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鸣青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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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鸣青谷-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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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别扭劲儿格外地激起来宋青谷的欲望,他用一只手把苗绿鸣的双手压在头顶,腾出一只手来,拉起苗绿鸣的一只腿,总算是没有忘记润滑,一下子顶进苗绿鸣的身体里。

苗绿鸣疼得一个激灵,挣出手来,叭地反手打在宋青谷的背上,好脆响的一声。

苗绿鸣唔噜着说:“出去,没戴套子。”

宋青谷喘着说:“小混蛋,这种状况你叫我出去!”

还是放轻了动作,不消一会儿,苗绿鸣便有了感觉,那声儿也变了。

宋青谷轻轻地抚摸着苗绿鸣的脸,在肉体如此亲近的此刻,宋青谷才能确确实实地对自己承认,他是爱他的。

爱这个小犹太。

Xing爱让宋青谷对自己的爱情确认不移。

苗绿鸣当然也是喜欢宋青谷的肉体的,但是,他不认为肉体的紧密相连就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

但是宋青谷却认为是。

这件事这就样过去了,但是苗绿鸣与宋青谷在一起的这第一个生日,也算是不欢而散了,宋青谷到底还是送了别的礼物,但是,他心里还是留下了疙瘩。

苗绿鸣也明白宋青谷的心思,只是,他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解了宋青谷心里的疙瘩,不怕别的,怕的是越描越黑。不如随它去得了。

同时,苗绿鸣想:是,对了,前些日子那些事没有告诉宋青谷是对的。勉他疑心更多。自己呢,再也不能象以前那样,无遮无拦的,整个人象一本打开的大字版儿童读物,不消一会儿就读透了,就不再挂在心上了。

小犹太与大苞谷,已往恋爱的瓶颈里去了,只是他们都还没有足够的自觉。

果然在爱里的人是顶顶糊涂的。

也该着他们事儿多,不及他们对这件事来一个反思,又有一件事来了。

那天宋青谷接到苗绿鸣,听得他在电话里,声儿都不对了。





23

小犹太在电话里一个劲儿地问:“怎么办啊怎么办?”宋青谷几乎可以想见他拿着电话打转转的样子。

宋青谷说:“你看你那点儿小出息,不就是你爸爸要出差来南京吗?来就来呗。”

苗绿鸣说:“你怎么还不明白啊,我爸,我爸妈他们以为我还住在原来的地方呢。我我我,我没跟他们说搬家的事。我。。。。。。我。。。。。。”

宋青谷说:“我我我,我什么呀,就搬个家你爸爸还能把你吃了啊?就说我是你的室友,同住在一起好省房租的。你爸还会查咱们的房产证啊。”

苗绿鸣说:“苞谷。。。。。。”

那边宋青谷已经笑起来:“是不是觉得怪委屈我的?不忍心了吧,没得说,晚上好好补偿我吧。”

苗绿鸣啐他:“你怎么什么事都往那方面想?”

宋青谷说:“行了行了绿绿心肝儿。以前我委屈过你一回,现在给你委屈回来。”

苗绿鸣说:“我可,没那个意思。”

宋青谷说:“我知道。”话锋一转,又没正形了:“话说我的老岳父什么时候到呢?要不要俺去迎接?”

苗绿鸣也笑起来,“死苞谷,谁是你老岳父,我爸一点儿也不老。”

及至见到本人,宋青谷才明白,苗绿鸣说的:我爸一点儿不老是什么意思。

苗绿鸣说他爸爸有五十了,可是看上去也就四十岁,星眉俊目,身材挺拔修长,唯觉神情刻板了一点儿。

宋青谷陪苗绿鸣去火车接人的。

趁苗爸爸不备小声地说:“绿绿啊,你爸爸可比你英俊得多了。”

苗绿鸣说:“那是当然。我爸年青的时候在单位,号称研究所第一美男子。”

宋青谷轻佻地摸了他脸一下:“怎么没有遗传给你?”

苗绿鸣吓得兔子似地跳开。

宋青谷事先在绿柳居素菜馆定了一桌,要请“苗伯父”吃饭。

席上,宋青谷再次做了全面的自我介绍,自己是小苗老师的室友,采访的时候认识的,比较投缘,就一起租了现在的房子,这一次请伯父一定要住下来,让自己好好招待一下。

宋青谷说:“我听小苗老师说,伯父原本就是南京人。等下我特地叫了一道菜,伯父一定喜欢。”

原来那道菜是臭豆腐煲。

甫一端上来,那一种似臭还香,似香还臭的独特的味道就飘散开来。

苗绿鸣捂起了鼻子。

苗爸爸却啊了一声:“啊,真是,好多年没有好好尝过了。我们家,鸣鸣和他妈妈都受不了这个味道。在苏州,也买不到这种正宗南京臭豆腐。”

