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应该负责?
也许您不会没有见过千百人饿死的事吗?那些饿死的是因为蒋介石及其同党把穷人从自己光荣的努力得到的一碗饭抢去吃了。还有,也许您不会没有见过外国人在中国各都市农村中殴打、杀戮中国人吧?这种事情的发生,是因为蒋介石及其同党奖励外国在中国建立特权。
也许您不会没有听过蒋介石把数千、数万为革命事业奋斗的优秀战士用石油烧死的事?不会没有见过蒋介石把共产党砍杀?蒋介石的手已经被全国工农的血我亲爱的人民的血染红了。他应该在人民的面前负起这些罪恶的全部责任。
蒋介石在帝国主义的援助下前后发动了五次“围剿”,反对中国的苏维埃,打算消灭苏维埃政权。但是苏维埃政权是挽救中国、使中国独立的唯一出路。他虽打算消灭红军,但红军是中国人民的武装力量,他们的这种企图永远不会成功的。我们应该了解、也不应忘记,运动的规律和斗争的逻辑都说明了所有的统治阶级必定灭亡,被压迫者必定得到胜利。
蒋介石所走的道路,必定是过去俄国反革命将军高尔其耶克、邓尼金、乌兰克尔等所走过的道路。红军前进的道路必定是苏联的红军光荣的胜利者走过的道路,这是所有中国人都完全了解的。
斗争和交战的时候,每个人的面前只有一条路可走,有的人站在革命的一边,有的人站在反革命的一边。每一个有人格的中国人都应站在革命的一边,团结在苏维埃的旗帜下,在共产党的领导下站起来,跟国民党和蒋介石作无情的斗争,向神圣的民族解放革命斗争推进,反对帝国主义和拥护中国苏维埃。
母亲!我希望您站在正义的一边,站在您的儿子的一边,站在革命的一边这是您的儿子对年老的母亲的愿望。
中国的工农也沿着俄国工农的道路前进着,在中国已经建立、真正建立了与我住着的国家同样的苏维埃政权。在这10年间苏联这个国家有极大地改变,现在已经成为富强的社会主义工业国家。工人和集体农庄人员的生活已经比以前的改善了数十倍。在他们的面前展开了广阔、富有的生活道路。我工作的工厂是在一片广漠的空地上以五年的时间建成的,现在这工厂有4万名工人工作着。这些工作建设了最好的社会主义城市。他们每个月的平均工资在去年是220卢布,今年增加到310卢布。1930年以前,我上过各种学校,1930年以后我在工厂工作,成了工人,后来成了技师,现在是厂长。在这个分厂有4000个工人。我有自己的房子,每个月有700卢布的薪水。当然,对我来说重要的不是生活的这一方面,而是精神方面的快乐。我对您说这点是因为在中国有一部分人说我被布尔什维克虐待,苏维埃政权把我放逐;所有这些谣言都会使我笑破肚皮。确实,有各式各样的坏人和卑鄙的人把别人也看作与自己一样。蒋介石非法监禁了太平洋劳工组织的书记官员同志夫妇,只因为他们是反对帝国主义、拥护中国的利益的积极战士。我想蒋介石以为苏联对于在苏联的所有中国人也像他对住在中国的各国革命战士的态度一样。但这是绝对没有的事。
苏联是世界上最重礼节、最文明的国家,我对能住在苏联感到非常光荣。苏联是我们的祖国。我对自己的祖国苏联在各方面、各部门一次接一次的打破记录,感到非常光荣,不胜高兴。我的祖国苏联天天在清除发展道路上的障碍,打击和消灭一切敌人。我的祖国苏联像灯塔一样,在大风大浪的海上照亮了全世界被压迫人们斗争和胜利的航路。因此,我的祖国就特别成了仇敌的眼中钉。仇敌用各种方法和谣言诬蔑苏维埃政权。我衷心希望所有的人都坚决地站到革命的阵营,巩固社会主义和全世界无产阶级的组织,争取中国的独立,争取中国的苏维埃政权的建立。
母亲!最近就会和您相见是值得高兴的。假如您能出国,不管那一个国家,我都准备与您见面。
祝您
您的儿子蒋经国
1935年1月23日
这封公开信曾被苏联的媒体广为传播,轰动一时。此后,西方的一些帝国主义国家也曾转发或摘发了这封公开信。蒋氏父子从断绝关系到反目成仇,表明了这10年间父子二人所走的完全是两条路。蒋经国写了这封公开信,抒发了他对母亲的思念和对父亲的“仇恨”,在世人面前树起了一个“彻底的布尔什维克主义者”的形象。可是,这封公开信的发表,都并没有给他带来好运。相反,他在工厂里担任的副厂长职务被解除了,党员的资格也被莫名其妙的取消。在“反蒋公开信”发表之后,蒋经国又曾给斯大林写了一封信,请求苏联当局允许他回国,可是,有关部门却未予答复。蒋经国感到沮丧,更觉得难堪为了“无产阶级的立场”,公开把生身之父臭骂了一顿,结果好心没得好报,反而遭到“无产阶级当局”的冷遇。然而,对这封公开信最感难堪的还是蒋介石。蒋介石早年曾对蒋经国和蒋纬国这小哥俩有过评语,谓日:“经儿可教”、“纬儿可爱”,寄予了无限希望。结果,正是这个被赞为“可教”的“经儿”居然公开写信与乃父绝裂,而且骂了许多难听的话,从政治立场到人品道德,把生身之父说得一无是处,这怎能不令为人父的蒋介石难堪!
