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王爷的什么样子是裳儿这主屋丫头没见过的,从王爷还是太子时,就一直服侍的,所以也并不在意,想了想,王爷这阵子都是由洛水服侍,便开口问道:“王爷,要叫洛水吗?”
御维怀没想到裳儿会这样问?有点不好意思,抬头看了看裳儿,并无笑话自己的意思,想了想,便说:“算了,这么晚了,想必也睡了,别去吵他了。”
“您是王爷,要叫他们来服侍他们还敢有怨言吗,如果王爷想要,奴婢去唤便是。”裳儿还挺坚持的。
御维怀听裳儿如此说,抬头看了看他,此时已没了刚刚的情素在心,脸色正经了不少,想了想还是说:“还是不了,太晚了,让他睡吧。”
“切,他们本就是用来服侍王爷的,王爷要,他们就得来,乐还来不及呢,难道还敢挑时候不成。”说话的是蓝儿,口气及为不肖。
御维怀听着二女的说词,一个委婉一个直接,但其实表达的都是一个意思:“不用管他们怎么样,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就行了。”
御维怀长舒了口气,便对他二人说:“我想我不睡,你们也一定是不会睡的,那这么着,你们去拿两个椅子来,坐到我对面,陪我聊聊天吧。”
二女不知道王爷要干什么,便站到了御维怀面前,裳儿开口说到:“王爷,在您面前哪有奴婢坐的道理,您要说什么,说便是,我们听着。”
御维怀听她这样说,也不太坚持,站一会儿也累不着,便开口说道:“其实也没什么要说的,就说说刚刚你们说的事吧。”
二女不解,不明白王爷要说什么,都齐齐的望向御维怀,等着他说下去。
“其实,不管我以前是怎么认为的,现在的我并不赞同你们的说法和我国现在的人阶制度,我觉得太不人道、太没有人性了。
人嘛,都是爹娘所生,都是被父母期盼着出生当成宝贝养大的,人和人生下来没什么分别,就是死了以后,其实也是没什么分别的,都是赤条条的来,赤条条的走。”
“赤条条的来,赤条条的走?”裳儿念着御维怀说的话。
蓝和不解的道:“可有钱的人走的时候都会穿好多好看的衣物,还会有好多华美的陪葬,还会有奴仆陪葬的,怎么会是赤条条的走呢?”
“什么?还会有人陪葬?”听了裳儿的话,御维怀吃惊的道。“那陪葬的都是些什么人?”
“当然都是家奴啊,主人生前身边近侍经主人点名也是要随葬的,好到另一个世界去服侍主人啊。再有就是家中的贱奴,好到另一个世界去给主人干活儿啊,总不能让主人自己干吧。”蓝儿说得理所应当。
“胡说,真是一派糊言,人死了就是死了,什么到了另一个世界去,那有什么另一个世界。”御维怀听了蓝儿的话,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口气愤愤的说着。
“王爷恕罪,王爷恕罪,蓝儿说错话了,求王爷开恩。”蓝儿见王爷突然怒目起身,以为是自己说了什么得罪王爷的话,所以赶忙跪下求饶,裳儿也赶忙跪下帮着求请。
御维怀看着求饶的二人,口气轻柔的问着二女“好,你们自己说,如果真有另一个世界的话,那么人还用怕死吗?不用怕死,你们干嘛还要求我恕罪,到另一个世界不是也一样能活吗?”