这是见面以来,他说的最长的一通话。

宋青谷一面给苗爸爸布菜,一面对苗绿鸣递着“你看我不错吧”那样的眼风。苗绿鸣暗笑不理他。

吃完饭,宋青谷把苗爸爸接到了家里。

苗爸爸进门的时候,微微一愣,宋青谷热情地请他进来。

苗爸爸说:“没想到宋记者这么整洁。一看就知道不是鸣鸣做的,他在家从不打扫。”

宋青谷谦虚道:“哪里哪里。我也得到了小苗老师的许多照顾呢。有时他会做饭给我吃呢。还有,替我洗衣服。”转过头去对苗绿鸣做一个口型:给我暖床。

苗绿鸣白他一眼。

苗爸爸又把给苗绿鸣的生日礼物拿出来。

晚上睡觉时,又是好一通客气。

苗爸爸一定要在书房打地铺,苗绿鸣要他睡钢丝折叠床,宋青谷请他睡主卧的大床。

苗爸爸真的是非常客气,简直到了拘谨的地步,光是商量着谁睡哪儿就耽误了有半个朋小时。

后来,总算是说定了,苗爸爸睡大床,苗绿鸣睡折叠床,宋青谷到书房去打地铺。

其实在苗爸爸来之前,为了遮其耳目,苗绿鸣与宋青谷已经做了不少的准备工作了。

把苗绿鸣的衣服都放到另一个卧室的橱子里,在小折叠床上放上被子。等等等等。

躺到床上的时候,苗绿鸣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宋青谷在人前是这样一幅热情周到又懂理的好青年形象。

苗绿鸣在黑暗里偷笑。

没想到,好青年趁着夜深人静之时化身为采草大盗,摸上了苗绿鸣的床。

苗绿鸣推他,“你你你你,你快走快走。我爸就在隔壁。”

采草大盗得意洋洋地说:“他睡着了。”

可怜的小绿草儿说:“我爸爸睡觉轻得很的,一有动静就醒。”

采草大盗说:“那咱们不要有太多的动静。”

折叠床很小,睡苗绿鸣一个人还行。再加一个人高马大的宋青谷就显得挤了。并且,苗绿鸣稍一推拒,就发出吱的一声长响。苗绿鸣吓得半死,只好不做任何反抗。

狭小的空间,压抑的喘息,比什么样的春药都更能煽情。

宋青谷一边在苗绿鸣的胸前轻挑慢捻,一边慢慢地把自己送进他的身体里去。

苗绿鸣咬着牙与那要人命的快感抗争着。

宋青谷狠狠地顶他一下,很小声很小声地问:“说,那PDF,真是你师兄送的。”

苗绿鸣气都快喘不上来了:“还。。。。。。还记着哪。跟你。。。。。。说了,是,要不。。。。。。还有谁?”

宋青谷一面动作一面说:“当然记得,记一辈子呢。”

开玩笑,他想,在一起的第一个生日哎,就那么不了了之了。

宋青谷好象迷上了这么深更半夜偷偷摸摸的Zuo爱,在苗爸爸呆在家里的这几天,天天一到晚上就摸过来,还轻声地说:“难怪人人都爱偷情,原来这么刺激呢。”

苗绿鸣被来折来翻去,又不能出声,连动下小手指也不能,只得且不去理他。

宋青谷慢慢地摸着他汗湿的身体,拿过丢在床底下的枕巾给他擦着,以往他们喜欢做完了去洗澡,可是因为苗爸爸在这里,不好惊动他。

宋青谷看着苗绿鸣的侧面,汗湿的头发贴在额头上,月光轻盈地打在他脸上,映出一种玉石一般的光泽,他睡觉的时候,永远都是蜷得象虾米,往常睡大床还行,小床就太挤了,他就只好把自己团得更小一些。

宋青谷从身后搂着他,突然说:“绿啊,你会不会把我们的事跟家里人说呢?”

苗绿鸣哗地如流水一般地转过身来,黑暗里可以看见他睁得大大的眼睛,“不不不,你不是想。。。。。。。”

宋青谷被他眼睛的惊慌给吓到了,那种恐惧,如果打在灵魂上的烙印。于是他拍拍他:“吓成这样干嘛?我也没说现在就说。”

苗绿鸣贴近他的脸,几乎着对着他的耳朵说:“我。。。。。。我不敢。真的,你不知道,我妈妈,还有我大舅舅,如果知道了,比叫我死还可怕。”

宋青谷说:“那你瞒一辈子?还是说以后你还要去结婚呢?”

