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猛地回头:“你都知道?”
“你做什么,我都知道。你做什么,我都不阻拦。”他拥我入怀。
“我,我找他只是想……”
“你不用向我解释,只要你高兴,什么都好。”
问天,你不要待我如此之好,我怕承受不起。
“我知道这段时间难为你了,一直被困在无相宫,一定很闷吧?等我这段时间忙完了,
一定会带你出去游览山水,名川大山,我都会带你一起踏遍。”他伏在我耳边轻轻地说,吹
得我耳朵好痒。
“嗯。”我拉他凑近湖边,看着湖中两人清晰的倒影,他远比我高大许多,“镜好明,
湖好清。只是不知道这镜是不是能照出人心,这湖是不是能洗涤人心?”
“你还是不放心子吟吗?”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不要这样为我担心,我可以向你保
证我是不需要你为我担心的。放心,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是吗?他那么自信。
此时,我已在心底暗暗下了决心。应问天的能力的确是毋庸质疑的,但却有着致命的弱
点——情。倘若他这次真的因此而失败的话,我会尽我的可能的,不管那后果会如何。即使
是悔天灭地,那都有我一人承担。或许,在他们眼中,我是需要人保护的,只是,他们都忽
略了我有高于人类力量的事实,即使是我,也是有想要保护的人哪!
子吟走了,想必是带着那价位走的吧!
我想我的心慌,不是没有道理的,子吟真的让我放心不下。无措地绞着手中刚不知怎么
突然折下的郁金香。
“无尘是在担心吗?”左长青轻轻夺走我手中几乎快烂了的郁金香。“即使问天要你别
为他担心都不行吧?人类真的让你这么不敢信任吗?”
人类?“你都知道些什么?”我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他淡淡一笑:“该知道的我都知道。”
是吗?不会是应问天告诉他的!虽然心惊,却随即转为释然的笑,“长青,你心细如尘
,我在什么地方露出了马脚吗?”
“我也是和问天一起长大的,自然是知道你的。甚至,比问天知道的还要多,因为有些
人他不愿问,有些方法他不屑用。”
我也被他逗笑了:“那人一定是他爹,还有,你是在暗示你用的手段多么地不光明正大
吗?”
他但笑不语。
“我知道了,我说错了。他也不是什么视光明正大为生命的人,那你的手段……至少,
不入他的眼就是了。”
“无尘倒是很了解他嘛!既然这么了解他,那应该会知道他不是不知道轻重的人。一边
是他的一个好兄弟,好手下,另一边是他的几个好兄弟,成千上万的好手下和属于他的一片
天下。孰轻孰重,他会分不清吗?你说他会因为感情用事而误了大事吗?”
“你是说……”的确,应问天不会是那样头脑简单的人,否则他成不了这样的天下。难
道说,所谓的报价是假的,给了子吟的是假的,那到了黑雄崖那里的自然也是假的了。没错
,这才是应问天,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
“我什么都没说。”他摸了摸我的头,宠爱地笑了笑。
长青,他真的是一个让人不得不产生好感,不得不喜欢的人哪!只有他,会这样注意到
我的不安,我的心慌,会特意跑来平息我的不安,安抚我的心慌。
“谢谢你!长青。”
“不需要谢我,无尘只要记住我喜欢你,就够了。”
喜欢我?这是什么意思?
天冷,风凉,人心薄。
果然还是出事了,那批货被“黑龙”购得了,出价只比“无相宫”高出一两银子,居然
,只高出一两。显而易见,问题出在哪里。是我和长青都高估了问天吗?毫无疑问,他和子
吟他们商议出的报价是真的,而且很准,才会让“黑龙”赢得如此嚣张。这是不是表示问天
输了?是不是表示“无相宫”要从此在商界消失了,回到以前只存于武林的状况?
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这时候的我居然没有去找应问天,而是去了左长青的住处,对他
有一种说不出理由的信任,当然,那种信任和对应问天的不一样。对应问天那是爱到没有办
法不去信任。而对左长青,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信任感,就好象是亲人一样。亲人?我怎
么会有?
