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的事一般。
洁儿的脸上仍带着温婉轻柔的笑容,仿佛这个答案她早已料到了。朱唇微启,话一出口便引来人们的哄堂大笑。“那真是要恭喜你了,阁下竟与禽兽一般无二!”
沈从菊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青,已然分不清究竟是什么颜色,只觉得一股血气直逼胸口,恨不得立时找个地缝钻下去才好。
洁儿手心朝上向前伸出,“饭钱!”声音不高,却掷地有声。
“是啊!快给钱!”
“快拿出钱来!呵呵,真有意思!”……
沈从菊愤恨的怒视着洁儿,不情愿的从腰间掏出一块银子狠狠的掷在地上,转身分开人群气冲冲的拂袖而去。
人群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与欢呼声,人们纷纷向洁儿投去赞赏的目光。
洁儿捡起地上的银子交到老掌柜的手中,温和地说:“老人家,这钱你拿好了。”
一直处于怔愣之中的老掌柜猛地回过神来,手中银子沉甸甸的分量让他不由得激动得浑身颤抖。望着洁儿,他禁不住老泪纵横,一边弯腰鞠躬一边道谢:“多谢姑娘,多谢姑娘!”
“不用客气。”
“不不不!”老掌柜擦了擦眼角的泪花,颤巍巍的说,“多亏了姑娘,要不然老汉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姑娘快请进小店,老汉一家要好好谢谢姑娘。”
洁儿摇了摇头,推辞道:“老人家不必介意,不过是小事一桩,算不得什么。你快回去吧,我也要走了。”
看热闹的人群早已慢慢的散去,洁儿向老掌柜告辞便逼着自己迅速离开饭馆。再留下去,她恐怕自己肚子里的饿虫就要大闹五脏庙了。
“为何不接受掌柜的谢意?你饿了,不是吗?”
第五十六章 竹叶青青女儿红
第五十六章竹叶青青女儿红
洁儿倏地转头,发现绿衫书生竟没有离开,反而跟在自己的身后。“咕噜!”似乎是为了证明他所说的确有其事一般,肚子极为配合的叫了两声,洁儿有些脸红,略垂着头努力的转移话题:“刚才多谢你的帮忙,不知该如何称呼?”
绿衫书生一笑,双手在胸前一揖,文绉绉地说:“在下乃是方小说明镇中一闲人,姓竹名叶青。”
竹叶青?洁儿微怔,随即也学着他的样子,双手胸前一抱,含笑地说:“那真是巧了!小女子名叫女儿红。”
竹叶青有些惊喜,“女儿红、女儿红……”,他轻喃着这个名字,仿佛想要咀嚼出它的“味道”。忽然,他的左眉挑了挑,眼中的精光瞬间绚烂又立时消失不见。煞有介事的叹了口气,看似委屈,又分不清是嗔是怒地说:“在下是真的叫做竹叶青,姑娘何故拿在下的名字来玩笑。”
“啊?”洁儿忙敛起笑意,有些不安的望着眼前这个似乎被自己伤害了的男人。这才发现他的相貌有些特别,皮肤微黑,额骨高隆,眉毛粗浓,眼睛不大却炯炯有神,他的鼻梁好高,简直可以媲美欧洲人,很有点儿混血的感觉,洋范儿!见他的眉梢又要挑起,洁儿立刻收回自己打量的目光,抱歉地说:“对不起!其实我叫武洁儿。”
“你姓武吗?”竹叶青暗暗吃了一惊。
这是第三个人对她的姓氏提出疑问了,先是魅风圣君,后是叶羽,如今是这个看似书生模样的竹叶青。到底她姓武有什么问题?难道这个时空里没有“武”姓吗?“有什么问题吗?”洁儿反问。
只是一瞬,竹叶青便已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他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对了,你饿了吧,我们去吃饭吧!”
吃饭?好耶!她早就饿得发慌了,可是……偷偷的咽了咽口水,洁儿勉强一笑,“不用了,我没有钱。”
竹叶青一手握着扇子抱在胸前,一手抵着下巴恍然大悟似的:“原来如此!不过,”他挑眉学着洁儿刚刚的模样,似乎十分为难且勉强的说,“不巧的是,在下刚好有钱!”
“哧!”洁儿被他逗得一笑,耸了耸肩,不以为然地说:“那真是要祝贺你了,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竹叶青煞有介事的弯腰拱手回礼,就像是真有那么回事儿似的,“女儿红姑娘,请到前面的饭馆一叙吧!”
