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狼,就插它的咽喉,也不管自己会不会被妖狼的尖牙利爪给刺穿,手指发热,一股汹涌的力量涌入,瞬间,又一只倒在了地上,没有化为灰烬,竟是冻僵而死。
乔叶只是顺脚对着它的尸体轻轻一踢,好家伙!“碰!”地一声,竟然化成了一片片细碎的冰渣,散的满地都是,风一吹,就融化成水,连个痕迹都没留下。
还剩六只,不管怎样,乔叶也被自己这一手惊到了,心下暗呼:邪门!
场中的气氛一时变的异常凝重,六只狼恶狠狠地瞪着他,暂时停止了攻击,似乎在观察他的动静,既然属于高级妖狼,智力自然不低,对于乔叶的绝招,它们心有惶恐,但是退缩是不可能的,主人的命令就是它们生存的理由,要想杀了这个男人,它们需要同心协力。
体内越来越差的乔叶可没这闲工夫跟它们耗,飞身就扑杀了过去,这种感觉很好,没有顾及的战斗,他渴求已久。
这一次他的进攻不是很顺利,因为妖狼已经学会了团结。
六只庞然大物一同接招,他有些难以突破,不过不要紧,他如果想要一只只的解决,就一定能成功。
可是很不幸,他确实抓住了其中一头妖狼,手才摸上了它的咽喉,身体便传来了近乎被毁灭的疼痛,如果一个人同时被六只狼爪插入,他会不会死的很难看?
幸好它们还保留了几分狼性,没四肢全上,否则他肯定立马毙命,咬住被血染湿的嘴唇,那双手却还是硬生生地扎进了那只狼的咽喉,力量似乎在流失,狼血滚烫,顺着他的手指往下滴,那狼好像也知道他不行了,居然也不在乎这么点小伤,低下头,就冲他的脖子咬了过去。
命在旦夕,怎么办?乔叶根本就空想这个,出于本能地也反咬了回去。
在这种危机情况下,他的速度自然不会慢,虽然只比那狼快了零点零一秒,不过很好,他已经咬在自己手指插入的地方。
炽热的狼血带着无法言喻的美妙滋味流入他的喉咙,很浓很烫还很有。。。力量,他的牙齿开始伸长,锋利的獠牙预示着他的血族本性又将回归,不同于往日的暴躁和欲 望,这一次他是真的感受到了曾经身为血族的强大,他的眸色已经转变,黑的越来越深,那种纯粹的、穿透人心的黑,似无底的深渊,任何被晕染的血红都被吸收殆尽,这就是他曾经的眼睛,血皇陛下说他是被撒旦施了魔咒,才会生出这么一双黑夜般的眼睛,是诅咒吗?
他不清楚,但他很冷静,此时的黑暗在他眼中如同白昼,不需要转身,他甚至能看见远处哭的一塌糊涂的炎火。
他可以感受到那六只狼爪似乎在分割他的身体,可是他知道,它们不会成功,因为吸收了妖狼的血液,他已经逐渐恢复了体力,再加上血族力量的回归,他只需引导一下那两股阴阳之力,就轻松地将那些还插在他体内的狼爪给震了出去。
松开牙齿,将身前的妖狼轻轻一推,那具已经成为僵尸的狼尸便重重摔在了地上。
转身,在黑暗中,他那雪白的尖牙看起来比任何一只妖狼都要锋利和优美。
是的,此刻的他很优雅,伤口在缓慢愈合中,他很清醒,向前走去,步伐稳健,身姿挺拔,墨黑的眸内一片幽暗,他在笑,那种笑邪魅的令人骨头发软,很美,一种血色的美,他浑身浴血,却依旧是那么夺人眼目,只需一眼,就会令人不自觉地想要臣服,想要膜拜。
即使是狼,它们也被迷惑的一时忘了动静,只在眨眼间,又或是一个弹指间,喷发的血雾满天散开,乔叶又怎么会给它们喘息的机会,动作迅速,出手狠毒,此刻的他只是一个杀神。
也许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曾经做为吸血王子的他力量竟是如此强大,只听着“碰碰碰!”声接连响起,那剩下的五只狼已经一一倒在了他的脚下。
他顺手扣住了最后一只,没死,他怎么可以浪费它的血呢?张口,咬上喉咙,吸干,扔下狼尸。
算算时间,应该没超过半个小时吧!
