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戏也看完了~~~你其实知道我想说什么吧~~~”月婳抬头看向了脸色无比难看的火王,笑道:“以你的实力,想要报仇的话,只是迟早的事情。”
月婳轻笑:“你是心软了?还是……你想在让他有希望之后彻底的绝望呢?”
看到沉默不语的火王,月婳叹息了一声:“你肯定想告诉我是后者,但是,其实是前者对吗?”
“你一开始其实是想杀了所有人的吧,所以你跟童兴国早就闹翻了,你根本就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但是你仍旧留下了……”
“一边是兄弟义气,一边是对一个未出世孩子的怜悯~~~~很煎熬对不对?你不甘心离开,但你又下不了手,你在骗自己。”
“……你很善于揣测别人的心意……”火王的声音很嘶哑。
“嘛~~~真的吗?谢谢夸奖,那是因为你没见过更善于揣测别人心意的人……老实说,他活着的时候,我天天都恨不得他去死,但是他死了之后,我却发现自己变得越来越像他~~~人类就是这么矛盾,跟你一样。”月婳轻叹。
“说起来,你肯定不认识他吧!”月婳的视线刷过捂着肩膀。跪坐在地上眼神涣散的陶然:“否则,你就不会到现在还不知道究竟是谁在坑你了~~~”
“不认识。”利刃一般的视线刷过了陶然的脸。但是反复打量了无数遍,火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喂。那个陶然,你听到了吗?人家根本就不认识你,所以说……被害妄想症啊……”月婳冷笑,地上的陶然听到这话,也惨笑了起来。
“我就不问了,反正估计是你打过他。他又给你放过狠话之类的~~~看你的年纪,刚从警校出来吧,做人不要太当真啊~~~~这种连最下三滥的警匪片里每天都要发生无数遍的事情……哎……”
月婳又看向了火王:“你也是,不要老是张嘴就骂人。祸从口出啊~~~虽然你以前根本不在乎这种刚从学校出来的小警员,现在也不会正眼看一眼这种连异能都没有普通人……”
“算了,我不罗嗦了,人给你,你归我,还有什么不甘心吗?”
长篇大论的说了一大堆,月婳忽然觉得自己也累了。
“你要把他给我?”火王皱了皱眉头,楞了一下:“那洪文兴呢?你不是一直很同情他吗?而且你要是要异能者的话,他也算是不错啊。”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同情那个蠢货了?都说了我有自己的原因了~~~那种家伙,连自己老婆孩子都保不住的废物。我要来有什么用?而且……明显是你比较划算吧!四级和五级,看似一级之差,其实是天渊之别。一个是死靠技能,一个则已经部分掌握了力量本身。”
“……好。”沙哑的声音,火王忽然很干脆的点了点头。
“唉?你就这么答应了?我还以为你会犹豫一下,或者是再跟我讲讲条件呢?”月婳忍不住惊讶道。
这是她实际意义上靠着自己的能力收的第一个小弟,就这么容易?
“……”这么脱线的问题显然是让火王楞了一下,这跟他对她精明的印象完全不符:“我欠你一个人情,而且我也没什么地方可以去……讲条件的话。你接受吗?”
“当然不接受!~~~~”月婳笑道:“嘛,那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喂,你叫什么名字?”
“洛雨……”火王脸上有可疑的红晕一闪而过。
“咦咦咦?居然是这么文艺的名字啊~~~~”月婳忍不住笑了出来。
“……”别过了头,火王看着地上的陶然忽然又开了口:“还是想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是我,你怎么做?”
“……你以为我会保护对我别有用心的人吗?”
月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在西疆的时候,看不爽的陌生人她都能下手屠杀了,怎么可能会保护跟自己不和的人。
“我是说如果。”
“如果……愿意负责到底的话,就带走那个女人和孩子,其他全杀了。如果没那个耐心和能力的话,全杀了。”月婳正色道,声音无比的淡漠。
“……谢谢。”低沉的声音传来,火王拧着地上的陶然走了出去,良久,外面传来了连续不断的惨叫。
“一石三鸟,比起以前,你倒是聪明多了,不过……还真是心软啊。”裴罗笑道。
听到这话,月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啊,谢谢你的夸奖了~~~~不过啊……不是心软,而是真的挺喜欢他的,所以不忍心看他总是一错再错。”
“所有的错误都有原因。”裴罗不置可否。
“对,走到今天只能说明他不够坚定,任何的错误基本上都是自作孽不可活~~~~不过你们要不要这么苛刻的啊~~~~好歹给人一个改正的机会嘛~~~~”
“而且家里高级异能者挺缺的,像他这种人,带回去没什么不好,反正有香香姐和美人儿盯着,也没有什么再犯傻的可能性了,说起来这种头脑简单重情重义的家伙,通常都很好用,不是吗?”月婳轻笑,随后她又叹息了一声:“为什么我发现自己真的是跟王越来越像了呢?”
