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青竹屏风被他推倒,发出巨大的响声。
“王妃,怎么了?”苏倾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没事。”不悔连忙答道,赶紧上前去拦住司重斐。
可发狂中的司重斐力大得惊人,不悔根本拽不住他,桌椅茶具全都被他掀翻在地,整个房间犹如飓风扫过,满室狼藉。
☆、231 就算杀了我,我也不后悔
看着这样的司重斐,不悔心里又惧又痛,那瘦小的身子里像是有只猛兽要破体而出,那力量好似要把他撕碎一般。
司重斐长啸一声,用头不断撞击红木圆柱,鲜血直流。
不悔一惊,连忙冲上去从身后抱住他,那一声一声的撞击声好像撞在她心上,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下来,“司重斐,你痛的话就咬我吧,别伤了自己。”
司重斐用力一挣,不悔猛地被推倒在地,只见司重斐的拳头以砸碎一切的力量朝自己挥来,她下意识的闭上眼睛。
“砰!”
一声闷响,砸在自己耳边,不悔登时张大眼睛,看见耳边的地面被砸出一个坑,鲜血正从他手指下蔓延。
不悔心下一凛,转头看见司重斐痛苦的扭曲着脸,双目充血的瞪着自己。
不悔内心大震,他就算如此痛苦,哪怕意识不清的情况下,也宁愿伤害自己,不肯伤她一丝一毫。
“司重斐……”不悔猛地将他抱住,不顾他苦痛的挣扎,蛮力禁锢在怀里,梗咽道,“求你,别伤害自己,让我帮你……”
司重斐在她怀里剧烈颤抖,在她耳边忍痛低鸣,双手掐着她的手臂,青筋暴露,好似要掐断她的臂膀。
“唔……”他终于再也忍不住,一口咬上不悔的肩膀,不悔低哼了声,咬牙忍住。
意识模糊之中,司重斐根本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道,只觉得这是唯一的发泄口,只有狠狠咬着,体内的绞痛才没有那么汹涌。
不知过了多久,司重斐的身体才慢慢放松下来,不悔的肩膀几乎失去只觉。
她扭头看了眼司重斐,发现他已经昏睡过去,头发被细汗湿。透,贴合在额头颊边,抬手替他拨开,长长的睫毛轻扇,像不安的蝴蝶,脸上汗水合着鲜血,如带血的玫瑰,刺目而惊艳。
绵软的呼吸喷薄在颈间,安静得如同婴儿沉睡着,不悔松口气,他总算挺过来了。
心里一松,疲惫和倦意便席卷而来,不一会她便也沉沉睡去。
两人就这么相拥着,在冰凉的地面睡着了。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从窗棱照射进来时,不悔蹙了蹙眉,慢慢睁开眼。
“你醒了?”发现司重斐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像是看了很久的样子,她并未觉得别扭,只是对他浅浅一笑。
司重斐眸光幽深,一眼望不到底,让不悔的心有一霎那的悸动。
“疼吗?”他抬手轻触被他咬得血肉模糊的肩膀,眼里有怜惜和愧疚。
“说不疼,那是假的。”她装出十分痛苦的样子,拉长声音道,“真是好疼啊……”
他眼里闪过笑意,“疼也不知道躲?”
不悔白了他一眼,“我躲了你就拿头撞柱子,也不知你是属牛的还是属猪的,又蛮又笨!”
他沉默一瞬,然后认真问道,“为什么留下来,我不是让你出 去吗?毒发的时候我根本不认识你是谁,万一措手杀了你怎么办?”
“你不会。”不悔坚定的看着他,笑道,“在我最危险的时候你没有放弃我,我也不会,就算你真的杀了我,我也不后悔。”
☆、232 我想吻你
司重斐忽然伸出布满伤痕手搂住不悔,眼神凝住她,“不悔,我想吻你。”
不悔一怔,“哈?”
他不给她思考犹豫的时间,直接低头吻上她的唇,不悔惊愣,脸颊轰的如火腾烧起来,那红甚至突破涂满厚重的面粉渗透过来,眸光闪动,像洒进了斑驳星光,那样子不知所措极了,让司重斐心里又是一荡,不禁加重力道。
他吻得认真又霸道,如同干渴之人遇上甘泉,不断的汲取那甜美的味道,不悔被他吻得气息不稳,感觉快要窒息他才放过她。
司重斐将头埋在她颈间呼吸,嘴唇有意无意擦着她的耳垂,不悔不舒服地推了推他,哪知他却一口咬住,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
不悔顿时脸色爆红,又羞又恼地一掌拍开他,“滚!”