推开门,长青正在写字,远远看去,只觉得那字虽没有时下人们所推崇的苍劲有力,却
别有一股飘逸的味道,仿若不落俗尘一般。
轻轻走向前,低头看着他写的字,已不自觉地念了出来:“爱他时似爱初生月,喜他时
似喜眉梢月,想他时道几首西江月,盼他时似盼辰钩月。”
“无尘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的。”他放下手中的毛笔,自信满满地对上我的眼睛
。
“长青,”我故做暧昧地望向纸上的字,“你的初生月是谁?你的眉梢月是谁?你的西
江月是谁?你的辰钩月又是谁?真的很好奇那个让你爱、让你喜、让你想、让你盼的人是什
么样的,那一定是一个很特别的人。”
他没有回答我的话:“无尘,你是姓月的没错吧?”
其实,我是有点明白的,他可能并不是答非所问,却并不愿去多想,只淡淡地点了点头
。
我根本不用开口,左长青就能很快地察觉我的心思,什么我感兴趣,什么我想逃避他都
知道,这也是我喜欢他的原因,“好了,不谈这个了。你是不是为了子吟的事?又担心了?
”
“你也看到了,‘无相宫’失败了不是吗?他给子吟的不是假的!我们都错了,他就是
分不清轻重的傻子!”这真的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傻的是你啊!”为什么他的眼睛里有一种,悲天悯人的味道?是我误解了吗?“你很
聪明没错,只是人心是最难懂的。以你的单纯是猜不透也搞不明白的,凭你的想象也就只能
那样了,人类的九弯十八绕你是不会懂的,再弯弯绕的计谋你是想不出来的。乖乖的,相信
我,问天不会有事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保证让我特别安心。
“尘儿,你又来找长青啦?这样可不好哦!你要搞清楚谁才是你最重要的人!是我——
应问天!动不动就来找长青,你这样我会吃醋的。现在找你不要到我房间,不要到你房间,
也不要到‘无尘雅阁’,只要找到长青就可以了。”应问天也走了进来,一脸孩子气的样子
,霸道地抱住我。自从发现大家都叫我无尘之后,他就开始叫我尘儿了,他说这也是证明我
是他特别的存在。“我要惩罚你!”
惩罚?
我惊讶地抬头,正好对上了他的唇,第一个反应便是退开,却不料被他揽住腰,用力一
带,跌入他的怀里,霸道的吻,从天而降。唇上被他的热气覆盖,温柔却又不容拒绝的坚决
,使我无力抵抗,脑袋昏昏沉沉,似乎一切都是混乱的。
他,第一次吻了我,竟在长青面前。
“这种事情还是留到没人的地方再做吧!看了实在碍人眼啊!”跨进门的居然是文子吟
,身后跟的是龙天郁和邵家两兄弟。
意外!真的相当意外!他竟会回来!他竟敢回来!
“你这个叛徒!居然还有脸回来?看我怎么打你!”不用问,如此性子的只能是龙天郁
。果然,他义愤填膺的表情很可爱呢!手上还高举着把椅子。
不过,他似乎从来没有真正扮演英雄成功过。邵少风抢过他手中的椅子,邵少奇一手勒
住他的脖子,一手捂住他的嘴,直到确定他不能发声为止。
“无尘在担心我呢还是因我而担心?”文子吟轻声道。
“无尘没有担心子吟,因为子吟不需要无尘担心。无尘担心的是问天。”
他明知答案却仍要问出口,我很难回答,可,却回答得很好,难道说,我也学会了人类
的那一套?
潜移默化,真的会让人不自觉。人或天使,类不是关键,环境才决定一切。
“无尘都不担心我的吗?我好伤心!”文子吟掩面。
直觉告诉我,一定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内幕,子吟是友非敌。
“子吟这个时候怎么回来了?不用到‘黑龙’打探消息了吗?”
