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姻缘(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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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姻缘(穿)-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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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利诱吗?虽然眼睛被那一片明晃晃的光泽照得快睁不开,但是溪若想到淡晴怒发冲冠的样子,还是隐忍着摇头,安慰自己——在古代即使再有钱也买不到盗版碟……(什么想法……寒) 
君则看他那么坚定,不由得流露出几分赞许的神情:“能如此果断地拒绝的人,你还是第一个。” 
皇后道:“男人终身追逐的无非名利二字,你要的任何东西,我都可以给你。” 
“我对名利没有什么兴趣,但想知道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就只能自己推测了。”溪若的眼光在皇后和君则之间游走,“是因为太子妃长得太难看,还是……太子不举?”当最后两个字出口的时候,溪若发现他们的脸色都变了。 



14 
“XX肾宝,他好我也好。”溪若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这样一支广告。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在古代果然如此,壮硕的劳动力不但是父母养老的保障,还是有钱人家玩弄权术的资本。溪若叹了口气:难道上天让他穿越,就是为了帮别人播种?真是毫无创意的恶搞。本来浮日的身世让溪若倍感凄凉,现在倒是增添了不少黑色幽默的成分在里面。 
朱君则看着溪若瞬间万变的表情,知道他心中有点犹豫,便趁机劝道:“溪若兄,助人助己。既然你和太子长得一样,就是缘分。举手之劳,你为何推辞?” 
溪若白了他一眼:说得轻松,这可是在封建社会的中国,哪能做得和美国人去趟精子银行似的洒脱。 
皇后则一言不发,只是在旁边静静地观察。 
没有筹码,谈判陷入僵局。 
“你真的没有想要的东西?”君则不死心。 
“……”溪若的心无意识地抽了一下。 
皇后把他瞬间的表情收在眼底:“你刚才说过你有喜欢的人是吧?那么他的命你一定很在乎。” 
溪若苦笑道:“您迟了一步,现在他已经身重剧毒,没有多余的命供人折腾。” 
皇后挪了挪下唇,面无表情地说:“君则,我老了记性不好,你能告诉我宫里有多少御医?” 
溪若的眼睛顿时发亮。他忘了这里到处都是武林高手和医学奇才,淡晴一定有救。 
君则朝皇后投去敬佩的目光。 
“成交。”溪若沉思片刻,斩钉截铁地说。 
太后满意地点头,随即让朱君则把他带回静王府,秘密置备一间小屋,安排几个心腹,日日夜夜不间断地向他灌输太子所有的生活细节。 
不出三天,溪若已经心力憔悴,觉得自己的水平简直能够媲美狗仔队。 
“溪若兄,怎样?” 
“还活着。”看到满面春风的君则,溪若的心理怎能平衡,回答得有气无力。 
“溪若兄真是幽默。”君则笑道,“今天我们出去走走,散散心如何?” 
溪若立刻眉开眼笑,雀跃得像个期待春游的小学生。 
“先吃饭。”君则刚收音,眉清目秀、举止优雅的丫头们便排成一列,端着银盘,将漱口茶水、开胃小菜、正餐主食、辅助小点依次呈上,铺了满满一桌。 
美食当前,溪若却提不起兴趣。朱君则摆明了就是要验收这几天的突击训练成果。溪若以前是做营销的,对中国的酒文化早就了然于心,学习起皇家用膳礼仪游刃有余,但是他不甘心动不动就被君则摆上一道,于是在次序姿势都正确的情况下故意夸大每个动作的幅度,让自己看起来就像一个亨廷顿舞蹈症患者。 
君则看着他凤卷残云、恶虎下山的造型,浓黑的眉毛拧成了麻花,不快地提醒道:“‘五哥’,,你别忘记自己身上系了几条命。” 
溪若低头吃了一口松子鲑鱼:“六弟,你哥我记性好着呢。” 
君则知道他在跟自己开玩笑,便不再追究。 
“你担心?”窗外风和日丽、漫天飞絮,屋内美人颦眉是人间难得一见的亮丽风景,但是溪若不喜欢别人在自己面前唉声叹气,特别是朱君则这种长了一幅扑克脸的男人。 
“你没有在宫里长大,这些东西自然不懂。”朱君则细长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溪若,目光深邃,仿佛透过他看着其他什么人,“身不由己,命在一线。” 
溪若不再说话,其实浮日不也是一直生活在类似的环境中? 
