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一直都知道?”刘煜晨一听苏未明这话更生气了,怎么好象全世界就他一个人被蒙在鼓里,他再危险地瞪向冷绛然――
冷绛然自岿然不动,还是苏未明没辙地说:“他是真不知道,我也是之前无意中知道的。小池塘不让我告诉任何人啊。”
“别叫她小池塘。我去找她,等我找到她,非把她狠狠打一顿不可。”刘煜晨甩下苏冷二人自己出门去了,剩下两人都还杵在那里诧异他的无名怒火。
刘煜晨没头没脑地跑出了苏宅,根本不知道宁小池这小妮子会去哪里,他也不好意思拉下脸回去问他们,只得一个人悻悻地骑着马往秋山去了。
再说宁小池在距熵都较远的那家客栈休息了一天,便叫车夫继续往秋山而去,她心里一直有个疑问,必须要回到当初她醒来的那间叫悦来的客栈去,才能得到解答。
她睡觉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又做了跟红葚林那晚一模一样的梦,她再迷糊,心里也不得不起疑了,那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隔日,她便催促车夫将马车往那红葚林方向奔去,直走了几天几夜,宁小池才到达悦来客栈,不过比起上次的行程,这一次明显要快得多了。
可是,她到悦来客栈那一晚,刚好下起了倾盆大雨,下马车的时候,没伞撑,直接淋成了落汤鸡。
她还心急火燎地打发了车夫,就径直去找那掌柜,询问――将近一年前的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掌柜的直接没好气地打断她说:“姑娘,我们这里南来北往每天那么多人。别说你是问一年前的事,就是问上个月的事估计也没辙啊!你到底是投宿还是用餐啊?”
这个掌柜还真是现实派啊,宁小池也学那些电视里的款姐掏了一张银票扔到柜台上,很拽地说:“喏,这个认识吧?”
“姑娘,银票有谁不认识啊?可是,认识它我却不认识你啊!你赶紧的,投宿还是用餐?”敢情那掌柜的还是个油盐不进的角色。
“那我先用餐,再投宿吧。阿嚏!”宁小池刚说完,就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喷嚏,她才意识到自己浑身湿透了,赶紧叫掌柜开了间房,先换下湿衣服再说。
等她换好干衣服,感觉头昏脑涨的,哪里还吃得下东西,索性让店小二打来一盆热水了,洗洗倒床便睡下了。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明显得,她又感冒了,瘫倒在床上,动弹不得,这时候她才体会到一首凄凉的歌里唱的:一个人撑伞,一个人擦泪,一个人好累……
她连伞都没得撑。
宁小池挣扎了半天,终于从床上爬起来,打开房门,想要叫小二帮她请一下大夫,却不期然地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她来不及看清此人的模样,只道是自己四肢无力栽倒在别人怀里,赶紧艰难地挣起来。
谁知道那怀抱将她揽得更紧,她虚软地抬头,一张意想不到的熟悉的坚毅的脸庞顿时映入她眼帘。
她只来得及说了一个“你”字,就整个人昏死在他怀抱里,也不知道是因为见着了他安心的缘故还是真的高烧烧昏迷过去了。
那人本是来发火的,见着宁小池这样子,哪里还有时间责问她,赶紧将这个滚烫的人儿抱回房里放到床上,先是让人去请大夫,然后他亲自去客栈借了厨房为她熬姜茶。
他自己被弄得满面尘灰,虽不住地抱怨这个折磨人的小妖精,但却仍然小心翼翼地给那炉子扇着火,伺候着那一砂罐的姜茶。
估计这个男人这辈子都没做过这种事情,也不知道宁小池的感冒严不严重,能很快好起来么?
第17章 突袭
那个一边抱怨着躺床上那病号,一边孜孜不倦地扇着火熬着姜茶的男人自然就是刘煜晨了。
等到店小二请来的大夫为宁小池诊断开了药,刘煜晨再派小二去抓药,他的姜茶也总算熬好,那滚烫的瓦罐差点将他手烫伤。
他抓了抓了耳根子,才牵起衣摆小心翼翼地垫着端起那罐姜茶倒进碗里,再迅速端着碗跑去了宁小池房里。
房间里一直躺在床上昏睡的宁小池显然已经苏醒,一张红彤彤的脸自厚重的棉被中显现出来,透着焦灼与无力,一双眼睛也是烧得血红血红的。
刘煜晨赶紧放下姜茶,去将她扶靠在床头,又粗鲁地将棉被捞起,将她围得严严实实。
宁小池一开口又是沙哑的声线:“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别多说话,先把这碗姜茶一口喝下去!”刘煜晨一手端过姜茶,一手撑着她后脑勺,命令道。
“你熬的啊?”宁小池诧异地看着这个灰头土脸的男人,却发现他比任何时候都要――让人心动,她的脸又飞快地燃烧起来。
“我说你这女人怎么这么多废话啊?赶紧喝,你的温度又升高了!”刘煜晨硬将碗放到她嘴边,堵住她还想说点什么的小嘴。
宁小池难得地乖乖喝下那一碗热腾腾的姜茶,这个男人真不是一般的霸道啊!