转身便要向炎火走去,天空又落下一张白色纸张,他顺手接住,展开看去:乔叶,做我的宝贝吧?给你血丝草,如何?
操!乔叶不屑地扔下,即刻又落下一张:跟你开个玩笑!你这样的极品,怎么可以被我一个人玩弄呢?以后我自然会安排成千上万的男人去抚慰你,现在倒也不急。
纸依旧自动融化成水,乔叶轻哼了声,显然也没放在心上,反正蓝微在他心中就是个变态,说什么都不必在意。
此刻的他恐怕死也猜不到,蓝微说过的话会成为现实吧!只不过,他这个人有些特别,男人想玩他那是做梦。
另一张纸落下,简单一句:往南行百米,找到血丝草。
狼的恶趣味实在令他讨厌,快步走到炎火三人身旁。
“跟我走。”抓起莫小小就朝南边走去。
“你才是个疯子!”炎火甩起尾巴勾住他的双脚,颤抖着身体怒吼着,天!他的心脏都快停止跳动,美人居然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总有一天,他会被他逼疯掉。
“乔叶,你、你能让我自己走吗?你、你都快死啦!干嘛还要这么逞强,你个疯子!”紧紧抓住他的手臂,莫小小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心疼的都快麻木了,这个混蛋还装的跟个没事人似的,他一再警告自己不要为个男人哭泣,可是泪水却一点也不听话,怎么就流个不停呢?
“我不需要一个死人来引路。”凤辕很气,还是那种不知道原因的气,把自己整的像个鬼一样,还装什么酷,真是个怪物!
“我很像死人吗?”乔叶被他们如此攻击,只气的心口直发闷,再挑战他的耐心,就把这帮诅咒他的混蛋全打成猪头。
“除了会发声,估计也差不多了。”凤辕这气死人不偿命的。
莫小小话还没出口,乔叶就狠狠地把他摔在了地上。
“好,我是死人,那你就代劳一下,背我。”手掌中火光一亮,乔叶冲着凤辕勾了勾手指,笑的很冷。
“痛痛痛,乔叶你谋杀啊!”莫小小都不明白一个被扎成了马蜂窝的家伙怎么还有这么大的力气,屁股都摔成了两半。
“炎火把这没用的废物给我拖在地上,要是他敢乱叫,就割了他舌头。”乔叶带着笑意地说,一把抓住黑着脸走过来的凤辕,一点也不客气地抱住了他的腰身。
“你做什么?”凤辕不敢太过挣扎,因为乔叶看起来实在太凄惨了。
“我要死了,你还不好好抱着我。”乔叶略带讥讽地说,软着身子就靠在了他的怀里。
“炎火,你别给我废话,用尾巴拖着他,向南行百米,便是血丝草的所在地,时间不多,快走。”就知道那狐狸要反对,乔叶这先声夺人立马生效。
炎火屁也不敢放,尾巴一伸,卷起捂着嘴巴脸色煞白的莫小小,飞速向南飞去。
“乔叶,我会杀了你。”凤辕此刻真像一把掐死他。
“我在你眼中,不是已经死了吗?如果你要奸 尸就自便。”面对他,乔叶深觉自己有些不要脸,不过他很喜欢这种感觉,能够像凤辕这般第一眼就勾起他情 欲的男人,实在太过稀少,不,是根本就没有。
凤辕狠瞪了他一眼,也懒得废话,一把抱起他,向南直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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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行百米,有一黑色石洞,四人互望一眼,相继走了进去。
明亮的火光在乔叶的手心微微跳动,潮湿的石壁长满了青苔,散发着阴冷腐败的气息。
“好冷!”莫小小牙齿打颤,浑身哆嗦着,这里面的气温很低,越往里去越冻人,他满身的伤痕在隐隐作疼,好难受。
“你不要进去了。”乔叶在火光中看到他面色发青的模样,不觉皱起了剑眉。
“不、不行,我死也不要做逃兵,死也要死在里面。”哼!让我在外面,要是跑来一只妖狼,我死的会更惨,莫小小大义凛然地说,他其实很怕死的,不过靠在乔叶在身边,他会莫明安心。
“你!就说你是个废物。”乔叶伸手将他抱进怀里,揽住他的腰身便往内走,心中不由猜想,那个蓝微不会是故意留这家伙来拖后腿的吧?
