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不要!我不要!
我是男人,我是男人,我是男人!
我不是女人,我是男人。
你真的是男人吗?!别忘了昨天晚上你那可耻的样子!或者,你是天生淫贱?!
不!我不是!!!
那麽,你是狗吗?只要别人对你好一点,就马上……
不!我不是!我不是狗!!!……我不是……!
这样的日子你还准备过多久?一直要到那个男人玩腻了你把你踢出门为止吗?
你这叫做什麽?你以为你自己很高尚吗?为了父母家人而牺牲?
哈!郝好你看你多伟大!为了家人的活命甚至不惜牺牲你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哈哈哈!
而且,你最伟大的是,竟然还能从中感到快乐……!我再也没见过比你更可耻的人了!郝好!
你活该!如今的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你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活该!你这种人只配过这种日子!
去吧,去享受那个男人带给你的温柔吧,这不是你一直都想要的吗?你这样的人可以得到温柔的对待,已经是老天的仁慈了……
恨?有什麽好恨的?你有什麽资格去痛恨别人?!要恨就恨你自己吧!早就该死的人!
“郝好?你在发什麽呆?来,吃早饭了。”晓伟端著一个托盘走进卧房。呵呵,好他在害羞哎,都不敢抬眼看我,好像新娘子哦,嘿嘿!
摸摸他的“小手”,晓伟傻傻地笑著,“我不会做饭,只好打了两个糖心蛋,这个我小时候很爱吃的。嘿嘿……”可怜少爷我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过单身生活了,偏偏外面没有卖糖心蛋的,有钱都买不到只好自己做!不过幸好自己还会这麽一手,除了这个以外,我可就什麽都做不出来了。
糖心蛋……,妈只做给哥吃,说是补脑子。而我不需要补……
十几二十年前的乡下,鸡蛋是多麽珍贵的东西,珍贵到我半夜爬起来去偷的地步,只是为了想让自己的脑子也变得像哥哥一样好……
我一辈子好像也就只做过这麽一件坏事吧。还被罚跪在打麦场上跪了大半天,如果不是哥哥求情……
“好,天气凉了,东西还是趁热吃比较好。哪,尝尝看,很甜的。”郝好,你怎麽又不理我!难道我昨天晚上还不够小心吗?你不高兴也说一句话告诉我呀!这样人家才知道哪里做错了嘛。
没有看向男人的面孔,郝好接过托盘,拿起勺子一口一口的吃了起来。
好甜……
“好,你怎麽哭了,你,你别哭,是不是不好吃?对不起,我马上打电话喊酒楼送早点过来,这个你别吃了。好,……”说著,伸手想拿回托盘。
托盘被郝好抓得死紧。
晓伟见之,有点明白了。蹲下身子,轻轻的抚摸他赤裸的双脚,笑著说:“如果你喜欢,以後我经常做给你吃。顺便在教我一点简单的料理,以後你早上起不来的时候,我做给你吃。”
郝好他被我感动得哭了呢!嘿嘿,这是不是说明我还是有机会夺回佳人心?YEAH!再接再厉再接再厉!幸福就在眼前呀!
不要对我这麽好,求你……!
时日一天天过去了,天气渐渐转凉转冷,很快就进入了寒冷的十二月。
随著神农架大厨的复归,Master的赵晓伟也开始每天出现在神农架里。而且时间越拉越长,到後来,干脆就在店里的Office处理起公事。这与以前完全不同的变差让店中的员工惊讶不已。而最让他们感到奇怪的是,晓伟来到店里竟然没有在钓鱼。呃,也不是说他完全没在钓,只是钓的对象……有没有搞错?
周六晚上一点,店中仍旧很热闹,很多客人都从包厢吧台走出,涌上舞池。随著时而火爆时而诡异时而强节奏的音乐疯狂扭动著身体,借此发泄白天无法散发的郁闷,黑夜也无法说出口的激|情。
小小的舞池,像挤沙丁鱼一样挤满了人。身体与身体互相摩擦、碰撞,甩起的汗珠溅落到四周,隐蔽的爱人在昏暗闪烁的灯光下变得大胆,不时用肢体语言挑逗著心上人,猎人擦亮眼睛寻找著今晚的猎物……
与前面的舞池像是两个世界,神农架的厨房安静而平和。
深夜一点多了,点餐的客人也变得很少,厨房内大多数的员工正在休息间吃饭闲聊。偌大的厨房只剩下厨师的郝好和正在擦拭金属盘的小鱼。
趁没有客人点菜的空闲,郝好专心一志的用胡萝卜练著刀工,小心细腻的雕刻著什麽。
晓伟站在厨房门口已经痴痴的看了半天,就差没有流口水了。
我们家郝好好酷哎!你看那一身雪白带蓝的厨师制服穿在他身上多帅气!不枉我特地让法国的知名制服设计师亲自剪裁设计,呜呜,实在太酷了!──喂,喂,别人已经在提意见了,为什麽只有郝好的制服无论是料子还是样子都好的不象话!你这个Master也太偏心了吧!
