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能躲过我们设下的雾毒,连迷幻阵都没有难得到他们,看来这些人有两下子。”
接过手中的长剑,他霍地抽出,顿时,闪著冷光的剑破空而现。
空气之中,因为这把剑的出现刹时低了下来,那无比锋利的剑身就在夕阳的光芒下,夺目的发光。
“一直沈睡的剑,就在等待有人惊醒它,为防止灾难再次出现,它会染上鲜红的血液,血洗入侵者!”
长剑在他手中一挥,身边坚实的茶几顿时无声息裂开。
这是一把上好的剑,而剑,通常都用来杀人,身上染上鲜红的血液,那时的剑,会变成蛊惑人的魔魅之美,摄人魂魄。
看著在空气中闪著寒光的剑,他的目光不止寒冷,且噬血。
“百年前的灾难几乎使凤凰谷消失,此後吸引教训的我们,将不会让悲剧再次发生,我手中,这把祖先遗留下来的剑,惊凤之剑啊,守护我们的凤凰之谷吧!”
到处充满杀机。
焱影知道,他进入了一个绝对禁止外人的地方。
尽管已经远离了有毒雾的地方,但是他仍然没有见到半个人。
纵然没有人影,却不代表没有人,焱影知道,就在目光所不及的地方,有无数的人在监视著他。
这些人的气息很静,监视的手法高段,武功皆是上乘,焱影自是不敢松懈。
他非常确定他来这里的目的,在没有得到他要的答案前,他不会轻举妄动。
一身劲装,两手空空的焱影就这样,冷静而平稳地走在芳草萋萋,枯叶飞落的山林间。夕阳悬挂在天际,照射的红色光芒让人血液沸腾。
周遭的空气突然变了。
焱影停下了脚步。
杀机更甚。
他放在身侧的手变幻了一个角度,原本空著的掌心多了道细如针的暗器。
带刀剑之类的武器过於麻烦,他较喜欢用暗器,方便携带又杀人於无形。
空气中,肃杀的低空气越来越沈,焱影不禁凝眸,这股能够影响他的低空气使他明白,棘手人物将要出现。
“嗡──”
果然,在风向骤变的那一刻,剑的破空声随之而来,只见冷光一现,势如破竹的剑气向他劈来。
不能挡就闪,在千钧一发的时机,他翻身躲过了这凌冽的攻击。
“啪!”
行动未定,发带猛然断开,发却已随风散开,原来,仍然被击中了。
那绸密浓黑的长发如黑色瀑布飘散开来,风不合时机的吹来,散开的黑发在风中,在旋转的行动中,划出一道道不可思议的景致,教人,看呆了。
也不过是那一瞬间的呆滞,握剑的人手上顿时一麻,惊觉不妙,手中长剑已经被卷走,高高抛至空中,夕阳之下,闪著异样光芒。
“嗡──”
他听见,听见,剑在长啸。
沈睡之中被惊扰,带著愤怒,咆哮著要染上血腥,平息那满腔怒火。
剑冲向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弧度,向地面飞来。
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向地面俯冲的烈火之鸟,失去控制,长啸著向他飞扑而来──
更令他惊讶的事情出现了,眼见就要刺向他的烈火之鸟被那个入侵者以极其之快的速度攫取,握在了手中。
长剑又是一声长鸣,却不是受制的愤怒,而是,喜悦!
本不该落入外人手中的剑,在眼前的人手中纵情挥舞,以他长年来都不曾见过的唯美舞姿,频频绽放最动人的光芒。
再一次,他看呆了。
苦难中磨练,烈火中永生,不死之鸟,沈睡中惊醒──
惊凤之剑,惊凤!
长剑最後一次舞动,向他迎面而来,却没有避开,来不及也不能!
那黑色却冷的眸,那红却寒的唇,那夺目却杀人的剑,向他逼来,也让他情不自禁。
“哼!”
风之中,传来谁低低的笑,却也不过近在耳边。
剑在眼前划过,面颊一冷,顷刻之後血色的血液由破开的伤口中滑落。
伤口传来刺寒的痛,眼睛凝望面前的人,发觉,心中同样裂开了一条缝,痛楚与脸上的伤口相似。
“剑是好剑。”握著剑的人冷冷一笑,散乱了一头的发在风中轻轻的飘舞,声音清晰悦耳,却冷得伤人,“可惜,落在了不会使剑的人手中。”
惊凤於他手中轻轻一扬,就这样深深没入了他面前的土地上。
话伤人,但他更伤人。
死去的祖先说过,爱是一道伤,那不能控制不能自拔的感情,就是心脏不能治愈的伤痕,除了承受别无他法。
他受伤了,在眼前的他出现的那一刻,心中,就被刻上一道难以抹灭的伤。
“谷主!”
