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昂纳德的脸气得直发抖,他的眼睛发出了憎恨的光,甚至连艾克西多也能感觉到。“我们大家都知道,也许有一只天顶星舰队正等着我们放弃防卫呢!”
“够了,莱昂纳德司令官,”莱因哈特终于说话了。“现在杞人忧天的言论没有任何用处。”莱昂纳德对指责忍气吞声,但保留意见,他知道在领导层中他的地位还不够高,此外,他已经尽职了。
“先生,你会将地球的防卫大大减弱!”他推断,他的声音大的整个大厅都能听到。“一旦SDF…3进入外太空,我可没有能力依靠一群鸽子来保卫我们的地球!”
这次新闻发布会是向全世界实况转播的,包括月球璐娜基地、自由号太空站和机器人卫星工厂。但是那里的人们发现莱昂纳德争论的原因,卫星工厂上有个观众对此一笑置之,他手里拿着一杯饮料,双腿交叉房在监视器上。
莱昂纳德表现的过火了,爱德华滋把饮料放到一边时心里想虽然如此,但是他的争辩会有预料的作用的。
爱德华滋明白南十字军将会获得更多的拨款。如果有必要的话拉兹洛·詹德教授会明白的。花了很多时间的莫蓝参议员也会升至为他而设的高位。
爱德华滋指着自己被毁的半边脸,伤疤覆盖了右前额和左半边脸,从他的发际到鼻梁,一直到下鄂的根部。他有一只假眼,这只眼什么也看不到。他将因为在幕后与人共同进行操纵这个大阴谋而获得直接的利益,不过这一切都要在20年后他从泰洛归来后才能实现。他有老帐要和老对手清算,20多年来的仇恨。
离南十字军总司令部不远是纪念碑市的一个高档购物区,丽莎·海因斯上将正在试穿婚纱,她选了条已故的父亲可能会认可的礼服;是一件传统的几乎是战前的款式,绸缎质地,点缀着花边和薄纱,完全的双层叠裙,有着长长的袖子,朴素的圆领。相比之下,面纱就短了,头巾上带有婴儿的气息和两朵丝绸玫瑰。两个服务员退后时,站在镜子前的丽莎满意地笑了。丽莎用手指在轻拂着齐肩的褐色头发,她仍然不习惯于剪短它。“太棒了!”
在前厅,吉恩·格兰特博士和米丽娅·斯特林舰长,不知道为什么丽莎用了这么长时间,虽然没有关系但出乎意料。今天对米丽娅和吉恩来说也是一个购物狂欢日,不到一周后他们将动身前往泰洛,在这次长途航行中SDF…3将不会带着整个城市。谁知道泰洛商店有什么呢?在两个女人离开卫星工厂时,麦克斯和她们开了个玩笑。她们带上了孩子,8岁大的戴娜和保维尔,他们都很无聊而调皮。
保维尔有着吉恩的纤细黝黑的肤色;他的健康状态不太好,但无论什么时候这都没有阻止金发苗条的戴娜戏弄保维尔。保维尔正闷闷不乐的站在商店门口,这时戴娜从后面偷偷的遛了过来,猛的把他的SDF军帽拉到脸上。
“嘿,住手,戴娜,你干什么?”保维尔大叫。“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戴娜?”
戴娜报以一副清白无辜的表情,小声说,“我什么也没干,我只是认为你的脑袋变小了。”
“啊哈,谁的脑袋变小了?”保维尔说,整理了下军帽。
“好的,我承认,我错了,” 突然戴娜意外的回答,似乎很真诚。“我想,我不能用帽子盖住你的眼睛。”
吉恩和米丽娅都注意到了保维尔起初的大叫。但她们早就达成共识不干涉孩子们。尽管远征任务包括孩子们,但保维尔和戴娜不会随行,对保维尔来说健康是一个问题,因此吉恩一直在研究药物,但戴娜为什么不在内就不太清楚了,也许因为这个孩子是天顶星和人类的唯一一个混血儿,所以自从出生以后她就被研究、测试、评估,最终被认为是活宝而被排除在危险的任务之外。无论如何 ,这是詹德教授的想法,他组织了一个医疗小组,麦克斯和米丽娅不情愿的接受了这个建议,决定现在已经不能变更,无论如何,斯特林夫妇的密友沃尔夫和劳拉爱默森夫妇保证戴娜和保维尔在他们的照顾下会像他们的兄弟姐妹一样成长起来。
在孩子们的争吵升级时,米丽娅想到了这些,而她又认为这很好玩,“瞧他们,吉恩”她一个母亲的方式说,“你真的认为我们做的对么?”
