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生命,宇宙及一切 [英] 道格拉斯·亚当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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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生命,宇宙及一切 [英] 道格拉斯·亚当斯-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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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合奏”了整整两分钟的“撕心裂肺二重奏”,终于,阿瑟打了一个嗝,停住了。   
“多么催人奋进!”小个子气喘吁吁,抹着眼泪,“你的生活多么精彩啊!非常感谢!”   
他热情地握了握阿瑟的手,便消失在人群中。阿瑟摇摇头,感到不可思议。   
一个看上去挺年轻的家伙朝阿瑟走来,外表颇具攻击性——钩状的嘴,灯笼状的裤子,小珠子一样的颧骨。他身着黑裤子、黑色丝绸衬衫,衬衫敞开的部位疑似肚脐(不过,阿瑟现在已经知道,不要对任何人的生理结构进行随意的揣测),脖子上还有好多晃晃悠悠的奇怪金色玩意儿。他有个黑色的包,并且,很显然,他希望别人注意到他不希望人们注意到这个。   
“嘿!嗯,我刚才听你说起你的名字?”他问。   
阿瑟对那个小个子说过很多事,名字的确为其中之一。   
“是的,阿瑟·邓特。”   
那人跳起舞来,虽然与乐队那半死不活的伴奏完全不合拍。   
“对,”他说,“只是山里有个人想见你。”   
“我见过他了。”   
“对,只是他好象急着要见你。你懂吧。”   
“是的,我见过他了。”   
“对,只是想让你知道。”   
“我知道了。我见过他。”   
那人不说话了,嚼了嚼口香糖。然后他拍拍阿瑟的背。   
“OK,”他说,“好吧。我告诉你了哦?晚安,祝好运,祝得奖。”   
“什么?”阿瑟一听,觉得应该重视。   
“随便啦。干你的事吧。好好干。”他用嘴里嚼的东西发出咯咯的声音,又摆了几个夸张的造型。   
“为什么?”阿瑟问道。   
“坏坏干。”那人说道,“管他呢?谁他妈在乎呢?”那人突然大喊起来,面部骤然充血。   
“疯了又怎么样?”他说道,“走开,给我消失,小子。赞掉吧你!”   
“OK,我走。”阿瑟立刻回答。   
“真的呢。”那人轻轻地挥挥手,便消失在人海中。   
“怎么回事啊?”阿瑟对他身后一个女孩问道,“为什么他叫我得奖?”   
“说着玩罢了。”女孩耸耸肩,“他刚在小熊星座α星娱乐幻象年度颁奖典礼上获奖,所以总想表示一下不在乎。可你压根没提,所以他没法表示了。”   
“噢,”阿瑟说,“噢,真不好意思。他获的什么奖?”   
“在连续剧剧本中‘操’这个单词最无缘无故的用法奖。很高的荣誉呢。”   
“明白了。”阿瑟说,“哦,那奖品是什么呢?”   
“一个若利杯。就是黑色底座上一个小小的银色东西。你说什么?”   
“我没说什么。我是想问那个银色东西……”   
“噢,你说‘喔’。”   
“说什么?”   
“喔。”   
多年以来,许多人来到了这个派对。许多来自外星的、衣着光鲜的不速之客。人们偶尔朝脚下的世界看上两眼,就会看见萧索的城市,荒芜的鳄梨树林,萎败的葡萄园,广袤的新生的沙漠,布满饼干渣和更糟的东西的海面——他们的星球正发生着小小的转变,大概是比以前差了点儿。有的人就会想:不知大家能否保持足够的清醒,最好能给大楼加上星际旅行功能,也许就能搬到别的星球上去,那样空气就会好些,大家脑袋也不会那么疼了。   