当然,已经在政治舞台上跌扑翻滚了近20年的蒋介石也明白儿子这封信完全是一种政治手段,并不一定代表儿子的真情实感。他更明白的是,经国毕竟是自己的骨血,当年把他送到苏联,为的是让他学点本领回来辅佐自己的“革命大业”。虽然儿子已经娶了个苏联老婆,而且有了孩子,但他的根在中国,他必须得回来,回到自己的身边。
2.夫人·情人·后人
1927年“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后,蒋经国仍然留在苏联。6个月后,他又被任命为列宁大学中国留学生的助理指导。
蒋经国初到列宁格勒时,还曾有过一个巧遇:邂逅了苏联作家、大文豪高尔基。
那是1927年秋天的一个傍晚,蒋经国独自一个人在涅瓦河畔散步,正当他一边散步一边低头想心事的时候,冷不防撞在一位老人身上,老人一个趔趄,蒋经国慌忙伸手扶住。他抬起头来正准备道歉,却一下子愣住了,这老人清瘦儒雅,又有几分威严,个子高高的,背有些驼,颔下一部大胡子,这不是高尔基吗!大概高尔基刚才也是在一边踱步一边构思作品,没有看见低头行走的蒋经国,两个人才撞了个满怀。
蒋经国读过不少高尔基的作品,对这位无产阶级的大作家。列宁的好朋友,充满了钦敬之情。他局促不安地望着高尔基,用流利的俄语向他表示歉意。
高尔基地笑着,安慰蒋经国:“不要紧,不要紧!”又亲切地问他:“看来你似乎有什么心事,需要我帮忙吗?”蒋经国当时正是满腹心事,在这位和蔼可亲的老人面前,他觉得没有隐瞒的必要。于是,他把老人扶到路旁一张石凳上坐下,把自己的身世、经历以及隐藏在心底从未示人的肺腑之言尽数向高尔基倾吐了一番。说到动情处,他情不自禁地落了泪。
高尔基一边听一边亲切地抚摸着蒋经国的肩膀,像个的长辈,又像个久别重逢的老朋友。他热情地鼓励蒋经国振作起来,努力学习,并且充满信心地告诉蒋经国,中国的革命虽然受到挫折,但最终是会取得胜利的。
这一老一小谈了很久,直到暮色四合、高尔基才起身离去。
这次不同寻常的会见,给蒋经国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1939年,他曾在回忆录《留苏十三年》中满怀深情地记述了这次难忘的会见。这也是蒋经国在苏联学习、工作期间最难忘的事情之一。
1931年,斯大林开始全国清党,政治形势一度十分紧张。加上农业歉收,苏联的经济遇到了困难,各地灾荒十分严重。在这种情势下,蒋经国也受到影响,过了一段下放劳动的苦日子。这期间,他当过集体农庄的农民,在一个小火车站当过搬运工人,还曾到阿尔塔金矿厂当过一阵子矿工。1933年,他又回到那个小火车站,在车站附近的乌拉尔重型机械厂当工人。由于他在工作中不怕吃苦,积极肯干,不久便被提升为技师,并代表工厂领导参与了厂内工资冲突委员会的工作,在党内还担任过支部书记。1934年,蒋经国被提升为副厂长,并兼工厂报纸的主编。
1934年春的一天夜里,蒋经国因为加班,忙到夜里门点多才下班。回宿舍的路上,他突然看到一个大汉挡住了一位俄罗斯姑娘的去路,图谋不轨。蒋经国见此情景,即上前阻拦,救出了那个姑娘。
那个姑娘就是后来同“尼古拉”同志缔结姻缘并白头到老的蒋方良女士。蒋经国“英雄救美人”,一下子得到这位异国少女的青睐。
从此以后,蒋经国与这位俄国少女的感情日渐深厚。由于两人同在一个工厂工作,又同是共青团员,加上志趣相投,双方很快”就一同坠入了爱河。
