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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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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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啪啪——缓慢沉重的拍门声,小猫拧起眉阴下脸:“哪匹疯马大清早就发情?老子今天不爽,给我滚。” 

    拍门声仍继续,节奏仍迟缓,力道却渐小,衰弱。 

    察觉到不对劲,小猫跳下床,对赤身裸体毫不在意走过去拉开门—— 

    没有人?小猫正对着空荡荡的门口发呆,调侃的声音却从下面游荡上来: 

    “做过那么多次,都没这么近看过你的家伙,发育得不错啊。” 

    视线低下,看到倚墙坐在门侧的男人,脸色苍白,笑容却一如既往的不正经。 

    “秦烁?!”小猫吃了一惊,蹲下身,“你怎么?吃坏肚子了?” 

    秦烁仰脸双眼望着发霉的顶蓬,悠然道:“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不然要遭报应,现在我才知道这是真理。” 

    那我就打开腿让他玩到够——当时这句话说得,真轻松啊。 

    小猫架他站起身,进了屋:“先到床上躺下吧。” 

    秦烁却停下虚浮飘摇的步伐,摇头:“我答应他不再上别人的床。” 

    小猫僵住,机械扭转脖子,看了看秦烁的表情:“你老大?” 

    秦烁无奈点头,脖颈上晃动着几个红肿的痕迹。 

    “他他……” 

    看小猫结舌,秦烁好心替他说出来:“他上了我。” 

    “那你——” 

    “我自愿的。”秦烁呲牙咧嘴说道,“能不能先让我坐下,我腰疼得要命。” 

    “我这里只有一张床啊。” 

    “我靠墙根那里坐着就成。” 

    “等下,给你拿枕头垫。” 

    秦烁坐得已经够轻够小心,仍是一阵痛楚,忍过去后身体就整个放松瘫软下来,掏出烟点上,吞吐着烟雾,恢复了一贯的悠闲散漫。 

    “喂,到底怎么回事?”小猫跪坐在他对面,用手扇开遮掩起秦烁脸面的烟袅。 

    “真不是普通的疼,明明做得很慢很温和了,还变成这样。”秦烁夹着烟自顾嘟囔着。 

    “秦烁!!” 

    “他被人下了药。”秦烁漫不经心道。 

    “那你上他也能解决啊。” 

    “开玩笑,疼得人死去活来的,这种罪哪能让他受了。”秦烁狠狠用中指弹中小猫的脑门。 

    “妈的,混蛋秦烁,你就舍不得你老大疼,也不想想你操过多少人!”小猫捂着脑袋大叫。 

    “恩,是啊是啊,天理循环,报应不爽。”明显的敷衍态度。 

    “难不成你一直说对你老大没欲望,是因为怕他疼?”小猫眯眼盯着秦烁,“都心甘情愿被他上了,你还不承认你心里喜欢他?”   

    “跟喜欢不喜欢没关系——”秦烁低头点第二根烟,“我为他做任何事都是天经地义,不需要任何理由。” 

    “也不要任何回报对吧?”小猫讥诮道,“因为在你眼里他完美无缺,所以你只敢跟在他身后,这样你就满足了?” 

    秦烁抬头笑笑:“满足了。” 

    挥拳打空的无力:“你无药可救。”小猫转身去厨房,他很清楚作爱后那种空虚,最可能从胃表达出来。 

    秦烁静静抽着烟,太阳已完全升起来,强光打在他脸上,他抬手遮眼,太阳|穴突突跳个不停。 

    被进入的感觉,很像是身处陌生诡异的洞|穴里,不知从哪吹来的冷风直透心腑。 

    渐渐变得没想象中那么糟,峰回路转,明朗开阔起来。童熙晔握着他的肩,落下很轻的吻,律动迂回着探入更深,忍耐到极限让他适应那股存在的力量。 

    “小猫”,秦烁懒洋洋的伸伸胳膊,提高声音道,“做的时候,我有快感。” 

    厨房里传来一阵乒乓作响摔碎东西的声音,伴随小猫的怒吼:“秦烁你丫给我闭嘴。” 

    秦烁吐吐舌头,凝视指间半截烟忽明忽暗的火光,像极天上惨淡的星辰。 

    在老大手里宣泄后,有一阵头脑发白,意识不清,但还是有感觉,童熙晔替他穿好衣裤,横着抱起他,视野里模糊的星打转不停。 

    车的后座,童熙晔让他的头枕在自己腿上:“你这个白痴。”说这话时,童熙晔偏冷的手,淡淡抚过他的眉骨脸颊。 

    上了我还骂我?秦烁很想这么说,但张不开口,只是嘴角微微翘了一下。枕着童熙晔的腿,嗅到熟悉的味道,有人说童熙晔身上有冰川的气息,凛冽如刀锋让人无法接近,秦烁却不以为然。 