司重斐却心情极好,低低笑出来。
“笑什么笑,早知道撞死你算了!”不悔瞪他一眼。
司重斐耍赖般缠住她,“晚了,你现在是我的了。”
“呸!”不悔脸又红起来,“谁是你的,少不要脸了!”
“嗯,对你不需要脸,”说着飞快在她唇上吻了下,“用嘴就行。”
“你……”
“顾青!”司重斐在不悔正要爆发时喊了声,顾青立时应声进来,及时打断了不悔的暴走,司重斐站起身,又拉起不悔,才对顾青道,“你去书房候着。”
“是。”顾青哀叹,就说不能放王妃进来的,又得受罚了。
不过以现在王爷的神情看来,他似乎放对了,这罚,他也甘愿领了。
不悔忿忿不平的回到自己屋里,才推门一声女高音忽然咋响,差点把屋顶掀了。
“鬼啊——”
不悔吓得捂住耳朵,好半天才淡定的说,“采文,是我。”
“小姐?!”采文受惊过度,瞠目结舌地上下打量她,“你怎么会变成了这样子?”
“唉!”说来话长,长话短说,算了还是不说了,挥手道,“给我打水来,我要沐浴。”
采文去打水,不悔狐疑地走到镜子前,她的化妆技术真这么出神入化么,逼真到人人见了都叫鬼?
她不看还好,看了一眼差点自戳双目,那样子……还真的挺慎人。
涂了厚重的面粉本就惨白惨白的,再加上与司重斐挣扎中蹭了不少血,模模糊糊的糊了一脸,乍一看真的很像鬼。
她此刻真的好佩服司重斐,对这她这张脸还能面不改色的吻她,换作她,早一巴掌拍飞了!
由此,不悔总结出一点,司重斐的心理承受力已经达到登峰造极不,应该是变态的程度了。
夜里,不悔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忆起被绑那日偷听到唐呈与男子的对话,他们预计二十三日针对司重斐下手,而现在离那天已经过去一个多月,司重斐并没有遇到任何危险。
显然是自己听到了他们的谈话,破坏了他们的计划,不得已做了改变,但不悔不会天真的以为他们会因此而放过司重斐。
司重斐如今四面楚歌,想要他命的人并不会因为他的隐忍示弱而放过他,相反,是更加变本加厉的攻势,防不胜防。
☆、233 你想当皇帝吗?
他的力量已经收到极大的创伤,好在没有人知晓他身患毒症,不然真的很难预料他哪一天就突然死掉了。
不,有她在,她绝对不会让这一天发生!
要想不再被动,默默承受打压欺负,除了增强势力变得更加强大以外,唯有主动出击,让别人不再小看他,不敢再随便惹他。
显然,司重斐也是如此想的,并开始暗地里对安王伏击。
他也不想继续隐忍下去,尤其是经历过唐敏一事,更是让他觉得,再不还以颜色,以后身此类事件还会发生,而他,已经经不起这么多辗转起伏了。
于是乎,关于安王府的事件相继被爆出。
首先是安王世子唐呈与某商贾公子大街上斗殴,打着安王府的旗号,将人家打成残废。
然后是唐敏大闹红雲楼,一把火烧了人家半座楼,并将一五品小官的千金毁容。
再者,唐呈与四王爷为争抢一良家少女,用大把的银票想尽各种办法打动美人心,其奢侈浪费程度令人发指。
一时间,安王府横行霸道、作威作福、为非作歹、目中无人、人面兽心、贪赃枉法的各种骂名传遍大街小巷,安王府的名声瞬间一落千丈,在百姓兴中印象极差。
甚至传言安王狼子野心,企图谋朝篡位,登上九五至尊的宝座。
皇帝听闻大怒,剥去安王手中权利,勒令其在家修养,无事不用上朝。
一直与其交好的四王爷和六王爷也是极力撇清关系,唯恐惹祸上身。
什么叫舆论压死人,这就是了。
“这招借刀杀人,用得高!”书房里,不悔得知来龙去脉后,对司重斐竖起大拇指。
司重斐放下手中的笔,墨水力透纸背,宣纸上写着一句话:养成其恶,可击,绝杀之。
“其实父皇早就想罢了安王的职,只是一直找不到借口罢了。”司重斐冷笑道,“我只不过提供了一个契机,他只不过顺水推舟,安王气数早尽,就算我不出手,他迟早也会下台。”
“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不悔惊叹,“看来还是皇上他更厉害些嘛。”
“你以为当皇帝凭的是运气?”司重斐走到软塌旁坐下,揉了揉额角,“光知人善用是不够的,还要知道什么人放在什么位置,什么时候用才能发会最大的价值,这些都是必须考虑的,否则,如何治理天下?”
