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代价!如果让他再次做出选择呢?”
“如果尉迟皓改变了原先的心愿,必须付出代价的人就会是我!”殇墨在心底默默的回答。没有将矛盾的情绪表露于外,他对上那双期许的大眼睛,最终还是宠溺地一笑:“如果他改变心愿不想要孩子了,当然就可以平顺地活到90高寿啦!”
“真的?”樱珞眼神一亮,拉着殇墨就往外跑。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猴儿急啊?”身体虽然顺从地跟随樱珞往前走,嘴巴却不肯闲置下来,殇墨轻笑着说:“不吃早饭了?”
“不吃了,不吃了!”樱珞头也不回地答道:“咱们赶紧找尉迟皓让他重新许个心愿吧!”
弥漫着愁云惨雾的尉迟府
拖着殇墨回到唐朝的樱珞,敲门叫了好几声,就是听不到回应。担心加上焦急,一直都给人漠然淡定的印象的她,作出了叫殇墨瞠目结舌的举动——高高撂起裙摆,修长的玉腿猛然抬踢,将紧闭的门扉一脚踹开了。
没有人,时不时在各个内园穿梭的下人消失了,府上的管帐执事消失了,整个尉迟府变得死气沉沉,杳无人迹。
心口被一股寒意笼罩着,樱珞看着空荡荡的府宅,不安地回头求助与殇墨:“我们是不是来晚了?”
在大门前来来回回地勘察了一遍,殇墨笑了,拍拍樱珞的肩安慰道:“人并没有走多久,今天风力挺大,不过地上的这些脚印都还没消失,尉迟皓应该刚遣散家丁没多久!他一定是到将军府去了,我们现在赶去还来得及!”
“那我们快走吧!”又想拉起殇墨就跑,可是这一次却没有拖动,樱珞不解地看看他。
“知道什么叫保留实力吧!”殇墨好笑地看着樱珞,他就不明白,这个丫头平时看起来蛮机灵,临到事头怎么就犯糊涂呢?
樱珞终于想起来,自己身边跟着一个非常人。她笑着后退了两步,作了个请姿,怪腔怪调地说道:“还请老板大人前头带路啦!”
“鬼丫头!”摇头叹笑,殇墨转身挥手间凭空划出一道裂缝,而后看向樱珞使了个眼色:“走吧!”
就像是舞台上的剧幕切换一般,跟随着殇墨跨过那道裂缝,樱珞已经从尉迟府的正前门院来到了将军府独有的桃花林中。
梦麟轩的客人就在附近,殇墨的感官叫平时跟为灵敏。细细地感应了一下方位,他拉起樱珞在其耳边悄声说道:“不要出声,跟我来!”
怪石嶙峋的将军府后院,尉迟皓泰然自若地站在一方山石旁,看着兀自睡倒在躺椅上闭目养神的安禄山。
“我正要登门拜访,半路竟然就遇上了将军的信差,收到了您的拜贴,还真巧呢!”尉迟皓温文而雅地浅笑,看不出半点救妻心切的慌张。
“尉迟公子是聪明人,和聪明人办事最省心了!”双眼未睁,安禄山悠然地说道。
“将军真是爽快人啊!”尉迟皓适时地叩上一顶高帽,接着又作出点点的羞涩之意,轻声说:“还请将军让我们夫妻见上一面吧!不怕您见笑呢,谈生意作买卖的时候,没有爱妻相陪,在下总会觉得不塌实呢!”
“呵呵,”安禄山轻笑一声,缓缓地睁开了眼,“原来尊夫人还有如此的功用啊?哎呀,尉迟公子如此恳求,我若不答应也就太不通情理了!”说完,他给身边的林江使了个眼色。
微微欠身,林江森然地瞪了尉迟皓一眼,领命而去。在他与安庆绪擦身而过时,耳畔听到了轻弱的一声冷笑。
林江来到后院最大的假山前,在石面上摸索片刻,假山山脚最大的石块开始缓慢地旋转。与此同时,被铁拷绑缚于石壁之后的裴珞逐渐地显现与尉迟皓的面前。
[链情∶十四、救人]
“裴……”樱珞在殇墨的带领下赶到后院,恰好看到安禄山着林江挟持着裴珞与尉迟皓对峙。
右手轻捂住樱珞的小嘴,殇墨用左手食指作出一个封口的姿势,示意她安静地往下看。忽然感觉手心触及到的肌肤,温度有一点点的升高。低头看去,怀抱中的樱珞双霞微醺,有些不知如何自处。稍加思索,殇墨不由会心一笑:以前好几次抱住樱珞,都是在她受伤或是遇到惊吓的时候,彼此都没有太多的感觉;这是第一次,两人在清醒的情况下靠得这么近,这么亲昵。丫头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想到这儿,殇墨却没有松手的打算,似乎还把怀里的女孩抱得更紧了……
倾注于裴珞与尉迟皓的注意力被分散了不少,想到自己的背正紧贴在殇墨的胸膛上,甚至能清楚地感受到对方的体温,樱珞便生出几分羞腆。但是,因为担心此时动弹会发出声响惊动将军府的人,她也只能乖乖地僵立在殇墨的怀抱中。
两个分心的人终于在安禄山的说话声中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到陷入危难的尉迟夫妇身上。只见安禄山慢悠悠地从躺椅中坐了起来,朝身后的裴珞投去一眼,深感可惜地咂了咂嘴:“尊夫人似乎清瘦了不少啊!不应该呀?我可是吩咐了下人要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不得有丝毫的怠慢,这人看上去怎么还这么憔悴呢?”
