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钰……断得干干净净才是对他最好的吧……
天下女人多的是,她何德何能可以拥有这么多优秀男儿的无悔爱恋?
“……是我错了。”龙塬沉默半晌,缓缓道:“我以为是为他好,可却害了他……一直以来我都以为他还是那个只会哭着唤‘哥哥我怕’的小孩痛,可是我错了,那个只会哭的孩童已经长大了,他的人生他自己会决定,我不该插手……”
“呵。”白凤歌轻笑一声。第一次,她对龙塬如此真心的笑:“你倒是一个好哥哥。”他身上,还是有可取之处的嘛!
“若是这话换做以往,我听了定然会欢心……可现在,听着怎的觉着是你在挖苦我?”龙塬苦涩道。
好哥哥?
将钰害成这般模样,他哪点能算上是好哥哥?
“你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白凤歌耸耸肩。
挖苦他?
当她闲得慌呢?
唔,虽然现在的确真的貌似好像似乎是有点闲得慌,但她却懒得干那劳心费力的挖苦之事好不?
挖苦人不用动嘴不用花力气?别忘了她可是懒人一枚。
“那这么说,你还真觉得我是一个好哥哥?”
“……”白了龙塬一眼,白凤歌懒得说话。
“既然如此,便看在我是一个好哥哥的份上让钰呆在你身边吧。”虽然钰没有说,但他却明白,钰有多想留在她身边。
“我为什么?”白凤歌拿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龙塬。
“你不是应该怜悯我这颗好哥哥的心么?”
“呿。”白凤歌哭笑不得:“我又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为何要怜悯你爱弟心切?”或许换个好人,还会为他那颗护弟心切的心所感动,但是她……她是好人么?
她啊,绝对不是一个好人!
“你不是善人,这一点我很清楚。”龙塬垂下眼眸:“但是,你却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那日在崖上,她对乞颜渤尔说的话,现在仿佛还回荡在他耳边。
能为了心中所爱冒天下之大不韪,再加上她为白兴天所做的一切……足以说明她是一个有情有义之人。
“你太抬举我了。”白凤歌闭上眼假寐。
龙钰,是个麻烦。
“钰对你如何你应当清楚。”龙塬抬眸看着白凤歌:“算计令尊容不下白家的只是我一人罢了,一切都和钰没有丝毫关系……他对你情深意重为你做了那么多,你真的能够问心无愧地无视他么?”
“……”闻言,白凤歌长卷的睫毛轻颤了两下,但却始终没有睁眼。
“……”见白凤歌一心一意装睡,龙塬心中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
不经意间看到越来越弱的火堆,龙塬下意识地起身,将外衫脱下搭在白凤歌身上。
白凤歌身子一僵,黛眉微蹙,缓缓睁开眼:“你无需如此,龙钰的事我无能为力。”言下之意:你现在再怎么讨好我,我也不会收了龙钰的。
“此举并无其他深意,只不过是出于男人的担当而已。如若让你这个弱女子冻了,岂不是我太没用?”
“你不是说我算不上弱女子么?”白凤歌将身上的外衫褪下,扔回给龙塬:“再说,你这样的态度我会怀疑你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有力气担心她倒还不如担心担心他自己。
毕竟,她没受内伤。
“……”龙塬接下外衫,拿在手中看了一会儿:“你当真那般厌恶我?即便现在我们两人同病相怜也要这般坚决地同我划清界限?”
即使现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只有他们两人,她也不愿与他为伴么?
“算不上同病相怜,只不过是一同遭难而已。”白凤歌淡淡地道:“等出去了,我们还是敌人不是么?既然敌人的立场无法改变,那又何须变成同伴呢?”
敌人……
“咳咳……”龙塬一口气堵在喉间,轻轻咳嗽了两声:“敌人便敌人罢。”为何,他心中会有不想出去的想法?
次日。
白凤歌一大早便出了山洞,全力寻找出路。
从一大早寻到正午时分,却毫无所获。
捂着饿的瘪瘪的肚子,白凤歌靠在一棵树干上:“到底是什么破地方!”又累又饿不说,最不能忍受的是根本出不去,他们会担心啊!
他们现在怕是已经乱翻天了吧,那该有多焦急多痛苦?