见他受伤,一直隐藏的人纷纷出现,抽出武器围在他们的周围。
气氛凝重而肃冷,焱影却一脸轻松,尽管他知道这些人极有可能会同时向他扑来取他性命。
一身青衣的男人气宇轩昴地站在他的面前,非同一般的威慑气质让他看出,他在凤凰谷中的地位。
男人深沈的目光同样在端详著他,那要把他看穿的眼神令他不舒服,却也不能发作,暂时忍耐,暂时。
“你是凤凰谷子民的後代。”沈默良久,他终於发话了。
那与生俱来的气势不是有谁能学得来的,自他身上,他感受到凤凰子民特有的傲气。
手在脸上的伤痕上轻轻擦拭,血液被拭去,伤口却仍然在。
“算是吧。”他略一点头,“我娘是凤凰谷人的後代,我爹却是平常人。”
“你很年轻……”男人低头看著沾上血液的手指,“却有著惊人的内功,又能安然无佯地闯过毒雾……你吃下了‘凤’。”
“是。”
“当年凤凰谷遭受贪婪成狂的外人的侵略,为了防止他们恶行被流传出去,他们抢夺凤凰谷中珍稀药材与金银财宝的同时,并大行杀戮。我的祖先呕心沥血炼出的三颗珍贵的丹药‘凤’,全落入了入侵者手中。忠心耿耿的左护法凤向南牺牲了他的性命却只夺回其中一颗,其它两颗至今不知去向。祖先悲怜死去的凤向南遗留下的母子,在所有人仓惶逃离凤凰谷时,把这颗‘凤’交给了他们。”
焱影点头:“我母亲有跟我说过这件事,凤向南就是我曾外祖父的父亲。”
直视焱影冷漠的表情,从他眼中,他看到除了淡漠外就是不以为然。
“你说你父亲是一般人,那麽你不姓凤吧?”
“我父亲姓凌。”
“不止你跟外姓,看得出来你对凤凰谷的感情并不深,那麽,你出现在这里是有原因的吧?”
总算进入正题,焱影终於也露出冷漠以外的脸色,认真。
“没错,我的确是有事相求才找来这里的,我听说,你们十分的善於用药。”
他抿嘴淡淡一笑:“不仅是善於用药,凤凰谷的人个个会医术,只是医术有高低差别罢了。”
“那你们……”焱影一直冷静平稳的声音出现了不明显的急促,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别的什麽,“你们能够医好,因为误食毒药导致内脏出现腐坏出血的病患吗?”
“这到是个难题。”他微侧过脸,思忖了片刻,“但也不是不可能,这要看这个人已经伤到什麽程度了……”
他的话令焱影难以平静,他赶紧说道:“他的情况比较稳定,情绪激动的话会咳血,偶尔会发烧。”
“会发烧可能是吸入了不干净的空气,受伤的身体受感染了吧,还是尽量找些空气好的地方让他呆吧。”
男人的话令焱影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怪不得越接近人多的地方烨就比较容易发烧,人多的地方尘埃便多了,空气跟著受到污蚀,变得不纯净了。
“那他,那他有治愈的可能吗?”
直视焱影已经不冷静的脸,男人无语,方才他怎麽也看不透他深藏的思绪,但此刻,那显而易见的著急,更深些地方的担忧下,浓烈的情感就这麽展露了出来。
心上,那道伤口更深了些。
“能,也不能。”
“什麽意思?”
“整个凤凰谷只有我一个人有这样的医术,但救治这样的病人,付出的艰辛是非同一般的,你凭什麽要我这麽做?”