二女抬头,蓝儿尚还在惊吓中,没太明白王爷的意思,转头看向裳儿。
裳儿看着王爷,渐渐有所了解,慢慢低下头,说:“回王爷,我们懂得人死不能复生的道理,可主人家要奴才陪葬,奴才就得陪葬。就是王爷,如果这次落水不幸……”说着停了停,又继续说道“我们两人一直近身服侍王爷,我们也是要陪葬到另一个世界继续服侍王爷的,即使知道根本就没有另一个世界。”
御维怀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是啊,谁不知道人死不能复生呢,不是不懂,而是实在是身不由已。
看她二人还跪在地上,便让她们起身,复又坐回到石阶上,语音沉重的说:“是啊,大家都懂这个道理,实是身不由已而已。人人都知道自己是自不由已,那么,为什么就不能给也是身不由已的人多一些关心、多一些理解呢,那怕是一个关怀的眼神,一点温情的帮助,也会让人心生温暖,也是善事一桩啊。”
御维怀见二女依然不明白自己倒低说什么,叹了口气,接着说:“举个例子吧,就说我这一字并肩王爷府上的这些被你们所有人都看不起的男宠吧。
你们都觉得自己身不由已,那你们认为他们都是自愿而为之吗?都是堂堂男儿身,谁不想能顶天立地,谁不想活得光明磊落,可他们现在却被迫以色侍人,不也是身不由已吗?
至少你们还能在主屋里,穿着锦衣、吃着美食、睡着热炕,可以在青天白日下与人说说笑笑,可他们呢,你们可有想过他们过的是怎样非人的生活。
所有人都瞧不起他们,连他们自己也非常瞧不起自己,甚至也觉得自己是低溅的。
就没有人可怜过他们,认为他们应该和自己一样也生活在阳光下,也应该有锦衣穿、有美食吃、有热炕睡吗?
既然都是身不由已,为什么不愿给比自己更可怜的人一点帮助或者那怕是一丝同情呢。”
御维怀说完后,就不在说了,静静的看着二女。
许久,二女都没有出声。
“唉!我不是责怪你们,也知道是大家都这样,所有人都这样,你们有这样的想法也并不为过,我只是希望以后能有所改变,至少在我的王府里,我希望看到每一个人都能过得好。并不是责怪你们,好了,回屋睡觉吧。”御维怀起身进屋,却被裳儿叫住。
“王爷,你就是这样想的,所以才给他们换了生活的一切,还想要给他们吃肉的吗?您真的认为天下的贱民也可以与平民甚至贵族一样……做人吗?”
“当然,人人生来都是平等的,也许出身不同,但其自身并没有高低之分。”御维怀看着裳儿,深吸口气说道:“我知道想要改变所有人的观念还不能急于一时,但我希望能从我做起,从我的府上做起。”
随后眼神变得坚定:“会的,会有那么一天的,我要让生活的御国的所有人,就算他们曾经是溅民那怕是做过男宠,我也要让他们能堂堂正正的生活在阳光下,人人都有机会凭真本事生存,再不受歧视,一定会有这一天的。”
说完转身回屋睡下。
第 二十一 章
很奇怪,这一觉到天亮,御维怀并没有做梦,睡得很香甜。
可能是头一天睡得晚了点儿,所以一觉便睡到了快到午饭时分,起身梳洗完,听说皇上派人送来了茶叶,笑了笑,这皇帝动作可够快的。随后吃了点东西,便想进宫。
刚走到府门,便见一个八抬大轿停在了门口,自轿中下来一人,正是昨日见到的几位大人之一,叫卫俞,好像是个言官,看起来文质彬彬的。
无耐,有人来访啊,自己这个主人哪能走开啊,只得将人让进书房,看座、上茶。
初相见,御维怀从外表上对他有些好感,聊天时御维怀发现,此人与自己似是十分相熟,经常说二人以前一起怎样怎样,好像是自己得意的下属,可是说着说着,就说到这男宠身上了,并对自己现在的行事觉得大为不妥,举出典故、祖训的说为男宠者且不可居华屋着锦服吃美食,否则就乱了纲常为了祖制云云,还说这些都是自己以前教导他的,现在他刚刚升任三品,入了贵族,便以自己为榜样,安祖法行事,也与王府中以前一样,将男宠都圈养在屋里,甚至还下令不许其着衣,还说本来都是脱了衣服被享用的,着衣也是浪费,说完了竟哈哈大笑起来,真是即淫荡又无耻之极,看得御维怀直磨牙,真恨不能上去踹他两脚。