“兄弟相残,手足争斗。没有任何人可以相信。”朱君则突然走近溪若,拾起飘落在他发丝上的一片粉色花瓣,放在手心,轻轻吹开。 
“朱君则,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溪若把手中的筷子搁到一边,揉了揉肚子,“你为什么要帮助朱进?”无视朱君则眼中的诧异,他继续说:“你对皇后和太子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宁溪若,你在怀疑我?”君则的脸忽然飞上笑意。 
“不是你说过不要相信任何人吗?”溪若假装不解地问,“我这种学以致用的态度,你不满意?” 
君则放声大笑:“果然聪明。我娘去得早,皇后对我恩重如山,我自然要扶助五哥。” 
“那他的房事你为什么不能代办?”溪若关上窗户。 
君则正准备说什么,听到这话,一口痰卡在喉咙里,咳嗽个半死。溪若忙替他拍背。 
“宁溪若。我真不知道你是装傻还是真傻。你要我把话都说白么?”君则的眼光几乎能够杀人。 
溪若笑笑,他见皇后时曾看到她混杂着惊讶、爱怜、迷惑的伤感眼神。那时他就确定浮日是皇后的亲生儿子。 
“我的演技不好?”君则问。 
“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有些事情我可以猜到。”皇后和君则只是哄骗溪若慢慢做回太子,并没有恶意;而溪若早就打定主意,陪他们演完这场戏后,和淡晴找个安静的地方过轻省日子,所以也不便当面戳穿。 
“好,那我就直说了。”没有必要在双方都明白的情况下继续玩猫捉老手的游戏,君则摊牌道,“宁溪若,你才是我真正的五哥。皇后希望你能回到她身边,好好做太子。” 
“还有其他话要说吗?”溪若故作轻松。 
15 
“我给你讲个故事。”君则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决定把所有的事情和盘吐出。 
古代人说话太含蓄了,要表达一个观点,常常要假借他人。溪若无奈。 
“有一个大户人家。主人有八位妻子,虽然子嗣也不少,但是他最宠爱的正房却迟迟未孕。有一天正房妻子做了一个梦,梦见一头大白虎从自己体内钻出来。第二天,她的身体就开始有了反应,肚子也渐渐鼓了起来,大夫说她怀了一个男孩。主人非常高兴,马上决定把所有的家产都给这个未出生的儿子。” 
溪若有些不耐烦,君则啰嗦了半天,足以写一部释迦牟尼传,却还没涉及到半点浮日的身世。 
“可是其他的妻子和孩子不同意。于是其中一个偏房说服另外三个偏房偷偷给正房下了药。幸亏大夫及时发现,尽管药的毒性对母体产生了催老的效果,却没有危急胎儿。” 
这就是皇后面目全非的原因。溪若突然觉得身体发凉。 
“主人一怒之下杀死了牵头的偏房。但是,从此以后,正房在主人的眼里再也没有任何魅力。她只能祈望腹中的孩子能够帮她维持自己在家中的地位。后来孩子总算平安出生,主人却只是匆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后就毫不留情地走掉,全然不考虑曾经爱过的人的心情。甚至他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正房当年产下的是双胞胎,因为没有等到老二出生,他就忙着去和新看上的一个丫头寻欢作乐。”君则的语气有些激烈,“随后又来了一群强盗入室抢劫。在正房的拼命抗争下,他们最后没能夺走双胞胎,留下了老二。” 
事情的复杂出乎溪若的预料,于是他静静地看着君则越来越沉重的表情,并不插话。 
“只是这老二是个女的。” 
“什么!”溪若大吃一惊,怪不得朱进不能完婚,原来…… 
“正房本来已经失宠,如果让主人和其他妻子知道自己弄丢了儿子,后果不想而知。所以她横下心,把女儿当儿子养,同时暗地里四处找人打听儿子的下落。 
十八年过去了,儿子没有一点消息。还好女儿相当争气。家内外的大小琐事只要到了她手上就能迎刃而解,主人对此大家赞赏。但是正房丝毫不敢懈怠,因为一旦主人发现真相,所有有干系的人恐怕都难逃一死。” 
朱进为了保护自己的至亲,不知道究竟受了多少苦。溪若觉得跟自己或是浮日比起来,她简直是一个没有脚的人。 
“但是渐渐地,家中开始有人怀疑女儿的性别,因为她生来就具有一副倾国倾城的样貌,垂涎三尺的好色之徒比比皆是。介于太子的身分和她处事的干练,这些人不敢轻举妄动。于是有好事者谋划了一个怂恿主人让她成亲的诡计。” 