“没用的贱人!”炎火甩起尾巴就是一鞭子打在了他的屁股上。
“啊!”莫小小失声惨叫,怒骂道:“你这死狐狸,我屁股都已经摔烂了,你还打!?等我好了,一定要拨了你的狐狸皮。”
“你说什么?我现在就拔了你的皮。”炎火大怒,要发飚。
“真当我是死人吗?”乔叶的火,已经很大,再惹他一下,估计这山洞都能给他捅个大窟窿。
好可怕!那么凶干嘛?讨厌!炎火耷拉着脑袋,不敢再多话。
凤辕轻哼了声,幸灾乐祸的很,吵有什么意思?不如打起来更热闹。
莫小小靠在人家怀内,汲取着那一份不曾享受过的温暖,心情不错,自然也就不计较了,唇角弯起,笑意中带着喜悦。
往内深入了近半个小时,迎面扑来的气流已经是一片冰霜,寒冷刺骨,莫小小身体虚弱,死命地抱着乔叶,恨不能钻进人家衣服里取暖。
凤辕也被冻的脸色紫青,无法言语。
他们被沾染的血液早已结成冰冻贴在身上,重的令人身体僵硬。
“莫小小,别乱动。”实在忍受不了,乔叶的手掐上莫小小的脖子,他不冷,只是很怒。
“你、你这什么衣服,一碰就碎,我、我可是被人勾引不了的。”莫小小将头靠在他的肩上,牙齿冷的上下轻嗑着,心中略有歉意,他真的很难受,只是在人家身上蹭了蹭,怎么就把人衣服给蹭散了呢?
乔叶无语,这衣服在与妖狼的打斗中,便已成了破布一般,只是中间还算带了些连接,可被人这么用力一扯一蹭,自然粉粉散落。
炎火看着他裸露在外的双臂,真想一口咬死莫小小,不过想想还是免了,等得到血丝草后再说,他绝不会放过这个可恶又好色的人类。
“前面有水声。”几人靠的都很近,凤辕很冷,但他的意志一向很坚强,越是危险的境地,他的感官越是敏锐。
乔叶抓住他的手,输了几丝火热的真气,在这么冷的环境中,居然还有不会冻结的水,真是古怪。
凤辕身子一暖,滞留的血脉又逐渐流通了起来,轻轻抽回手,也不谢他,大步往内走。
这是山洞的尽头,那有一口井,一口红色的井,深不见底。
井口上方有一个手指般粗细的小洞,一滴滴鲜红色的水珠正很有节奏感地溅落在井中,荡起丝丝涟漪,一圈圈地晕开。
到处都是厚厚的冰霜,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诡异的白芒。
四人仔细打量了一遍,根本就没有见到任何疑似血丝草的物体。
“那只死狼不会存心耍我们吧?”莫小小这次受罪不轻,要是被骗,他肯定会气死的。
“这口井很古怪,也许血丝草会早里面。”凤辕走到井边,伸出手便要插入水中。
“等一下。”乔叶见状,冲过去就将他扯开了。
“你做什么?”凤辕真想抽他。
乔叶也不理他,从身上撕下一片衣料,丢进井中,只听“呲呲呲!”声响起,那被血染红的布片居然不到一秒就被井水给融化成了水气,不留半点痕迹。
四人神色都不禁变的很古怪,如果血丝草在井中,那他们不是自动送死吗?
“你们不要动,我试一下。”半跪在井旁,缓缓将体内属于阴寒一脉的真气聚集在右手,伸出便要往井中插去。
“不要!”炎火如旋风一般挥着爪子就拍了过去。
乔叶眉轻皱,空下的左手挡住了他的攻击,在凤辕与莫小小动手阻止前,将右手迅速地插入了血色的水中。
“唔!”好痛,手没有被溶解,可是却似被万针钻心一般,饶是他这样不怕伤痛的人都不觉轻轻闷哼了声。
“痛痛,快拿出来,傻瓜、疯子、笨蛋!”炎火尾巴急长,勾起劲风一把卷住了他的右手死命拉了出来。
“我、我的心都快被你吓死。”莫小小艰难地蹲下身,一把抓住他的手,幸好没废,心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