吉恩转了一下衣架,“当然,你知道的。”
两个女人紧张的对笑了一下,她们经常谈论和讽刺她们的友谊,她们对吉恩的堂妹牺牲在凯龙对SDF…1自杀撞击中的克劳缔娅·格兰特是多么怀念!也许,如果丽莎不选择在那时成为新娘的话,交流在这个话题上能发生转变。
“恩,怎么样?”丽莎问,等待着她们两的检查。
米丽娅,多年来她的头发绿的依然如故,对丽莎保守的婚纱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但吉恩说了,“我想你选了件很漂亮的,将军。裙子从上到下都很整齐。”
“是啊,但是它怎么通过超空间呢?”米丽娅想问。
“你们两个……”丽莎笑了,当她们对她的礼服指指点点时。她们没注意又有一个人走了进来直到一个女人说“打扰了,”
丽莎抬起头,惊讶的深吸了一口气。林明梅站在门口。就在5分钟前丽莎还在考虑她,那时她在镜子前看着自己35岁的脸上的岁月的痕迹,又想到与那个看上去永远不老的歌星相比……
“我,我希望我没有打扰你,丽莎,但是我听说你在镇里,所以,我只想在婚礼前向你祝贺,我的意思是,婚礼时一定很热闹。”在过去的六年中她们几乎成了陌生人,自从5个月前婚期被正式宣布时,她们两就再也没见过面。“我想尽我所能帮助你,如果你允许的话,丽莎。”
“明梅,”丽莎难以置信的说。“这真是出人意料,但别傻了,你当然能来帮忙。”她补充到,“来。”
她们拥抱了,并握手致意,表示对对方的尊重。丽莎惊讶于明梅的年轻和美丽,她在人们的生活中的确是永恒的。
“丽莎,让过去的事都过去吧。这衣服真可爱,我知道你会成为一个漂亮的新娘。”
“明梅小姐是对的,将军,”店主说,他真是无处不在。很明显,店主很庆幸像明梅这样的大明星能驾凌他的小店,他看了看街道,希望有人能看到明梅进来了。
“我仍然认为他应该穿着太空服结婚,”保维尔说,戴娜又把他的帽子拉了下来。
“孩子们!”当争吵再起时,吉恩责骂了他们。
明梅想看看结婚戒指,丽莎伸出了她的手。
“我不能说这对你又意味着什么,明梅。”丽莎温柔的说。
“那个小天顶星人完全控制了最高委员会!”发布会后,莱昂纳德指挥官向沃尔夫·爱默森抱怨。爱默森将要收养两个8岁的孩子,他意见经常和莱昂纳德相左,无论是在表面上还是在意识形态上,但他们还保持着工作关系,爱默森少校英俊,脸上轮廓鲜明,五官清秀,准确的说,他是堡垒防卫军的一员;但多多少少他成了,高层官员中各派系的联络官。爱默森很了解莱昂纳德的仇外情绪和声名狼藉的“腿伤”事件,陆军元帅在南部暴动中,持续不断采取高压政策。爱默森愿意消除不同种族之间的隔阂,所以他视几位天顶星人为自己最亲近与亲密的朋友的一部分。
“真是另人难以置信,”莱昂纳德双手撑着栏杆,他那黄铜带扣甚至在爱默森昏暗的办公室还熠熠发光。“外交任务……如果是外交任务,那他们为什么还要用我们发展的所有的机器人技术武器系统去全副武装那条船?”
“这叫做炮舰外交,司令官,”爱默森回答,他乐于赞同这一点。“罗德·艾克西多和布里泰宣称他们没有机器人统治者占有的战争机器的真正技术,既然如此,那些巨人战士种族就不该存在于银河系中。”
“真是愚蠢,这损害了我们这颗星球的生存。”莱昂纳德在爱默森的办公桌前来回走动。“有东西臭了,少校,通风系统也不好使!”
第 二 章
翻译:顺时针
在众多的讽刺和倒退前,在斗争、背叛、征服、出卖里,在对那些变异的花儿的争夺中,在这个狂乱的世界上,战争的真正意义很容易被忘记——它并不是像很多人宣称的那样,是生命之花,而是它被神化了的衍生物,史前文明。尽管雷基斯好像忘记了一段时间,但我们不能就说雷金特的因维德人,马斯特人,或是远征军不以它作为自己的目标。史前文明是他们的机械所需要的能源,能把他们的战争机器推向更高的高度。但它却在这个星系里消失了,它到底在跟我们玩什么把戏?
