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到底是什么?”有人接着问。
“那你们真是问对人了,”酒保笑眯眯的回答,“我可是亲自去看的哦。”说完他就低下头擦拭起酒杯,一副吊人胃口的模样。
工人们吹着口哨起哄,要酒保快说,可酒保却就是不肯继续了,直到马卡里奇聪明的掏出小费。
“那可是个大家伙要比电车长多了,我数过,起码有二十多节车厢呢,就像是二十多个电车连在一起。”
“二十多个电车连在一起?”工人们瞪大了眼睛。
“或者说就像是一长串的腊肠。”酒保形象的描绘,“不过火车站顶上可没有电线,火车也不拖辫子,反而是下面的路面上有铁轨。怎么形容呢,就好比是将铁条安装成梯子状铺设在地面上。火车一开就发出巨大的响声,你要不注意能吓破你的胆不过那速度可真快,从圣彼得堡到特维尔小镇只要半天的时间过去坐马车起码得走上四五天呢”
“哦哦上帝啊那岂不是在飞”工人们只剩下惊叹了。
“是的,就像是在飞现在全国都在建火车站和铁路轨道,听说几年后我们出远门或者返乡探亲就不用再挤马车了,几天就能到呢”酒保兴奋的描述着……
相对于民间的新奇和欢喜,对于火车,女皇陛下却不得不持谨慎的态度。她此时正在与尼尔讨论各省的铁路修建进程,对进度慢的几个省忧心忡忡。
“这么说来摩尔曼斯克省也依照指示开始动工了?”女皇陛下问道。
尼尔答道:“是的,完全没有异议,由我们提供物资派遣工人的话,摩尔曼斯克省的省长没有任何理由拒绝。他目前还没有意识到铁路的功用,以为只是为了使长途旅行更舒适的交通设施罢了,因此只要不动用他的农奴,他都没有意见。”
“很好”女皇陛下满意的点头,“圣彼得堡通莫斯科的线路可以慢一点没关系,但是一定要确保通往摩尔曼斯克的线路先年底竣工我们没有时间再等待了”
“陛下”尼尔斟酌片刻咬咬牙说道:“是否有必要调罗伊上校回来压阵?后续的事务牵一发而动全身,我怕会出现什么意外。”
“意外?”女皇陛下大笑,“我等的就是意外你放心,西军老元帅已经向我表态,他支持我的政令,到时候有西军压阵,根本无所畏惧。罗伊的美洲事务不能放松,英国的脚步越来越快了,我还怕罗伊来不及呢他暂时不用回来。”
“您有准备就好。”尼尔回应道,说实话他也并不希望罗伊回来,若是眼看着罗伊和女皇陛下小别胜新婚,尼尔害怕自己无法再忍耐目前可望不可及的状态。
“我唯一担心的反倒是国外的力量,”女皇陛下沉吟片刻下令道,“稳妥起见,你立刻派人通知凯恩公爵带他的蹂躏号迅速归航”
如履薄冰 第八章 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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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改革
又是一年过去了,圣彼得堡发生了很多事。首先是八月份海顿携徒莫扎特巡演完毕回了国,十岁的王储亚历山大与小莫扎特一见如故,扩充了冬宫内著名的捣蛋团伙。
其次是二少爷奥兰多哭啊闹的终于在十月终于返回了圣彼得堡,随后便赖在冬宫不走直到一个月后女皇陛下发火将他踢回伦敦处理积压已久的银行事务。
再次是罗伊少校每月从北美致信汇报工作进展进度以及诉衷肠,得知帝国研制出了照相机,于十一月的信函中要去了张女皇陛下的近照。
最后是年底的时候约翰劳携新婚妻子回归,重新执掌帝国财政大权。这自然又引起了法国大使以及法国国内的一系列抗议,然而有什么用呢?约翰劳公开宣称发行密西西比股票期间法郎兑换的金币都是上缴给路易国王的,而且自己也是在国王的授意下以骗局维系法兰西的经济复苏,他自己拿的不过是现在已经一文不值的法郎纸币,因此完全对法兰西人民并没有任何亏欠。
约翰劳的发言又引起了法国内部的声讨浪潮,不过此次声讨的对象换做了他们自己的国王。
总之女皇六年纷扰不断,但都是些芝麻丁点大的小事,并无任何引人眼球的大事发生。人们长久的安于平静的环境,久的甚至连帝国日报都开始刊登起替市民寻找猫咪的消息以补充空白的版面了,直到女皇七年二月十四日的来临。