深深注视眼前的男人,焱影恢复冷静,刹那,黑如星辰的眼眸只剩下冰冷的光芒。
“你可以提出任何要求,只要你肯答应救治他。”
声音也是这般的冷,冷到完全没有情感,没错,交易时,不需要情感。
目光闪烁,他淡淡看著倨傲而立的他,精致完美的脸,无情冰冷的表情,深黑的目光似是在看他,却更像透过他望向遥远的天际。
他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心口裂开了一道痕,在他的冷与无情下狠狠抽痛,原以为会一生安稳的心,就此沈沦。
缓慢开口,打破谁也不言语的宁静,他沈声而坚定地道:“我要你跪下。”
没有震惊,似乎早在等待,没有犹豫,就在他的眼前,他就这样面无表情的跪了下来。
震惊的反而是他自己,那一刹那,胸口的伤又裂开了,在一点一点的渗透出红色的血液。
以为他不会这麽做的,尽管只有一面,但他是如此无情,如此孤傲,静静站著,就像一朵绝尘的雪莲,谁也牵动不了他,更不能污浊他的纯白──包括他,都不能。
但为什麽,为什麽!
看著安静地跪在他面前的他,他突然想放声大笑,笑到眼泪都会流出来,事实上,他的确笑了,勾起嘴角,冷冷地笑著,低下头的人却看不到,他这抹笑,有多麽的痛苦!
他隐藏自己内心中痛苦以及可怕自私的妒忌,转过身,冷声道:
“带他来吧,我会救他,但是,有条件。”
28
焱影回来了,想过他会几时回来,却没想过会这么快,甚至,只用了一天时间。
头有些沈,打了个小盹张开眼睛后夜已深沈,不知何时是谁在房间点上的一盏油灯照着不是很宽敞的房间。
让自己习惯焱影不在的孤独宁静,正打算翻身再睡下,房间门却传来了声响。
起身一看,焱影就站在屋里。
“焱……影……”才出声,就已经被突然回来的人儿紧紧抱住,熟悉的体温令他心安的依偎在他怀中。
“烨,我回来了哦。”
用力汲取成烨身上那独特的香味,唯有在此时,焱影才觉得自己是这
般的心满意足。
“嗯,嗯。”不禁露出浅浅的笑容,他轻轻点头。
“想不想我?”
才迟疑,焱影便已道:“我很想你,很想很想,才分开就在想,害怕一回头就不忍离开,我不敢回头。”
抬起头借着灯火的微弱光芒看着焱影无暇的脸庞,成烨安静的微笑着,很难想象会有这么一天,听着他一遍一遍诉说对自己的深情,心情就会变得很好,似是蜜糖在心中融化,甜浓得令他喜上眉梢。
深深看着他安然的笑容,他突然低下头一遍又一遍吻他的唇,还有脸颊,眼睛,一切吸引他的地方。
“烨,烨,我喜欢你笑,好喜欢,好喜欢!”
他认真的确定再确定,他听得唇上的弧度更大了,眯起了眼睛,他笑着说:“像个孩子似的!”
“……我不是孩子。”他擎起他的下巴,么指在他略白的唇轻轻磨
摩,声音不知何时,变得低沈暗哑,唇再度落下,在么指滑过的地方用粉色的舌轻轻勾勒出那柔软的唇的形状。
“烨,我爱你,近乎疯狂。饥渴的想要占据你的一切,贪婪的得到你的人的同时连心都想要,恐惧的无时不刻担心你会在何时离开,每一天每一刻,我因你而不能平静,又因你而喜怒难以控制……”
“烨,一个孩子,不可能会这样。”
好久没有看到这样的他了,诉说着对他的刻骨爱意,脸上,是让人难以自己心疼的悲痛。
“我爱你,我只是爱你啊,烨!”
回忆,停留在那个为爱而疯狂的青年满腔的情感得不到回应,快要崩溃的表情上。
突然觉得好心酸,想象不到当初的自己居然可以这么狠心,把他的痴情视为粪土,不但装作看不到听不到,还冷冷嘲笑──
再也忍不住,他愧疚的双手环上他的脖子,紧紧抱住他。
“烨?”困惑于他突然的举动,抬起他的脸,却看到他眼里一闪而过
的悲伤。
“怎么了,烨……”以为他身体不适,他担忧地察看他的身体。
他摇头:“我没事,我完全没事啊,焱影。”
“可是你……”
“焱影,以前的我,很伤你的心吧,居然这么践踏你的心意……”
才知道他悲伤从何而来,焱影不禁一笑:“说什么啊,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你不是答应了会永远在我身边了吗?”
“可是……”
“没有可是,我所说的完全是真话。”把仍然锁着眉头的他拥入怀中,他安静的嗅着他身上他贪恋的淡雅的香味,“原本还以为你永远不会接受我,但现在你不但接受了我,还允诺不会离开我,我开心都还来不及,怎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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