苗绿鸣攀住他的胳膊,整个人抖起来:“你知道吗?我小时候,有一段,成绩不好,我妈妈说的,宁可跟我一块儿去死,也不能看我给她丢人现眼。我们苗家的孩子,绝不能让人看不起的。”

正说着,可能是手指碰到了桌头柜,上面的一个小闹钟咣地一声掉到了地上。

那响声寂静里听来跟打雷的效果差不多。

苗绿鸣吓得身子一下子僵直了。

只听得那边苗爸爸的咳嗽声,然后起床的声音,拖鞋踢踏声,卫生间的门被拉开的声音,然后是苗爸爸回房的声音。

宋青谷不是被苗爸爸的动静吓着的,是被苗绿鸣吓着的。

他搓着他冰凉的脸颊低声急促地说:“绿绿,绿绿,吸气吸气!”

好半天苗绿鸣才呼出一口长气,居然笑了起来,“还好还好。”他拉了宋青谷的手:“给我时间,”他慢慢地说,“多给我一点时间。时间。好不好?好不好?”

宋青谷说:“好。”

他想,他真是没有想到这小犹太的情况这么复杂。也是,天底下象他宋青谷这样有两对爸妈却又好象没有爸妈的人能有几个?罢罢罢,给你时间,并且,给你做个榜样吧。

苗爸爸在这里又住了两天说是要回去了,这次的项目挺顺利。临走前,说是想请宋记者吃顿饭,正好那两天宋青谷赶节目忙得要死,就婉拒了,说:“以后吧,以后有的是机会的伯父。”

苗爸爸说:“以后,不一定有这样的机会。”

当时宋青谷与苗绿鸣谁都没有在意,后来,才明白这话的意思。这的确是唯一个他们可以面对面以吃饭的形式来交谈的机会了。

送走了苗爸爸,苗绿鸣大大地松了口气。

宋青谷也恢复了他那赖赖的样子,开着玩笑:“我说绿绿啊,原来你爸爸是回民啊。”

苗绿鸣说:“是啊。正宗的回民呢。”

宋青谷说:“那你岂不是也是回民?我看你吃肉吃得挺香的吗。”

苗绿鸣笑道:“我民族是随我妈的。我妈是汉人。可是我继承了我爸爸他们回民的高鼻子。”说着,仰起脸来,向上翘翘鼻子。

果然,宋青谷想,小犹太脸上鼻子长得最好,挺秀小巧,半点多余的肉也无。

宋青谷说:“说起来,你爸还真是长得象阿拉伯人。跟阿拉伯人一样,面无笑容。那天我替他搬东西,他冷不丁冲我笑一下,倒给我吓一跳。啊!”宋青谷一拍大腿:“我知道你爸长得象谁了,象拉登!乖乖,幸好你爸没有生在阿拉伯国家,不然一准给绑去做了拉登的替身。”

苗绿鸣气得哑口无言,很不争气很孩子调儿地回道:“你爸才象拉登,你爸萨达姆!”

那天晚上,他们两个就谁的爸爸更象拉登或是萨达姆进行了激烈的讨论,然后又用肢体语言探讨了一下,仍未得出任何明确的结论。

常征知道了这事以后,笑得差一点儿从椅子上跌下去,她下结论道:“这事儿我得说句公平话,第一,这证明,男人要是幼稚起来,没底。第二,宝贝的爸爸我没见过,可是说句良心话苞谷,就你爸爸那派头,真的有点子象萨达姆!”

说起宋青谷的爸爸,苗绿鸣就想起,好象宋青谷有很久很久没有回过家了,一个城里边住着,他反倒没有自己回家回得勤呢。

宋青谷说:“我正打算最近回去一下。”

苗绿鸣也没在意。

过了两天,苗绿鸣在晚上看宋青谷拍的片子的时候,突然发现,电视上打出的编导姓名由宋青谷变成了青谷。

苗绿鸣笑眯眯地说这是干嘛呢,好亲热的样子,青谷。

宋青谷说:“你懂什么,这是艺名。哼,整个市台,就我一个是正正经经电影学院毕业的,我决定弄个艺名,以示跟他们那一帮子二半吊子有所区分。

苗绿鸣说:“你又不进演艺圈,记者也要用艺名啊?”

宋青谷说:“这你就不懂了,记者用艺名的多得很。更准确地说应该叫笔名儿。有时候可以起身份掩护的作用,尤其是我们这种做批评性报道的。”

后来苗绿鸣才知道,不是那样的。知道的时候,苗绿鸣已经处于一下非常尴尬的境地了。

爸爸这件事过后,苗绿鸣其实是准备把严兴国的那事儿跟宋青谷提一下的。

可是,宋青谷说,他马上要去一趟外蒙古采访。

他很高兴,说这是我国第一次正式派大型的新闻团体赴蒙古,他们台,就派了他一位摄像,更进一步证明了他宋青谷果然是市台业务NO。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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