“所以正房就要找人做替身?然后某人就巧遇双胞胎中的老大?”溪若问。 
君则说:“你似乎比我更明白。” 
“有这么巧的事?”溪若拉下脸威胁道,“朱君则,你应该好好解释,不然我可不知道故事接下去会怎么发展。” 
君则并不买帐,吊起了溪若胃口就开始悠闲自得地喝茶:“五哥,你别急。我都会讲。” 
溪若狠狠地瞪着他。朱君则绝对是个讲评书、卖关子的好手。 
“正当正房愁眉不展的时候,突然有一天家里冲进来一个刺客。他身手非凡。很多高手都制他不住。直到老六从暗处放了带毒的暗器,召集了最得意的三个手下,才将已经昏死过去的他捉到手中。揭开刺客的面罩之后,老六惊奇地发现他居然长得跟自己的五哥一模一样。老六决定悄悄把他带到老五那里,但是途中窜出来一个黑衣人把他救走了。老六便把事情压下来,只是把它告诉了正房。” 
溪若想原来是朱君则把浮日给伤了,现在他居然能跟没事人似的和自己谈天,真是……够狠。 
“后来正房利用所有的渠道寻找这个人。恰好老六的朋友中有一个医生……” 
“王长风!”溪若脱口而出。 
君则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你到底还做了些什么?”溪若突然有一种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 
“该做的都做了。”君则回道。 
“你……”溪若惊出一身冷汗,如果朱君则是敌人,恐怕自己已经死过不止几百遍。 
“这就是我担心的地方,你太单纯,根本不懂算计。”君则说,“在外面过了那么多年,你很难适应宫里的生活” 
“不用你操心!”溪若被比自己还小的人说教,心中不是滋味,赌气地大叫,“我反正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有淡晴就够了!” 
“你是指云淡晴?”君则冷笑,“你还真以为他很可靠?” 
“什么意思?”溪若的心悬到了嗓子眼。 
16 
“刚才的故事你没有听懂吗?”君则道,“你和云家的恩怨在那时候就已经结下了。” 
“云月开的姐姐就是那个下毒的偏房?”溪若发现浮日的生活简直就是一出戏,“即使是那样,也不能影响我们。” 
“我劝你忘了云淡晴。”君则说。 
“为什么?” 
“云淡晴不是云月开的亲身儿子,而是他姐姐的孩子。” 
“他和我……”。淡晴的嘴唇抖动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没错,他是我们同父异母的哥哥。就算不管上代的恩怨,他本人也会威胁到你的太子地位。” 
怪不得云月开会用淡晴的命跟自己换皇后的人头。因为淡晴流着他最爱的姐姐的血液,但同时也拥有可憎的皇帝的基因……爱恨交织,让云月开不知所从……只是这些淡晴本人知道吗…… 
溪若的脑袋一片空白,推门走了出去。 
君则在后面大声说着什么他完全听不到。 
世界是不是应该这样残酷? 
就如穿越之前的他,注定要面对很多无情的东西。 
比如,忙碌的父母、庞大的家产、阿谀的人群,所以他选择了平凡的工作和独居的日子去逃避,但是却躲不开。 
死了又活。 
活了又爱。 
爱了又伤。 
反反复复,来来去去,留下的尽是笑料。 
人是不是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命运? 
面前的湖好像很深,但是清澈见底。 
那里很安静。 
就这样走进去什么都不用想了吧? 
溪若的袍子渐渐被冰冷的水浸湿。 
但是透过骨头传来的凉意总是及不上心里的万分之一。 
一步步向前迈,这样很好…… 
很好…… 
突然有人从后面紧紧地搂住了他。 
溪若缓缓回头,居然是一个奇丑无比的宫女。他便笑了。秋波一荡,叫人心碎成千万片。 
那女子虽然五官扁平,面部凹陷,却有一双深情的眼睛和逼人内心的神采。 
溪若的手不由自主地抚上她的面颊,傻笑道:“你很像他。” 
宫女蓦地抓住他的手,温柔地说:“你还能认出我。” 
声音是如此熟悉,溪若被电击中一样,说不出话。 
“我的脸变成这样,你都能接受,难道我是你哥哥,你就不能接受了吗?”淡晴哽咽着,这个事实他也是刚刚知道。他用力地抓牢溪若的手腕:“不许你丢下我。”说罢抱起溪若朝岸上走去。 
他是不是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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