闭上眼,白凤歌平复了心神。
她现在不能乱……不然的话,就更难找到出路了。
带着满身的疲惫,白凤歌有些落寞地回到山洞之中。
“回来了?”龙塬背对着白凤歌,在火堆前翻烤着野兔,浓郁的肉香味弥漫在山洞之中,勾得人口水直流。
“你去哪儿弄来的?”白凤歌直直地盯着被龙塬烤成了金黄色的兔子,吞了吞口水。
她饿啊!
“呵呵……”见到她如此馋相,龙塬心情豁然开朗地笑了笑,伸手指了指山洞一角:“那里有野果子,先吃一点,这里等一下就可以了。”
“……”白凤歌眨巴眨巴大眼,但却什么也没说,走到龙塬所指的方向,找到了放在一片硕大的树叶上的红彤彤的野果,十分不客气地挑出一颗放入口中。
酸甜适中,而且有一股特别的清香:“唔,这挺好吃的。”对于吃的,她从来都是不吝夸赞的,更何况是现在这种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时候。
第四十七章
更新时间:2013…2…25 9:02:58 本章字数:3960
“呵呵,冷宫宫墙之外便是一片密林,我和钰小时候经常偷偷从冷宫的狗洞中溜出去摘那些野果果腹,所以我对野果子还算是有些眼力的。残颚疈晓”
“……”闻言,白凤歌往口中送野果的动作一滞,旋即掩去异色:“不过,我倒是挺奇怪的,一般说来野果子不都选长得不好看的么?长得好看诱人的大多数都有毒不是么?”两个皇子竟然转狗洞摘野果果腹……那位太后还真是个狠角色。
“呵呵,这话可不全对。”龙塬一面熟练地翻动着烤兔一面轻笑道:“想要吃好看又美味的野果只需看有无虫蚁叮咬便可以了,若是虫蚁之类的都可以吃,那自然不会有毒了。”
“……哦。”白凤歌凝神想了想,轻轻点头:“这倒是一个好方法。”就和现代的那些辨别白菜是否有施农药的方法差不多的嘛!白菜上面只要有虫子吃过的痕迹,那便说明是绿色食品无毒无害。
“好了,可以吃了。”龙塬将烤兔递到白凤歌身前:“有些烫。”
“很香呢。”白凤歌馋虫满腹,伸手扯下一只兔腿。
“呵呵。”
“美中不足的是没盐。”白凤歌口中塞了半嘴的兔肉,口齿清晰地道。
“是啊,这里找不到,所以没办法。”龙塬点点头道。
“什么叫没办法?”白了龙塬一眼,白凤歌将手中还未吃完的兔肉塞到龙塬手中:“帮我拿下。”说完,走到方才吃野果的地方,取了野果再回到火堆旁:“可以用这个!”
果酱!
“哦?”龙塬挑眉:“难不成果子中有盐?”
“盐自然没有。”将拇指大的野果夹在兔肉中,一口咬下:“酸酸甜甜的味道也不错。”
“是么?”龙塬狐疑地看了看白凤歌,然后学着她的样子,将野果夹在兔肉中,咬一口:“……呵呵,还真是不错。”一直知道她很聪慧的。
“嗯,现在就这样吃了,等会儿可以去外面多采一些野果,然后碾成果酱,那样就更好了。”
“呵呵,好。”难得和她不是针锋相对,这样的感觉真的不错。
在谷底的时间很难挨,白凤歌依旧每日寻找出路,可却一无所获,而龙塬则是为每日的口粮奔波。
这日,白凤歌忙活了大半日之后,饿着肚子回到山洞之中。
不同于往日的,这次没有浓郁的香味迎接她的归来。
皱眉,白凤歌走进山洞。
栖身的草堆上,龙塬面无血色地躺着。
“喂!”白凤歌蹲身在龙塬身前:“龙塬?”
龙塬缓缓睁开眼,见眼前之人:“你回来了?饿了吧?我去摘果子给你吃……”说着,便要起身。
“……”白凤歌伸手压住他的肩,不让他动弹:“你身子不舒服?”
“……”龙塬一愣,垂眸看向压在自己肩上那双白皙的柔荑:“无碍,只不过昨夜没睡好,有些犯困而已。”她待他有些不一样了呢。
这个认知,让龙塬心中莫名地被某种轻飘飘的感觉塞满……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但这种感觉似乎不坏。
不理会龙塬的说辞,白凤歌伸手贴在龙塬的额头之上,不寻常的灼热让她黛眉轻轻蹙起:“发热了。”他的内伤一直没有好……
原本是觉得他的死活与她无关,所以对他的伤也一直没有上心。
但现在……不知何时才能找到出路,这谷底便只得他们二人,如若他死了,那她岂不是得孤身一人?
