令英军闻风丧胆。
回到冬宫的女皇陛下开始命人事部契卡整理俄土战争的全程资料,最终那起发生在大使馆宾馆的谋杀案重新摆在了女皇陛下的案头。
卷宗显示:当天夜里,两名契卡发现有不明身份的人混入宾馆土耳其使团居住区,便一路尾随,最终从房间外部破窗而入擒拿凶手。当时两人都很肯定塞利姆皇子并未死亡。而后凶手自杀身亡,未留下任何痕迹,从他的身份上也看不出任何特别的地方,更像是一名普通的流浪汉盗贼。
而唯一有机会在塞利姆皇子房间内杀死皇子的,唯有土耳其使团内部的人。
随后人事部又顺藤摸瓜,发现了土耳其使团此行圣彼得堡原来并非是为了与王储亚历山大联姻,竟然是胆大妄为的想向女皇陛下提亲,联姻的对象正是塞利姆皇子。对于这个惊人而又突兀的念头,人事部分析后认为信奉伊斯兰教的苏丹完全没有理由突然萌发异想天开,反倒是极有可能受人蒙骗。
而究竟是谁骗了土耳其人?
人事部并未给出答案,主持工作的副部长宣称由于君士坦丁堡的宗教氛围异常浓,契卡们很难混入奥斯曼帝国的首都,对于土耳其使团来俄前苏丹接见过什么人亦无从得知。他们只查出来了驻扎在法兰西凡尔赛宫的奥斯特大使曾在不久前突然离法返乡过,听闻同行的有一名金发少年外交官,但由于当时土耳其大使实在是非常的不受重视,那名少年究竟是谁没人能给出确切的证据。
女皇陛下叹了口气,将卷宗退给了人事部归档,表示不再追查此事。欧洲敌视沙俄帝国的人实在是数不胜数,或许是在北美战争中抽出闲暇的大英帝国,或许是美泉宫里那位手下败将,亦或许是不甘沉默的法兰西……但无论是谁,这样玩弄挑拨离间的诡计,策划煽动战争倒也算是个人物,她就不相信第一次之后会没有第二次。
既然如此,我不妨等待你的下一次出击。
女皇陛下暗下决心。
如履薄冰 番外:四个男人一台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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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四个男人一台戏(下)
奥兰一上来便挽了个剑花,一剑朝罗伊的脸刺过去。
若是生死之战,自然不是刺心窝就是刺喉咙,那些部位才是要害,而脑袋虽然很关键,但躲开攻击也非常容易。可此时两人之间的毕竟不是什么生死之战,甚至说无论是罗伊还是奥兰,都不会真的失手重伤对方,否则女皇陛下不高兴了,倒霉的那还不是自己?
所以奥兰的目标就是:在罗伊上校脸上“轻轻”地绣朵花,最好能在那张该死的脸上再添加几道印子,令我们的上校同志在返回北美之前都不得不在脸上保持这“风流的标记”。
他的剑舞的飞快,动作却轻盈好看,为的就是准确的“把握”力道,刺破皮却不要造成太大的伤害。
而罗伊上校却始终没还击,他貌似轻松的左躲右闪,避开了奥兰的次次攻击,但始终剑锋朝下。观众席上嘘声更响了,“罗马强盗”不还手的避让美丽女郎的攻击,怎么看都有点**的意味在里面。
“嘿强盗先生,你是见色起意啊?还是软脚虾啊?见了女人就走不动了?”一个高壮的胖子站起身挥舞着胳膊叫嚣道,“或者说你干脆看中了护花使者的美貌准备带走她?”他的话立刻引起人群一片附和声,这两人的交锋好看是好看,却一点都不精彩,完全就像是排演好的对手戏:话说马戏团老板是不是在搞噱头啊?
一旁的马戏团老板那才是欲哭无泪呢你说大过节的,不知道倒了什么血霉,突然招来个身手非常厉害的年轻人说是要表演“罗马盗贼”节目,不让他演就直接砸了马戏团那您老演就好好演呗可怎么真动起手就变成不还手的缩头乌龟了呢?