赛格·卡勒,《泰洛星战役》
这件事将会发生,伦那德中校的担心被证明是正确的,但是再过十一年马斯特人的飞船才会出现在地球空间。而且,如果伦那德的错误不是出现在他的功绩之前的话,历史也会为他辩护的。不过,命运还是给了他一个安慰:他将会在因维德人到来两年前死去。地球会被占领,就像泰洛星被占领,因为马斯特人开始了他们的长途空间旅行,而把他们的家园留在毫无防备的状态中。
因维德人这段日子可没有那么自信。奥普特拉——他们的母星,和泰洛星已经进行了几代人的战争,而因维德人在火力上又一直处于劣势。他们终于,被夺走了他们种族社会结构所赖以生存的基础——生命之花;更严重的是,他们在这场名叫战争的游戏中才刚刚起步。而马斯特人则是老手,工于心计,急于改变——并不是通过任何精神上的演变,而是通过对物质的直接征服。挥霍无度,他们活着只为了占有;他们制造了一个战争的种族只为了巩固他们自己的帝国,然后他们还不满足,又制造了一个完整的社会供他们统治。他们放弃泰洛的时候带走了种族里最好的个体,只留下三个长老,几百个不完善的克隆体——被他们的主人所抛弃,还有一群泰洛的类人形克隆前体,他们对于正在蒸蒸日上的马斯特人种族毫无用处。
泰洛,凡托玛十二行星中的第三颗,并不是马斯特人最初的故乡,但他们成功地把自己从一颗贫瘠的外行星移植到了这里。首都泰雷西亚,混杂着古老的建筑和超现代的设计,是唯一有人居住的城市。这些都被因维德人渐渐知道了。
知道,并不等于有所准备。
预警笛声和大声的呐喊让这个百罗德种族陷入了慌乱,人们急着奔向为夜袭而准备的地下掩体。路上的人们有些眩晕,而长老们能够负责地让他们躲避在专门设计的空间里,至少在他们大规模迁出之前。尽管警报声已经响彻了城市,有两个人仍在工作。那是科学家恰贝尔和他年轻的助手雷姆。
“不管他们是谁,”恰贝尔说,他的手指正忙着操作实验室的数据系统,“他们都得在里拉克的前哨扎营。”
“他们的身份还有问题吗,恰贝尔?”雷姆站在老人的身后问。监视器里一队类似鸵鸟的运输机已经被烧得通红,在城市西边参差不齐的山区盘旋。网络吐出了一张数据卡,恰贝尔立刻把它移入旁边的仪器。
“我不认为还有什么问题,孩子。”老科学家回答,连身都没有转。几架飞船降落了,从前部的坡道卸下战机。
“城市的防御系统能救得了我们吗?”
恰贝尔没有回答,他转而注意起前线边缘的几架遥控摄像机,长长的白胡子擦过控制钮。他看起来完全就像一个巫师,皱巴巴的袍子和镶花的披风下面藏着臃肿的身躯,突出的额头上没有头发,眉毛和胡子又厚又白。他的年纪足以成为雷姆的父亲,尽管事实并不是这样。雷姆是个痩高的青年,有一张精灵般永恒年轻的脸庞,一头浓密的暗蓝色头发。他穿着合身的制服,披着代表皇家的蓝色披风。
“我们抵挡不住的,”雷姆过了一会儿说,作为对恰贝尔沉默的反应,“只有老弱病残还留在泰洛上了。”
“安静!”老科学家对他说。中央显示屏上运输机起飞了,能量流动图在五六个显示器上标出。“现在他们想干什么?”
雷姆指了指一个二级显示器。“说真的,恰贝尔,我更关心这些怪物究竟留下了什么。”一群类似猫的东西全副武装,在无人区前进,散开。
恰贝尔离开控制台向后靠去,他在思考这些画面,右手捋着胡须。“他们在组装战机,而不是怪物。”那群东西中的一个停了下来,似乎在盯着监视器看。恰贝尔拿过眼镜仔细观察那个东西,那是这个四脚物体有锋利的爪子,毒牙,肩上还有犄角。
“他在看监视器!”雷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