呜呜,郝好,你干嘛要长得这麽这麽引人犯罪哩,害得人家好想和你在厨房里“玩”哦!呜呜,好,人家越来越爱你了怎麽办?
“Master?Master!”从少年管教所出来找不到工作被晓伟安排在神农架厨房学徒的小鱼连叫了好几声。老大他怎麽了?那表情怎麽看起来像在发花痴一样?
“啊?什麽事?”晓伟总算从无尽妄想中回过神来了。
“没什麽。您是来吃晚饭的吗?要不要我给您切点水果?”在小鱼心中,把走投无路的他从江边仓库捡回来──那时他正准备偷仓库里的东西卖,供他吃住付他工资教他求生技能的赵晓伟可是绝对神灵般的存在。
“给我切点哈密瓜好了。”晓伟悄悄走近郝好的身边。他在刻什麽?
知道晓伟就在身边,郝好假装没瞧见一样继续手中的工作。他对这个人的感情已经越来越复杂,近期,他都不知道要用什麽样的态度去面对这个曾经伤害他过深如今却似乎真心对他好的男人。
习惯了别人对他冷淡对他无礼给他伤害,因为习惯了被委屈所以别人一旦对他好一点,他就恨不得十倍百倍的归还报答,可是这个人……
说郝好心中一点都不感动,那是假的。可就是因为他被感动,所以他也越发无法接受夜晚和他……的行为。你是因为我满足了你的性欲,所以才对我好的吗?如果我像从前一样拒绝你,会不会跟以前一样被折磨殴打?被不当人一样的糟踏?
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性事,无论做过了多少次,郝好仍旧无法适应。生理上的不合,心理上的抗拒,都在向他叫嚣著不要再继续了!肉体上越是习惯,心灵上也就越是无法承受。
温柔的对待……,罪恶的行为……,我的人生该何去何从……
“Master,切好了。您尝尝,这可甜了,而且一点都不腻口。”小鱼切好哈密瓜片,殷勤的端到晓伟面前。
顺手接过水果盘,用牙签叉起一片,“好,你尝尝,听说这瓜可甜了,而且一点都不腻口,来,就吃一片好不好?”满面笑容,把头凑近郝好的眼前,殷切的看著。
看了他一眼,默不吱声的把递到嘴边的瓜片咬进嘴里。然後,继续他手中的雕刻。
郝好他吃了!他张开口把我喂给他的瓜瓜含进嘴里了,嘿嘿!我好幸福呀!
用同一支牙签叉了一块放进口中,呜呜,……好甜!
再次叉起一块,试探性的,“好,要不要再来一块?润润喉咙?”一脸的希冀。
低下头,把这块也吃进嘴里。
男人开心的傻掉了!端著盘子再接再厉。很快的,一盘哈密瓜片就在你一口我一口晓伟的喂食中消失。之间,郝好没有说一句话。
旁边的小鱼早就看呆掉了。没想到传说是真的,老大真的在追老好人!
有点菜单进来了,郝好放下手中的刻刀,准备配菜。突然,他像是觉得碍手似的,就手把手中刚刚雕刻完的东西塞进了立在一旁的晓伟手中。然後,像个没事人一样,转身做他的厨师工作去了。
这边,晓伟打开手掌,看清手心中的东西是一只粉红色的,用胡萝卜刻成唯肖唯妙的小老虎时,开心、惊讶、感动、激动,弄得他快哭出来了──这可是郝好亲手雕刻亲手塞进他手心里的呀!
好,原来你并不是对我完全无动於衷。我们之间还是有希望的对不对?
哼哼!就算没希望,老子也要作出希望来!你这一辈子就别想逃出老子的手掌心了!乖乖死心做我的人,老子死都不会放过你!靠!谁让你把我迷成这样!你得负责!!