    冰融了,不就是水吗?淡淡的清凉,寂寞。 

    本以为在童熙晔腿上,能如同往常一样睡得酣美无边,却意外落入一个噩梦里,从未有过的惊恐,慌乱,还有怎么也逃脱不了的绝望。 

    梦里头的内容睁眼时就忘了,从下向上,仰视的角度,看着童熙晔,脸微垂,头发落在额前,平日绷紧的五官卸下防备,真像个白净小娃一般可爱无害。 

    秦烁蹑手蹑脚下了车,想着一会老大醒过来,自己该用那副表情面对,不由手足无措七上八下,不如一走了之。 

    平日童熙晔睡着也像狼一样警觉,针落在地上的声响也能立刻醒来,可此时他却仍沉睡着。不知是因为内容过于丰富的一夜而筋疲力尽,还是对秦烁在本能上都已不加防备。 

    即使童熙晔极尽温柔,欢爱过的身体也经不住十多公里的跋涉才截到出租车,到小猫家门口前几乎是瘫成烂泥了。 

    “秦烁,你那诡异的笑代表什么意思?”捧着碗的小猫问道。 

    “我在想事情总要往好处看”,秦烁狼吞虎咽左右开弓的扫荡桌上的菜,含糊不清说道,“我老大不近女色,还有人造谣说他性无能,这件事至少证明他不仅一点问题没有,还——很强。” 

    。。。。。。。。。。。。。。。。。。。。。。。 

    从背毛倒立的小猫家出来,秦烁按了按仍酸痛的腰,自嘲嗤笑一声,自言自语道:“至少一礼拜甭想找乐子了。”突然想到,似乎不是一个礼拜,是一辈子,不由幽幽叹气。 

    还没想好怎么面对童熙晔,秦烁漫无目的在街上乱转。意外的撞见一个人——童熙晔的新婚妻子,燕佳妮。 

    她穿着简单,普普通通的长风衣,却依然显得光彩照人。 

    “可以请你喝杯东西,聊两句吗?”她没有刻意的和善微笑,也没有倨傲敌意,只是淡淡得如同一个相识的老朋友。 

    秦烁却心中苦笑一下:最怕的就是喜怒不形于色,深浅不露于前的人,比这再糟糕一点,还是个女人,最糟糕的是,他刚跟这个女人的老公干过那档事。 

    秦烁躬身笑道,“嫂子有什么事吩咐就是了。” 

    秦烁很不习惯这种高级地方的椅子,左右带着扶手把人禁锢其中,面前的红茶价格不菲,秦烁搅动着小勺,等待着对方发话。 

    “昨天,跟他做的人,是你吗?”燕佳妮很平静的问道。 

    “是。”说谎不是秦烁的作风。 

    燕佳妮脸上闪过一丝阴狠,但很快掩盖过去:“那我该跟你道歉,因为我的不当行为,造成这种意外发生。” 

    清脆的声响,把玩在手中的钢勺撞击杯子边缘,沉默半晌,秦烁抬头笑道:“嫂子,你有话不妨直说,想告诉我昨天我老大上我完全因为春药的关系?” 

    燕佳妮微微错愕,立刻道:“虽然有些伤人,但事实就是这样。” 

    秦烁冷笑道:“嫂子,你太看轻你丈夫了,他不可是那种会被春药控制大脑的笨蛋。如果你要道歉,该去找我老大,因为那该死的药的确折磨得他不轻。如果你不是他老婆,我早划开你的脸了。” 

    “秦烁!”燕佳妮粉面生怒,“你别仗着童子宠你就肆无忌惮了!” 

    秦烁叹了口气:“其实我老大因为什么原因上我都无所谓,只要他想上,我随时都张腿,你要是真喜欢我老大,就多花点心思在他身上,别费力气对付我这种小人物了。” 

    燕佳妮盖在粉脂下的面色已是铁青,一言不发起身离开。 

    身后仍听得到秦烁调侃的音调:“难道以你的条件,也只能借助药物才能让男人碰你吗?” 

    “秦烁!你——”燕佳妮愤然转身。 

    “趴下!”秦烁突然跳起来,一把扑倒燕佳妮,子弹从他们头上嗖的掠过,将桌上那杯红茶打得粉碎。 


(9) 

    秦烁拉着燕佳妮藏身到长柜台里侧,他捕捉不到任何脚步声,却知道那名杀手一定已经进来,正在向他们逼近。 

    他手里握着西餐刀,闭眼秉住呼吸,地上果皮碎裂发出微不可闻的细声,秦烁霍然睁眼,反手一挥,刀子嗖得飞向声源处。 

    枪响,子弹碰撞金属的清脆声,刀子噔得钉入柜台面上,发出颤抖的嗡声。 

    “厉害!”秦烁倚在柜台下发出赞叹声,“第一枪你是故意打偏示警吧?” 

