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盆碗碗,洒落了一地,到处是残骸。
脑门上磕着了一片陶瓷碎片,顿时冒出血来。
陈涛一惊,急急忙忙又去把那小子从桌上拽起来,健阳神志不清地望着陈涛,整个人刚被提起来的一瞬间,突然间挺了起来,扑上前,狠狠地咬住了陈涛的唇。
满口的酒气迎面而来,舌头在嘴里打架,带着有点苦涩的味道充满了口腔,霸气非常的伴着占有的欲望,引导着主动的攻势。
陈涛愣住了,沦陷在突如其来的一阵噬咬之中,那小子的舌在肆意地游荡,死死的纠缠与探寻。心麻了,忽然一股急急的热浪拥上脑门,是连陈涛都控制不住的骚动。
也许是被外界的热浪冲昏了头脑,带着连自己都不明白的欲望,陈涛试探着反咬了回去,有一丝的粗暴跟反击的意味,小阔少的身子抖了抖,忽然默契地纠缠在了一块儿,你来我往地谁都没有向谁举手投降。
被酒精与热浪席卷了全身,不顾一切的迎了上去。
抽空了彼此胸口的空气,开始激烈的喘着气儿,可谁都没有松开,这样的决斗,先投降的人势必遭殃。
健阳的脑门上流着细细的一条血迹,慢慢的,慢慢的滑进口中,唐突的血腥味惊醒了陈涛,松开嘴的时候,小阔少已经晕了过去。
一不留神,乱了心志。
乱的,手足无措。
放纵自己,放纵自己的身体与心,去体会。
卧室里乱糟糟,半背半抱的把这小子送进屋的时候,陈涛傻眼了。
半晌,郭少眨眼睛了,醒了,大脑却没清醒,嘟嘟囔囔,整个人挂在了陈涛的身上,活脱脱的一只树袋熊抱在了大树上。
床上乱七八糟的堆了一片,到处散乱着横七竖八的牒片,陈涛拽着那小子走近,满目不堪的毛片封面,刺眼的打着黄|色的警告。
“臭小子!”陈涛气不过,狠狠地扒开这小子,任由着这小混蛋一头栽进床里。
“哎哟……”带着哼哼的鼻音,神志不清地在床上打滚,托着脑袋晃晃悠悠地起身,陡然地拽住陈涛的手,“我头疼……”
条件反射地探过去观察,忽然被这阴险狡诈的酒鬼死死的拉倒在床上,整张潮红的脸贴向自己,身体火热,“陈涛……我想犯罪……”
好像不是冬天了,炎炎的夏日笼罩了整个狭窄空间,热浪袭人。
他的眼神明亮,两条胳膊死死缠住他的腰,陈涛眼皮一跳,回过神来,“郭健阳!你他妈又骗人?你压根没醉!”
嘿嘿嘿地直笑,郭少假装着醉酒的名义,堂而皇之地偷了一吻,酝酿的没有一丝瑕疵,他是成功的,狡诈的臭小子。
“你想犯罪?我先掐死你”狠狠地瞪着小阔少,想要把那小子生吞活剥的凌厉。
“陈涛……别动……真别动……”小阔少前胸贴着陈涛的后背,从后背抱了满怀,身子底下的牒片盒子硬硬的好像卡进肉里,“我好像起反应了。”
“你说什么?”陈涛整个人要跳起来,才发现背后抵上了那小子发热的欲望。
青春的躁动不安,从来不饶人。
“再动我真要犯罪了……我最近毛片看多了,都是那种的。”健阳越贴越近,好像把整个人都陷进陈涛的身体里去,紧紧的抱住,贼贼地笑,“不然,我就上了你。”
陈涛一下怒了,狠狠地把这小子翻开,使劲一个跳起,就把健阳这小流氓压在了底下,掐着他的手腕,重到能把骨头捏断,健阳的眉头挤在了一块儿。
陈涛决不心软,是他说话不长心眼儿,满口黄|色的字眼儿,“你小子想上我?做梦!”
他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二十
健阳闪着无辜的眼神,两手挣扎着,他也不是好惹的种,打架斗殴那也是家常便饭,别以为揍了他郭健阳那么两回就能把他整个人给制住了!
