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宫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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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宫主-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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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石壁背后刻有字迹,寺内上下无人能解。今日特地公布于众,谁要是能解出其中意思,就可挑选一件本寺的镇寺之宝——生肖玉器。” 

  大喇嘛说完,命人将那块背后刻有字迹的观音石壁,移至中央。 

  信徒们抬头仰望,不过片刻,已有几人站起身来,想要回话。 

  大喇嘛见状,又高呼道:“此谜一日不解,石音寺就不可开门迎香客。但要是人人都进谏,答案五花八门,是对佛祖不敬。故想要破解之人须先缴白银五十两。” 

  原以为底下信徒听了这番话,定会一片哗然,愤慨激昂。不料他们个个像是早已料到,无奈摇头,窃窃私语着。 

  蝶衣看不出其中奥妙,探头问道:“哪有这么奇怪的寺庙?解谜付钱就算是对佛祖尊敬?猜不出就不给别人进香,不是自己断了香火吗?” 

  “无论进不进香,石音寺每月都会向镇内百姓收取香火钱。收了钱又不用耗香,自是一举两得。”对此行为,岳臧影嗤之以鼻。 

  同在边关,月影宫统领天山、昆仑,对于处在周边塔尔镇上,作威作福的石音寺早就有所耳闻。不过它不是六大名门正派,更不是朝廷驻扎机构,岳臧影不曾与他们为敌。 

  底下跪着的信徒虽是满腹心酸,却个个敢怒不敢言。 

  石音寺在塔尔镇坐落几十年,代代由一批蛮横跋扈的喇嘛掌管。谁要是惹毛了他们,在塔尔镇必然活不下去,得连夜逃走。 

  朱静亭靠向朱长铭,道:“皇叔,你会不会怪我浪费了五十两?” 

  他俩像是有天生的默契。见朱长铭扬唇一笑,朱静亭也跟着笑了,继而高呼道:“我可解开石壁上字体的含义。” 

  瞬间,所有的人目光都聚集而来。说话的少年,不过十七八岁,未脱稚气的脸庞带些苍白。 

  他独自一人走到寺庙中央,从怀里取出一碇黄金,扔给大喇嘛:“这碇金子少说也值五十两了,可否借我纸笔,我要写出这观音壁后的意思。” 

  蝶衣靠到岳臧影身旁,恰巧说出他心中所想:“太子殿下看起来弱不禁风,性情倒是有几分倔强。” 

  大喇嘛上下打量了朱静亭一番,板着脸命人备上文房四宝。 

  朱静亭将纸铺在横放的石壁上,洋洋洒洒,把所要破解的奇异文字抄写一遍。 

  虽是在写不成字的字,但朱静亭的书法功底,仍在挥毫泼墨间展露无余。他的一手楷体书法,写得颀长秀丽,方正中又带飘逸,浓墨已渗过纸张,印至宣纸背面。 

  通篇抄完,他抬起头道:“这石壁后的天书,已经破译出来了。” 

  大喇嘛依旧板着脸:“你一字未解,怎么说已经破译出来?” 

  朱静亭莞尔一笑,将写好的宣纸正反面互换,下一刻,被反过来的宣纸上,清清楚楚地印满一整张汉文。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朱静亭不看所写文字,便背下全文,继而看着大喇嘛,道:“壁上刻的是《观音心经》,礼佛之人都会背诵。字体虽是反写,但也不至于完全看不懂。你们利用边关百姓不识汉字,假意欺瞒,即使有人看得懂,也仗着淫威,屈使他们闭口不说。” 

  经他一说,下方众人终于骚动起来,尽数站起。 

  推挤间,岳臧影被推到朱长铭身旁,手背触碰上五根修长的手指,不用低头确认,也知是朱长铭的手指。 

  “小心!别被人流冲散了!”朱长铭说着,便一把握住岳臧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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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天   人间书馆         第五章 冤魂驿站,涉足分水岭|《月影宫主》|陶子|言情小说书库|四月天人间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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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冤魂驿站,涉足分水岭   
   
   
   寺庙中央,大喇嘛盯着朱静亭,说:“其他不必多言,既然你破了这壁文,理应有资格挑镇寺之宝,不过本寺素来有规定,要得宝物,必须闯过寺中武僧一关。” 

  他这话一完,石音寺的武僧就一同列阵而出,以众压寡,换得底下嘘声一片,大喇嘛神情高傲,厚颜刁难朱静亭弱体病身。 

  吹花挤到朱长铭身旁,说道:“王爷,就由属下去摆平那些不知好歹的喇嘛。” 

