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吕安莉太投入,或许是太紧张,她星型图案的戒指在急切间竟然在雷速的腰侧划出了一条血痕。
“果汁中你加了什么?”刺痛感让雷速回到了现实,他用力推开她,沉声问。
“果汁是你倒的,我动也没动,有什么不对劲吗?”吕安莉媚眼直瞄,娇嗲的声音故作无辜的反问。
“不管有没有,你马上离开我家。”他现在没有心力和她争辩,最好的方法是她马上消失。
“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帮忙?”看他眼神迷乱,动作迟疑,她知道药效发作了。 果汁她是真的没有动到,只不过是倒了一点菜粉在里面而已,那粉末的溶水性很好,她连搅拌一下也不必就溶的无影无踪了。她知道再过几分钟她就可以如愿以偿了。
他的逐客令不太有威胁性,而她也故意听而不闻的忽略,还厚颜无耻的再次贴近,想粉碎他最后的一丝理智。
“别过来!”雷速的右手不知何时竟然多了一把水果刀。持刀的手举在胸前,蓄势待发。
吕安莉乍见他手上的刀,心中一惊,随即释然。她不认为雷速会杀人,何况,雷速若是伤了她,他无论如何都要负责的。因此,她仍媚态横生的逼近,自动自发的偎进他怀里。她可以感觉到雷速生理上的蠢蠢欲动,她魅惑的抬头瞟他一眼,不料却看见雷速持刀的右手正缓缓举起,她惊惧得眼睛、嘴巴齐开,在他急挥而下的动作中,吕安莉一声杀猪似的尖叫冲口而出……
※※※
冬天的夜色来的早,才七点就已经乌漆抹黑的一片。晚餐的时刻,由远处了望是一片万家灯火的温暖,身处其中,根本是不见人影的荒凉。家家门户深锁,锁住了屋外的夜风寒气,也锁住了屋内所有的温暖人气。
走到社区的小路上,不见人影一个,昏黄的路灯将人影拉的老长,夜黑风高四下冷凉凉的,宇千露提着两个饭盒快步回家。
掏出雷速的钥匙开门,刚把门打开一条缝就听见一声鬼哭神号般的惨叫,她吓得僵立在门边。一道急冲而出的人影将她撞退了一步,也撞醒了她的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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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吕安莉。她一手提着书包,一手胡乱的抓着外套,光溜溜的手臂上红红的一片,似乎是血的样子。惊惶失措的她,脸色惨白,脚步踉跄。
宇千露小心翼翼的开门进去,她心中暗祷:希望不会看见什么五官不全肢体残碎的惨状。只见——
雷速衣衫不整、眼神迷乱的呆坐着,左手臂上有个伤口还渗着鲜红的血液、一把沾着血迹的水果刀丢在脚旁。
“怎么了?”她疾步上前,拍拍他的肩膀,试图唤醒他的意识。她心中有着不解,他手臂上的伤口并不严重,流的血也不太多,应该还不至于让他丧失意识,为何他看起来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样子。
雷速听出她的声音也感觉到她手心的温度,他伸手用力一拉,将她拉进怀中。原本压抑的非常辛苦的欲望,在触及她温热柔软的身体后,犹如万马奔腾般的倾泻而出,一发不可收拾。
先是一记缠绵的热吻,他满腔的欲火更炽烈,如火的双手早已耐不住煎熬,伸进她的衣服内到处肆虐。
下身爆发的欲望更是坚挺茁壮,他缓下双手,抱着她往卧室直奔。
此时,宇千露才又有说话和思考的余地。
“干什么?你手上的伤口不先包扎一下吗?”她挣扎的想由他的手中下来。
“来不及了。”
“这么急?”男人的欲望是怎么一回事,她是不怎么清楚,不过,总也没有这样猴急吧!一进门就上床。
“我被下了药。”将她放在床上后,一双手即忙碌不堪的一件一件替她脱下衣服,瞬间只剩下一件小内裤没什么遮蔽性的掩着最私密的那一点,他几乎是饿虎扑羊般的欺身而上。
“慢着!”千钧一发之际,宇千露滚了开去,让雷速扑个空。
下了药?那是吕安莉喽!那我岂不是很无辜?再说,我是谁他说不定也像万擎一样,做完了才知道。
雷速根本停不下来,长手一伸,又将她掳回身下。为免她又闪开,他一手抱着她,一手将两人的衣物都脱得精光,一丝不挂。
“你知道我是谁吗?”和他上床她是不排斥,但是,如果只是个替身,免谈。
“小天使。”含着她|乳头说出的声音带着浑浑浊浊的欲望。
“别打混,说出名字!我可不想当个没名没姓的代罪羔羊。”天晓得!搞不好他对每个女生都以小天使为代号。她小人的假设,小心的求证。