一阵撕扯,郭少的毛衣硬生生的被撕开了领口,陈涛乱了,他被惹火了,这小子倔强的眼神扎的头皮发麻。身体在互相摩擦中渐渐起了火。
小阔少狂躁地蹬着腿,想翻身的欲望高过天。
“陈涛……我他妈真撑不住了……”健阳想进化成野兽了,他挥舞着爪子直冲陈涛的衣服去,狂野的胡乱破坏着。
床上乱七八糟的东西随着激烈的运动震下地去,俩人恶斗着。
你扒下我一件,我就扯下你的另一条,谁都不让谁,跟疯子一样失去理智。
郭少是狡猾的,有绝招的。他毛毛躁躁的偷袭陈涛的下身,身子抖了一下,一只手迅速逮住了那只阴险的毛爪,健阳嘴角挂着阴笑,直直地看向陈涛,手腕忽然一扭,敏捷地躲开了钳制的手掌,直捣黄龙,狠狠捏了俩下。
“混蛋!”陈涛嘶吼了一声,眼睛开始红了,欲望急速升温,年轻的身体容不得大脑将这样的刺激隔离忽略,诚实地起了反应。
小阔少早狂躁了,涨痛的下身磨蹭着陈涛的身体,不解放就是禁欲,第一次被性欲笼罩的兴奋感让他神经紧绷。
呼哧呼哧地喘着热气,已经停不下了,回不了头了。
本能的伸手解口裤子上的束缚,把整条裤子一脚蹬开,再贴近,再贴近他的身体。
陈涛也不受控制了,就像给人下了药一般,弯起身子,把剩下的衣服丢在地上。
充满暖气的房间里,赤裸裸地抱在一块儿,相互磨蹭着升温,寻求着快感。
这时候小阔少的脑门里,情Se的画面展开了,想起自己半夜看过的毛片,一阵悸动,他想探索的未知领域就在眼前,兴奋地挺着脑袋缩到陈涛胸前就是狠狠一咬。
“你小子在玩火”陈涛哑着嗓子,把底下玩火自焚的混蛋压得凶猛,无法动弹。郭少只得倔强的蹭着下半身,命根子突突地跳着涨痛着。
一阵阵的燥热感涌向全身,吞噬了每一个敏感的细胞,健阳无助地发出几声低沉的鼻音,忽然舒了一口气——陈涛觉得下身粘上了粘稠的一片液体,这小淫贼释放了。
张大着嘴大口喘息,两只眼睛并不慌张地望着陈涛,“你行不行?”
“……”
“要不要我教你?”凑在陈涛的耳朵边上咬着,“很简单……只要插进那个地方就行……”
健阳的手打着弯,伸向陈涛的后庭。
身子一僵,但很快清醒过来,陈涛死死的按住小阔少肆意的毛手,一条腿狠狠卡进他的双腿之间。这小子还想教育他?
健阳还没来得及准备,硬硬的前端忽然一下顶在了入口,瞳孔放大,满脸惊愕,一阵怒吼,“操!要插你的是老子我!”
轰隆一声,就像天塌了一般,身体仿佛被人从后边突兀地捅破,钝痛。
陈涛毫不犹豫地再往里深入,紧紧地压制住郭健阳有些抽搐的身体,“让你小子再流氓?”
要失去理智了,要失去理智了……
体位挪顺了一些,被整个的背朝上翻了过来,健阳额头上全是密密匝匝的汗,想起身却好像被压上了整整一座五指山。
陷进去了,带着蛮力,五官拧在了一块儿。
郭少气急,自搬石头自砸脚一般,无辜。
妈的!一个酝酿已久的计划,顷刻泡汤,健阳简直要抓狂,他不是这么想的,不该这样的,他想使诈,他想先声夺人,想把陈涛先上了,这样就能真真正正地把他拖下了水。
犯罪也好,杀人也好。
身体有些痉挛,毕竟那个部位深深陷入的剧痛带来的突然,肌肉紧绷,手指深深掐进床单里。陈涛也不好受,半深不浅的距离,额头上开始渗出汗来。
小电影里不是这么演的,一切不似预料中的那么顺利,小阔少的脑袋埋在一片凌乱中。陈涛紧密地贴在光裸的背脊上,压得严严实实,每一寸肌肤都那么契合,滚烫的温度灼烧着彼此。
要是把身体给了他,就能抓住他的人和心,那么这是值得的。
咬着牙,健阳想挺过去。身体有些颤抖,陈涛有些慌了,伸出手摸着健阳的背,“没……事儿吧?我退出来……”
一滴滴的汗,珍珠一般从额头滑落下来。
“别……别……”闷闷的声音传来,郭少的后脑勺瑟瑟地摇晃着,声嘶力竭;“陈涛,有种你他妈就上了我啊你……”
他是故意的,陈涛知道,不择手段地勾引他,想法设法地要拉着他一起堕落,一起犯罪。这样谁都离不开谁了,深深深深地落入陷阱中。
——再难回头了。
“啊……”陡然使力往前冲,在狭窄的甬道内狠狠地挖掘,小阔少的眼睛充血了,疼痛侵袭了整个身体,却填塞了整颗心,电流盈满了大脑。
身体和技巧都是生涩的,陈涛缓缓地抽动了一下,底下的家伙陡然紧绷起大腿,鼻子里发出几声不明朗的哼叫,“恩……一点……都不疼,再来啊……你他妈再来啊!”