一整晚都被纸团上的话所困扰着,裴珞的神色看上去确实有些灰白。看到受苦的妻子,尉迟皓恨不能立刻上前将她救下。面容微微地抽搐,好不容易将激动的情绪稳定下来,尉迟皓这才缓缓地开口道:“贱内是被我宠坏了,吃不惯外面的食物也用不惯外面的东西。今日我就是特地过来将她带回去的。为答谢将军近日的照顾,我已备好一份薄礼,还请将军笑纳!”说着,他从衣袖中取出一个信封,放在手中把玩,却没有立刻交给安禄山的意思。
盯着信封思索片刻,安禄山的嘴角扬起一丝轻笑。他抬起右手轻描淡写地说道:“林江,替尉迟夫人松绑,让他们夫妇好好聚聚!”
“将军!”听到如此轻易地就要将人放了,林江脸色一变。
见林江迟迟不放人,安禄山拉下脸来斥责道:“你想抗命不成?”
犹豫了许久,林江还是低下了头,恭敬地说了声:“属下不敢。”然后,他便取出腰际的钥匙打开了裴珞手腕上的铁铐。
身体解除了禁锢,裴珞警觉地向左右两边看了看。直到确定没有人会为难,她才喊了一声“皓哥”,跑向尉迟皓的身边。
“你没事吧!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尉迟皓张开双臂迎接裴珞的回归,紧紧地抱了她一下,而后便上下仔细地打量。
“我很好,他们……他们没有为难我!”思及昨夜林江的轻薄之举,裴珞语间稍顿,最终还是忽略过去。虽然脸上挂着微笑,但满腹心事的她还是无法掩饰眉宇间的轻愁。
还以为裴珞是在担心他们的安危,尉迟皓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柔声安慰:“不要担心,很快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看着两人上演夫妻情深的戏码,林江的心中仿佛针扎一般的难受。心头的怒火难以掩盖,他横声叫道:“尉迟皓,人我们已经放了,你准备的大礼呢?”
“我就在这将军府内哪儿也跑不了,你还担心我会言而无信吗?”尉迟皓淡然而笑,伸手准备将信封交给安禄山。就在此时,忽觉手头一松,那信封已经攥在了裴珞的手中。
“珞儿?”不明白裴珞此举的深意,尉迟皓疑惑地看看妻子,轻声问道:“你怎么了?”
“对不起,皓哥!有些事我必须向安将军问个明白!”裴珞满含歉意地看了尉迟皓一眼,拿着信封与安禄山等人正视。她的目光在扫过安庆绪时有了短暂的停顿,但很快还是回归到安禄山的身上:“如果将军想要拿走我手中的信封,就请如实回答我几个问题!”
“我们放人在先,礼数已尽到了,师妹你可不要得寸进尺!”林江皱眉冲动地上前两步说道。
“诶——”安禄山挥了挥手,脸上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兴味盎然地说:“我到是对尉迟夫人的问题挺好奇的!有什么想要问的,夫人尽管说来听听!”
将纠葛在心中一整晚的疑问稍作梳理,裴珞抬头看向安禄山,问出了第一个问题:“我曾经请将军调查裴家的灭门惨案,有一件事我一直都忘了问,希望将军在今天给个答案!裴家久居平遥小县,默默无名,身居京城的宰府又是如何得知我家之事的呢?”
眼珠微转,神光闪过,安禄山哧哧一笑故作不解状:“此事我到不曾细查,恐怕无法回答你啊!”
“你当我爹是天上神仙,无所不知吗?”一直在旁负手而立,默不作声的安庆绪在此时忽然开口了:“听说你的相公也很厉害嘛,连宰相大人的私密事都能查到,此等小事为什么不问他却要来问我爹呢?”