对于一个饿极了的人来说,这绝对是个天大的诱惑!
只是……
洁儿慢慢沉静下来凝视着竹叶青。手握折扇负手而立,一袭绿衫显现着一派闲适斯文之风,虽然他带着笑意,可是他的眼底太深,深得令人琢磨不透。对于不确定的危险,她从来都是避而远之的,可是自从遇到叶羽的那一刻起这一条原则却开始动摇起来,否则她今天也不会出头去帮那位老掌柜讨回饭钱。然而,对于竹叶青她却感到了一种潜在的危险。
“怎么了?”竹叶青微眯了眯眼睛探究的望着洁儿,“别担心,我请你。”
几乎是直觉的,“谢谢,无功不受禄,不用如此客气。”
竹叶青明显的一愣,眼中慢慢的涌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神彩。“你确定?”他好笑的问。
洁儿深吸了口气,饥饿令她难以忍受,却也令她的意识极为清醒,更何况她的自尊也不允许。点了点头,她笑得极为职业化、礼仪化。
竹叶青眼中的笑意更盛,拱了拱手,略一躬身,“即然如此,在下也不便勉强。那么,在下就此告辞了。”说罢,转身即走。
第五十七章 按捺情怀约重来
第五十七章按捺情怀约重来
洁儿愣了愣,没想到这人居然说走就走。胃,在他转身的一瞬似乎痛得更厉害了些;心,在他扬长而去时突然变得又恼又悔。想想自己也真是可笑,自尊心,有了它就可以顶饿了吗!望着竹叶青渐行渐远的背影,洁儿忍不住仰头望着天空苦笑。她有什么理由生竹叶青的气?是她拒绝了他的好意不是吗?此刻出声喊住他或者还来得及,可惜,她放不下自己的骄傲,终是喊不出口。
呼出口气,洁儿坚定的转身不再有一丝的犹豫,她就是如此,一旦决定了就决不会后悔。朝着与竹叶青相反的方向,转身的瞬间,心口仿佛被什么狠狠撞击了一下,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充斥在血液里,她下意识的望向自己左手中指上的钻戒,曾几何时,邹白驰也是这样,只要她一出口拒绝,他就会立刻挂掉电话或者头也不回的走掉。“阿驰……”
她会叫住他的!——竹叶青一步一步慢慢的向前走着,心里几乎有着十分的把握。他甚至可以感受到她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自己,此刻的她一定是又气又恼吧,不过她很快就会出声唤住他。他垂眸浅笑,却始终不曾回头。他在等待,等她后悔。女人,从来都是如此口是心非,越是远离,她们就会靠得越近。而她会坚持多久?他挑眉而笑,像是在等待上钩的猎物。
再笔直的街市也有尽头,也需要转弯。而她居然一直没有出声,转弯的一刻竹叶青终于忍不住偏头去瞧,可是哪里还能再看到她的影子。
他愕然、震动、出乎意料,可转念想了想却又觉得她就该是如此的。她很与众不同,又聪慧又勇敢,可是偏偏又让人忍不住很想保护她。想起她温柔秀丽的侧脸,他忽然涌起一股很想追过去寻她的冲动。脚步不由自主的迈出,却又猛地一顿。炯炯有神的眼眸眯了眯,他确定自己瞥见了墙角边一闪而过的黑色衣角。漫不经心的转身,一边摇着手中的折扇,一边浑不在意的继续前行,没关系,他总会再见到她的,武洁儿是吗?武姓,呵呵,一切似乎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渐渐的远离了人群,洁儿不知不觉的走进了一条安静的小街,两侧有高高的院墙,间或探出一两枝银杏树的枝叶,黄色的叶子好似一把小小的扇子,可爱的狭小缝隙,稚嫩的凹凸边缘,有风吹过便会簌簌的飘落下几片叶子,在午后懒洋洋的阳光下静静的沉默着。
没有目的、没有方向、没有底气,这就是洁儿此时此刻心灵的写照。手指一直揉搓着左手上的钻戒,她不会卖了它,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哼!没想到你也会有落单的时候吧!”