蒋方良女士原名芬娜,是个孤儿。他父亲原是俄国的有产阶级,十月革命后变成了小康之家,靠劳动收人维持生活。芬娜金发蓝眼,有一股俄罗斯少女特有的魅力,使蒋经国为之倾倒。
1935年3月,在悠扬的“国际歌”声中,这一对异国情侣结下了白首之盟。证婚人是后来任国民党“立法委员”的王新衡。
芬娜与蒋经国结婚以后,在苏联的两年中,夫妇二人一直过着比较安逸的生活,那时蒋经国的月收入为700卢布,算是上中等水平。同年年底,他们生下长子,俄名爱伦,(即蒋孝文);次年再生一个女儿,俄名爱理(即蒋孝章)。那时的芬娜小姐,是绝对不会想到有一天她会成为台湾的“第一夫人”的。
就在他们婚后的第二年,震惊中外的“西安事变”爆发了。这一事变,可称为中国现代史上的一个重大转折,也给蒋经国夫妇的个人生活带来戏剧性的变化。
因为蒋经国赴苏已十余年,除开始两年还给家里写过几次信之外,自1927年以后,他再也没有同国内联系过。遭蒋介石遗弃但“离婚不离家”的毛福梅曾多次向蒋介石催要儿子,蒋介石也通过各种渠道多方打探儿子的消息,都没有打听出什么结果来。“西安事变”期间,周恩来作为中共谈判代表,曾与蒋介石共叙同事之宜。闲谈问,蒋介石流露出念子之情,说“经儿赴苏十余年,现在杳无信息,他生母日日烧香许愿,盼望儿子早日回家。唉!12年不见面了!”父子之情,非干政治,周恩来基于人道主义,当时就答应尽力帮助打听经国的下落。力争促成他回国与家人团聚。另外“西安事变”之前,即1936年初,蒋廷出任中国驻苏大使,当时蒋介石也曾委托宋美龄转告这位新任大使,希望他帮助寻找蒋经国。
时隔不久,周恩来通过中共驻莫斯科的代表把蒋介石的思子之情转达给斯大林。斯大林考虑到当时中国与苏联、共产党与国民党的微妙关系,遂接见了蒋经国,并同意放他回国。
1937年3月,蒋经国27岁生日的前几天,国民党政府驻苏大使蒋延敝突然会见蒋经国,说苏联政府已决定把蒋经国夫妇送回中国,并特地举行了一次欢送宴会。几天以后,3月25日,蒋经国带着自己的妻子踏上了归途。12年半的异国生活,从此结束了。
1925年到1937年,12年的时间,蒋经国在异国他邦度过了人生最绚丽的青春年华。往事历历如昨,不堪回首。然而,一想到马上就要回到阔别12年的祖国,一种难以名状的兴奋之情油然而生。想到父亲当时在国内的地位,隐然间,“太子”的美好前程正在向他招手几许快慰、几许依恋、几分憧憬、几分苦涩与甘甜……蒋经国百感交集、五内沸腾,他从心底深处发出一声轻轻的呼唤:祖国,我终于要回来了!
对于蒋经国的妻子芬娜来说,中国是一片充满了神秘色彩的土地,出于对丈夫至诚的爱意,她是怀着激动而又忐忑的心情踏上去国离乡的旅途的。
踏上中国的土地以后,一路所见所闻,芬娜无不感到新奇。这位俄罗斯女人初次离国,一心只憧憬一个新的天地,但是一切都是那么陌生,语言和习俗都有许多障碍,在宗教方面难处更多。俄罗斯民族大都信仰东正教,在礼拜仪式和信仰心态上都与基督教不同,而蒋家信仰的正是基督教。为了宗教问题,芬娜足足花了3年时间才逐渐调整过来。
更不习惯的是饮食。上海、浙江一带的中国厨师,善于做腊味很重的江浙菜,芬娜嫌菜的味道太成,常常吩咐煮淡一点。在苏联国内,吃乳酪、夹一片黑麦面包、或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