本想说些自己的想法来驳斥他,转念一想,此人会毫不避讳说出如此的话来,想必这种思想已在国中根深蒂固,他是言官,万一自己说不过他,被他得了先,以后自己要做什么可就背动了,再加上自己突然改变观念,被人得知也不大好,还是再多了解了解,观察看看吧。
于是耐着性子,又与卫俞有一句没一句的闲扯了一会,便推说自己身子不适,要送客了。
这卫俞并不死心,最后还追问王爷是否要改了府中男宠的规矩,御维怀这是断不能听他的,想了想便说“卫大人,即是拿来享用的,自是要享用的好才行,闷在那里,吃不好,穿不暖,身子糟的一碰就要散,你享用起来有意思吗?就是要吃猪肉,也得先把猪养肥才行吧。”说完,还故意淫淫的笑了起来,听得卫俞大大的惊叹,一个劲说还是王爷会享受,便告辞了。
送走卫俞,御维怀一点儿好心情都没有了,想起自己刚刚的样子,在心里把自己大骂了一番,顺便慰问了一下以前的御维怀,可觉得骂多了还是骂自己,便气闷闷的坐在那里生闷气,真不知道这个王爷以前到底是怎样的人,正自郁闷,便见王妃走进了书房。
御维怀赶忙起身,给王妃让了座。
王妃见王爷这样对自己客气,也中似喜似忧,怕二人尴尬;便先开口道:“听蓝儿说,王爷昨日自皇宫回来,心情变得非常好,想必与皇上在宫中相处甚欢啊,真是恭喜王爷,与皇上兄弟和睦,言归于好。”
听着王妃的话,御维怀也没什么觉得奇怪的,以御维仁对自己的样子,也猜得出这兄弟间不和的情可能是人尽竭知,只是不知有没有人知道这内情如何了。便没有多说,只是答着我们是兄弟嘛,那有隔日仇的。逐又想到王妃也许知道些自己与卫俞的事,从卫俞口中听来,自己以前好像很看重他似的,便问道:“啊,王妃,你知道卫俞卫大人吗?”
王妃看了看王爷,眨了眨眼,说:“是前日刚升任三品寓正的卫大人吗?”
“是啊,你也知道,王妃,我与这人,关系很好吗,怎么他好像与我很亲近似的。”
王妃似是没想到王爷会问自己,微一愣,想了想,便道:“是啊,王爷与他很相熟,他这三品还是王爷落水前亲办的呢。”
“什么?就这种人我还给他升官?这人简直是人渣。”御维怀不敢想信的看着王妃,这样的这王爷也看得上,还给他升官,真是越想越气闷,越想越丢人。
又听王妃开口道:“王爷平时忙于国事,却从不结交朝中权贵,许是过于劳心劳力,经常心情烦闷,恰这卫俞能言善道,每每能使王爷开心,这样,王爷就与他走得近了些,其实王爷以前对他的某些行事,也并不赞赏的,只是此人却有些才华,办起公务来也有条有理,便应了他,给他升了品阶,进了贵族。”
王妃看了看御维怀,笑了笑又说:“他刚才要是说了什么让王爷不高兴的事,王爷不喜欢,以后不理他便是了,您是王爷,莫要气坏了身子,不要气了。”说着,站到了御维怀身边,将手轻扶上了御维怀的肩。
御维怀抬眼望向王妃,见她有些脸红,知道她这是有意要与自己亲近,逐也没在意,此时已到午时,便邀王妃一起用餐,餐中御维怀突然想到自己昨天与御维仁在宫中吃饭时的情景,便不自觉的笑了出来,被王妃看到,还以为是自己吃饭的样子有何不妥被王爷看到,便不好意思起来,也不敢询问,只是低着头进餐。
御维怀自己想够了,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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