文子吟但笑不语。
长青嘴角微扬:“就在‘黑龙’接下那批货,付了那笔钱之时,他们的失败就已注定了
。”
为什么我听不懂?我还是太笨了!抬头望了望问天,却不料他一低头,飞快地在我唇上
轻轻一啄:“尘儿不笨,我就爱死了你这样的单纯。”却不打算解释。
看到我不满的眼神,问天笑了一下,使了个眼色给邵少奇。
少奇会意,迫不及待地开口:“子吟前去‘黑龙’,的确很快就向黑雄崖表明了身份,
并许诺只要‘黑龙’帮他夺得‘无相宫’,好处自然是少不了。黑雄崖贪心不足,他一直想
打‘无相宫’的主意都没有成功,这是送上门来的,当然没有拒绝的理由。不过,黑雄崖也
不是省油的灯,不可能这么就相信了子吟,到底子吟是邪皇的左右手,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
情。但根据子吟提供的情报,‘黑龙’成功地打击了‘无相宫’。而且他有意透露给子吟的
消息并没有传去‘无相宫’,自然就相信了子吟和他一样是那种见利忘义的人。而这次的那
批货,哼!他们是一定利用河运,因为如果走陆路的话,山贼实在是太多了。长青夜观星象
,知道几日内必有风暴,他们的货必定是全部葬身海底。这次的代价是——血本无归!”
“可是,可是,不是应该问天和子吟商议的出价是假的,从而骗到了黑雄崖吗?”怎么
会变成这样?
“傻尘儿,做什么要骗子吟,骗子吟的前提是子吟是叛徒啊!可是,子吟不是。”
“原来无尘真的没有信任我,我那么失败吗?”文子吟故意装做受伤状,以便引起我的
自责。
“那次大家不是都这样认为的吗?少风少奇不是也有怀疑的吗?”
“整盘计划我们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怎么可能怀疑呢?那次是因为龙天郁这个臭小子在
,我们想耍他玩玩而已,只是没有想到你也信以为真了。”
就连一向寡言不喜与人打交道的邵少风都想到要耍你,龙天郁,你到底是什么样的角色
,处于什么样的地位啊?
当然,他无法回答我,他现在受制于少奇。
“可是,”我急急地转向子吟,“我上次问你会不会伤害问天,你不是……”没回答我
吗?看到子吟狡邪的目光,我顿时打住了,我是上了他的当了。
是了,他没回答我不会,可也没回答我会啊!
“难道你们不觉得百年一次的货物流通就这样损失了很可惜吗?不管怎么说,给西域人
带走的都是老百姓的血汗钱啊!”为了打垮对手而这样浪费,我不能理解。
问天轻轻地叹了口气,在我额头上烙下一记轻吻:“尘儿,我们不说,你是不会明白的
。你以为我们不知道珍惜吗?所谓的西域人是我们的人假装的,货物流通根本是子虚乌有的
事情。给‘黑龙’的那批货压根是一批不值钱的破烂。黑雄崖看我们跟他们争得那么厉害,
哪还想着去验明货物的真假?打死他都不会想到那是批假货的,更何况,再几天,那货就要
石沉大海,死无对证了。当然,那损失只能是他们自己承受了,只怕他们压根承受不起!那
定是一蹶不振,自此销声匿迹了。而且为了这次的大交易,他们必定向其他商号借了不少银
子,坐牢也是少不了的。”
原来,问天真的是不需要我担心的,他强到足以对抗一切。
“好了,你们有什么话就慢慢聊吧!尘儿跟我要先回去休息了。”问天横抱起我,在众
人的注视下走了出去。
他一向如此霸道,纵使我不情愿,仍挣扎不得。
他抱我入房,单手关上房门。
“尘儿,一切都告一段落了。而且我也给了你很长一段时间来适应。今天,我要好好爱
你。”
见我一僵,他又赶紧加了一句:“可以吗?”
我就知道,他是在乎着我的感受的。其实,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不是不紧张,但
有了心理准备,也不至于一僵,僵,只是为了想见他的在乎。
他轻轻地放我在他雪白柔软的床塌上,扯下我的全部衣衫,突然接触到清冷的空气,我
不由得一颤,随即就被他拥住,声音已变得嘶哑,“尘儿,冷吗?放心,我会让你热起来的
。”
霸道的手已抚上胸前的敏感,引起我更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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