好熟悉的声音,洁儿一惊连忙回头望去。是他!没想到打击报复这么'TXT小说下载:。3uww。'快就找上了门。
沈从菊带着几个家丁仆从打扮的人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鼻子哼着气道:“大胆丫头,居然让本士子在众人面前失了体面,今日本士子要好好让你受受教训,也知道知道这个‘官’字怎么写。”
洁儿轻蔑的瞟了他一眼,转身便走。这会儿她早饿得没了力气,实在不想和这个人渣多费唇舌。
沈从菊见洁儿不理会他,更不惧怕他,不禁怒从心头起。他三两步蹿到洁儿的面前,一伸手挡住她的去路,恨声道:“想走!没那么容易。除非你交出身上所有的银子,并且跪地磕三个响头,或许本士子心情一好便可以放你离开!”
洁儿鄙夷的轻笑:“你是在做白日梦?还是脑子进了水?不要挡着我的路,我这会儿没力气和你周旋。”
“你……”沈从菊气结,一眼瞥见洁儿手指上闪闪发光的戒指,抓起她的手不由分说的拔了下来。
第五十八章 惶惶急现身
第五十八章惶惶急现身
“你做什么?还给我!”洁儿一惊,见沈从菊夺走了戒指,她急忙上前抢夺。 !
沈从菊向后闪身,两个仆从立刻横冲过来一边一个牢牢的拉住洁儿。
看了看手中的戒指,沈从菊撇着嘴道:“原来是个破石头,实是浪费本士子的精神。”一甩手戒指便向后飞了出去。
“不要!”洁儿的心骤然沉入谷底,眼睁睁的看着戒指在自己眼前消失她几乎失去了理智。“混蛋,放开我,你怎么可以扔掉我的戒指。混蛋!混蛋!”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洁儿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痛,眼前似有无数的金星乱冒。
“大胆!你居然敢骂我!”沈从菊横眉立目,“本士子今日若不好好的教训教训你,你便不知平民是何等的低贱。”向身后的几个仆从使了个眼色,他恨声道:“给我狠狠的教训她!”
众仆从齐声称“是”,一步步的向洁儿围拢了过去,那两个拉着洁儿的仆从更是加大了力气钳住她的手臂,牢牢的将她固定在原地。
疾风迎面骤聚,压迫感逼面而来,眼见着拳脚就要加诸于身,洁儿头晕目眩的只剩下了闭目以待。瞬间的安静,接着便是一连串的痛叫声,抓着自己的手臂一松,她无力的险些摔倒。一只手适时的扶住了她的腰、托住了她的身子。
“姑娘,你还好吗?”清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惶急与担忧。
洁儿睁开眼睛,一股暖意霎时涌入眼底。眼前是一张年轻的脸,浓黑的眉毛,明亮的大眼。“玄砚……”她怔怔的出声。
扶着洁儿站好,玄砚不着痕迹的与洁儿拉开了些距离,不敢去看她那双美丽的眼睛,他局促不安地应了声:“姑娘。”
“你怎么会在这里?”洁儿不解的问。“难道……是你一直在跟着我吗?”
玄砚有些不敢置信,他没想到洁儿居然知道他一直跟在她的身后。“是圣君吩咐属下保护姑娘的安全。”他重新垂首。
“圣君?”那个戴着银色面具的人?他,派人保护她?!
沈从菊逐渐从震惊中缓过神儿来,愤怒的朝着四仰八叉躺在地上哀号不止的仆从大叫:“起来,都给我起来,把他们两个全部给我抓起来,我要送他们去镇守府治罪。起来呀,你们……”
一道寒锋划过,只是眨眼的功夫,一柄长剑就已抵住了沈从菊的喉咙。
“住口!快向姑娘请罪,否则要你的狗命!”玄砚的脸上仿佛镀上了一层寒霜,话语更是冷得好似冰柱。
沈从菊吓得一哆嗦,那句“你敢”已然到了唇边却还是被他生生的噎了回去。想了想,他极不情愿的对着洁儿拱了拱手,一边偷眼瞄着玄砚的脸色,一边抖着声说:“请姑娘恕罪。”话还没有说完,脸颊上突然一痛,他惊愕的捂着脸看向玄砚,不敢置信他居然狠狠的扇了他一巴掌。
“滚!如若让我再看到你对姑娘不敬,不管你是王国的士子还是元子,我都不会放过你!”
沈从菊愤恨的咬紧了牙,却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他闷声闷气的嗫嚅了声:“是。”也不顾那些受了伤的仆从,转身便跑。
仆从们见沈从菊都跑了,便也都连滚带爬的做鸟兽散。小街上一时只剩下了洁儿与玄砚两个人。
洁儿有些恍惚,她想不通为何魅风圣君会让玄砚跟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