她可不想这样!
毕竟,还有人一起受苦她心里也会平衡一点不是?
“你在这里呆着别动,我出去采些草药回来。”淡淡地说完,白凤歌起身向山洞外走去。
同墨容一起这么久也不是白混的,许多草她都认识并且熟识其药性,之前寻找出路的时候见过一些草药可以治内伤的。
“……”龙塬看着白凤歌离开的背影,嘴角够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明明身子难受得紧,可为何心中却似吃了蜜一般,甜甜的?
看来,他真是病得不轻呢……
而此刻,远方的一个峡谷之中,成千上万的人马聚集将原本静谧的峡谷塞得满满的。
“你回去歇歇吧,我在这里守着便好。”炫白略显无奈地看着公仪瑾瑜道。
这个小娘,已经三日不曾合过眼不曾休息过了,脾气拗得跟牛一样!
“不。”公仪瑾瑜摇头:“我要找,没找到庄主我绝不离开。”
“你这样,怕是还没找到庄主你自己就先撑不住了!”炫白面色沉下:“此番庄主遇险错不在你,为何要将全部罪责都加在自己身上?!”
“是我护主不力……”公仪瑾瑜垂下眼眸:“如若我不因为怕自己难受而离庄主那般远,也不会这样。”
因为怕靠她太近会忍不住心中的感情,所以当她让他带着人马留在山下之时他才会欣然接受……可是……
再也不会了……他以后再也不会如此了……即便跟在她身畔要强压自己的感情再困难再痛苦他也会跟着的……只求她平安无事。
“公仪瑾瑜!”炫白一拳揍在公仪瑾瑜脸上,将他打倒在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现在就是一个疯子,还谈什么找到庄主?你这样到底是在自责还是在找庄主?!”成天这般萎靡不振地责怪自己,又怎么还有心思去寻庄主?!
“……”公仪瑾瑜一愣,旋即看向炫白:“谢了。”说完,从地上站起身:“我先去营地休息一会儿,这里先交给你。”当务之急是找到庄主……至于他的罪,找到庄主之后再定吧。
……
“就这样吃吧。”白凤歌将一株草药递给龙塬:“这里没办法煎制,所以……呃,就这样吃也有效的。”
“我又不是兔子。”龙塬瞥了一眼白凤歌手中的草药,不满地嘀咕道。
“嘀咕什么呢?!”白凤歌俏脸一沉:“我肯屈尊去帮你采草药已经是你天大的荣幸了,别不知好歹!”若是照以往,她只会冷眼旁观地看着他死翘翘,至于帮不帮他收尸都得看她的心情。
“……”龙塬垂下眼眸:“吃就吃。”接过白凤歌手中的草药,塞进口中咀嚼:“真苦。”
“良药都是苦口的。”白凤歌双手抱在胸前,凉悠悠地道。
“有些毒药也是苦的。”
“怎么?你言下之意是我给你的是毒药?”白凤歌黛眉一挑,斜睨着龙塬。
“我可没有此意,你自己乱想。”龙塬耸耸肩道。
“呵,你这话倒提醒了我。”白凤歌冷笑。
“?”提醒了她什么?龙塬不解地看着白凤歌。
“只要你的伤未好,就是砧板上的鱼肉,随时任我宰割!所以,千万不能将你的伤治好,以便我心情不好之时可以一拳揍死你活着一巴掌拍死你。”白凤歌阴恻恻地道。
“呵呵,是么?”龙塬突然笑了:“你现在舍得我死?”虽然对她谈不上了解,但也知道她现在是不会对他置之不理的……她不会杀他,她对他有改观了不是么?
“你好像误会了什么。”白凤歌看出龙塬的心思,淡淡地道:“我之所以救你是因为现在这鬼地方就你我二人,若是你死了我岂不是会孤独寂寞?绝非对你有好感。”
虽然她喜好清静,但却绝对没有那种可以孤身一人隐居世外的本事,她怕寂寞……
闻言,龙塬一愣,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呵呵,原来如此。”他还以为……
“我去找些吃的。”白凤歌不理会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