刘煜晨见她听话地喝完了姜茶,便又将她放平回床上,不等她说什么,便开口道:“你先蒙着被子睡一觉,我去――找人给你煎药。”
说完,就端着碗出了房门,宁小池傻楞楞地望着那虚掩的房门,心里千般滋味一涌而来,为什么他总在自己的最脆弱的时候出现?
宁夏的事又要怎么跟他说呢?
宁小池在纠结中迷糊睡去,直到半夜三更的被刘煜晨叫起来吃饭、喝药,她迷糊着任由他往她嘴里塞一些吃的东西,灌那苦涩的药汁。
好不容易将她收拾停当,刘煜晨伸手探她额头,似乎没那么烫了,他才放心地瘫倒在床沿,这一夜也着实将他大少爷累坏了。
拂晓时分,宁小池突然内急醒了,看见趴在床沿的刘煜晨,他有着孩子一样的睡靥,她情不自禁地伸手抚摩着他的眼睑眉梢嘴角……
刘煜晨本就是很警醒的人,被她这样一触碰,立刻醒了,他迅速抓住她的手,宁小池顿时窘得又是满脸通红。
刘煜晨看着她瞬间涨红的脸,以为她高烧又严重了,赶紧拿自己冰凉的额头贴上她滚烫的额头。宁小池心里感叹着真'炫'舒'书'服'网',可是,温度却越升越高……
刘煜晨觉得哪里没对,紧张地问她:“你没事吧?是不是又严重了?”
“我……没事。你放开我,我快喘不过气了。”宁小池微弱地说。
刘煜晨奇怪地放开她,这才发现她精神似乎好了许多,遂问道:“天色还早,你怎么不多睡会儿?”
“我……我想去茅厕……”宁小池又窘红了一张脸。
“自己能走么?要不要我扶你去?”刘煜晨倒好象没觉得有什么尴尬的或者不妥的地方,他认真而严肃地问道。
“我行的。不用了。”宁小池赶紧挣扎下床,努力站稳,这奶奶人什么时候转性变这么好了,简直是面面俱到了?
“那你小心点,有事就叫我!”刘煜晨看着她漂浮的步子,始终不放心地交代着。
“哦。知道了。你赶紧回去睡觉吧!”宁小池赶紧出了房门寻那茅厕去了。
她突然很不好意思起来,想着他们两人这样到底算不算很暧昧呢?
等宁小池再回到自己房间时,发现刘某人非但没走,还顺势躺在自己床上酣睡起来。
她紧走几步上前,揪住他衣袖,问道:“你怎么还没回你房间啊?”
床上的人自是一动不动,宁小池便以为他睡着了,忍不住俯下身去探他鼻息,却不曾想突然打斜刺里探出一只结实的胳膊,一把将她揽进怀里,牢牢箍住。
宁小池拼命地拿拳头敲打他胸口,却始终因为高烧而显得气若游丝,被敲打的那人只感觉像有只小猫在胸口哚哚哚地挠痒痒。
但是他还是伸出另一只手将那只小病猫按倒在自己胸前,使这个小丫头乖乖地不得动弹,这才慵懒地半眯着眼开口道:“害什么臊?孩子都生过了!”
“孩子都生过了!”这句话在宁小池听来无疑是个晴天霹雳,她身体里顿时涌起一股羞愤的力量,她懊恼地以双手奋力撑住他胸口,勉强算是爬了起来。
“你!你再说一次!”宁小池颤抖地抓住他衣服前襟,双眼圆睁,瞪着他说道。
刘煜晨被这样一拉扯,猛地睁开双眼,也半坐起身子,往前仰扶,两人的距离更加近了,他也直勾勾盯着她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我、说、我们、孩子、都、生、过、了!不是吗?”
说完,还轻柔地扯了扯宁小池绯红的脸蛋,连他自己都很诧异何时变得这样戏谑?