  “我与你一同上去。”岳臧影看了一下喇嘛们的站位,在边上开口:“他们的布阵效法嵩山少林的十八铜人阵。这些人本就无耻,不必拿出真功夫和他们一般见识。” 

  不知为何急着要救朱静亭。许是他若有何不测,自己与朱长铭的相处时间,就会相应缩减。岳臧影未经多虑,迅速脱开朱长铭的手,跃出人群。 

  朱长铭点头,吹花即刻也跟跃而去。 

  大喇嘛看见面前瞬间多了两个身影,顿时大笑起来:“我道是来了什么厉害的帮手,原来不过是两只雌鸟!” 

  蝶衣在下方听得咬牙切齿,那喇嘛大放厥词,侮辱的正是宫主。 

  岳臧影面不改色,扬起下巴道:“雌雄本就不以嘴皮子来定。这石音寺倒是奇怪,住持大喇嘛言谈粗俗不说,最为可笑的是,身为西域佛门,镇寺之宝竟会是道家的十二仙君!” 

  大喇嘛被他说白了脸,怒道:“解决两个女人,根本无需本寺武僧列阵,我一人就可将你们统统拿下。你们谁想先死,出来招呼一声!” 

  “死,可谈不上。我只想领教领教,西域的功夫如何厉害!”吹花走到前方,她一身黑衣黑饰,站在黄土之上,格外醒目。 

  右手无声无息间,已摸索到袖间的梨花针。吹花双目紧盯前方,犀利如鹰,疾速向前冲去。适时取出飞针,就在即将出手一刻,整个身子猛然回转。 

  刹那间,从她身后闪出一人,玄衣白肤,正是岳臧影。他速度之快,凌空而来犹如一抹闪电,狠狠掐住大喇嘛的脖颈。 

  一时间嘈杂消退,四面无声,底下众人都被这天衣无缝的配合折服。 

  大喇嘛更是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掐在自己颈项处的手,白皙纤长,想不到竟有如此大的腕力。咽喉被封,大喇嘛含糊问道:“你,你……究竟是谁……” 

  “丘山岳,双名为臧影。” 

  “月……影宫主……岳臧影……” 

  极度的震惊从大喇嘛的眼里折射而出,他一扬头,软绵绵地从岳臧影手里倒落在地。其他喇嘛也已知晓岳臧影的身份,均怔怔站着,无一人动弹。 

  月影宫,这是名门正派与邪门歪道,乃至大明朝廷,听后都觉头痛的名字。传说宫主岳臧影性情躁怒,一个不高兴,就会灭除一个门派。不出三年五载,待他实力丰厚,连改朝换代,也是一时半会儿的事。 

  “他不过是晕倒了,你们扶他进去休息片刻,就会苏醒。”岳臧影一挥衣上的尘土道,“朝廷来此设立州郡前,塔尔镇就归月影宫管辖。从今往后,无人可在这里呼风唤雨。” 

  对塔尔镇的村民,岳臧影心里有些内疚。若非他驱逐了朝廷派驻边疆的州郡,这里也不会混乱到这个地步。 

  回头想起先前大喇嘛说的镇寺之宝,岳臧影向寺内其他人问道:“你们的住持先前答应可以挑选宝物,现在还作不作数?” 

  寺内僧人早已噤若寒蝉,忙齐声说:“当然作数,岳宫主请自行挑选。” 

  岳臧影望向朱静亭,示意他前去挑选。两人眼神一触,一同走到悬有玉器的木排前。那十二枚生肖玉器色泽明亮,一看就让人爱不释手,无从挑拣。 

  岳臧影取下兔精灵的玉器端详。玉身立在掌心,就如托着一只小雪兔。通体洁白,一双红瞳是由红宝石镶嵌而成,酷似未变人形前的自己。 

  看见身边的朱静亭久久做不了决定,岳臧影建议:“殿下属相为何?选相应的就是了。” 

  听岳臧影一说,朱静亭伸手拿过他手里的玉兔,道:“我并非属兔,不过就是喜欢非天你做的决定,因为你总是比我要好。” 