地面上,为数不多的农民正陷于饥荒状态。他们靠着贫瘠的土地勉强过活,听到以上消息,无比欣慰。可是有一天,那派对从云层中呼啸而来,农民们抬起头,想到又一次奶酪和酒的抢劫又要来临,顿时惊恐万分。很明显,派对暂时哪儿也不会去,而且,派对很快就会结束了。很快,人们就可以戴上帽子,穿上外套,醉醺醺步出大楼,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今年是哪年,在这片破败荒芜的土地上有没有出租车可以搭。   
派对被一艘诡异的白色飞船包围了。那飞船一半都嵌进了大楼里。飞船和大楼一起,在天上摇摇摆摆、晃晃悠悠,组成一幅怪诞的画面。云开雾散,风也咆哮着吹走了。大楼和版求战船还在挣扎着、扑腾着,就像两只鸭子。第一只鸭子想在第二只鸭子体内弄出第三只鸭子,但第二只鸭子力图解释它还没准备好接受第三只鸭子,尤其不想接受这第一只鸭子想要的那第三只鸭子,更不想让它在自己体被出现。因为,第二只鸭子正忙着飞行呢。   
 空中传来一阵阵可怕的巨响,一股冲击波直冲大地,震撼四方。   
突然,版求飞船“呼”的一声不见了。   
派对大楼在空中跌跌撞撞,像不小心靠在一扇虚掩的门上一样。头晕眼花,胡冲乱撞,想往东却往西走,甚至还晕乎乎地倒着飞。   
大楼晕乎了很久,当然,不会太久。此时的派对,已经遭到严重破坏。欢乐不复存在,大楼现在连单腿旋转也转不来了。   
在天上呆得越久,最后一定跌得越重。   
室内的情况同样糟糕。人们的状态相当不好。许多人恨得咬牙切齿,破口大骂,骂那些版求机器人。它们夺走了“在连续剧剧本中‘操’这个单词最为无缘无故的用法奖”的奖品。放奖品的地方,现在已是一片狼藉。阿瑟十分难过,就像只得了若利杯的亚军似的。   
“我们很想留下来帮忙,”福特一边从满地破烂里钻出来,一边叫道,“但我们不会的。”   
大楼又抖了一下,废墟中哭喊、呻吟响成一片。   
“瞧,我们得去拯救宇宙了。”福特道,“没错,这是个很烂的借口……总之,我们得走了。”   
突然,他看见地上有瓶酒,没开过,而且奇迹般地,没有碎。   
“我能拿走吗?你们已经不需要啦。”   
他顺手又拿了一袋薯片。   
“崔莉安?”阿瑟惶惶不安地喊道。烟雾中伸手不见五指。   
“地球人,该走了。” 司拉提巴特法斯不安地催道。   
“崔莉安?”阿瑟又喊道。   
一会儿,崔莉安东倒西歪地出现了,雷神——她的新朋友,扶着她。   
“这个女孩要跟我走。”托尔说,“在瓦哈拉有个盛大的派对,我们要飞过去……”   
“刚才你们在哪儿?”阿瑟问。   
“楼上,”托尔说,“我在给她称重。飞行可是个技术活,得计算风力……”   
“她要跟我们走。”阿瑟说。   
“嘿……”崔莉安说,“我不是……”   
“不,”阿瑟说,“你跟我们走。”   
托尔灼灼的目光投向阿瑟,神威逼人——却令人摸不着头脑。   
“她跟我走。”他平静地说。   
“快点,地球人。” 司拉提巴特法斯不安地扯扯阿瑟的袖子。   
“快点,司拉提巴特法斯特。”福特扯扯老人的袖子。司拉提巴特法斯的手已经放在了传输器上。   
大楼晃晃悠悠,晃得人们晕头转向。可是托尔和阿瑟没有。阿瑟正微微颤栗着,死死盯着雷神的双眼。   
慢慢地——不可思议地,阿瑟举起了他那瘦小的拳头。   
“你想怎么样?”他说。   
“不好意思,你小子再说一遍?”托尔粗声问道。   
“我说,”阿瑟的声音中难掩恐惧,“你想怎么样?”他很滑稽地挥了挥拳头。   
托尔颇为惊讶地看着他。而后,他鼻孔中冒出一丝丝轻烟,还带着火星。   
他叉起腰。   
他挺起胸膛,仿佛要宣告大家:除非你有一群夏尔巴人②帮忙,否则别想打赢我。   
他从腰上取下那柄神锤。他举起那大锤,锤头巨大而坚硬。现在,相信任何人都该摸得着头脑了。   
“你问,”他的气息如同磨房中的水流声一样粗重,“我想干什么?”   