“嘛~~~没有的事,那家伙跟你是完全不同的类型。”
“是吗?好像是啊……我忽然发现我好像是比王还要偏执的人啊?我总是认为想要什么就一定要得到,并且坚信这是对的。”
说着说着,月婳忽然叹了一口气:“洛雨他,你猜他对那个变成了丧尸的女人究竟是什么感情啊?那时候,我看到他站在卡车前面站了好久。”
“你应该去问他,而不是问我。”裴罗懒散的笑了笑。
“才不要,没事揭人疮疤做什么,再说凡事应该适可而止……不过,果然还是有点介意啊……”
“哈~~~廉价的感情~~~~”回答她的,是一声嗤笑。
“你不能把话说的这么过分啊……感情这种事情嘛~~~没有人能预料他的开始,就像没有人能预料他的结束,也许是好奇,可也许是恨意,甚至是单纯的长期关注,摇摆不定……”
“我猜他们至今没有打起来,那个女人肯定没少劝过洛雨吧,话说听说怀孕期的女人都会特别善良,你们男人好像是特别喜欢那种温柔善良的女人啊?”月婳眨了眨眼睛,巴巴的看向了裴罗。
“你以为你温柔善良吗?”裴罗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喂喂!不要否定的这么痛快啊,成为一个秀外慧中,气质高雅的淑女,那可是我少女时代的梦想啊!”月婳的头上瞬间又出现了一连串的井字。
“……这是什么微妙的价值观?说起来女人想变成那样,其实只是为了取悦男人吧?”裴罗皱了皱眉。
“什么啊,只是那样会很赏心悦目而已……”月婳反驳道。
“……你确定吗?你说的这跟古代的细腰小脚三从四德,行不露足笑不露齿有什么分别?你真的确定这是你自己要的赏心悦目而不是别人强加给你的价值观?”裴罗的语气带着重重的嘲讽。
“……所以说,你的毛病就是太认真了,要不要把什么东西都剖析的这么尖锐啊……”沉默了一下,月婳还是投降了。
“我只是不能理解你们人类的想法,嘛~~~~总之,你还是不要学那些奇怪的事情,这样就已经很能取悦我了。”裴罗笑道。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恋……话说干嘛要提到我!明明在说洛雨啊!嘛~~~算了,只能说人生有太多的陷阱,如果这个世界的命运真的是由神来安排的话,一定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贱人吧!”月婳叹道。
“我才是你的神~~~~”裴罗一把抱紧了月婳,轻轻的吻了吻她光洁的前额。
“嗯嗯,是是,你是我无所不能的神~~~~”从裴罗怀里爬起来,月婳轻轻的回吻了一下他,然后抬头看向了凌夕:“呐~~~凌夕,我们去找星辰玩吧,白天我答应过它的。”
“你应该休息了。”裴罗眯了眯眼睛。
“你能在这种充满了奇怪骚味的屋子里休息?”月婳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地上那滩可疑的水迹:“而且我白天答应星辰了,做人应该言而有信嘛~~~”
“嘛~~~随你吧……”
裴罗翻身从炕沿上坐了起来,看着月婳从他身上跳了下去,走过去很随意的抱住了凌夕的脖子,只是动作慵懒的站了起来,朝着两人走了过去。(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七十九章 抓鱼
清冷的夜风扑面而来,月婳抱紧了身下星辰的脖子,长长的绒毛直直的扑在了她脸上,传来麻痒的感觉。
银色的长发被夜风吹到了身后,跟凌夕黑色的长发搅在了一起,然后徐徐散开。
月婳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越过凌夕宽阔的后背,完全看不到裴罗的影子。
会出现这种状况,只能说是某人平时坏事干太多了,星辰死活都不让裴罗接近自己,怎么威逼利诱都决不妥协,反倒是同为觉醒者的凌夕他倒不是非常排斥,结果,某懒人只能自己跟了……