“谁?谁跟你生孩子了?”宁小池本来气恼的情绪被他那样一盯一说反而更显得心虚且慌乱,她脑袋完全上一片空白,这个人变化太大了!
“别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宁夏是我的孩子!”刘煜晨抓住她肩膀严峻地说道。
宁小池掰开他的手掌,对他的喜怒无常简直不能适应,她慌乱地大骂道:“你这个死混蛋!”
然后她飞快地翻起身爬下床,直接往门外跑去了。
刘煜晨一愣神的功夫,宁小池已经跑出了悦来客栈。
他赶紧起身去追,这女人上一刻还跟小病猫似的,现在跑得比兔子还快。
虽然他之前是没跟她说实话,难道她真迷糊到至今仍然不知道那孩子就是他们的小孩?而且她有了孩子的事情都没跟他说,他还没生气呢!
他懊恼地追出悦来客栈,哪里还见得着她人,顿时心慌意乱的,这个傻女人,她跑去哪里了啊?
第18章 奸情
且说刘煜晨一出悦来客栈就没见宁小池的人,你道她去了哪里?原来她根本就没跑出客栈,她从那个房间里跑出来后,想起自己起先去上茅厕的时候发现那旁边有一片很安静的小树林,于是她第一选择是去那里让自己冷静冷静。
她跑到那片树林,早累得气喘吁吁,跑步这项运动还真不适合高烧才退的人进行啊。她以一只手肘瘩着一棵树干,不停喘气,刘煜晨突然袭击的那一句话给了她太大的冲击,简直让她抓狂!
那么她原来侥幸的猜测居然是对的?
那么,原本,她一开始就被刘煜晨这厮给骗了?!
那么,她那些傻兮兮的谎话不是很白痴?
那么……现在要怎么办?即使宁夏成了父详的孩子,可是,她能保证给他一个完整的家么?
宁小池拿指甲抠抓着树干上的老皮,头都快想炸了也没得出点什么结论。她这次落跑也显得如此愚昧。
现在,该是她回去熵都面对一切的时候了,而这家悦来客栈,竟然是她跟刘煜晨的纪念地。
她想起自己落在房里的包袱,估摸着刘煜晨现在应该不在房里了,她赶紧振作起精神回房抓起自己的包袱,正欲出门的时候却恰好撞上也回房来取东西的刘煜晨。
他怕宁小池再撒腿就跑,赶忙拿身躯堵住房门,可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宁小池这次不跑了,一来大概是她老这样跑也跑了,二来是她还是想把有些话说清楚,说清楚了,他们也好各回各家,各过各的日子。
宁小池索性放下包袱,坐到桌前,倒了两杯茶,懒洋洋地招呼还在门口严阵以待的刘某人:“过来喝茶,我不会跑了。你好象欠我个解释。”
刘煜晨见她不像是在开玩笑,便一边注意着她的动静一边缓慢挪移到桌前坐下,端起那杯茶一饮而尽。
他喝完,豪气地抹了抹嘴,才说:“你这女人,怎么老喜欢落跑啊?有什么不能好好坐下来说清楚么?真是的。”
“是啊,也不知道是谁一开始没跟我说实话啊?”宁小池讥讽地反问。
“是。我承认,一开始,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但是,现在我想好了,我应该对你跟宁夏负责。”刘某人正气凛然地说。
“呵!你不觉得说这样要负责什么的话很神奇?第一,我还没谢谢你当初的搭救;第二,现在看着宁夏是个男孩子,想拣现成的啊;第三,我们都不需要谁对我们负责,收起你的那一套吧!”宁小池气愤地说了一大通,也不知她是生气刘厮当初没跟她讲实话呢还是生气他那负责来说事儿。
“你怎么这样啊?你可以不管你自己,可是,宁夏这孩子是无辜的啊。”刘煜晨就知道这个女人看似柔弱,却绝对没那么好对付,有时候说她笨吧也确实笨得要死,但是该她笨的时候却偏偏清醒得很。
“宁夏快一周岁了,我没见他有哪里过得不称心啊!如果他将来需要爹,我自然会给他找个出色的爹。”宁小池依旧倔强地说道。
刘厮这下是真的火了:“我不管你以后嫁给谁。可是,宁夏是我的孩子,他必须跟我姓叫我爹!”
宁小池毫无疑问地也被他这话伤着了,她也愤怒地吼:“你梦吧!宁夏是我一个人的孩子,我自会为他考虑。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