    “过奖。”蓦然响起的声音像五月天艳阳下吹过的煦风,清朗柔和,“我的目标是飞燕盟的大小姐,其余人只要不妄动就不会受伤了。” 

    秦烁小心翼翼的探头看了一眼,又矮身缩回来:“那个男人——” 

    “什么?”已感到死亡威胁的燕佳妮紧张起来。 

    “长得好漂亮。”秦烁颇为无奈的吐了口气,“真希望是拉他上床,而不是兵刃相对。”这话说得无遮无拦,丝毫不管听到的人做何感想。 

    那杀手清脆笑出声来。 

    燕佳妮面色阴狠的翻开随身皮包,却被秦烁抓住包带将皮包利落扯过去,掏出包里的袖珍手枪,拿到手中晃晃,以口型道: 

    “你用这个对付他,就叫班,门,弄,斧。” 

    银色的枪泛着幽冷的光,握枪的手沉稳干燥,持枪的杀手气定神闲,杀手的致命伤之一就是急噪冒进。他可以默不做声跟随燕佳妮两天两夜寻找最恰当的下手机会,自然不会奈不住这一刻半会。 

    等到猎物被紧张和慌乱折磨到崩溃自己跳出来时,以静制动,稳中取胜,是最佳方案。 

    突然间两个碟子向他飞来,紧接着是枪响,敏捷躲到屋柱后,勾起一抹淡漠的笑——无法忍受僵持了?比想象中还快得多。 

    咖啡屋里光线昏暗,他却有天生过人的目力,清楚看见身手矫健的男人从柜台里翻出,扑向中央那条长沙发隔断后面,燕佳妮在他的掩护下紧随其后。 

    他们是要往后门跑——立刻作出判断,枪指向沙发隔断对着后门出口的头上。从那里先探出的却不是人,而是黑洞洞的枪口,以及子弹出膛的火光。 

    岌岌可危的闪避,几乎感到子弹擦热空气燎灼着脸颊,再举枪时那男人已冲向出口,背门空漏,但那并不是他的目标,任由离去。 

    子弹飞射彻底封杀了出路,仍被留在沙发隔断里的燕佳妮连探头的机会都不再有。 

    “抱歉。”绕过沙发,枪直指着倚坐在地的人,他诚挚道歉,他是杀手,但他真的厌恶杀戮。 

    “没关系,能死在个长相漂亮的男人手里不算糟糕。”漫不经心的声音扬起,地上的人抬头,那张并不俊俏的面孔,带着几分邪气慵懒,神采飞扬。 

    秦烁毫不避讳上下打量这个纤丽苍白的杀手,银色头发,水蓝猫眼:“你是帝空的暖言吗?” 

    持枪的人微微错愕,旋即露出沁人心脾的笑容:“你是魔术师吗?” 

    秦烁不以为然耸耸肩:“开始用枪的是我,会让人觉得用枪的始终是我,再加上灯光昏暗,披上我的外套就足够演出这场偷天换日的把戏了。” 

    暖言歪头看着他:“你是用受伤的这只胳膊扔飞刀的?” 

    秦烁瞥了一眼自己肿得老高的手臂——接二连三发生的事,让他无暇处理这点伤势。 

    暖言蹲下身,撕破自己的衣服做了临时绷带,包扎固定了一番,淡淡道:“再不去治疗就要报废掉了。” 

    “你不杀我?”秦烁并没有太大惊诧。 

    暖言已迈开离去的步伐,头也不回淡淡道:“你不是我的目标,我就没有杀你的道理。” 

    “怎么听起来——”秦烁调侃,“你任务失败了反而心情很不错。” 

    暖言顿了片刻,低垂的脸,掩盖在银发下,嘴角泄露出类似自嘲的涩然微笑。 


    第二十七次死里逃生,秦烁咧嘴笑笑,叼起烟用左手别扭的点火,只有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右臂确实需要治疗了。 

    他试图站起来,却失败跌坐回去,表情显出几分迷惑不解,肿成萝卜样的胳膊已经没知觉,喉咙干渴,浑身燥热却哆哆嗦嗦。 

    高烧早不声不响节节攀升,秦烁迟钝没觉察,只因为他对自己的躯体早就麻木不仁。 

    妈的,看东西都模糊,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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