“千露,宇千露,樱峰高中一年级,身高一百七十二公分,体重五十五公斤。胸围……嗯……一手无法掌握。腰围……我的手臂抱住还剩下一截。臀围……我的下身贴上……”嘴上说话,身上动作可没停,他对她三围的形容可是现场实际测量出来的结果。只是,说到臀围时,他的下身一贴上她的下半身,他的说话和思考功能全部都丧失殆尽,只剩下律动和喘息的身体本能。
原本就情意深浓的两人,再经药物的激|情催化,那燃烧的热度直比干柴烈火还猛……
淋漓尽致的欢爱之后,两人小睡片刻,醒来时,雷速又是神清气爽的活龙一尾。
“千露,让你毫无心理准备的就做这件事,你会介意吗?”两人并躺在床上,他的手仍恋恋不舍的在她的身上游移抚弄。
“我会要你负责的。”做都做了,现在才问这种话,而且他的语气中一点悔意也没有。不过,浓情蜜意倒不假。他和她是早晚会做这种床上运动的,情调不情调也就不必太计较了。
“乐意之至。”
“手上的伤怎么来的?我在门口听到了一声惨叫,还以为是你把吕安莉给奸杀了,或者是吕安莉把你给阉了。结果,看起来都不是嘛!”她拿出医药箱替他清理伤口,早已凝结的血渍一经双氧水的清洗,冒出了一大团黄黄脏脏的泡泡。
“一切都是为了你。”双氧水在伤口侵蚀的疼痛,让他说的咬牙切齿。
“干嘛,你和吕安莉的纠葛又与我何干了?”嘴上说的不以为然,手上的棉团却用力使劲。
“我是在室的处男耶!我珍贵的第一次是要献给你的,她下药在果汁中又卖力的挑逗我,我怕在迷迷糊糊之中会失身于她,只好用疼痛来保持我的理智了。”看着手臂上那道三公分长的伤口,他很庆幸自己在无意间摸到了一支水果刀,否则他不敢想象让宇千露目睹“奸情”时,会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反应。
“是哦!她还是个大功臣咧!谢谢她无耻的行径造福了我们幸福美满的生活。”
“你的语气听起来很不满哦!是不是我不够卖力,让你产生怨言?是的话,我们可以再来一次,好好的弥补弥补。”十八岁的青年血气方刚,才有的想法,身体马上就有反应。
“别闹了,吃饭去。你用微波炉把饭盒热一热,我先回家洗澡。还有,记得把床单被套洗一洗。”床单被套上血迹斑斑,有一小部分是她的,大部分是他手上的伤口染上的,不过,不管是什么血,留在床单上总是很碍眼。
“我要留下来做纪念。”
“是要纪念吕安莉引诱你的伟大事迹吗?别忘了,上面的血迹可是你的占绝大部分。”
“是呀!你看,我宁死不屈的贞烈不值得好好表扬一番吗?”
“那我建议你把床单裱起来,挂在客厅当壁画算了,说不定传了几代之后,还能当古董卖钱咧!”宇千露边整理衣服边出馊主意,反正两人只是说说而已,所以她也就口无遮拦的生冷不忌。
“是啊!我们后代子孙若要认祖归宗,DNA鉴定也不怕找不到样本了。”
“完了!”她突然大惊失色的惨叫出声,大难临头般的眼神四处张望,还起身到垃圾桶中看了一下。没有,都没有。“你没有用保险套?”
“没有。”刚才那种十万火急的情况下,他还记得关门拉窗帘就算不错了。
“希望我们不会有一个活生生的纪念品当见证。”
一夜浪漫多情的缠绵就这样被“怀孕生子”的阴影破坏殆荆这梦魇甚至延续了三天,她连续三个晚上都作了相同的恶梦,梦中她挺着大肚子去上学,还有尿布奶瓶满天飞的可怕场面。直到第四天她的“好朋友”如期来访,她才日复心安平静的生活。
※※※
天下太平、世界大同的感觉真好。
“茶店”里,“雷霆万钧”全员到齐外加宇千露和范琦玉,一个不少。
不过,这“真好”的感觉可能仅限于那两对难分难舍的恋人而言口,其他两人可能就不能苟同了。
“邵钧,你脖子扭到了是不是?干嘛一直歪向那一边?”宇千露不解的看向一直盯着外面看的邵钧。
“看美女啦!”邵钧不情不愿的转过头来。
“别找了,美女在这里。”宇千露大言不惭的指着由自己和范琦玉。
“是啊!大嫂,你们美得沉鱼落雁、星月无光,让那些女生自叹弗如、自惭形秽的不敢踏进这家茶店一步。但是,可怜可怜我吧!我要的是活会的美女,中等美女也好。”邵钧像旷男般的哀怨。
平时门庭若市的“茶店”,今日一反常态的门可罗雀,店里除了他们六人之外,还真的是清淡的可以。
“是你自己长得牛头马面没人要,怪谁?人家谢霆誉还不是好好的一声不吭。”宇千露指指他身边的谢霆誉反讥他。
谢霆誉和邵钧正好是南辕北辙的两个人种。邵钧是那种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都会雅痞型;谢霆誉沉默寡言,脸上总挂着一抹浅浅的笑,像是一个笑看人间世事、与世无争的隐士。
“他能有什么差别,谢大师是修行人,不沾红尘俗事的。”邵钧做个礼佛的手势,脸上却没有半点虔诚的敬意。
“他是修行人,不沾俗事。那你是超级旷男吗?”