不悔不懂这些,蹙着眉毛,“听上去貌似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可还是有那么多人趋之若鹜,我真不理解,权利真的那么重要吗?”
“不重要,但是却不能不要。”司重斐轻叹一声道,“你看我,没有权利,人人都可以欺负我,连你也不能幸免,如果我有了权利,我就能保护你。”
“那,”不悔坐到他身边,认真的问,“你想当皇帝吗?”司重斐一愣,他想当皇帝吗?
平心而论,他是想的,对于生在皇家的他而言,这是个不用思考的问题,君临天下是每个皇子的梦想和目标,他也不会例外。
………………
Ps。这几天热得非常烦躁,异常的不想码字,但到底还是不敢断更,虽然不知道还剩几个读者支持着,但我不想把仅剩的你们也逼跑了。
嗯,我虽然不能保证每天多更狂更,但我能保证不断更!不!断!更!给自己加油!(握拳)
☆、234 你好阴险啊
以前的他,对于那把龙椅势在必得,但是现在的他,觉得那个位子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
他没有放弃过对那把龙椅争夺,只是他现在仅仅是为了复仇,而不是那至高无上的皇权。
从他是神情中不悔已经猜出了他的答案,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历史上,大多皇帝都是薄情的,若有一天他登上皇位,手握大权,执掌天下,还会把自己看得如此重要吗?
女人,不过是皇帝生活中的调味品,要多少有多少,永远不及江山的万分之一。
到时候,她还能像现在这样无忧而快乐吗?
身在其为,有很多东西便身不由己,权力越大,付出的代价越大,失去的就越多。
她实在不能肯定那时候的他们,依然还能想现在这样,互相扶持,互相依赖,所以她希望他不要当皇帝。
她的心眼很小,容不下太多,她也不够大度,做不到什么事情都能违心的支持他。
“我随口一问,你那么认真做什么?”不悔嘻嘻一笑,岔开了话题,“眼下,还是先对付安王吧,他虽没了实权,但影响力还是有的,哪天知道事情是你挑起的,他可不会放过你。”
“放心吧,我自有对策。”见她不再追问,司重斐微微一笑,他可不打没把握的仗。
不悔好奇,“什么对策?”
“他如今躲在府里不露面,倒不好下手,”司重斐也没打算瞒着她,说道,“月底父皇要出宫秋狩,皇子们都可参加,有能力的大臣或世家子弟也可以参加。”
他还没说完,不悔便猜到了,抢道,“安王和唐呈也会去?”
“没错,”他点点头,阴冷而嘲讽的笑着,“围场人和动物混杂,利箭不长眼,会发生什么意外,谁都不能保证。”
“啧啧,你好阴/险啊!”不闷笑打趣道。
“是吗?”他挑眉,“到时候你也跟我一起去。”
不悔诧异,“我也去?”
“你若不想去,我也不会勉强你。”他摆出一副惋惜的模样,摇头道。
“谁说我不去了!我去!”不悔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眼里放出兴奋的光,那可是狩猎啊,可以骑马可以尽情奔跑,尽情燃烧生命啊,她怎么能不去!一定要去!
司重斐意料之中的笑道,“还有更令你兴奋的。”
不悔精神一震,“什么?”
他凑近她耳边,轻声道,“唐敏也会去。”
唐敏?!不悔听见这俩字顿时像打了鸡血一样,浑身血液都兴奋了,眼里烧起复仇者的熊熊烈火,“唐敏,你的末日到了!”
鸡血打完,不悔冷静想了想,觉得似乎漏了点什么。
于是又揪起司重斐的领子,“你是不是还有什么瞒着我?你去围场仅仅为了安王府那几个小卒子?别告诉我你是这么想的。”
除去安王的机会和方法有很多种,不一定要在围场之上。
在那么危险的地方,避人耳目刺杀一个人并不是那么简单的,更何况安王又不蠢,难道还会乖乖等着他去杀?
☆、235 真是愁死我了你
他那天同去,其实不比安王安全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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