  不太明白朱静亭话里的意思,可见他喜欢那玉兔,岳臧影便舒心一笑。 

  人潮已散,朱静亭手拿玉兔,跑下石阶。许是太急,一个踉跄栽到朱长铭怀里。 

  *** 

  没在塔尔镇多作停留,一行人即刻马不停蹄地赶往驿站。 

  岳臧影与朱长铭并肩策马而行,偶尔攀谈,说的尽是路线之事。不经意间,瞥见对方在看自己,皆会迅速收回视线。 

  行至半路,已过午时。吹花猎来一些野味,烤来给众人充饥。 

  赶了大半天的路,朱静亭脸颊泛红。他处处体贴入微,对朱长铭撒娇自是不用多说,就连对岳臧影与蝶衣,也是和气友善。 

  比起他的大度,岳臧影倒觉自己显得心胸狭窄。他颇有心事,有些承受不住这荒唐的气氛。撇下蝶衣,独自跑到车头坐了许久才回来。 

  此时,朱长铭已不知去向。 

  岳臧影环视一周,又不好开口去问,只能与其他人一样席地而坐。 

  还是蝶衣心细,一眼就看出他心里所想,靠到岳臧影身边,说:“秦王摘野果去了。有这么多野味,还怕那太子吃不饱呢?”岳臧影淡笑。 

  长久待在身边的侍从,往往会在无意间,摸透主人的潜意识。蝶衣说起朱静亭,有意无心地句句带着酸意,或许正是自己心里所想,却又不会说出口的话。吹花在另一边,守护朱静亭。 

  蝶衣斜她一眼,又说:“公子,那个女的好厉害!打大喇嘛前,你只暗示了她一句,她就领悟得这么好,让公子一招就把那喇嘛吓晕过去!” 

  岳臧影笑道:“知道人家厉害,以后就多学着点。” 

  蝶衣哼了一声:“我才不稀罕,这样顺机万变的人,看了只会觉得无法亲近。底下的人都已经这么可怕,她的主人一定善变得一塌糊涂。” 

  要是朱长铭真的善变,而非一心一意,自己反而会觉得欣慰。至少那样,自己或许就有一线希望了。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岳臧影自己都觉幼稚、荒谬。 

  手边不知何时多了两只食盘,上方一只反扣盖着。许是朱静亭看他没有进食,让吹花送来的野味。 

  岳臧影端起,打开。一见里面的东西,食盘顿时落地摔碎,声音清脆,但不悦耳。 

  一股呕意从胃部升起,直至咽喉,岳臧影赶紧捂住嘴,拼命压制下去——那里面横放着一只去了皮毛与内脏的烤兔。 

  兔精灵即使化作人形,也是不会食用兔肉的。同类之间,即使再有怨恨,也难以将对方吞食吃下。岳臧影感觉反胃,正如凡人要吃饭时,看见碗里盛的全是煮熟的死人肢体一样。 

  “呀!我忘了公子最怕兔肉的膻味了!”蝶衣大叫着,赶忙把那盘烤兔挪开。 

  “不舒服吗?不喜欢吃,就别碰了。”朱静亭走来,坐到岳臧影身边,递给他一只羊皮水袋。 

  岳臧影强忍着将水袋掷在地上的冲动,隐隐约约,他就觉得这是朱静亭故意给他的难堪。 

  朱静亭的身体确实很弱,坐近一些,就可感到他的呼吸比常人要急。他抱住双腿,把头支在膝盖上问:“非天,我的病是不是只有凤凰草和精灵血,才能治好?” 

  岳臧影点头,顺手把水袋放到一边。 

  “要是找不到凤凰草,服下了精灵血,就会忘记今生许多事?”朱静亭歪着脑袋,自言道:“那我一定不要服用,就算死了也无所谓,不在的人至少还可以被用来思念。不过我也羡慕非天你,至少你不会死。” 

  身体微微一震,岳臧影有些惊诧地望着朱静亭。 

  精灵的寿命要比凡人长上许久,莫非朱静亭已识破自己并非凡人? 

  毕竟还是心虚,仔细一想,担忧又减少了大半。朱静亭应是怕自己不久将会长辞人世,才作此感慨吧。 

  岳臧影静心劝道:“太子不必多虑,凤凰草虽然稀有,但我还是可以想办法找到。” 

  朱静亭没有理会。岳臧影劝说许久,他还是闭口不盲。 

  实在没有耐心继续哄他,不知从哪儿升起的倔强,促使岳臧影站起身来,甩袖离开。他一直走到山路边的小树林,才停下脚步,抱怨道:“我又不是朱长铭,摆这架子给我看做什么?” 

  一说完,又觉自己实在没有气量,为些琐事闹起情绪来,哪里像是名震四海的月影宫主? 

  林间微微起风,树叶扬摆。 

  岳臧影从袖中取出一支竹笛。这笛子甚为奇特,笛身斑驳映显无数深色水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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