哎,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啊~~~动物也是有尊严的啊~~~~~
正思忖间,星辰的速度忽然慢了下来,月婳从柔软的皮毛之中抬起头来,前面是一条宽大的江流。
夜色下,粼粼波光在匹练般的江面上闪动,仿佛最昂贵的锦缎一般。
“喵~~~~~”
星辰缓慢的踱着步子,慢慢的走到了河边,低下头伸出舌头舔了舔河水,看它这样,月婳回头看了一眼凌夕,两人从它身上翻身跳下来。
夜风有些清冷,离开了星辰温暖的皮毛,月婳反射性的哆嗦了一下,却被身后的凌夕伸手抱住,冷风被遮住,可是他略低的低温仍旧没有带来多少温暖。
“啊,谢谢~~~~呐,凌夕,最近……”月婳回头看他。眼神带着淡淡的歉意。
“我自己愿意的。”伸手把她银色的长发顺到了一旁,凌夕忽然抬头看向了黑漆漆的天空:“今晚的星星很好啊……”
“嗯……你好像很喜欢星星?”
“不。只是在大草原上的时候,经常看到。”
月婳也抬起头。黑漆漆的天空上没有月亮,漫天的繁星闪着银光,低低的,仿佛要坠落下来一般,正准备说什么,一道彩光忽然划过天际。拖着长长的光尾,一掠而过。
“流星!”月婳伸手指向那道光焰,那只是一闪即使,快的让她来不及捕捉。
“嗯。”凌夕的视线也看了过去。但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嘛~~~~呐,凌夕,有人说,对着流星许愿可以成真……”
月婳的脸上忽然浮起了笑容:“你知道吗?我小时候觉得这个倍儿浪漫~~~~哈哈~~~~甚至经常在屋顶上整夜整夜的守着,就为看到一颗流星,结果每次都不争气的睡着了,还为此感冒过很多次。”
“哈哈~~~~那时候我父母成天吵架,也没人管我,我就老想哪次看到流星,能许个愿。让一切恢复正常~~~~~”
“现在想起来,那时候真单纯啊~~~~其实我后来也真的等到了流星,可是速度太快,我总是来不及把自己的愿望说完。其实真说完了,也不会有什么改变吧~~~~但是那时候单纯的相信着,反倒会很幸福~~~~当我后来真正开始讨厌这一类的东西了,也就一点都不快乐了。” 月婳轻笑,语气带着淡淡的怀念。
“大草原上的说法,流星代表着一个人灵魂的回归。”伸手揉了揉月婳的银发。凌夕忽然开口。
“回归?”月婳楞了一下,回头看向了凌夕。
“嗯,我们信奉肉身只是皮囊,只有灵魂才是永恒,所以死的时候会把肉身献给天地,以偿还我们的索取和罪孽,而灵魂,将得到天地的庇佑,再次回归。”
“我听说草原上都是天葬?”听到凌夕这么说,月婳想了想,然后问道。
“不,是狼葬。”
“狼葬……”月婳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把尸体喂狼?为什么?”
“因为我们是狼的后代。”
“可我明明听说……草原上最大的敌人就是狼……”
“恰恰相反,对于草原上的人来说,狼是神的使者和黑夜的精灵。”凌夕低下头,声音有些低沉。
“嘛~~~只有愚昧和野蛮的民族才会说出这种话。”
一个嘲讽的声音响起,月婳回头,夜色里,一身白衣的身影缓缓的走了过来。
听到这话,凌夕的呼吸有一瞬间的凝滞,但是很快又平息了下去。
“喂,裴罗,你能好歹尊重一下别人的信仰吗?”月婳轻笑:“自己跑过来的滋味如果啊?~~~暴力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亲~~~~”
“哼~~~”
一声冷哼,还呆在月婳身边喝水的星辰回头看了一眼裴罗,径自扭头跳开。
一反常态的没有出手抢人,裴罗走到月婳身边轻轻的挑起了她银色的长发:“我只相信事实。”
“什么是事实?”月婳偏头看他。
“蛮荒的北方草原,狼对于原始人群来