二月十四日,圣彼得堡还在下着小雪,但路面上的冰冻已经被铲除了,人们期待着天气转暖进入春季。圣彼得堡通往摩尔曼斯克省的铁路刚刚宣告竣工,女皇陛下亲自乘坐第一列列车前往摩尔曼斯克,并在摩尔曼斯克省省长办公室发表了一篇举世瞩目的改革敕令 。
法令规定,从女皇7年3月1日起;废除农民对地主的人身依附关系;允许农民有自由支配财产、自由选择职业和决定婚事的权利。土地仍然归各省省长和地主阶级所有,但平民有权按照国家规定的合理价格购买地主们自意出让的土地。同时法令还取消了各省省长的领地裁判权,地方法律事务由中央委派成立的省级法院直接裁定。
女皇陛下的敕令一石激起千层浪,全国大小报刊全天全版刊登了农奴制改革政令,以及政令发出后帝国军部首先响应的檄文。人们纷纷走上街头,无论有钱没钱、识字不识字都拼了命的抢购报纸。
贵族地主们表面上并不敢有所反对:女皇陛下在国内的威望实在是太高了,而且军方又在第一时间做了明确表态。但是私下里却开始纷纷集会,商讨对策。而农奴和平民们是表示欢迎的,有的人甚至狂喜的上街庆祝游行。
事实上沙俄帝国的农奴制改革是可以预见到的,这几年工业大发展,全国生铁产量增加了十五倍,钢产量和纺织业产量增加了十倍,煤炭产量超过了过去白女皇时期的三十倍,而石油产量则增加了三百多倍。整个沙俄帝国的工业产值增加了三十五倍,各地工厂林立,用工荒持续不断。目前在圣彼得堡,一名熟练工的月工资已经上涨到了五十卢布以上了。
因此资产阶级对于女皇陛下的农奴制改革举双手欢迎,一部分跟随女皇陛下开工厂办企业的大贵族们也在土地劳动力的损失和工厂用工成本的降低方面有得有失、难以权衡利弊,但任然有一部分以土地为主要收入的贵族和地主阶层表示强烈反对,譬如敕令发表地的摩尔曼斯克省省长。
对于女皇陛下特意挑选在摩尔曼斯克省省长办公室发表改革宣言,而不是在她自己的冬宫办公室,其意味显而易见:这是场对摩尔曼斯克省省长的警告,也是对他的公然挑衅,表明了女皇陛下的态度,她在威慑摩尔曼斯克省省长必须遵循政令。
摩尔曼斯克省省长犹如当头棒喝,他没想到女皇陛下此行会突然宣布如此重大的改革措施,对此他完全措手不及。
女皇陛下发表完敕令的当天就乘火车返回圣彼得堡,同时西军在老元帅的带领下拔营“回京述职”,天知道多年未曾开战的老元帅究竟有何职可诉。
沙俄帝国国内的局势一触即发,危机潜伏在各省的平静表象之下,女皇陛下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帝国之外,大英帝国驻俄大使巴斯之王劳伦斯以最快的速度将消息传送回国,为此他甚至损失了五名密探的性命才突破了“契卡”的层层围堵。英国议会连夜召开紧急会议,商讨对俄计划。
原本俄国的强盛就令秉承大陆均势政策的英帝国不安已久了,而今若是让沙俄帝国顺利的完成了农奴制改革,可想而见在未来的三到五年内沙俄帝国将全面超越英帝国成为欧洲最鼎盛的国家。
北极熊已经苏醒,他抬起了巨爪
当夜的议会讨论极其顺利,托利党和辉格党摒弃了往常惯有的摔桌子打群架的陋习,一致对外,决定在无法诉之于武力的情况下只有暗中联络沙俄帝国的省长们,以金钱和物资支持支持他们反叛。事实上长久以来,英国与沙俄帝国摩尔曼斯克省、阿尔汉格尔斯克省以及涅涅次省这北疆三省的省长都保持着一定程度的联系,此时要进一步策反倒也不算没有门路。
至于策反的成本:英国议会表示全力以赴不设上限
同时法兰西的路易十五也得到了第一手消息,然而法国正在为约翰劳引发的反皇室情绪发愁,经济上也确实难以作为,因此也就是国王本人跳脚纠结了几个晚上而已。
而沙俄帝国的两位好邻居:普鲁士和奥地利当然是最为惴惴不安的,无论是依仗还是敌对,他们发现他们身边的这座庞然大物的威胁性越来越强,终有一天自己的弹丸之地恐怕会深受控制。