姿势就像野兽一样,在黑夜里忘记了理智忘记了一切,只有本能。除了痛应该还有别的,一种强烈的快感,刺激着感官神经。每一下都来的迅猛有力,健阳疯狂地就像在深渊中挣扎。
看不到陈涛的表情,心神不定。在这样的第一次中,谁都怀揣着不安的心情,湿漉漉的液体突然深入到不能再深入的地方,听见陈涛低沉的声音,健阳趴在原地,一动不动。
陈涛想起身,满头的发已经湿透了,忽然被一只手拽住,小阔少的脸勉勉强强转了过来,姿势有点困难,眼睛睁的大大的,“陈涛……抱着我,抱着我……”
那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傍晚过去了,是没有尽头的黑夜。
健阳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又为什么会干这样的事儿。但事实上他犯了罪,干了违背伦理的事,道德沦丧。男人跟男人相奸,这是罪大恶极。
想忏悔,想赎罪,但都是徒劳的。如果我是主犯,那他就是从犯。郭少已经把身体当作赌注,整个压在了那个朦朦胧胧,叫Zuo爱的字眼上。
健阳不想输,他宁愿自己在陈涛面前挫败一千次,一万次,但在爱面前,他斗志昂扬地期盼着光辉的未来。
二十一
没有经验是最大的失误。第二天小阔少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晒屁股了。恍恍惚惚耷拉着脑袋起身,忽然瞥见床单上触目惊醒的一片红。
大骇!
健阳的眼皮突突跳着,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他窘了,他恼了,近乎爆炸的抓狂——这一滩血不会是自己昨晚上犯罪的代价吧?犹犹豫豫的侧身,浑身上下肌肉连着骨头一块儿疼。
操!就他妈知道给人上了一次这日子就没法过了,腰酸背痛,外带眼冒金星。没走几步就硬生生的摔趴在地上,脑袋磕得发麻,伸手一摸,已经缠上了绷带。
带着大出血的恐慌心理,健阳走出卧室,正好撞见陈涛。
彼此不明所以然地笑,心照不宣。什么都干了,谁都必须为对方担起责任来,他们是共犯,一块儿陷落一块儿犯罪,要遭报应也是两人一同。
陈涛扶稳了健阳有些摇摇欲坠的身子骨,冲小阔少说了句,那床单我带回去洗了吧。
郭少的脸红了半边,那么丢人现眼的事儿这家伙就不能当作没看见嘛?
陈涛不紧不慢地说:昨晚上你脑袋上的血,流了满床。
眼珠子突然爆了出来,他说什么?脑袋上的血?靠!
健阳恼怒,白羞耻了好半天。气急败坏地挂在陈涛脖子上,昨晚上我他妈痛死了……陈涛,我拍疼。下次让我上你吧
“啪”一声,健阳被颠在了地上,眼冒金星,五脏六腑一块儿闹腾,抬起眼看见陈涛凶神恶煞的神情,指着他的小鼻子。
郭健阳你给我听好了,要上就是我、上、你,这辈子你都别想打翻身的主意!
小阔少蒙了,呲呀咧嘴起来。
从那一刻起,陈涛知道,他彻彻底底,完完全全的陷入了这片深不见底的沼泽。
把性和爱一块儿体验了,我们都堕落了。关系突飞猛进地开始疯长,从光辉灿烂的好哥们升华到这样的地步,谁都预料不到,也许是命中注定,让他们互相吸引。
在学校,能够表现一下逾越友情的情感的机会,就太少了,不免让内心觉得空虚。
大考结束了,成绩单下来,陈涛不出意外的拿了年级第一,奖学金大把大把地捞让人眼馋。健阳也不赖,聪明狡猾如他,第五的席位上站稳了脚跟,直接打破了校园内对他有钱没脑的荒谬传说。
寒假到来,就是疯玩。最后一天,把扫尾工作干完,郭少蹲在车棚里等人,陈涛学生会的事儿还没忙完,又嫌小阔少在一旁眼神暧昧地盯着他浑身肉麻,踹了那小子两脚就支回家。
郭少有不轻言放弃的小强精神,两星期来忙着大考,都没空跟陈涛联络感情,今天结业式上,心情就好似沸腾一般,瞅着陈涛上台演讲的身影,一眨不眨的眼睛到现在都还秀逗。想把他支开太难,小阔少往车棚里一蹲,决心大大——天黑了也不怕,今个我还就等着你陈涛出来了!
二月,冬天已经深了,北风刺骨凉飕飕。车棚的顶漏了,盖不住气势汹汹的北风。小阔少穿得少,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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