“我会成为旷男还不是托你们的福。想想我们雷霆万钧都是自由身的时候,何等的逍遥自在,只要有我们的地方就有大批的辣妹美女围绕着,那种美女如云、美腿如林的盛况,光是用看的也过瘾。唉!美好时光匆匆过,真是令人怀念啊!”明明对那种痴缠型的女生最厌烦的邵钧,对着那两个“纵妻为祸”的幸福男人,他就忍不住想陷害一下。他故意夸大那种左拥右抱的乐趣,就是想看看是否有人会因此打翻醋坛子的当场上演“夫妻反目”的好戏。他语气是万分的惋惜、万分的怀念。
“别扯了,哪有什么美女?”雷速一语戳破他的谎言。
“谁说没有,街上……”邵钧直盯着窗外的双眼突然瞪凸了有如铜铃,一张搬弄是非的嘴立刻噤声不语。
“干嘛!发现绝世大美女啊!”宇千露问。
在场的十二只眼睛同时聚集在窗外不远处的唯一人影,然后,又神色各异的收回了视线。
“一个大肚婆也能让你看得目瞪口呆的,你真的是严重哦!”宇千露邪恶的讥嘲他一句。意思是说,邵钧“哈”太久了,才会这样饥不择食。
“你确定她是怀孕,不是小腹微凸?”邵钧的眼睛不由自主的再次往外瞄了一眼,然后语气凝重的追问一句,眼中则有着期待,期待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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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秃你的头啦秃!肚子都大成那样了,还叫小腹微凸。”宇千露笑骂一句,不觉空气中有何异样的变化,只觉得邵钧的大惊小怪实在太好笑,于是,她又戏谑的一句:“喂,你不会刚好是那个‘播种者’,人家上门来讨奶粉钱吧,不然怎么一副如丧考妣的衰样。”
“不是。”邵钧不愧是“雷霆万钧”的一员,短暂的惊讶过后,现在又回复他风流倜傥的姿态。“大嫂,有进步喔!连如丧考妣这么有学问的词都会用了。不过,人家死了父母应该是愁苦吧,怎么能说‘衰’呢?”
“不是衰?难道还可喜可贺不成?”宇千露不屑的神情,似乎把邵钧看成是一个不学无术之徒。
暴风雨前的笑声就在那大肚婆走近时戛然而止。
“万擎,我找你好多天了。”那孕妇一走近,就用很熟稔的语气叫着万擎。
“干嘛找我,我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能有什么事?”万擎冷冷的一句,划清界线。
“你……你不能吃干抹净之后就想一走了之,现在我肚子里怀了你的孩子,难道你想赖?”
这指控犹如一枚炸弹在眼前引爆,众人吓得脸色齐变,宇千露的嘴巴张的尤其大。
“你……”万擎怒极,想拍桌开骂。
范琦玉早一步压下他的手。她缓缓站起,优雅的说:“你们慢慢聊,我和千露到街上逛逛。”
说罢,提起背包朝众人微笑道别。
“死万擎,你如果敢对不起琦玉,看我和雷速不把你揍个半死才怪。”要恐吓他人还得拖个帮手壮声势。
她警告完后,也没空理会雷速的苦瓜脸,大步的追上已走到门口的范琦玉。
“不看着,没关系吗?”宇千露挽着范琦玉的手臂,并肩而行。
“何必呢!反正,只会有两种结果,一种是万擎要负责,一种是万擎不必负责,两种结果我都是倒霉的一方。万擎如果要负责,我这个下堂妇将要如何自处?如果万擎不必负责,则是那女生的幻想破灭,因此她势必在我身上发泄怒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