30
郝好很痛苦,他越是想抗拒晓伟给予的温柔就越是渴望得到他更多的关爱。
不想跟他说话,对他冷淡,可是却发现对方不但没有退缩反而对他更加的关注。
想著对方也许只是把他当作一具没有灵魂思想的泄欲工具,可是事实却告诉他对方并没有这样看待他。
想要恨他,却找不到恨他的理由。想用男人过去的卑劣唤起自己的仇恨,可是不知为什麽脑海里浮现的总是他的好。
刚开始厌恶他的频繁接触,恨不得离他远远,如今却怕他真的厌烦,看到男人因为自己偶尔表现出的一点点示好而显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心湖不禁悄悄荡起一圈圈涟漪。
身体与身体的接触不再全部都是恶心恐惧。喜欢他紧紧抱著自己的感觉,喜欢和他相拥而眠一直到清晨,喜欢早上在他怀里睁开眼睛,喜欢他用额头轻轻磨擦自己的鼻尖,喜欢他撒赖的对自己说再睡五分锺就好,喜欢他的唇柔柔的在肌肤上滑过的感觉,喜欢他那温柔的拍抚,喜欢他在耳边轻轻的述说不可思议的爱语……
为什麽要对我好?
你说的哪句话才是真的?
我该相信从前的你还是现在的你?
你说你喜欢我,爱我,可是我这样的人有什麽地方值得你爱?你忘记你曾经骂我的话语了吗?
你说你喜欢我所以才对我好,那麽有一天当你不在喜欢我时,你会让我去陪其他男人睡觉来偿清债款吗?就像你以前说的那样。
……或者,干脆把我当垃圾一样扔掉?
不要再对我好了,如果你迟早都会回到从前,那就不要再对我好了,我好……怕……
“郝好,天气越来越冷!,走路过来很辛苦吧?今天风又特别大!脚冻不冻?我看你还不如干脆让晓送你来上班算了。反正他早就想这麽做了!”更衣室里,小辉和郝好一边更换制服一边闲聊著。今天,另一个洋食厨师轮休,所以来做开店准备的只有他们两人。
转过头,露出一个笑脸,“还…好。”随即低下头去解衬衫的扣子。
瞥了几眼郝好裸露的上身,小辉不禁在心中嘀咕,晓那家夥是不是每天都在做?怎麽阿好身上的痕迹都不会消失?他到底有没有在注意阿好的身体状况!真是胡闹!
心里这样想著,嘴上却无关紧要的说道:“幸亏店里空调设备完善,否则这衣服还真脱不下来。真是的,今年怎麽这麽冷!”
“冬…冷……夏…热”想到一句老人们小时候告诉他的话,郝好随口说了出来。
“确实,冬天越冷夏天也就越热,今年的夏天不会超过四十度吧!我属猫的哎,超级怕热!”跟郝好在一起呆的时间长了,他的说话逻辑基本上都了解的小辉很快就明白他说的是什麽意思。
“呵呵!”郝好笑出声来。在他眼中看来,小辉在某些地方真的很像猫,那种特别善解人意但偶尔也会伸伸爪子的东方猫。
星期四,不太忙也不太闲的日子。快九点时,店中大约坐了六七成的客人。Master的晓伟也尚未现身。
“Master呢?他今天还没来吗?倒是希奇。”调酒师的罗毅擦洗著深口杯和身边正在调酒的小辉搭话道。
“晓?听他说好像去听什麽乐队演奏去了。他想在店里搞表演台,还说要拉一台钢琴进来,顺便还想聘请一两位钢琴师。”
“怎麽?他想把神农架弄成音乐酒吧?”罗毅十分好奇。
“也不是,可能想多吸引一些不同的客源层。加上前段时间有群音乐学院的学生跑来说可不可以让他们在这里建场子登台表演,引起晓相当的兴趣,所以他现在好像正在考虑周三周六是否要安排音乐现场演出……”小辉正在解说著,忽然看到服务生小杨快步向吧台走了过来,表情带著愤怒。
“小辉,客人在提意见……”一进吧台,小杨忍不住想要诉苦。被小辉伸手制止。
“出什麽事了?”小辉对罗毅施了个眼色,拉著小杨走进与吧台只有一帘之隔的厨房问道。
“还是老问题!第二男用卫生间有客人提出烟味好重!”
“烟味?又是隔壁在烧炉子?”
“是啊!我们都把窗户封死了,可是通风扇不能不打开啊,结果……!”
“你去看过了?很严重麽?”
“看了下,糟透了!没办法,我们和隔壁的店都是连著的,他们一烧炉子根本就避免不了烟味会往这边钻。”
“唔,我们和他们店里因为这个问题也交涉很多次了,但是他们老板舍不得给员工休息室装暖气,才会弄个炉子了事。奶奶的!还真是麻烦!这样好了,等Master回来,我会跟他提,看他能不能想办法请人把那个卫生间的通风扇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