这下可好,附加的演出不上趟,反而砸了招牌毁了名声,等演出结束还不知道多少人会闹着退门票钱呢
罗伊此时倒是真为难啊,说实话,他的计划中对阵的理所当然是男人,也就是说不是尼尔就是亚力,无论是他们哪个,男人之间磕磕碰碰女皇陛下都不会干涉太多。而对于首席侍女奥兰夫人,他倒是真恨的牙根痒痒。这女人平时没事找事的挑他的刺给他下绊子,还经常妨碍他和女皇陛下的好事,若是可以的话,他恨不得一剑劈了她。可罗伊很清楚奥兰在女皇陛下心中的分量,别说受伤了,就是划破她点皮,女皇陛下估计又得好几个礼拜不召见他了,再过两个星期他就该回美洲去了,他可没空浪费时间。
因此罗伊上校是压根不敢还手,就怕狡猾的奥兰夫人“故意”挂点彩,给他招来无妄之灾……同时也更加鄙夷两位坐在看台上,陪着女皇陛下嗑瓜子观战的男士
让奥兰和他对阵真是寡义廉耻
而此时看台上的两位寡义廉耻先生,一个正挥舞着拳头,兴奋的给奥兰助威,另一位则可呵呵的拨着山核桃看“强盗”表演,还时不时亲昵的往女皇陛下的嘴里塞上一个半个。
场面上花哨而无用的“决斗”越来越疲软了,观众席上的起哄声却愈发响亮,甚至一些不规矩的家伙开始随意的将手中的果皮纸屑往表演台上扔。
最终罗伊长叹一口气,架开奥兰刺过来的一剑,转身跳上了看台。
观众们有的惊呼着躲避“强盗先生”,有的则大胆的拦截强盗,似乎是想从他身上撕下点什么做纪念品。
罗伊踩着看台座位副手,几步就上到了女皇陛下面前。
“尊贵的夫人,请问您愿意扔下这两位不敢站出来与我对决的男士和那名不靠谱的护花女使跟我私奔吗?”罗伊上校一张口便惊世骇俗,瞬间黑了三张脸。
女皇陛下大笑:“我似乎有那么点愿意,强盗先生。”
身后奥兰一剑攻来,罗伊头都没回,挥剑挡回了他的攻击,左手微动,变魔术般的掏出了一只玫瑰。
“现在您的意愿是不是会更强一些?”他笑着问道。
群众激动了,不给力的动作片换成了浪漫的爱情剧,不错很不错
不少人已经凑趣的喊道:“跟他走吧,夫人跟他走”
女皇陛下打量了一番那朵塞在裤子口袋里时间过长,而变得有点蔫吧的玫瑰,终于伸出了手。
罗伊一把抓住女皇陛下的手,猛的一拉将陛下搂到怀中,身后奥兰则不得不停止了攻击。
罗伊一吹口哨,他那匹马飞快的从表演台上奔上了观众席走道,一路上行至他身边。
在整个马戏团观众们的起哄声下,罗伊将女皇陛下抱上马背,自己也翻身上马,看都没看尼尔等人,一抽鞭子赶马出了马戏团。
身后,奥兰愤恨的将佩剑甩在地上,尼尔不高兴的拧起了眉头,但不高兴又能如何,私底下的小伎俩无所谓,一旦女皇陛下表态,那么他们任何人都不能违背。
夏夜的狂欢节已经临近午夜,街面上挤满了人。
人们高举着火把,排着队绕城而行,花车上的表演轮番上阵,部分酒吧开始向路人免费供应招牌酒水,这类不花钱的广告很能在淳朴的圣彼得堡市民中形成广泛的效应。
“怎么找到我的?”女皇陛下问道。
罗伊的手从她的腰际越过,拉着缰绳,控制的马儿不紧不慢的随人流前行。
“我让维持持续的禁卫军们盯住了每一个摊贩。”罗伊得意的回答道,“于是很快便有人报告我,发现尼尔和您的行踪。”
“是个好主意。”女皇陛下笑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