普鲁士的腓特烈暂时还未有所表示,他毕竟还欠着巨额债务难以偿还,而且深知沙俄帝国底蕴的腓特烈可没有乐观的以为自己具备撼动北极熊的力量。而玛丽娅*特蕾莎女皇却明显坐不住了,最近有一支号称沙俄帝国人民意志党的地下组织联系上了已经被遣返奥地利的原驻俄大使,该党派表示希望获取奥地利女皇的支持以对付“他们共同的敌人”。
对于这支神秘的党派,玛丽娅*特蕾莎几乎一无所知,她只知道这个党派的接头人是个俄国人,而且据他自己所说党派成员已经遍及沙俄帝国各省,与多位省长保持着密切的关系。而对于党派的领袖是谁,基地在何处等细节,那联系人全都闭口不谈。
原本玛丽娅*特蕾莎女皇是不想与低贱的平民反政府组织有所牵连的,她血统内高贵的哈布斯堡王朝的血液令她觉得难以忍受如此行事。可如今病急乱投医,沙俄帝国刚刚干涉完她奥地利的“内政”现在又要通过农奴制改革进一步扩充实力,已经让她深感芒刺在背
玛丽娅*特蕾莎女皇亲自密见了那位人民意志党的联系人,最终陈诺了他两百万金币的援助款以及秘密提供军火的一系列计划。
女皇七年二月,沙俄帝国人心惶惶,各地暂时还未出现任何异动,平静的令女皇陛下本人都难以置信。
安宁之下,风起云涌,边境每天都能发现以各种手段偷渡物资金钱的诡异分子,然而但凡被抓到的人全都自杀身亡,没有留下任何口风。
女皇七年三月初,凯恩元帅率铁甲船蹂躏号抵达圣彼得堡港口,新式海军的真实实力崭露头角,给各地的异动人士平添沉重压力。
女皇陛下已经准备好了杀鸡儆猴,可这个鸡至今都没有主动跳出来。政令已经下达了半个月,全国五十个省陆续开始解放农奴,真要是能稳定维持一年多,失去了手中农奴的控制权的各地省长想闹也就闹不起来了。
但是,改革真的能如此风平浪静吗?
女皇陛下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与此同时,沙俄帝国沉默多年的近邻波兰,突然又爆发了重大异变:波兰国王在德累斯顿骤然去世
消息被第一时间送抵女皇办公室,然而几天之后奥地利的美泉宫和普鲁士的沙丘皇宫也获知了波兰政府群龙无首的消息。此次消息比沙俄帝国的农奴制改革还要更为刺激人心,这可是一位国王王位的空缺要知道波兰的国王死后无嗣
奥地利心动了腓特烈心痒了而此时此刻的沙俄帝国却恰好刚刚开始农奴制改革,西军已经调离驻地踏上了返程归乡之路。
时机实在是太不巧了女皇陛下不禁懊恼非常老天爷是诚心要给我的捣乱是吧?此次竟然连预知警告都没给就来突然袭击?
我该如何选择?女皇陛下陷入了两难之地
如履薄冰 第九章 波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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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波兰
在过去的几十年中,波兰作为一个领土面积不算小的欧洲大陆国家,却从来没有正式参与到欧洲诸国的国际事务中。他东部毗邻普鲁士和奥地利,西边紧挨着沙俄帝国,却一直被他的邻居们所刻意忽视。七年战争期间,沙俄帝国西军进发柏林,就是想走就走、想停就停,从波兰过境完全没阻碍。最近的普奥两国为了巴戈利亚互掐,普鲁士的部队借道波兰三路攻进奥地利,那也是压根没有知会过波兰政府。
造成波兰被欧洲诸国边缘化的主要原因实际上是源于波兰自身奇异的政治体制,客观的说,波兰的政治体制在十八世纪的欧洲社会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可以说是绝对的先进,它名叫贵族民主制。意思就是全国的贵族无论爵位等级高低,无论有钱没钱,都享有同等份额的政治权利,可以公平的参与国家事务的决断。
因此虽然波兰虽然有国王的,不过也与没有国王差不多了。国王只不过是个权利的象征,连基本的立宪都没有。
若是以现代的眼光来看,毋庸置疑,这就是民主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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