此话一出,安禄山眼中顿起杀机,狠狠地瞪着安庆绪,语带警告地说道:“你一个孩子,这个时候最好还是别插嘴!”
安庆绪乖乖地低下了头,仿佛知错的孩子在乞求原谅。只有那高高上仰的嘴角显示出他的兴奋与得意。
裴珞已被安庆绪的话一语惊醒,她看向身边的尉迟皓,焦急地问道:“皓哥,这件事你也查过对不对?你一定知道对不对?”
“我……”尉迟皓眼神游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不希望妻子以后都生活在悔恨中。
“皓哥,”裴珞的神情是凝重的,不给尉迟皓逃避的机会:“在这件事上,希望你不要欺骗我!”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尉迟皓经过一番思考,最终还是斟酌着说道:“听说当年安将军初次进京专程为宰相贺寿,除了送上诸多贵重大礼外还附赠了一张名为《平遥探春》的美女图。好象宰相大人就是通过这幅图找到了远在平遥的裴家。”
真的是这样?裴珞踉跄着后退了两步,痛苦地看向安禄山,质问道:“将军大人,您深得贵妃娘娘的宠爱,又是她的义子,为什么还要作出拖娘娘后腿的事呢?”
安禄山笑了笑,并没有开口。为她解惑的人依旧是尉迟皓。他轻叹一声,说道:“珞儿,难道你忘了,当年安将军还并没有得到贵妃的宠信。他之所以能官运直升,靠的还是宰相大人提拔!况且,他也并没有拖贵妃的后腿,在认了这个干娘之后,他很快为自己做的错事作出了补救……”说到这儿,尉迟皓沉默了。
“什么补救?”裴珞怔怔地看向尉迟皓,喃喃地问着,虽然她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不要难为尉迟兄了!你想知道的事情,我同样可以告诉你!”就在尉迟皓面带愁绪,不知如何开口的时刻,一直都小心躲在暗处的殇墨突然带着樱珞在人前现身。他的举动不仅让樱珞不明所以,也令在场的其他人措手不及。
裴珞这还是头一次见到白发蓝眸的殇墨,神情略显讶异。在看到殇墨一直拉住樱珞的手不放时,她很是担心:“你是何人?为何制住家妹不放?”
“你说她?”殇墨好笑地指了指樱珞,作出一副无奈的样子说:“我到是想放手给她自由,可惜这丫头自己不答应啊!”
“说什么呢?”樱珞没好气地踹了他一脚,不好意思地冲满脸惊异之色的裴珞笑了笑,“这位是我的老板,他叫殇墨。”
先前安庆绪的突然插嘴已经使计划无端地拖延下来,而殇墨的出现更是打乱了安禄山的所有计划。这一刻,再舒适的躺椅,他也坐不住了。“殇公子,你究竟是何人?”安禄山恨恨地说:“堂堂将军府岂是让你等来去自由的随意之地?”
殇墨彬彬有礼地微微欠身,算是打过了招呼,这才说道:“没有告之主人家就私自闯入确是我等冒昧了!等尉迟夫人把信函交给将军,我们四人便很快会离去,绝对不会打扰将军休息的!”说完,他送大大的笑脸,一派温顺谦恭的和平使者模样。
可惜并没有人想领他的情。一旁的裴珞就首先开口说道:“如果将军不回答完我的问题,我是不会把信封交给他的!”
“姐姐,保命要紧啊!”樱珞担忧地拉住裴珞的衣襟,小声劝慰:“你就把信封交给他们吧!等离开了将军府,殇墨会把所有的事都讲给你听的!相信我,他真的什么都知道!”
就在裴珞迟疑的当口,安禄山已然没有了耐性。他拍了拍手,立时便有三十多名弓剑手将院子团团围住。想来眼前的四人已是插翅难逃,安禄山上前两步,冷冷地说道:“你们把这将军府当成了什么地方?这里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从心底里不希望有流血事件发生,樱珞从四人中走到最前,平静地看着安禄山:“将军,我不想与你为敌!无论你在众人眼中是忠是奸,是好是坏,你始终都是救过我两次命的恩人!我们会把信封中的部兵图交给你的,也请你拿到图后能够放我们离开,不要再多加刁难!”
沉默良久,安禄山的眼底罕有地流露出痛苦挣扎之色。他看着樱珞,缓缓地说道:“我也不想与樱姑娘你为敌!今日,我给你作最后的选择:只要你答应永远留在我身边不再离开,我就会放了其他人!而且保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