“没错。”阿瑟回答。奇怪的是,他的声音突然强硬起来。他又挥了挥拳头,居然像是认真的。   
“你想到外面去吗?”他大声对托尔吼道。   
“行啊!”托尔厉声喝道。他像一头发怒的公牛一样冲出大门(其实,说他“像一位发怒的雷神一样”更加贴切)。   
“好啦,”阿瑟说,“甩掉他了。小司,咱们走吧。”       
生23        
“好吧!”福特对阿瑟叫道,“对,我是个懦夫,可我至少还活着。”众人已经登上意馆数学飞船,司拉提巴特法斯,崔莉安,都在这儿。   
“对啊,可我也活着,不是吗?”阿瑟立即尖锐地回击。他的眉毛上下跳着,像在打架似的。   
“你小子差点就没命了!”福特吼到。   
阿瑟掉头转向司拉提巴特法斯,司拉提巴特法斯正坐在驾驶座上,盯着那瓶酒的底部,若有所思——这东西也许暗藏玄机。阿瑟问他:   
“你说,他有没有听懂我刚才的话?”他很激动地问道。   
“不知道,” 司拉提巴特法斯特心不在焉地回答,“我不确定自己听清没。”他看了阿瑟一眼,又将视线投向那个瓶子,比刚才更为专注、更为严肃,“你可以解释解释。”他说。   
“就是……”   
“不过等会儿。可怕的事就要来临了。”   
他轻轻敲着那假玻璃做的酒瓶子。   
“恐怕,咱们的派对之行相当不成功。”他说,“现在,咱们的唯一希望,就是阻止机器人使用钥匙了。怎么阻止?我也不知道。”他喃喃地说,“总之得去。我想。当然,我也不希望这样。也许会死吧。”   
“崔莉安呢?”阿瑟突然注意到。他很生福特的气,因为福特抱怨说,他不该老跟雷神纠缠,这样大家还能逃得更快。阿瑟却认为——他也希望大家都认同——自己的行为机智又勇敢。   
可惜,大家普遍认为,他的想法一文不值。更伤人的是,崔莉安什么表示也没有,而且不知又跑哪儿去了   
“我的薯片又在哪儿?“福特问。   
“他们俩,” 司拉提巴特法斯头也不抬地答道,“都在信息幻影室里。我猜那位女士正在研究一些银河史的问题。我猜,那包薯片正在帮忙吧。”             
生24             
如果你认为,凭着马铃薯就能解决一些重要问题的话,那你可就错了。   
举个例子。曾经有一个极其好战的民族,名叫撕痕万条星的撕拉铠甲魔。那只是他们民族的名称,他们军队的名称还要恐怖。幸运的是,他们的生存年代比我们早很多——两千亿年,比谁都早。那时,银河系年轻力盛,每一个新思想都值得为之奋斗。   
“斗”正是撕痕万条星的撕拉铠甲魔最擅长的事。他们斗得可不少。他们与敌人战斗(敌人=其他任何人),他们和自己人战斗。他们的星球简直就是废墟。星球上,布满了死城,死城周围堆满了废弃军火,军火四周则都是深深的地堡,撕拉铠甲魔人住在里面,互相争吵不休。   
要跟撕拉铠甲魔人开战最简便的方式,就是来到这个世界上。他们不喜欢,他们很生气。撕拉铠甲魔人一生气,后果就很严重。也许你会想:这活得多累啊?可他们似乎有着无穷的生命力。   
解决一个撕拉铠甲魔人最简便的方式,就是让他独处于一室。很快他就会杀掉自己的。   
后来,他们也发现,有些东西需要加以分辨。于是,他们通过了一项新法规:凡是需要经常携带武器的职业人员(如警察、保安、小学教师等),每天至少要花四十五分钟的时间捶打一袋马铃薯,以便消耗其过剩的攻击性。   
这一规定实行后不久,情况就变了——人们觉得,用枪打马铃薯更有效率,更省时间。由此,导致了新一轮的无差别枪击热潮。他们为这次大型战争激动不已。   
撕痕万条星的撕拉铠甲魔,还有一项突出成就,便是——第一次让电脑惊呆了。   
那是一台巨型太空媒介电脑,名叫黑克特,即使在今天也是最强的电脑之一。它是第一台模拟真实大脑的电脑,每一个组成部分,都携带着整体的范式。因此,它能够更加灵活地思考,想象力更加丰富。当然,还能被惊呆。   
当时,撕痕万条星的撕拉铠甲魔族,正同撕塔星的苦熬鬼战士族打仗。然而这次情况不妙。这次战争,需要趟过苦泽达的辐射湿地,穿越费拉费加的火焰山脉,它们都不是什么好地方。   
后来,哑哑锯星的扼喉匕首狂族也参战了。于是,他们还得把战场开辟到卡费思的伽玛山洞里,开辟到瓦冷古腾的冰雪风暴之中。这时,他们终于受够了,便要求黑克特设计出一种终极武器来。   
“终极……”黑克特问道,“是什么意思呢?”   
撕痕万条的撕拉铠甲魔答曰:   
“他妈的翻字典去。”便又投入了战斗。   
黑克特就设计了一种终极武器。   
那是一颗很小很小的炸弹。其实,只是个超空间的插线板。一旦启动,它就会自动将所有大型恒星的中心地带连通,将整个宇宙变成一颗巨大无比的超新星。   
然而,正当撕拉铠甲魔想用它炸掉伽玛山洞里、扼喉匕首狂族的废弃军火时,却发现它不能启动,于是勃然大怒。他们又找到黑克特,跟它说了。   
黑克特真是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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